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不知道她是个什么人啊,人生又开始一片迷茫。
靠在那里愣了好半晌的乔惯又隐隐的叹了口气,换了一边手又继续托着腮。
要是她自己可以跟自己谈谈心就好了,这样也能问问她到底想要的是什么。
曲唱其实看出她应该不是为了那个事情发愁,但是看着她不愿意说,她也没有再逼问。
撇过头望着天花板又开始自娱自乐的一边把一瓣橘子扔到天空去然后用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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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温城又开始下起了窸窸窣窣的小雨,今年的温城也是格外的多雨,不少的地方都涨了水。
温城南邻区学府路一号楼门口,容谪一身黑色西装举着把黑伞站在门口。
外面的雨下的越发的大,天空也越发的黑,豆大般的雨点打在他的那把黑伞上发出“砰砰砰”的声音。
雨下的越发的大,落在地上溅去了他的那双黑色皮鞋上,上面也沾满了不少的雨珠。
容谪站在那门口沉默了很久,最终还是敲响了那扇铁做的大门。
些许后,便很快有人出来开门。
“二少爷?”开门的保安有些诧异,但是很快他就反应过来推开了那扇浓重的大门。
“谢谢文叔。”容谪微微阖首并没有回答他的前一句话,转身朝着前方不远处的主楼走去。
这里很大,是容家老宅,百年根基都在这里,他记得他当时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就被这里的环境给震惊到了。
因为在那之前,他从来都没有看见过那么大的地方,那么大的房子,那么好的居住处。
砖墙瓦币,尽显辉煌。
容谪没有进主们,而是绕后朝着这栋主楼后面的祠堂走去,此时的祠堂外站满了人。
看着他来了,不少人有些惊讶的张了张嘴却也什么都没说出来。
转过头,那些人却都窃窃私语了起来。
“你怎么来了。”窃窃私语中传来了一阵高昂的声音,一两秒后,一个坐着轮椅的女人出现在了他面前。
那些站在外面的人也纷纷给她腾了一条路出来,那是当今容家的主母。
也就是,他名誉上所谓的母亲。
“我爸的忌日,我再怎么也该来。”容谪站在院子里,背直挺着,高昂不屈的回答着。
雨打在他的伞上,发出声音。
轮椅上的女人脸色不太好,沉沉闷闷的,但是看着人多,她也不好意思不给他面子,让身后推着她轮椅的人帮她转了个弯,背对着容谪后。
她才说:“进来吧。”随着,她的轮椅也被那个人给推着往里面走。
容谪没有说话,收过伞跟在了她后面。
他刚走,围在外面的那群人便很快又继续窸窸窣窣的讨论着。
-
“那个不就是容雁行在外面的私生子吗?”
“嘘,他现在已经被过继在沈玉芹名下了,就算是私生子,也别说了。”
“我听说她们的关系好像并不是很好,怎么看着倒还是挺平静的,并没有传说中的那么不堪?”
“害,我们又不是当事人怎么知道,而且容氏的股份那个容谪也有百分之三十,跟现在容总的股份是一样的,只要他不乐意了,他随时都可以去抢总裁的位置,那沈玉芹现在肯定不敢得罪他了。”
“百分之三十?”
“对啊,当初容雁行死的时候手上那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一半给了他长女,一半给了这个私生子,啧啧,看样子这个私生子在他眼里还挺重要的。”
“那他手里还有百分之十五谁给的?”
