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查过，他天蝎座的。这个星座的男的占有欲极强，爆发起来那肯定野兽啊。我说的爆发啥意思在座的各位懂？”
墨柔：“……”
苏晚：“……”
墨柔把黄瓜片全撕下来，放到一个碗里，打算拿去当花肥。她洗了碗，然后回房间。手机有新消息进来。她点开。
夏侯旬：〔不是说你今晚有直播么？〕
“……”
她看了眼时间，都十一点了，还等啥直播啊。
墨柔：〔啊那个，今天有点晚了，我没有直播。〕
夏侯旬：〔啊，这样。有直播和我说一声。〕
墨柔：〔你平时的爱好，不会是给女主播刷礼物？〕
夏侯旬：〔我以为是免费看的，难道不是？〕
墨柔：〔白嫖狗？〕
夏侯旬：〔……〕
第六十四章
看来扫地僧他发达了之后, 没什么时间好好享受娱乐时光，所以可能不太懂直播间的规矩。当然不刷礼物的白嫖狗才是大多数，但墨柔觉得, 他既然有心要给自己捧场，那刷一点点礼物, 给她撑一下场面, 不算很过分吧？
于是她和他科普了一点点关于直播间的事情。
夏侯旬：〔还得刷礼物？〕
墨柔发了个“嗯”过去。后边加了个卖萌的表情包。
她有点紧张。担心他因为太抠门然后直接撂下一句“那我不看了”就走了。
那她多尴尬呀。
墨柔：〔呃，其实不刷礼物也行。〕
墨柔：〔反正, 天下白嫖狗千千万，不差你一只的。〕
夏侯旬：〔……〕
过了会儿。
墨柔：〔我要准备明天的直播内容了。〕
夏侯旬：〔已经十一点了怎么还准备？〕
墨柔：〔明天上午拍平面广告，下午参加公司培训, 晚上在公司的直播间直播, 时间有点赶，明天就没时间准备了。〕
夏侯旬：〔那不要准备得太晚。反正天下白嫖狗千千万，不值得你这么用心准备。〕
墨柔：〔……〕
她后边加了个委屈的小表情。
夏侯旬：〔被白嫖狗伤透心了？〕
墨柔：〔有点儿。现在好很多了，有了点粉丝基础。一开始的时候我连观众都没几个, 更不用说别的。〕
她其实还想和他多说点自己曾经崎岖而艰难的“创业”史, 但她过目了一遍自己刚才发过去的字, 觉得自己有点卖惨那味儿了……
那还是算了吧。她说过不卖惨的。万一人家真有女朋友，那她不就真的绿茶了？
夏侯旬：〔明天直播告诉我一声, 我给你刷礼物。〕
墨柔：〔我和你开玩笑的, 不用给我刷礼物，真不用, 你就当白嫖狗。你要是有心给我撑场面, 那就到时候买几根火腿肠吧。不说了，直播间房间号我明天再发你。〕
夏侯旬：〔……〕
半夜，墨柔忽然就醒了。其实她之前翻来覆去的根本睡不着, 好不容易睡下，却又被吵醒，隔壁苏晚的房间有什么声音，像是啜泣？
她睡不着，干脆出去倒了杯水喝，然后去敲了苏晚房间的门。
苏晚虽然才搬来这里合租半年，但因为她和墨柔一样，都是晋市土生土长的人，在他乡，老乡总是要格外亲切一些。
所以她听见苏晚半夜似乎在哭，不能当没听见。
她敲门后，苏晚来开了门。苏晚的眼睛都是红的，确实是哭过了。
以前，也有过几次，她听见苏晚半夜哭。
“苏晚你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想起了一个人。”
墨柔迟疑地开口：“是……你那个男朋友吗？”
苏晚点头，吸吸鼻子，道：“我爸妈打电话来说要我回晋市工作，然后相亲结婚，可是我不想相亲，他们总喜欢逼我，那时候也是，我是想和他一起读高中上大学的，但我爸妈非要把我送去国外，我……好不容易回来了，他们又逼我。”
墨柔不知道该则怎么安慰苏晚。她的父母从来不逼她做不喜欢的事情，并且很宠她，所以，她有些无法理解苏晚的痛苦，但苏晚半夜哭成这样，肯定是很难过。
她拍拍苏晚的肩膀，说：“还是……先睡觉吧？你都长大了，他们不可能像之前那样对你，你可以反抗的。”
苏晚愣了会儿，然后点点头，她之后去了洗手间。墨柔看到苏晚房间里的被子全掉在地板上了，就进去把被子抱到床上，出房间时路过书桌，书桌底下掉了什么本子一类的，她又捡起来，却发现是病历本。
可能苏晚最近工作压力太大了才去看医生的？
