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收到第一句打招呼就算了。
眼看着宁蛐一脸不想理他的样子,段宴的瞳仁就怔了怔,一股无端的怒火从心底袭来,视线游转在两人之间。
段宴觉得这一刻,宁蛐维持的笑容开始刺眼。
……
看在给她垫皮鞋的面子上,宁蛐懒懒说了句:“你好。”
语气客气中带着一丝敷衍。
但这在段宴眼中。
已经挺好,他很满意。
这是能说会笑、能假意奉迎的宁蛐。
已经比一开始看到他,就像个小辣椒气的满脸涨红,上气喘不了下气不理他要逃走的模样好很多了。
在段宴眼里这是光荣的一次阶段性的进步。
吃菜的时候。
宁蛐瞪着眼前的清粥小菜,和几寸之外的肘子咖喱,轻声质问了一下段宴道:“你给我点的都是什么?”
段宴漆黑的眼底因此划过一丝哂笑。
挺好。
都会主动提质问了。
段宴语气沉道:“不喜欢哪样?你和我说。”
这桌上的几样菜……
她根本就没一样喜欢的好么?
段宴放下了筷子,慢条斯理道:“或者,你盯上了哪道菜,告诉我。”
被问来问去。
她本来就没有耐心。
她眼里盛着水光,此刻,白炽灯的投射让她的肩膀更加削瘦,脸蛋也清瘦了些许,眼尾倒勾了几分。
“点杯酒。”
宁蛐有礼貌地服务员直接道:“小哥哥,给我加一瓶葡萄酒,好吗。”
此刻,这句话像刺儿一样扎得段宴心头有点躁。
用这么温柔的语气,却是和服务员这么说话。
对他就一直摆着副臭脸。
“上一杯果酒。”但段宴表面是语气淡淡,配合道。
段宴抬了下手,示意给她上一杯果酒。
刘勤喃喃道:“不,这现在最好还不能……”
“没事。”段宴慵懒失笑。
看着他们喝红酒,吃佳肴,宁蛐感觉她馋的不行,但是一低头,盘子里就这有瘦肉菠菜粥。
她狼吞虎咽地吃完,服务员终于把她的果酒端上来了。
酒光摇曳,映衬得宁蛐的眼尾低调迷人。
她醺红了眼睛,随着果酒抿了一口,酒精的味道极淡,宁蛐甚至没感觉到它的味道。
宁蛐猛地抬起头,就对上了段宴一双眸。
他衣冠楚楚,穿的精致又道貌岸然,鼻梁上托着一副金丝边眼镜,鼻梁的侧影神态自若。
宁蛐吸了口气:“你是不是换汤换药了?”
在段宴眼里。
瞧着他的小辣椒已经快火冒三丈了。
段宴漆黑的瞳仁盛出了无辜,他泰然自若,似乎装不懂,“怎么?”
“……”
难道是她没有尝出来味道吗?
这一刻仿佛宁蛐都产生了错觉,她又尝了一口,呆滞道:“就是果汁。”
他招了招手,“来,给我试试看。”
宁蛐抬眼,懒得理他。
接着,段宴示意了下旁边的服务员,让人把果酒从宁蛐那边递了过来。
而酒杯上是一根她刚才喝过的草莓吸管。
宁蛐顿时一僵:“等下,你……”
而段宴握住了她的酒杯。
接着,他就着宁蛐的草莓吸管喝了一口,他脸上笑意明显,语气淡淡,不太要脸的样子:“尝出来了,酒精有20度,不少了。”
“……”
宁蛐脸上的笑容顿时僵在了嘴边。
他在故意犯贱是吗。
第8章 疯狂
他的嘴是人间测酒仪吗?
怎么好这么冠冕堂皇的和她说有酒精呢?
睁眼说瞎话在此刻,仿佛被他展示得淋漓精致,百度词条都没有他解释的这么通俗而极致。
宁蛐感觉段宴是不是做生意也这样,经常心口不一,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编。而且还让人无话可说。
想着想着,她就忍不住说出来了:“你在合作上,也这么能瞎编?段爷爷哪儿都好就是眼睛不好,竟然把段家交你手上。”
段宴眉眼平淡,神色自若,“不会编,他们不值得。”
宁蛐一顿。
不编,能这么聪明么。
宁蛐忍不住开始想他话里的意思,但想到最后,她就只剩下一个感觉,而且是一个极其自恋的感觉。
——段宴在说只有她值得。
宁蛐耳根烧了一下。
不对。
她心里暗戳戳解释,是和女人花言巧语,和伙伴坦诚以待吧。
宁蛐最后吃南瓜泥吃饱了。
快结束饭局的时候。
段宴去结账,服务员把她的拖鞋拿了过来,宁蛐换上。她开始思考段宴还要不要这双鞋了,都被她垫了一晚上了。
但是质量是真好,都没褶子。
段宴也没说要不要,只是开车把刘勤送回了家。下一步,车上终于又只剩下两个人了。
霓虹灯很亮,大桥上人稀疏。
侧边有点刮小雨,雨珠打在了玻璃上,路灯晕染的泊油路昏黄。
宁蛐坐在副驾,她开了下手机,灯光照在侧脸上,“你早上怎么经过我的小区?”
