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就不算大红,出了这种有违道德的事,现在已经在网友的唾沫星子里游泳,但这是要命的漩涡,溺亡是唯一的结局。
手机上收到消息,小满戳戳景念桐,把屏幕转向她。
【林嘉明:事情已经解决。】
小牛还在bb,景念桐说:“静音。”
他马上声控消音。
景念桐拿起手机,发出一条短信。
【你做的?】
消息犹如石沉大海。
隔了快一个小时,保姆车到了酒店,下车时,景念桐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她划开消息:
【10086:回来再算账。】
景念桐绯闻体质,这种花边新闻闹过不止一次两次,都是捕风捉影的东西,防不住,禁不掉。
景詹从来不在意,不理会。
这倒是头一回插手。
看来是被绿帽子气得不轻。
小满在旁边瞅见了,幽幽地发出鬼魂一般的声音:“你这次也完了,呵呵。他会不会弄死你?”
“他舍不得。”景念桐翘起唇。
她把羊毛手套摘掉,在屏幕上慢悠悠戳了两个字母。
【TD】
-
《以爱之名》杀青,已经是一个多月之后的事了。
景念桐在剧组草草地度过了元旦和春节,回B市的那天,突降大雪。
航班延误了几个小时,落地已经黄昏。
景念桐直接去了江宁湾。
行程小满一路都有向林嘉明报备,景念桐到的时候,发现家里没人,以为景詹晚上不会过来了。
她慢吞吞地泡了个澡,洗完披上浴袍,才听到外面的动静。
头发湿淋淋地滴着水,她赤脚走到卫生间门口,打开门。
第9章
景詹刚回来,摘了领带,正微昂下巴解第一颗扣子。
闻声偏了下头。
卧室的灯很亮,他的瞳仁漆黑锐利,扫来浸着凉意的一抹余光。
格外冷淡。
“我以为你不过来了。”景念桐说。
她倚着门框,头发上的水滴向下低落,雪白的双脚湿漉漉地踩着地板。
一幅美人出浴、又纯又欲的美景。
景詹这次转头给了她一个正眼。
但也只有一眼,便收回视线。
他摘下手表,搁在桌上,调子不咸不淡又显得漫不经心:“你让小满发行程,不就是想要我过来。”
景念桐抬脚朝他走,踩在地板上感觉到细微凉意。
她走到景詹面前,慢悠悠说:“她不发,你不是也知道。”
她的动态,林嘉明可能掌握得比她自己都清晰,这次回来的行程,景詹一早就知道。
景念桐多次一举让小满发给他,就是主动示好的意思。
她的服软,也是骄傲的,只肯委婉到这种程度。
景詹转身看向她。
景念桐站得离他近,仰起脸,眼尾勾着,明明是惑人的,眼里沾染的水汽又透着无辜感。
气氛在一个对视之间,发生微妙的化学反应。
景念桐眼睛弯得更厉害,抬手,摸了摸他胸口的第二颗扣子。
很不经意的一个小动作。
充满暗示意味。
“我先去吹头发。”她的声音也放得轻软。
头发的水落在地上聚成小小一片,景念桐转身,光脚刚好踩上去,脚下骤然一滑便失去平衡。
她猝不及防跌向景詹,景詹伸手,及时揽了一把。
但景念桐的右脚还是在地上狠狠一崴,她立刻蹙眉轻嘶了一声。
脚踝传来钻心的疼,不能用力,景念桐整个重心都靠在他身上。
景詹低头,眉心拧了一下。
“脚好像扭了。”景念桐说。
景詹没说话,搂过她,手穿过她腿弯,毫不费力地将她打横抱起。
走到起居室的沙发,把她放下,蹲下身握住她的小腿。
毫无赘肉的纤细腿型,在他手心白得像流动的牛奶。
脚踝看不出异样,不肿也不红,但一碰她就疼得叫,眉毛娇气地皱成一团。
景詹把吹风筒拿过来,一言不发地下楼去了。
景念桐坐在沙发上吹头发,等了会儿,他拿着药箱上来,重新回到她身前,帮她的脚擦药油。
吹风筒嗡嗡响,他垂着眼,灯在眼下投射一片阴影。
这个角度显得他的睫毛很长,看不到眼睛,人也显得没那么锐利了。
景念桐关了吹风筒,手臂撑在沙发扶手,支着头盯着他瞧。
可惜擦药油实在不是什么大工程,很快就弄完了。
景詹抬眼,对上她专注的凝视。