她把病历本放回去，出了苏晚的房间。
ˉ
第二天下午，墨柔参加完公司的培训后，已经是六点，太阳要落山了。她换上了公司准备给她的衣服，去了直播间做最后的调试准备。
直接负责安排墨柔工作的杰西卡说了，这次的火腿肠销量要是过不了关，那之后就不会再给她安排什么广告之类的，更别说去剧组里边演戏拿片酬。
小九在一边负责监控实时观看人数以及热度，接了个电话之后，小九跑过来和墨柔说：“杰西卡太过分了，这家的火腿肠一直不怎么好卖，因为之前也不舍得打广告，现在直播行业起来了，这家火腿肠才想着也跟着吃吃红利。”
“……啊，这样，我试试行不行再说吧。”
“可是我觉得是因为柔姐你上次饭局的表现不好，杰西卡故意让你卖这个火腿肠的，这个就算是姜雨栀来卖也不一定能卖个好销量啊，分明就是故意打压你。”
“看出来是打压了，但有什么办法，那就卖喽。”
“……”
直播开始人数就不多，因为这个点儿不是直播的黄金时间，而且公司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因为上次的饭局事件对她很痛恨，还安排公司最红的姜雨栀和她同一时间直播抢人……
姜雨栀的直播主题是推销自己代言的一款休闲小零食，老少皆宜那种，比较容易卖，但火腿肠就没那么好命了，牌子小众，包装还特土……
时尚人士肯定是无法接受这种土里土气的包装的。
直播前十分钟，墨柔用微信给夏侯旬发了自己的直播间房间号，但他没回复。所以她也不知道他会不会看她的直播。
直播持续到晚上八点半，时长两个半小时。火腿肠销量不佳。
换好衣服后，墨柔到路边打车。公司门口，姜雨栀被十几个壮汉保镖簇拥着走出来，架势和超级巨星有得一拼。随机一名壮汉把路边的墨柔挤到马路上。
小九一边目送姜雨栀一伙人上车一边扶墨柔，道：“服了，雇那么多保镖搞得好像真有人在公司门口堵她似的！什么玩意儿啊，一个网红而已，真当自己大明星了。”
“……”
墨柔拍拍衣服上的灰尘，随手拦了一辆出租车，要上车时，路边一辆车按了喇叭。小九小声说：“柔姐，那是来接你的车啊？”
“……可能是吧。”
最后小九自己上了出租车离开。
墨柔走到路边那辆布加迪前，低头往车里瞅，车窗忽然往下降，她吓一跳，后退的同时，夏侯旬已经下了车。
“怎么不上车？”
“啊，我确认一下是不是可疑人士。”
“那我是不是可疑人士？”
“是吧。哪有人像你这样，开这种车，后座上全是火腿肠的。包装。特土的。火腿肠。”
“……”
上车后，墨柔才发现车后座上还有一个人，是那个特助林锡锐。林锡锐原来一直在车后座不动如山安静如鸡。
墨柔和林锡锐打招呼说：“你好。”
林锡锐只是冷酷地推了推眼镜朝她点了一下头，一个字都懒得和她多说，和第一次见面一样那么的冷酷。
车子开到加油站加油。夏侯旬似乎要和谁打电话，于是去了很远的空地。
墨柔就回头，又和林锡锐聊天。林锡锐依旧一副“老子和你不熟少和老子说话”的脸色，但墨柔不为所动，她想从林锡锐这里了解一些情况。
“啊，林特助，你的脸怎么和扑克一样？是这些火腿肠的包装太土，让你觉得痛苦？”
“……”
“你不想被火腿肠包围，那我和你换个位置。”
“……不用，我坐这儿挺好的。饿了能随手抄一根火腿肠吃。一个月的晚饭都省了。”
“……”
啊，这不是挺幽默的嘛。林特助虽然扑克脸，但是讲笑话很好听啊。
“林特助，你跟夏侯旬工作多久了啊？”
“几年了。”
“哦哦，那他这些年有没有女朋友？或者男朋友。”
林锡锐挑眉看她一眼，说：“没有女朋友。也没有男朋友。”
真好。虽然贫富差距有点大，但她忽然觉得道不同好像也能谈谈恋爱了。
在她高兴的时候，林锡锐忽然话锋一转：“但，夏总有喜欢的人了。”
最后扑克脸毒嘴林特助还加了一句：“放心。不是你。”
“……”
这就尴尬了。
柔哥的胜负欲莫名其妙就被激励了，她伸着脑袋往后，眼睛看向林锡锐，腮帮子鼓了鼓，咬着牙说：“为什么！不可能是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