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遇书往日最受不得她如此表情,下一刻,他不打招呼地骤然扯开颜姝较宽的连衣裙领口,动作粗鲁得半点不符合他的清冷气质。昂贵的面料这会儿显得十分不堪一击,“哧哧”两声应声裂开。
白得惊人的皮肤暴露在焦灼的空气里,与凹凸分明的骨骼一样吸人眼球,肩下两寸指甲盖大小的纹身随着身体主人的呼吸,在薄薄皮肉包裹的骨头上律动,像一只时时盯着人的眼睛。
沈遇书的目光定定地盯着那圈纹身,忍不住伸手覆在上面,带哑的嗓音问她:“它代表着什么?”
一定有什么非同一般的意义,才将它刻在皮.肉里,放在工作室的每一个角落,时刻提醒。
“意义?”颜姝在极近的距离里望进他深沉的双眼,意味深长地笑了,缓慢说:“因果循环。”
所有事情,当人们无能为力的时候,都会寄托给因果报应,种什么因得什么果,是信仰,也是约束。
就像一个圆,走完一圈接着下一圈,来来回回,循环无尽。
“因果循环。”沈遇书轻轻重复了一遍,吻上那个图案,“我不信因果报应,只信我自己。”
“姐姐想要什么果?我帮你种下那个因。”
话落,颜姝蓦地侧头去寻他的嘴唇,用了毕生经验去绞着他,向来悠哉得意的双眼宛若城门失了火,试图将眼前这条“池鱼”也拖进来。
不知什么时候,窗帘被谁按下了窗帘,透不了半点外界景象的房间,宛若一个封闭空间。白色灯光,把两人的脸照得极为清晰,脸上的绒毛都一清二楚。
颜姝四肢半残,不好剥,衣裙成功被撕成了前几年风靡一时的“乞丐风”,层层叠叠堆积在前。
她眉目带笑地欣赏着学弟满脸失控的表情,呼吸略重地说:“套子在左边床头柜的第一个抽屉里。”
沈遇书视线莫名地扫了她一眼,一声不吭地伸拉开抽屉,一摸就摸到了。
而后是窸窸窣窣撕开包装的声音。
他再次覆下来,不合时宜地问了句:“记得这么清楚,上一次是什么时候?”
“上一次啊。”颜姝还真回忆起来,随即苦恼地皱眉:“那么多次,谁记得啊。”
沈遇书顿了顿,压制着某些酸溜溜的情绪,咬住她,与她调l情互斗。直到临门一脚的时候,他报复似的故意停下,伏在她耳边轻声说:“姐姐可想好了,睡了我,就不许再有别人。”
颜姝讶异地挑了下眉梢,而后故意皱眉道:“那……要不你回去,我找别人。”
沈遇书立刻咬牙道:“不行!”
他被颜姝一刀子捅得表演了什么叫“原地黑l化”,带着能“你死我活”的狠劲儿,哪管什么技呃巧,什么感受,只依着本l能攻南击北。大有“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得到了人,再慢慢筹谋其心”的意思。
风雨动荡,空气洗静。
颜姝已经很久没有遇见这样的了,独属于十八岁少年的,莽撞,干净,让她恨不得撕了对方。
寂静夜深,楼下的狼狗仿佛也吠累了,停止了吠叫。那一点纹身有点发烫,像是掉了一点烟灰在皮肤上的感觉。
终究是在她的因果报应里添了一笔。
冬夜里的寒冷,撞上室内的高温,被玻璃窗无情地挡在外面,化作湿漉漉的水汽,淌下一溜泪痕。绿化极好的小区里,似乎有鸟叫,就在这栋房子周围的树梢上,叽叽喳喳,加油助喊。
忽然,鸟叫声戛然而止——
颜姝先是惊愕地眨眨眼,而后在某人恼愤的视线下,爆出悦耳又讨人厌的连连笑声。
她的视线故意往下瞥一眼,笑意盈盈:“有五分钟没有?”
沈遇书:“……”
他扫了她一眼,对她阴阳怪气的嘲笑充耳不闻,眉头拧紧了好几圈,似乎陷入了自我怀疑当中。
简直可爱死了。
颜姝看够了,笑够了,才不太走心地安慰他,“很正常的,第一回 都这样。”
沈遇书漆黑的眼球这才动了动,狐疑地看了眼这只瞧上去像正在给鸡送温暖的狐狸。
“真的。”颜姝语气信誓旦旦,而后又露只能意会的笑,朝他眨了眨眼,“我你都不信,那就只能信男l科医生了。”
她爱玩儿,不代表和她玩儿的人都爱玩儿,虽然她一般不对那些个好孩子下手。但总有一两个,伪装得太好,混迹百鬼中也看不出分毫,真到“临阵对敌”的时候,才暴露出他才学生疏的事实。
闻言,沈遇书暗中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气得想捏死她,这是和多少人实践过,才能得此经验。
眼见他冷着脸不懂,颜姝以为他不信,猝不及防地伸手握住他,笑得不怀好意:“不信你再试试就好了。”
沈遇书生生忍住倒吸进来的凉气,捏着她手腕,冷冷地道:“放手。”
颜姝拖腔带调地“啊”了声,故意问:“学弟不会都没有自己弄过吧?”
