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应仰一直没说话,卫惟又赶紧道,“你以后有什么事都可以和我说,我可以帮你做,真的。”
卫惟看向他,漂亮的眼睛像是有星星在闪,眼尾微微上挑,不自知中勾到应仰不可揣摩的心。
应仰勾勾唇角,“我待遇还挺高。”
卫惟听见这话低了低头,声音是虚无缥缈的轻,“你和别人又不一样。”
对你怎么能和对别人一样呢,别人怎样我都不在乎。至于你嘛,你高兴我也就高兴,你要是不高兴,我也希望能哄哄你。男孩子也是要被人惯着的,要是没有人惯着你,那我就惯着你嘛。
这些话没能坦荡荡地说出来,时机不太对,身份也不对。卫惟很敏感,毕竟她又不是应仰,谁知道应仰怎么想的。
虽然她偏心应仰,但是不能否认,历史上那些朝令夕改喜怒无常的暴君昏君差不多就是他这样的。
这不,应仰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问她,“陶鸣锋是你朋友?”
卫惟:“算是吧。”
“算是?”应仰不满意这个答案,“你认识的人还挺多。”
卫惟没明白这句话什么意思,反正听着不对劲就对了,至于到底是哪不对劲,卫惟没听出来。
但各方面都想让应仰保持愉悦的卫惟还是粗略解释了一下,“朋友的朋友。”
想了想不太准确,又加上一句,“好朋友的朋友。”
她又说,“我今天来帮忙的。”意指外面那两个人。
应仰已经了解了大概,刚想点点头表示明白,卫惟抬脚不小心被地上的障碍物绊了一下。两个人挨得很近,眼看要扑进他怀里,卫惟下意识后仰。眼看她的脑袋就要撞上后面的柱子,应仰急忙伸手护住。
卫惟的脑袋被他的手掌护着贴在柱子上,卫惟还没松一口气,应仰的脑袋抵了上来。
前面是他的脸,后面是他的手,应仰的手只要把她的头往前一压,他俩就能亲上。
卫惟大脑一片空白,应仰是不是要亲她?这.....这么直接吗?不是,这发展不对啊?
“你......”
“你在想什么?”
两个人同时开口,卫惟的脸红的像烧熟的大虾,应仰得逞地笑,好像找回了场子。
“应仰!”
“也不是不可以。”
卫惟感觉无地自容,正好应仰又说话,两个人的话又撞在一块。
卫惟果断闭嘴,太过果断中咬了自己舌头。
应仰看着她像跑了一圈没找着路急的要发狂的猫,被逗得差一点当场大笑,他站直了身子,手掌往下一压,把卫惟的脑袋完完全全按进了自己怀里。
卫惟今天第二次听见他的笑声,上次是低低的,这次他忍着没太过分,只是胸腔都因为笑起来震得厉害。卫惟的脑袋被他胸腔里的笑声和心跳声充斥,竟然忘了时机和身份不对这件事,也没直接推开他。
应仰的手摩挲着她的头发,他笑着说,“也不是不可以。你愿意就可以,可以教教你。”
有人吹了声口哨。
卫惟如梦初醒,想起来这是商场的地下停车场,小姑娘脸皮薄,她知道再在应仰怀里待着不对,但是她实在是不好意思见人。
应仰感觉到怀里人的一瞬间僵硬,发/骚一回不容易的应少爷也有点僵,但是他毕竟是夜场里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两秒钟就恢复过来。
应仰把卫惟往自己怀里裹裹,把她脸严严实实地挡住。回头看见几个二十多岁的青年站在旁边的车后面,前面一个人手里拿着车钥匙。
对面的青年笑了,“哟,不好意思啊,吓着弟妹了。”
卫惟僵硬地动都不敢动,应仰点点头表示他们先走。
拿钥匙的人上车把车从车位里开出来,剩下的人上车,有个人临走又从车窗里伸出脑袋好心提醒应仰,“悠着点。有监控。”
引擎的轰鸣声响起,“嗖”一下就没了影,只留下车里重金属摇滚的回音在地下车库回荡。
应仰舔着后槽牙心想,谢谢提醒。
卫惟伸手推他,悄悄地问,“还有人吗?”
应仰使劲揉一把她的头发,语气也不自觉地放轻了哄她,“都走了,没人了。”
卫惟把自己从他怀里解放出来,一张脸吓得又白又红,刚才背上都有了汗。应仰一边给她整理被他揉的乱七八糟的头发,一边嘲笑她,“至于吓成这样吗?”
