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许由衷感叹:“这一幕就跟罗密欧痴痴等在朱丽叶阳台下一样,他要爬上朱丽叶的阳台,对她深情呼唤——”
话还没感慨完,门铃响了。
沈琅踱步过去开门,门口的肖闻郁一身简洁修身的衬衣黑裤,英隽的眉目如画。他垂眸看沈琅,问她:“吃过了吗?”
“吃过了。”沈琅给他拿了双鞋套,笑意盈盈地介绍许许,“上次在晚驼峰的时候没来得及介绍,这是我的朋友许许,在一家时尚杂志当编辑。”
许许伸手:“你好你好,久仰大名。”
肖闻郁神色矜敛地与她回握,简略寒暄几句。
沈琅在门廊处收拾出两个纸箱,理了一个大拉杆箱。肖闻郁没带任何司机助理来,亲力亲为地分趟搬下楼,没让沈琅帮忙。
“我天,这都不用爬阳台,往楼下一站,哪位朱丽叶不动心。”这是许许第二次见到肖闻郁,惊艳不减。趁人不在,跟沈琅咬耳朵,“他有没有其他兄弟,长相身材跟他差不多的?”
“可惜只有这一个了,”沈琅心情很好,语调也压得缠绵悱恻,“不然今天来搬家的,就不只他一位了。”
许许:“……收敛点吧。”
肖闻郁在市内的这套住所沈琅不是第一次来,市中心近两百平的单身公寓,欧式设计风大方简约。
车在地下停车场停稳,电梯上楼,进门,沈琅在玄关处打量了会儿,觉得还是有哪里不一样了。
“肖先生,”沈琅没见局促,轻车熟路地去厨房倒了杯水,靠着磨砂玻璃门逗他,“我们这算是非法同居吗?”
肖闻郁将她的行李箱推进客厅,闻言动作略顿,眸光疏晦了刹那,道:“我不介意合法。”
“……”沈琅听明白了,不逗了。
沈琅的部分行李还留在车里。肖闻郁进客厅,解了腕表,和其他随身物品一起随手搁在中岛台上,继而下电梯去搬其余行李。
公寓原本简单的客房已经收拾成了温馨舒适的次卧,沈琅进了门,卧室的飘窗纱帘正巧被风吹起,又柔软地垂荡下来,拂过窗台上几盆雏菊。
沈琅搭在行李箱拉杆上的手指微蜷,昨晚没睡好的困意顿时涌了上来,心尖上那点软肉也像是被顺软地拂了下。
行李箱中除了换洗衣物与日用品外,还有一些摆件。沈琅开了箱子理行李,中途站起身时,倏然间晕了会儿。
没休息好,有点低血糖。
沈琅出卧室,打算给自己泡杯糖水。经过客厅,搁在桌上的手机屏幕亮起,忽然嗡声响起来。
打电话来的是沈立珩。
自从过年后,沈立珩像是备受打击,非常偶尔才给她打个电话。沈琅接了电话:“二哥。”
那边静默了片刻,沈立珩的声音才响起:“琅琅?”
是个问句。
沈琅顿了一瞬,困得发钝的脑中倏然清明,她很快地拿下手机扫了眼,愣怔了刹那。
熟悉的机型,熟悉的款式。却不是她的手机。
肖闻郁走前随手搁在桌上的手机。他的。
对面沈立珩的声音又接着传来,像是带着点儿不可置信:“肖闻郁的手机怎么在你那儿?”
作者有话要说:
同居第一天刺激吗?刺激(不是
给小天使们发红包,看文愉快么么哒~
第32章
“……”
门口,密码锁被打开的电子机械音响起,肖闻郁穿过门廊,跟客厅神情僵愣的沈琅打了个照面。
沈琅捏着他的手机,没出声,闭眼轻微按了按太阳穴,非常短暂地蹙了下眉。一个极其追悔莫及的小表情。
沈立珩确信刚才自己听到的是沈琅的声音,他追问:“你怎么会跟肖闻郁在一起?!”
冷静了会儿,沈琅接话:“二哥——”
肖闻郁垂眸扫沈琅一眼,很快明晰了眼下的突发状况。他接过手机,声音平静:“是我。什么事?”
