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柔打开冰棍的包装纸,吃了一小口,帅哥零钱找好了,拿了一沓钱放到冰柜上,他两手撑在冰柜上方,她抬头随便看他一眼,惊了。
帅哥对她放电。他笑起来怎么和只妖孽似的?
他察觉到她的注视,忽然低下头,和她平视,道:“只是买支冰棍,怎么你还害羞了?脸这么红?”
“……太阳晒的。”
他又是一笑:“钱找好了,欢迎下次光临。”
她咬一口冰棍,咬着牙说:“橘里橘气说得有点道理,这冰棍怎么很像是假货?”
“?”
帅哥的眼皮跳了跳。他似乎是暴躁了。
墨柔摸了摸自己的脸,迅速拿起钱咬着冰棍小跑着溜出了巷子。
好奇怪的一家店啊。说不上哪里奇怪,但她就是觉得奇怪。
ˉ
晚上的饭菜很丰盛,墨柔却没有吃多少,只吃了一小碗就跑上楼了,因为新来的保姆做菜手艺很一般。
舒宁上楼来看她。
墨柔趴在床铺上,腿交替的来回踢着。她在看一本外国名著,但是看不太懂,而且外国人的名字真的好绕啊,她完全就记不住人名……
“小柔在看什么书?”舒宁坐到床边。
“安娜什么卡列什么宁什么娜……”墨柔合上书本看书名,“我刚刚没说错女主角的名字吧?”
“没有说错。我都记不住女主角的名字呢。小柔,这本书你现在看不懂的,长大一些再看比较好。”
“那我现在看什么书比较能看懂?”
舒宁起身,去书桌那儿找了找,然后拿出来一本《五年高考三年模拟》。
好多册。各科都有。
墨柔就很绝望,瞬间整个人都不好了,在床上滚了个圈:“这个我也看不懂。”
“等过几天暑假过完,开学你就是高一的学生了,这个是必须要看的。”
“……”
墨柔认命地看了眼那些册子,下床找来自己的手机,道:“我要给七七打电话,妈妈你先出去。”
龙七七是墨柔的发小,两人从幼儿园到小学和初中都在一个班里。初三下学期,龙七七一家移民去了美国,而墨柔也在初三毕业后跟着父母搬到了洪桐小镇。
舒宁放下那些册子,道:“七七那儿现在还没天亮呢,不要去吵她。对了,你和松嘉联系了没有?”
“还没。我和松松有三年没见了,都快忘记她长什么样了。”
“她和你念同一所高中,以后见面多了就熟悉了。打给她看看吧。”
“……好吧。”
舒宁出去后,墨柔翻出来陈松嘉的号码打过去。
陈松嘉和墨柔还有龙七七都认识,三个人幼儿园就认识,只是陈松嘉小学就搬来了洪桐镇,之后墨柔就很少见过她。
电话通了后,两人慢慢熟悉了一下。小姑娘家联络感情很容易,以前又认识,第二天约出门去逛逛街,没一会儿就打成了一片。
开学这天墨柔起得很早,因为她从来不迟到,怕迟到了面子挂不住,而且还要被罚扫倒垃圾什么的,她觉得这很得不偿失,所以上学从来不迟到。
开学典礼后快中午了,墨柔没怎么吃早餐,肚子已经开始饿了。
她不熟悉学校,到处都是陌生人,她很不习惯,于是想回班里找陈松嘉。但她是个路痴,在新学校会迷路,莫名其妙的就找去了高三一班的教室。
但她以为这里是高一一班的教室。
她抬脚走进去,去自己的座位坐下。随后她察觉哪里好像不太对劲。
于是看看四周。她震惊了。
班里的人虽然她本来就只认识陈松嘉,可她虽然路痴但不脸盲,这间教室里的人明显她一个都没见过。
走错了?
好像是的。
后桌,孟骚包吹了声口哨,伸手推了推旁边正趴在课桌上睡觉的男生的胳膊。
“阿旬,这不那巧克力香草吗?”
墨柔:“……”
哦豁。橘里橘气和破次元壁帅哥。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宜开文!所以!!开了!!!
第二章
“巧克力香草”是在说她吗?
墨柔咽了口唾沫,觉得有点糗。她现在应该假装无事发生地站起来迅速走出教室比较明智吧?