卫惟大口呼吸,也没理他怎么样,嘴里的话脱口而出,“我要是早恋被发现会被我爸打断腿的。”
两个人都怔了一下。
卫惟抿了抿嘴唇,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应仰的手收回去,冷冷地问,“所以你怕被你爸打断腿?”
他冷笑,原来这么害怕,他还以为她早就想的很清楚了。这么害怕,还招他干嘛。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卫惟紧紧闭着嘴,生怕再说出别的来。
应仰沉着眸子看她,“卫惟,明该向暗还是向明?”
突如其来的低气压卡住了卫惟的嗓子,卫惟没听明白他说的什么,反正看这架势,这是一道送命题。
她突然觉得,应仰这块牛排能不能煎熟,是不熟还是焦成碳,都在这道题的火候上了。
时间一秒秒过去,卫惟觉得两个人之间的空气都是停滞的,应仰眼看已经不想听她说了。
卫惟终于张嘴,“向暗!”
应仰挑眉笑,“是吗?”
卫惟右眼皮突突直跳,果然又听见应仰不分喜怒的声音,“我是明是暗?”
卫惟叹气,她服了,这不是送命题,这是选死题!这题无解!
按照她对应仰的了解,她说他是暗,他会说原来你就是这么想我的?没错,我这种人和你不一样,你还是离远点吧。
她说他是明,他会说你可真是抬举我。真遗憾,我真不是你想的那种好人。
“挺难答的,那就别答了。”应仰收了表情,“反正你都知道下一句话是什么。”
“你怎么就知道我是明呢?”卫惟反问。
应仰看她,“我没说。”
“那这道题就没有意义。”
“什么有意义?你爸打断你的腿?嗯?有意义吗?”
应仰压低了声音给她说,“有意义的事太少了,大多都是无用功。”
卫惟对上他的眼,“有很多有意义的事,不都是无用功。”
卫惟垂下眼帘,应仰没再说话。
他也不知道怎么就发展成这样,是明是暗,不都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可是那又怎么样,他这个人就是喜欢不痛快。
作者有话要说:年度大戏之地下停车场偷/情(发骚的应少爷)
又名:我要上阵了你告诉我会被打断腿??
亲妈:应仰你是不是有病?!
应仰:是啊,你第一天知道我有病?卫惟都不计较,你瞎操什么心。
感谢阅读
第22章 迷路
手机在口袋里震个不停, 卫惟觉得心累。她为什么要来掺和这些破事,她自己的事都没弄明白。
“走吧。”应仰说。
“应仰,”卫惟纠结一会儿, 还是没忍住。应仰是突然变脸了,但是她不想这样,怎么走了几步路突然就拐进死胡同了呢。
应仰回头看她。
你别这样。卫惟心里是这样想的。可是这话怎么说?她说不出来。
“我找不着路。”
“我和你不一路。”
卫惟伸手抓住他衣角, 这个地下停车场冷冰冰的, 像应仰一样吓人。
“导航,懂吗?”应仰问。
卫惟铁了心,“不懂。”
应仰任她抓着自己衣角, 没动也没再说话。卫惟叹一口气,“你怎么像个小孩子一样。”
“你抓小孩子衣服干什么。”
“我怕小孩子跑丢啊。”
小孩子又不高兴了,“管好你自己。”
卫惟看着比她高了一头的小孩子,觉得自己真是贤妻良母级别的,她无奈道,“你能不能别这样?”
“我怎么了?”
卫惟在心里捂脸, 小孩渣男语录来了。她要是再说一句, 下一句绝对是“随你”“就这样,没办法”之类的。
卫惟没上钩。
“不是怕被打断腿吗?”小孩渣男不依不饶。
“你怎么又来了?我们能不说这个了吗?”卫惟真是忍无可忍,“打断腿怎么了?这不是还没断吗?”
卫惟真是烦到透顶了, 什么事都搅和到一起去,还有应仰到底是在干什么?他自己都搞不清楚自己在想什么,一会晴天一会下雨的,他真好意思给她添堵。
卫惟越想越气, 松开手就往前走,发誓再也不理这个神经病。
应仰让她训了一顿,站在原地看人像上次一样走远。还是稀奇,他真就一点火气都没有。
又生气了?生完气跑得倒挺快。应仰挑眉,脑子不好使还敢甩手就走,她走的那边没路。
卫惟头也不回往前走,看见个拐角想也不想就走了进去。这是什么鬼地方?停车场修的和迷宫似的。卫惟刚才冒上来的火已经自行熄灭,她没精力冒火了,这里是被堵死的,她找不着路了。
她是顺着门进来的,七拐八拐才看见目标,又东躲西藏找了个藏身的地,她根本就不记得路。她本来就找不着东南西北,和应仰一闹,她现在连左右都有点分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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