朝今岁闻言道,“既然他们闹鬼,我们就去抓鬼。”
“那……我们要怎么抓啊?”
朝今岁想了想,让大家凑过来一些,虽然不知道朝今岁要干嘛,但是大家都凑了过来,说了一会儿的悄悄话,大家都点了点头,就连本来很是朝今岁不顺眼的江达琳,想了想也同意了,不再闹腾了。
大家碰头一处,各自回了自己的棚里。
反倒是看着这一切的陈导纳闷了,就这么淡定地回去了??
他是真的觉得奇奇怪怪的,忍不住纳闷了起来。
但是艺人们都回去了,他也就转头和制片商议了片刻,两个捣捣鼓鼓一阵,决定还是按照原计划,再来一波试试。
是的,那白影自然是节目组早就安排好的演员扮演的了。本来按照计划应该是,大家从地里面挖出来的匣子,然后去找钥匙,拿到了血书之后就开始猜谜,然后这天夜里演员们就会扮鬼,十分应景地出来吓唬吓唬人,增加一下恐怖的气氛。
奈何白天的时候不光是没有吓到人,反而还被人给嘲讽了,陈导本也想撤掉了这些演员,可是演员们来都来了,钱也给了,干脆再去试试也好的。
陈导这般想着的,刚刚江达琳他们的表现也让他感觉到了这钱没有白花,连忙让人去准备下一波。
陈导不过是出去上个厕所的功夫,就听到了营地里面尖叫声此起彼伏,心中嘚瑟,也就迈着轻快的脚步回来了,他还没有来得及看屏幕,就被制片人抓住了胳膊,“陈导,我们的演员被嘉宾们给抓了!”
陈导还疑心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什么,被制片人摇晃了两下才回过神来,他也懵逼了,连忙过去看了看,就看到了他指派过去装神弄鬼的演员们被嘉宾们给抓住了,他们非但不怕那些人恐怖的扮相,反一个个地上前去扒拉他们身上的白外套。
陈导惊了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制片人无奈道,“还不是刚刚,他们装作回去了,结果偷偷躲进了林子里面,等到演员们出来的时候,就直接给他们包饺子了。”
陈导每每都挫败,此时都习惯了,就是看着那些演员像是被打劫了一样,连忙道,“这是要干什么?反包围了就反包围了,怎么还要打劫呢!”
制片人无奈道,“岁老师说了,今天夜里下雨,这些鬼身上都穿着白外衣是滑面的,不沾水,不如拿来当屋顶的防水布。”
陈导:……
他看着那群被扒了戏服的鬼们凄惨的样子,只觉得内心那是一片的凄凉。
看看,外面都夸岁老板又是温柔体贴,又是聪明有气度,但是陈导只觉得,这哪里是温柔体贴,这完全就是强盗啊!
大家的棚子上面都有了防雨布,就是下半夜下雨也不会渗水了,大家都开开心心地回去了。
朝今岁在自己屋子面前顿了顿,转身就去了隔壁的自己哥哥的屋子。
刚刚朝倾岁就没有出来,还在屋里面打坐,见到朝今岁进来,他递了一瓶水过来,“我刚刚感受到一股子的阴寒之气,想必是冲你来的,不去收拾一下么?”
节目组的这些把戏倒是吓不到人,可是方才艺人们的惊慌却是真的,节目组大概也不知道,真正吓到人的可不是他们的小把戏,而是那些被朝今岁的体质诱来的鬼祟。
本来这就是荒郊野岭的,人气少鬼气旺,偏生又来了一个朝今岁,简直是黑暗当中的夜明珠,能不亮堂么?
昨天这些鬼祟盘桓了一夜,碍于燕雪衣那森森的阴寒之气不敢动,然而刚刚,却被朝今岁用结界隔起来了,自然就忍不住了。
朝倾岁话音落下,再放出去了自己的神识,就忍不住奇怪地咦了一声,“不对,怎么一不留神就都没了?”
朝今岁轻笑了一声,“当然是被人给收拾了。”
外面那叫一个一干二净,几乎就是他一个愣神的功夫就清干净了,连点儿动静都没有弄出来,可见出手之人的狠辣。
敢冲上来的都是没了神志的恶鬼,朝倾岁不可惜,他就是忍不住纳闷道,“那魔头怎么突然下手那么狠?”