就这样好了。走错教室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深呼吸了口气,打定注意要以最快的速度走出这间教室,刚要站起来,听到后边传来一声刺耳的声音,是椅子摩擦地板时发出来的。
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怂得不敢动了。
橘里橘气孟骚包昨天把杂货铺店主破次元壁帅哥叫做“旬爷”。
呵,帅哥的昵称都这么吊。人家社会哥都是哥,他直接爷了。
后座的夏侯旬原本睡得正香,忽然被孟骚包推了一把后醒了,现在整个人就很烦躁。他昨天没睡好,今天又起得很早,整个人困得眼睛都不想睁开,所以连开学典礼都没去。
“啊?巧克力香草?”
夏侯旬睁开还有些迷蒙的睡眼,十分慵懒地直起上身,背靠椅子,一只腿抬起来,鞋踩在课桌的抽屉那儿,椅子因为这反向的作用力与地面形成摩擦,发出一串长长的刺耳的声音。
他手里还握着睡着前用过的水性笔。悠闲地转着笔,抬眼看向前座身子坐得笔直的墨柔。
墨柔的背挺直得硬邦邦的,整个人紧绷得和被人用绷带绑在那儿似的。
“……”
高三一般不会让学生换座位,夏侯旬记得自己的前座是个男的。
怎么开学后变成了女生?还是看着好乖巧的那种。
这一看就是个转校生啊,因为学校规定学生在开学典礼上要穿校服的,没穿的要么就是太嚣张,要么就是还没收到校服的转校生。
眼前的这个女生明显是后者。她上身是白色的衬衫,半透,能隐约看到里边的内衬是……粉色的。
下半身不知道是裤子还是裙子。因为她坐着。
……转校生和他有一毛钱关系?
夏侯旬移开目光,随手拿了课桌上的一个空水瓶扔向孟骚包,闭眼的同时说了句:“你tm是不是欠艹?”
然后又埋头睡。
孟骚包接住空水瓶,吊儿郎当回了句:“都说了,I'm not gay啊!”
夏侯旬没再理孟骚包,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
前座的墨柔莫名就舒了口气,很好,现在没什么人看她了,她可以光明正大地出去了!
她始终没往后看,心想只要她不回头就不会被浮夸的孟骚包盯上。
可是,她刚要起来,后座响起孟骚包的声音。
“我这次可没吵醒你啊!是你tm自己醒的别赖我!”
她:“……”
啊啊啊旬爷他崛起了是吗!
夏侯旬睡不着了,准确一点来说,是被前座转校生的长头发弄得睡不着。她那长头发被头顶的风扇吹啊吹的,飘到他额头上和手臂上搞得他痒痒的。
他直起身子,用笔敲了敲墨柔的肩膀,随即看到墨柔艰难又缓慢而且僵硬地回头。
他:“……”
夏侯旬在想,是不是他太凶,人家转校生被吓到了?可他还什么也没干。
首先他看到的是墨柔的侧脸,随即他想起来什么,眼皮跳了跳。墨柔的脸完全转过来后,他想起来了。
用百元钞来他家杂货铺买巧克力香草味冰棍并且当着孟骚包的面说孟骚包浮夸油腻骚的女生。
据孟骚包跟她后边得到的信息知道,这女生家里条件很好,五百多万的保时捷当座驾。
当时孟骚包的原话是:“那巧克力香草还是个富家千金呢,坐五百多万的保时捷来买冰棍!讲真,我爸的车也才两百来万,啧啧啧比不了啊比不了,难怪看着那么的……嗯……单纯。”
墨柔手指抓着自己的裙摆,回过头,假装自己很镇定。
但其实鬼知道她现在心里有多乱。
她看见夏侯旬转笔的手忽然停止了。他刚才就是用手里的那支笔敲她肩膀的吗?
夏侯旬凑近了,盯着墨柔的脸看了会儿,黑曜石一般的眼睛再次倒映出她的身影。
他“啊”了一声,一挑眉毛:“哟。好巧。”
巧个屁。
“你头发,怎么一直扎我手?还有脸。我睡不着了怎么办?”
“……”
墨柔有点口干舌燥,她镇定下来,想了想,盯着他头上翘起来的几根毛,平静道:“马上上课了。您还是别睡了吧。也没个床的。睡着多不舒服。”
“……”
话一出口,夏侯旬怔了会儿,一边的孟骚包则吹了声口哨,吊儿郎当地转着一本书:“可以啊同学。整个学校里敢这么教育咱旬爷的,你是头一个。”
说完竖起大拇指。
柔哥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现在正和校霸用这种云淡风轻的语气说话,她看了眼孟骚包,又看帅哥,帅哥也不是很凶,她就不怂了。
和走错教室比起来,上课铃响了之后接受全班人瞩目进教室的痛苦更令她觉得难以承受。
她站起来,对夏侯旬道:“我上网查了,你家冰棍应该是真货。下次去给我打折吗?我批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