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终是再次点炸了少年的忍耐,沈遇书宽大的手掐住她的下颚骨,猛地亲了下来,带着要吞了她的气势。
颜姝半点没有晋江言情女主角的自觉,一点不紧张、不害怕,大大方方地任对方索取,藤蔓一样缠上去,回应。
遗传的颜家血液带给她的是日复一日的精神亢奋,在这种事情上,一旦开始,不到精疲力尽、体力透支就不会停下来。正好,少年时期的男孩子,同样具有用不完的精力。
这是一场前所未有的酣畅淋漓,颜姝的灵魂飘荡不定,被谁一把抓住,揉吧揉吧塞回她的躯壳里。以往她只是单纯地发泄盛的精神、压抑的情绪,一边应付对方,一边还要压制自己,不能露出反常,已经没剩多少愉悦。甚至大多时候,整夜都是混沌不安的。
在今夜,她莫名有了一点“脚踏实地”的感受,让她觉得这种事原来也有不一样的感觉,差点让她控制不住。
倒是沈遇书,无论多失控,一直记挂着她的伤,每次她伸手想作乱的时候,都被他“直男”一样无情压制。直到后半夜,所有的飘浮与镇压才停下。
在最后,少年得了便宜还卖乖地伏在她肩上,带了点几不可察的委屈轻声叫她:“姐姐。”
与暧昧焦灼的热气卷在一起,费尽心思地往颜姝耳朵里钻。
他委屈什么?她想。
颜姝头回做到了真的精力耗尽,眼皮沉重地阖着,昏昏欲睡,但仍旧能感受到一对目光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像生怕自己跑了一样。
大半夜,谁都累得不想动,没有谁想去洗一洗。她不知道对方要看到她什么时候,就这样将就着一身黏腻入睡。
颜姝第一次睡得如此实,一夜无梦,只朦胧中身边多了一具发烫的热源,不自觉地向对方滚过去。
沈遇书一晚上都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她滚向自己怀里,惊醒他不可明说的梦,而后愣了愣,才小心心翼翼地避开她受伤的手掌,将她抱紧怀里。
后半夜几乎都是半梦半醒,每一次入睡见到的都是昨晚在那门口看到的画面,她放逐自我,避开所有人,独自承受自己施予自己的刑法。他生气,心疼,甚至有点恨她……
除此之外,还有一点害怕,她活得虚虚实实、不像个真的“人”,让他觉得,自己哪一天抓得不够紧,她就凭空消失了。
早上六点,他被固有的生物钟叫醒,沈遇书睁开眼的一瞬间,下意识看了眼怀里,仿佛噩梦还未醒。用力眨了下眼,才将走失的清明召唤回来,小心地查看了怀中人的手脚,尽管昨晚已经很小心,但那么激烈的场面下,伤口还是难免渗出了血。
他眉心蹙了下,只能等她醒了再换药。
他小心挪开她不太规矩的四肢,悄无声息地下床出了卧室。
卧室对门,就是昨天颜姝呆的房间。
他本来只是想顺便关上门,在门口觑见了没来得及收拾的废墟,昨晚见到的画面再次争先恐后地钻进他脑子。窗子被封住了,透不进阳光,这间房仍旧昏暗看不清。他在门口顿了顿,鬼使神差地走了进去,打开灯。
“见不得人”的空间一下子亮堂起来,沈遇书怔住了。
一眼望去,这里面的价值大概可以在澜禾里面买上好几套独栋别墅。大约四五十平的房间里,整整齐齐地放着好几排设计统一博古架,瓷器被分门别类地摆放在上面,瓶是瓶,碗是碗,最前面的一排架子已经空了,想必就是昨晚的消耗,也就一套别墅吧。
靠墙的架子上,放的都是玉,各种各样的玉。
沈遇书想起上回在古镇,温玉无意间说漏嘴的话——
“你要是一天摔个十件八件真的……”
作者有话要说: 唉,粥粥发出担忧的叹息。
多的看评论吧,粥粥有空了就写。
注:博古架就是古代那种大户人家放花或者放收藏品的架子,姝姝家里的装修,是比较古韵的。
姝姝发病,就是败家子啊!
么么么么么么么么mua~
第39章
早上, 颜姝是被凯撒臭醒的。
昨晚可怜被望在院子里的凯撒一放出来就往楼上跑,瞧见早该起床的颜姝这个点还在床上躺着,立即前脚扒拉上l床查看,一只脚去扒颜姝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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