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刀 (梦筱二)

　　大宝抬头, “可是，可是我……”他着急得一时忘词，想了想那个词要怎么说。
　　二宝小小声提醒哥哥：“预产期。”
　　大宝坐直, “我预产期比喵喵早，奶奶今天说的。”
　　傅成凛扶额, 哑然失笑。
　　不知道母亲怎么突然想起来跟孩子提这些。
　　大宝特意强调：“我比喵喵预产期早。爸爸, 我想当喵喵哥哥。”
　　傅成凛给儿子解释为什么得喊喵喵姐姐，“预产期不是你真正的出生日期, 预产预产，这个词里边儿有预，是医生根据科学方法推算出来的日子。”
　　俩孩子都直直看着他，听得一头雾水。
　　“预产期就是提前预估每个宝宝的出生日期，这样能提醒爸爸妈妈们做好准备，迎接你们这些宝宝的到来。”
　　傅成凛想了想，举个例子，“就像爸爸给你们买玩具，包装盒上的图片都特别酷，不过盒子上标明，仅供参考，以实物为准。”
　　一旁的阿姨：“……”
　　说不出哪里怪。
　　反正这话吧，就感觉不是那么回事儿。
　　大宝眨巴眨巴眼，虽然是这样，可还是不甘心。
　　二宝明白爸爸说的什么意思，他又很贴心给哥哥说了一个小例子，他小手指指客厅那边的电视，“电视上的牛肉面，都有好多好多肉，妈妈吃的面，碗里没有肉。”
　　他喝过妈妈碗里的汤，好好喝。
　　大宝低头，夹菜吃。
　　过了几秒，他又看向傅成凛，“爸爸，可是，喵喵耍赖。”
　　喵喵舅舅家的儿子，明明比喵喵早出生几天，不过预产期比喵喵小，喵喵却说，早出生不算，预产期谁大谁就是姐姐。
　　反正，都得喊她姐姐。
　　傅成凛问：“喵喵怎么耍赖了？”
　　他耐心等着儿子回他。
　　大宝嘴里都是吃的，鼓着腮帮子，好半天咽下去，可咽下去好像也说不清，话有点长。
　　大宝摇摇头，不再纠结这个问题，女生都对。
　　然后他看看二宝。
　　还好，他是二宝的哥哥。
　　二宝不时抬头看哥哥夹什么菜，他也调皮地跟哥哥学，一边学一边笑，一个人自娱自乐。
　　大宝拿出做哥哥的样子，“你好好吃饭，要不长不高。”
　　然后给弟弟夹菜。
　　傅成凛拿出手机，给他们拍视频。
　　饭后，傅成凛陪两个儿子看了半小时动画片。
　　外头，太阳快落山，斜阳铺在柔软的草坪上，镀了一层纱。
　　“爸爸陪你们去院子里玩，是踢足球还是打高尔夫球？”
　　“踢足球。”
　　“高尔乎球。”
　　高尔夫三个字有点绕，二宝说得太快，舌头打了一个小结，吐字不清。
　　傅成凛：“那我们两个球都玩，好不好？”
　　“好！”
　　“嗷嗷。”
　　两孩子像一阵风，一溜烟不见。
　　傅成凛去楼上换衣服，从二楼卧室阳台看下去，俩娃已经在草地上滚起来。
　　自从结婚，他跟黎筝就搬到了别墅住，院子大，孩子活动空间多一些。
　　别墅最终还是买在了负二家那个别墅区，两家孩子差不多大，平时喜欢黏在一起玩儿，住得近了不用两边跑。
　　傅成凛换了运动装，下楼时两孩子在踢球，大宝守门，让二宝踢。
　　傅成凛每次陪他们玩都格外认真，戴上手套，充当守门员。
　　大宝和二宝对抗他一人。
　　黎筝的车驶进院子，想想趴在副驾驶窗上，好奇看着外面，雪白柔顺的毛发被春风撩起，可爱到让人想rua两把。
　　“妈妈，妈妈！”二宝球也不踢了，狂奔向黎筝。
　　大宝到底是大了快两岁，他也喊着妈妈，也往那边跑，不过没二宝那么夸张。
　　二宝到底是小孩子，不成熟，也不稳重。
　　大宝这么想。
　　黎筝打开副驾驶门，放想想下来。想想撒了欢儿地在草地上奔跑，玩着它自己的小球。
　　黎筝一手环住一个孩子，各亲一下，“想没想妈妈？”
　　“想。”
　　“妈妈也想你们。”
　　她跟他们顶顶额头，又问他们，“晚饭有没有好好吃？”
　　“有。”
　　“我吃了一大碗。”
　　“真棒。”
　　黎筝放开儿子，“去跟爸爸踢球去。”
　　傅成凛迎过来，接过她的包，问她要不要跟他们一块玩球。
　　黎筝摇头，“我看你们踢。”
　　她今天在外面采访了一天，走路太多，腿酸。
　　阿姨拿了野餐垫在草坪上铺好，给她准备了一些水果和零食，还有想想的零食。
　　黎筝到车里拿来相机和相机三脚架，找好角度支起来，打开录像模式。
　　她背对着落日，坐在垫子上，拿着一面小旗子，给两个儿子当啦啦队队长，“宝贝们加油，加油！”