段宴转了下方向盘,“当时支付研发有个饭局。”
灯光照的车内有点暗。
但窗外的树枝和绿叶都繁盛阴绿。
“哦?”宁蛐怀疑的问了句,“是这样吗。”
段宴瞥了她一眼,没回她。
但嘴角却弯了些,似乎对这个怀疑的审问而失笑。
不然——就直接告诉她。
他在守株待兔?
把宁蛐送到小区门口,他把车开了进去,语气平淡道:“你脚受伤的事,我心里也非常过意不去。所以接受下我所想承担的部分责任。”
他把车停了下来。
两束漆黄的远灯光直接射了出去,小区幽静。
宁蛐:“我只是擦破了皮。”
“但是我今晚可能会因此,愧疚地睡不着。”他熄火,把钥匙拔了下来。
“……”
宁蛐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想了一想,她还是决定先下车为妙。虽然她对段宴没什么好印象,但上午的摔倒,确实是她自己不小心。
宁蛐没有强加之罪的习惯。
但刚碰到车旁边的把手,就听见‘咚’的一个音,她发现被落锁了。
宁蛐转头,“段宴。”
她低低喊了一声。
宁蛐的声音在黑夜的衬势下,格外的低,又简洁又轻,就像叮当作响的钥匙扣的声音,扣在了他心上。
“嗯?”段宴眸色微暗,“谈谈。”
他面无表情,神色是泰然自若,侧倚在了车椅前,瞬间后视镜被掰了下,宁蛐看过去,后面偶尔有几人走过。
“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宁蛐声音冰冷。
他姿态很慵懒。
吃完饭后,脚上换的是一双运动鞋,身上的西装也为了配合,换成了随意的外套,因为关掉空调,有点热。
“嗯,”段宴拨了下扇页,“是我想和你谈。”
“……”
他外套被松松拎下来,姿态慵懒,抬眼看着她,“你脚底受伤,走路不方便,我留下来照顾你几天。”
“不要,”宁蛐抬起眼:“你来了我脚可能会烂的更快。”
段宴嗓音沉下,自顾自说:“洗澡、吃饭,过度劳累都会对伤口造成影响,当然,如果我在,我能确保你下周顺利演出,不被脚伤影响。”
宁蛐眼皮下的不耐深了些。
以前她住在段家的时候,总希望段宴能靠她近一点,因为她就像寄居在段家一样,太孤单了。
她以为段宴就是她的陪伴者。
但段宴一直以来的拒绝,已经让她习惯了这种孤单。
宁蛐都要怀疑段宴是不是想趁机住进她家。
“……”宁蛐咳了一声,看了眼手机的时间,“我要上去了,早点睡,会好的更快。”
段宴话锋一转,“下周的综艺秀有我的投资,这一周内,由于我不在场的脚伤影响,对节目造成的任何损失,你……”
“你这么想住是吗,”宁蛐关掉手机,眼皮掀都没有掀一下,“那你住吧。”
宁蛐现在一提到钱这个事儿她就非常干脆。
段宴果然还是商人。
最会拿捏对方的弱点,这一点她一向很清楚。
反正。
她明天就进《倾城后妃》剧组了,段宴想住,他一个人住去吧!
段宴‘嗯’了一声,“我会付你房租。”
呵呵。
……谢谢啊。
-
到了屋子。
段宴打了个电话,让王粲把他行李收拾出来送了过来。
宁蛐房间比较小,客房就更小,她问了句,“住客房你行吗?”
“嗯。”
说完,宁蛐就开始自顾自的收拾东西。完全不理他,从房间内把内裤、内衣都翻了出来,还有化妆棉和卸妆水、小风扇、防晒霜都塞了进去。
明天早晨五点出发。
微信里是下午的信息,她看了眼,是剧组群里的。
“明天的流程先是开机仪式,之后有剧本围读,安排相关的专业训练和宫廷礼仪。大家八点会和,辛苦了。”
大家都在回复收到。
她刚想回复‘收到’,剧组就又弹出了一条信息——“明天南苏市下暴雨,开机不能举行,看了日历商讨后决定延后一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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