“容家之前的那个老太太呗,重男轻女,手上百分之二十有十五都给了他,如果当时不是沈玉芹把她手上的百分之十转给她女儿,现在的总裁位置可说不定就是这位的了。”
耳边的私语渐行渐远,现在听着私生子这个词他心里也掀不起多大的波澜了。
可能很久很久之前他听着还是会很生气,愤怒,难过,但是他现在一点都不会了。
毕竟他们也没说错,他的确是一个私生子,一个他父亲跟她母亲在外面偷偷生的私生子。
他们嘴里的那个容雁行就是他的父亲,而沈玉芹,就是现在坐在轮椅上的这位。
他的亲生母亲早在多年前的一场车祸中去世,他也是在母亲去世后才被接回了容家。
那年,他好像才十五岁,距离他母亲去世已经有了十三年了,他来这里也已经有了十三年了。
可是他只在这里面住了三年,十八岁他就搬走了的。
容谪接过一旁人递过来点燃的香朝着面前的元垫上跪了去,香举在头前,一遍又一遍的磕头。
沈玉芹眼眸微垂,看着他的侧颜,脑子里突然浮现出一道熟悉的面孔,很快,她眼眸微眯眼里并蒂出了一丝浓烈的恨意。
“我不知道你哪里来的脸还来看他,如果当初不是因为你妈忌日,他就不会下着那么大的雨还开着车骑那么远,就为了去看看那个贱.人。”
“如果不是这样,他就不会出车祸,就不会成为植物人,就不会在多年后还是醒不来去的悄无声息,你妈可真是无时无刻都在做着恶。”
她咬牙切齿的说着,语气里全是对他,和对他妈的恨意。
容谪没有发言,默默磕完头起身将香插进了那个缸里面去。
因为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该怎么劝。
对于这些,他好像都没有资格。
他知道他的出生是错误的,也知道他爸妈在还存在这个阿姨的时候在一起生下他都是错误的。
但是他没有办法,他不能阻止,如果可以,他也不想出生。
可惜的是,他出生了。
他既不能站在他妈的位置去诋毁这个阿姨,也不能站在这个阿姨的位置去诋毁生他养他的母亲。
所以最好的是保持沉默。
“我听说你又去招惹乔家那姑娘了。”沈玉芹看着他要走,敛回了那腔恨意,自己推着轮椅朝着他推了过去。
因为她是坐着的,容谪又那么高,她就只能仰着头去看他。
可每当她看见他的时候她就总是会想起容雁行,她想不明白,想不明白她对容雁行那么好。
可是他为什么还要背叛她,还要去跟那个女人在一起,那个女人有什么好的?
能帮他管理公司吗,能在他资金链出问题的时候伸出援手吗。
可她都不能,但是偏偏他就爱那个人爱的那么深切。
“对。”容谪一怔,丝毫不畏惧的回了一个对字。
沈玉芹笑了笑,推着轮椅四处游动着:“你还真不死心啊,不过乔家那姑娘也不是你能肖想的,人家俩夫妻的掌上明珠怎么可能嫁给你一个私生子呢。”
“不管你的事。”容谪沉着嗓音道,回复了这么几个字后便大步离去。
他今天只是来上柱香,现在上完了,他也该走了,毕竟他知道,她不喜欢看见他,他也不是很想看见她。
沈玉芹靠在轮椅上,看着容谪大步离去的背影脑海里又浮现出了一个熟悉的背影。
半晌后,她突然笑了起来,不一会儿她又哭了出来,一会儿哭一会笑的。
“夫人...”站在她身后帮她推着轮椅的男人沉了沉脸色,隐隐的唤了一声。
沈玉芹伸手擦了一把脸上的眼泪,笑了,看着那再也看不见的背影叹了口气,她有些自嘲的说了说:
“看见没,我的人生,诠释了爱与不爱的区别。”
而她,就是那个不被爱的。
沈玉芹推着轮椅转身,身后的不远处的雨点落在地上,响起了噼里啪啦的声音,她看着祠堂上那些排位暗暗的说了声:
“下辈子你一定要找一个爱你的了,再也不要找一个你爱的了。”
她不是在给那些人说,而是再给自己说,吃了一次苦,就不要再吃第二次了。
也不要再相信不爱你的人总有一天会爱上的。
第38章 第三十八瓶矿泉水
第二天, 温城的雨还在下,下的是越发的大,城中的那条河水也快溺了出来, 这雨都快下了一天一夜都没有停歇。
因为雨大,又是雷雨天气, 乔惯这天所幸关了店门在屋里画着稿子。
这还是她长那么大第二次见到这么大的雨,第一次是在很多年前了。
她记得当时院子里面积满了很多水,她又爱玩,穿着筒靴就举着伞出去跳地上的水了。
最后弄的一身湿回家还被奶奶狠狠的训了一顿, 差点还没挨打,幸好她爸过来了。
赶忙好言相劝,要不然她那天铁定要挨一顿她奶奶给的毒打。
乔惯想起当时的情景没有忍住笑, 一个人趴在桌子上用手枕着胳膊撇头看着窗子上的雨。
因为安静, 她耳朵也能听见雨声。
噼里啪啦的,噼里啪啦的。
盯了窗外半晌后,乔惯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一下子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她这么没有征兆的起来,椅子脚在地上摩擦着,响起了一道极为刺耳的声音。
她没有管, 转身就把挂在墙上的手提包打开翻找着昨天偶然获得的一张名片。
一张情感大师发给她的名片。
乔惯站在原地,细嫩的手指捏着那张长方形的纸块, 她思考了很久,最后还是把那张名片又塞回了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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