从沈立珩知道肖闻郁的身世起,他心情复杂。继承的位份被强压一头,公司里也处处受掣肘,对着肖闻郁,沈立珩的气势不由得低弱下来。
“她在你旁边?”沉默良久,沈立珩早就将打来电话的目的抛诸脑后,脸色已然十分难看,忍气吞声道,“让我跟她说两句。”
肖闻郁淡声:“她不方便接电话。”
“……”
沈立珩再也没忍住,撂了电话。
想也知道,沈立珩此刻一定接近暴跳如雷。电话中断,沈琅平时漫不经心的模样也收了起来,回忆着向肖闻郁解释:“……刚刚我不小心把它当成我的手机接了。”
“我二哥他暂时不会怀疑我们的关系,”沈琅了解沈立珩,逐渐缕清了思路,顿了顿继续,“他知道我跟你私底下见面,第一反应会是我们之间有利益联系。我继承了公司的股份,他会想或许是你来找我谈,想要我手里那百分之十的股份……至于其他的,他还不会想到。”
如果沈琅判断正确,今天沈立珩应该还会再联系她,约她见一面,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段时间沈琅过得有点儿松懈了,快要忘记半年的继承限制已经过去,现在她手里恒新的那部分股份已经能进行转让了。
当初她和肖闻郁定的是关于股权转让的君子协议,并没有找律师拟具有法律效用的合约,因此她也一直没跟他明说股权转让的交换条件。
而由于她误接的这个电话,一切都要提前了。
肖闻郁搁回手机,问沈琅:“你想让他知道吗。”
沈琅还在想该怎么措辞,一时没反应过来,顺着问:“知道什么?”
肖闻郁撑着沈琅身后的桌沿,微俯身平视她,声音很沉:“我们的关系。”
挺简单的五个字,被他低缓悦耳的声音一念,多出几分暧昧引诱的味道来。
“……”他以为她在顾忌公开两人的关系。沈琅回过味来了,弯了眼睫,跟着轻声揶揄,“你放心,我准备在所有机场都拉一条横幅,向全世界好好细说我们之间的关系,少一个人知道都不行。不过在此之前……”
沈琅略微停顿,斟酌着,还是把话说了:“在此之前,我们谈谈。”
肖闻郁见她神情轻松,随意搭在桌台边缘的小指却微微收拢,蜷了起来。
在紧张。
他没有继续话题,简略道:“先理房间,我们吃完饭再谈。”
公寓里有家政阿姨来定期清扫,沈琅要住的次卧也提前被打扫得一尘不染,房间温暖干净,床单被套换了崭新的。她没多久就整理完了行李,抽空查看了眼手机信息,发现沈立珩果然给她发了条酒店餐厅的地址。
约在两天后的晚七点见面。
晚上肖闻郁下厨,沈琅在旁边搭把手帮了忙。餐后,沈琅切了盘水果沙拉,敲开了书房的门。
书房阔朗,此时肖闻郁没开顶灯,在落地窗前的沙发套旁留了一盏橘黄色的立式灯。房间里正煮着咖啡,香气浓郁绵长。
沈琅在门口问:“肖先生有没有空?”
肖闻郁坐在茶几桌边,手边没有电脑文件,像在等她。他闻言抬眸看沈琅:“过来。”
暖色调的灯光下,现在书房的环境让人犯懒。沈琅的指尖在咖啡杯柄上摩挲了会儿,开了口:“半年前,我跟你定过一份股权转让的协议。”
话开了头,肖闻郁眉目沉静,等着她的下文。
“从我知道自己并不是沈家人开始,我就从家里独立了出来,这些你都知道了。”沈琅撑着脸回视他,语气没有调侃揶揄,难得挺正经,“当时我说的话没有骗你,我确实不想要这份继承得来的股份。但是因为一些……原因,我也不太想把这些股份转让给我二哥,所以才找上了你。”
肖闻郁:“什么原因?”
落地窗外的夜幕已深,城市亮起万家灯火。沈琅偏头看了会儿,才轻声回:“我以前有一位助理,因为他,再也没回过家了。”
沈琅还记得三年前的某个下午,她在外市出差参加某个新城区项目的基地调研,刚从会议室开完会出来,开手机,屏幕上顿时铺天盖地地跳出来了无数条信息。
组里的一位设计师打电话来,告诉她,陶芸芸昨晚在出租房里开煤气自杀,直到早上才被人发现。等发现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陶芸芸是沈琅的助理,刚毕业不到一年,背井离乡,北漂来找工作。
那年沈琅刚做到事务所项目负责人的位置,陶芸芸算是她第一任助理,两人年龄相差不多,关系也很亲近。当时恒新有个开发区的大项目找上事务所,沈琅在外出差忙得抽不开身,陶芸芸作为离升职只差临门一脚的助理设计师,被抽调进了恒新的项目,参加画施工图。
意外的是,工程在施工的时候出了重大事故,因为施工图的设计失误,楼层塌方,直接导致数名工人重伤。
施工图出现失误,除了施工单位外,设计方和审查机构都有责任。
当时恒新是项目的甲方,是沈立珩在接管着开发区的项目。而平时他与那家审查公司的老总关系匪浅,因此恒新的施工图几乎是走个程序的事,并不会严格审查。
事故上了新闻,沈立珩动用手里文娱公司的媒体资源,带动舆论,将大众的视线集中在了设计方本身。弃卒保帅,矛头直指设计组里经验不足的助理设计师,认为陶芸芸是靠着背景关系才进了这样的大项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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