　　二宝耍帅，想带球跑，结果被球绊倒，摔个狗啃泥。
　　大宝把二宝拉起来，两孩子笑个不停。
　　傅成凛看着他们，嘴角也弯了弯。
　　黎筝正在吃提子，递了一颗给傅成凛。
　　傅成凛走过来，趁俩孩子还在草地上咯咯咯笑着，他弯腰亲了一下黎筝，这才咬住提子。
　　“明天休息，晚上陪你逛街？”
　　黎筝仰着头，“我没劲儿了，今天走了好几万步。”
　　傅成凛：“那晚上我们弹琴给你听，六手联弹。”
　　这个不错，她只要躺在沙发上就行。
　　大宝和二宝笑够，围过来，“爸爸，打高尔夫去，不踢球，我出汗了。”
　　大宝擦擦额头。
　　后院有个简易的高尔夫练习球场，简易到只有一个洞。
　　这么多年过去，黎筝从来没有过一次一杆进洞，即便是在这种简单的练习球场，也没创造奇迹。
　　大宝和二宝逗着想想，笑闹着往后院草地去。
　　傅成凛弯腰，俩人已经早有默契，黎筝拿上儿童饼干，趴在傅成凛背上，两人不紧不慢往后院走。
　　他转头看看她脚上的鞋子，“你走那么多路，怎么不换运动鞋？”
　　“临时接到采访任务，一个志愿活动，他们走，我也得走。”
　　黎筝下巴靠在他肩头，“老公。”
　　“嗯？”
　　“江小楠今天给我打电话，说她这次怀孕跟之前妊娠反应不一样，肯定是女孩儿，她马上就要有女儿了。”
　　傅成凛沉默，因为心虚，半晌也没敢接话。
　　之前信誓旦旦说要生女儿，结果俩个都是儿子。
　　前院到后院就二三十米，大宝和二宝拿着球杆，像模像样挥杆。
　　傅成凛放下黎筝，教俩娃练球。
　　黎筝也拿了一副球杆，认真跟着学起来。
　　这时，前院传来清脆的一声，“弟弟！我来啦。”
　　是喵喵的声音。
　　二宝一愣，随即原地一蹦，激动道：“姐姐，在这，我们在打高尔乎球！”
　　负二和俞倾带着儿子和女儿散步，沿着景观湖，一路走到这，同来的还有宝宝爸妈和宝宝。
　　三个孩子追逐笑闹，跑去了后院找大宝和二宝。
　　五个孩子凑一起，院子里热闹起来。
　　喵喵是小公主，她打球时，其他几个孩子用球杆帮她护着球，保证把小球顺利推进洞里。
　　负二接了一个电话，站在灌木旁。
　　喵喵进球，习惯性就去找爸爸妈妈的身影，只看到妈妈，负二被傅成凛给挡住，她没看到。
　　“诶？”
　　她四处找人，皱着小小的眉头，“我铲屎官呢？”
　　其他人笑。
　　负二挂了电话，大步走过来，“宝贝，我在这儿。”
　　喵喵眼睛登时亮起来，全是喜悦，“爸爸，我进球了。”
　　“真棒。”
　　几个孩子忙着打球，三家大人站一旁边看边闲聊。
　　宝宝爸爸单手环着宝宝妈妈，另只手自然搭在在她肩膀上。
　　黎筝也看着喵喵打球，不止她，眼馋女孩儿的还有宝宝妈妈。
　　宝宝妈妈感概句：“好男人可能才会有女儿。”
　　宝宝爸爸：“……”
　　傅成凛也默不吱声，感觉自己被内涵到。
　　宝宝爸爸放开老婆，转头跟傅成凛说：“走吧，洗车去，多干点活儿才讨人喜欢。”
　　傅成凛：“……”
　　他揉揉黎筝的长发，“我去把你车洗了。”
　　被内涵的两个男人识趣地干活去。
　　宝宝爸爸这几年快成专业洗车工，院子里有专门的水管，还买了洗车的水枪。
　　走到前院，宝宝爸爸跟傅成凛说：“我回家把几辆车都开到你家院子里来，我帮你一块洗车。”
　　傅成凛觑着他：“你家车就在你家院子里洗，你开我家干什么？”
　　宝宝爸爸没搭腔，他就当傅成凛默许，直接回家开车。
　　开到这边洗，可以省点水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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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点钟，夜色浓浓罩下来。
　　孩子们玩累了，车也洗好，各自回家。
　　傅成凛给儿子洗过澡，换上干净舒适的睡衣，喝了牛奶，大宝和二宝还不忘弹钢琴。
　　二宝刚学弹琴，完全就是跟着爸爸和哥哥凑热闹。
　　黎筝泡过澡，躺在沙发上听父子三人给她弹奏。
　　傅成凛和大宝四手联弹，陪着大宝练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