她想了想,眉眼含笑,“说不定是被谁给惹毛了。”
朝倾岁摇摇头,笑而不语。
又和哥哥说了一会儿话,朝今岁这才慢悠悠地回了小屋子里,就看到了坐在里面阴着一张脸的燕雪衣,瞧见他脸色臭臭的,她却忍不住嘴角上扬,若无其事地坐在了他对面,“我哥哥说,你下手太狠,是不是被惹毛了”
外面的雨声起来了,她的声音带着点儿笑意,燕雪衣见她这样气也消了一半,就是恨恨地看了她半晌,一拽就把人给拽进了怀里。
他就像是狼崽子一样,又凶又急咬了她两口,又在她耳边威胁道,“要不是隔壁你哥在,我今天定不会放过你。”
他的声音凉嗖嗖的,凶得很,像是随时要将人拆吃下腹一般。他被晾在原地那可是好久才缓过来,那没良心的道修还东边跑跑,西边溜溜,这才慢悠悠地回来。
他一肚子的火,满脑子都是要怎么找她算账。
偏生她却没有挣扎,只是伸手搂住了他,在他的肩上上靠着,轻轻地叫了他一声“一一”,那魔头微微一愣,天大的火气也瞬间消了。
她又唤了他几声,他再冷硬的心都软了半边。
又觉得就算是待到过几日再算账也不迟,又有点儿气不顺,他对她道,“一一不威风,我叫你掌门,你叫我一声尊主来听听?”
其实他是想要她叫一声“夫君”的,但是话音在了嘴边,又觉得这道修八成不肯,今天他不想再被气了,怕是要再被气,就要成为第一个被道侣气死的魔尊了。
朝今岁趴在他肩上想了想,“尊主?那不如大王威风。”
她前些天看西游记,一想到这,就想到了银角大王,忍不住乐呵极了。
偏生这个魔魔头没想到这一茬,他知道妲己和纣王,妲己就是叫纣王大王的,虽然这个比喻不吉利,可,莫不是这道修觉得自己着实过分,于是小意温柔,想明白了决定以后和他一起回魔界,要给他当夫人?
他心中大喜,朝今岁却不知道他脑子里面在想什么,只知道这个魔魔头似乎是哄好了,心中松了一口气。两个人又闹腾了一番,他埋在她的肩胛处,嘀咕道,“是不是等到下一站你哥哥走了就可以了?”
她撑着下巴看着他,慢悠悠地道,“我可不知道,魔尊这般急色。”
他挑起她的脸蛋亲了两口,“我不急色,急你。”
他这话不假,魔尊可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几千年也没有什么传闻出来,唯一的绯闻,还全是和她传的。可见这魔头虽然无耻,但是好在专情。
他径自道,“我当时去合欢宗藏书阁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想着你,后来我想明白了,应该是咱们俩的绯闻太多了,我听进去了,就格外介意一些。”
朝今岁奇道,“什么绯闻?”
他对她耳语了一番之后,朝今岁伸手就打了他肩膀一掌,“混账,明明在万魔窟里面你被我压着打,怎么我就成了下面那个了?”
他低笑了起来,“我才不和你争,但是我可记仇了。你要是喜欢欺压良家男子,我就装给你看;你要是喜欢霸道魔君,那我就不客气了,这些都随你。”
雨幕落下,山间蒙在了一片细雨组成的夜雾里面。
两个人躺了一会儿,他突然间道,
“当时的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们两个人能这样安静地躺在一起看雨。”
当时是何时,两个人都心知肚明,可能是当初在水牢,可能是在山崖被困,可能是魔界艰辛……
他的声音温柔极了,“所以我无比珍惜。我就在想,前尘往事已不可追,但是这一世,我会和你好好白头到老;要是回去了,不管如何,我也不会和你分开,定要纠缠着你,叫你摆脱不得。”
她也轻笑了一声,反手捏住了他的手指,想到了之前他和她说的话,也开口了,
“若是回去之后,艰辛不易,我会陪着你的。若是你有仇人,我就替你手刃。”
“我不擅长说些肉麻的话,但我会尽我可能保护好你。”
她转头看向了他。
她漫长的人生当中,很少有肆意表达感情的时候,恐怕也不会和别人那样小意温柔,更加不会红袖添香,她从小到大的教育决定了,这一生她践行的都是责任。
爱一个人,她会让他变成了她的责任。她会竭尽所能,保护他,理解他。
他想了想,“不,你要是天天对我说肉麻的话,我恐怕不会喜欢你,你三岁那年应该就被我给扔了,你应该活不到现在才是。我就喜欢你这幅清清冷冷,一言不合就和我动手的样子,可喜欢了。”
朝今岁:……
“我也不是怪你不会说肉麻的话,我是总觉得你这人待我总是淡淡的,也要时常哄哄我才是。最好夜里主动要我抱着睡,平日里早安晚安吻也不能拉下,我亲你你也不要太淡定,要娇羞一些才好,再不济就捶我两下。”
“以前我偷看你洗澡你还有点儿反应,知道和我打架来着,现在亲你冒犯到你头上了,你还是不咸不淡的敷衍地亲我两口,我这心里面,总觉得有一种包办夫妻、你不爱搭理我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