景念桐去年一整年的档期很满,一年拍了三部戏,客串了两部电影;除此之外,还有十几个广告、各大综艺飞行嘉宾、数不清的活动……国内国外飞来飞去,剧组一进就是按月计算。
她和景詹一个比一个忙,见面的时间,屈指可数。
两个人在灯下沉默地对视。
片刻,景詹收回视线,将药箱按照原样一丝不差地恢复。
“安分点。”他说。
脸上照旧没什么表情。
可能是可怜她是个病号,景詹又俯身将她抱起来,送到床上。
然后径自去洗澡。
景念桐靠坐在床头,拿起摆在床头柜上的书,翻了翻。
英文原著。
经济学的专业著作,有些专业名词很生僻,倒是勉强看得懂,但,枯燥。
本来想等景詹出来,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尽管不想承认,有景詹在的时候,她的睡眠质量会比平时好。
-
景念桐是被脚上的触感弄醒的。
睁开眼,看到景詹站在床尾,微微弯腰正在检查她的脚踝。
见她醒了,景詹放下她的脚,淡淡道:“醒了就下去吃早餐。”
景念桐懒懒坐起来,理所当然地朝他伸出手臂。
景詹没动。
景念桐就那么看着他,一双美眸中拿捏着不多不少、恰到好处的楚楚可怜。
“脚疼。”
景詹意味不明地睨她片刻,最终还是走上前,将她抱起。
景念桐熟练地搂住他的脖子,弯着眼睛,享受这种不可多得的待遇。
把她抱到一楼餐厅,放到椅子上,又纡尊降贵地亲手将早餐摆到她面前,景詹才在对面落座。
景念桐没作够,使唤他上瘾,十分自然地说:“我要果酱。”
景詹从对面瞥来一眼:“就在你面前。”
一臂之远。
小作精理直气壮:“我手短,够不到。”
景詹看着她没作声,景念桐也不急,笑眯眯地那么望他。
对峙半晌,景詹起身,拉开她身旁的椅子坐下,在吐司上抹好果酱,继而拿起刀叉,熟练地切下一块,喂到她嘴边。
“你要喂我?”景念桐对他超前的服务意识感到惊讶。
景詹面无表情:“你手短,果酱瓶够不到,应该也够不到自己的嘴。”
“……”
吃完早餐,她继续作,要景詹抱她上楼、指使他给自己拿衣服。
直到两人都收拾停当,准备出门时。
景念桐正要故技重施,景詹将领带打好:“在剧组拍戏五个月,还没演够?”
景念桐:?
景詹冷冷淡淡瞥她:“我看你昨晚梦游,走得很利索。”
说完便冷酷无情地走了。
景念桐啧了声。
她睡觉那么浅,从来不梦游。
不过梦不梦游的,苦肉计反正是穿帮了。
演员嘛。
演戏是基本功。
-
杀青之后,景念桐有假期,不过她答应了大牛,今天去公司给新签的小艺人做一节分享课。
小满求生欲很强,等到景詹出门去上班才出现。
景念桐今天穿了简便舒服的私服,化好淡妆,便出发了。
到大牛办公室不久,他就拎着咖啡回来了。
“给你买的黑咖啡。公司请了表演老师给他们指导,还有半个小时才结束呢,你先歇着。”
大牛把咖啡放到她面前,怕她没吃早餐还按她口味买了三明治,又是调暖风,又是拿毯子,把她伺候得像太后。
末了才说正事。
“你上次不是让我帮你留意正剧剧本吗,现在有一个《珠玉词》,谭钊导演工作室最擅长的历史正剧,有没有兴趣?”
“珠玉词?晏殊?”
“对。就是北宋背景的,晏殊的生平传记。”
景念桐挺有兴趣:“有剧本吗?”
“谭钊导演的剧本哪是我想要就有的,他的戏多少人抢着上呢。不过他跟咱们公司的交情不错,上次的事儿公司觉得对不住你,为了补偿你,已经给你安排好了,下周五谭导家里的私人聚会,给你拿到了请柬。”
景念桐给他一个OK的手势。
景念桐在光曜七年,和公司的关系一直良好,还是一棵巨大的摇钱树,如非必要,公司也不会想要委屈她。
许楠杉那件事,是出于利益权衡,公司确实理亏。这个补偿,也拿出了足够的诚意。
这种私人聚会,机会可遇不可求。
“把我的档期给谭导留着,没档期也腾出档期来。不过——”她强调,“试镜之前我要先看剧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