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容捶了他一拳,说道,“说什么,我这不是带过来了吗?”
霍自擎问,“哪儿呢,怎么没看到?”
江容说,“那你闪开点,身躯那么大,门都被你挡住了,怎么进来?”
霍自擎看了看,好像自己真把门堵住了,连忙让开,还做了个请的手势,“这样可以吗?”
江容说,“这还差不多。”
说着,他伸手去牵身后的余白亦,声音变得柔和,“小白,进来吧。”
余白亦在后面听他们的谈话,觉得他们的关系果然很好,那俏皮的话,不是关系铁的都不会说。
听从江容的话,她从背后走出来,在江容的引领下,进入了包厢中,见到了江容的两位好朋友。
第一眼见到的自然是来开门,与江容瞎扯了半天的霍自擎。一看到他,余白亦马上打招呼,“你好,我是余白亦。”
伸出一只手来。
神态自然流畅,倒是不见半分的紧张和拘束。
霍自擎对此很欣赏,也是伸出手和她握了握,说道,“霍自擎,阿容从小到大的朋友,叫我老霍就行。”
余白亦笑了笑,“好啊,老霍,那就叫我小白吧,大家都这么叫。”
吴风雨也走了过来,先是打量了余白亦一遍,而后才和她招呼,“我叫吴风雨,想必你昨天就听过了。那个八卦房的设计者就是我。”
余白亦看向吴风雨。
倒是一位清俊秀雅的男子,如果给他换上古装,余白亦会觉得他是一位饱读诗书的书生,身上有一股浓浓的书卷气息。
这一次,她倒是没有伸手和他握手,而是说了一句,“乾三连,坤六断;震仰盂,艮覆碗。”
这是八卦卦形歌。
这位吴风雨先生既然能设计出来八卦房来,对这歌诀自然是熟悉的。恰好余白亦以前对此也有涉猎过。
对于此人,第一次见面,余白亦觉得用此来打招呼,再合适不过。
当然,她只说了上半段的歌诀,后半段她并没有说,而是看向吴风雨。
吴风雨果然眼睛一亮,立马接道,“离中虚,坎中满;兑上缺,巽下断。”说着,他就俯首作揖,继续道,“没想到,嫂夫人也会这些。”
余白亦笑了笑,“只是皮毛罢了。当年被逼着学了些,也就记得一些歌诀口诀,其他的倒是忘记了。让风雨兄弟见笑了。”
吴风雨忙说,“哪里哪里,现在极少有人对八卦易经有研究的,没想到嫂夫人竟然是此道知己。嫂夫人快请进。”
难怪逸红在见过她一面之后,就对她赞不绝口,果然不错。
当然,这是吴风雨的想法,但是站在一旁的江容心里却是有些不是滋味了。
他以为,余白亦这是第一次见他的朋友们,初见生人,怎么的都会有些紧张、怯场的,人之常情嘛。他都想好了,若是余白亦不敢打招呼,他便来做介绍,免得尴尬。
但是,看此情况,完全跟他的想象不同。
哪里有紧张,哪里有怯场,明明自然大方的很,和霍自擎握握手也就罢了,居然还和吴风雨这个家伙聊起了易经八卦。
他怎么都不知道余白亦对易经八卦还有研究的。
看样子,对她的了解还是少,还只是皮毛。
但现在不是追究了解问题的时候,江大少觉得,他要再不站出来开开口,他都要被人无视,当不存在了。
于是他说,“风雨说的对,小白,我们进去坐着说吧,站在门口算什么。老霍你也是的,你可是聚会的发起人,招待都做的不好,我是要给差评的。”
说着,他的手就牵着余白亦的手,越过两人,坐在了沙发上。
仿佛这样,就能宣示他的所有权一样。
第70章 帝歌见面2
霍自擎看他那样,摇摇头失笑,也没说什么,关上了房门,才走过去,坐到沙发的另一边,不碍着他们夫妻俩,给他们空间。
吴风雨自然还是回到了他泡茶的位置前。
余白亦坐好之后,对江容笑了笑,闻着溢出来的茶香,便说,“这是太平猴魁?”
吴风雨正在泡茶,闻言,说道,“嫂嫂也懂茶?”
吴风雨是他们四人中年级最小的一个,余白亦既然是要成为江容的妻子,那么他喊嫂嫂也是正常的。
而余白亦呢,她对这些称呼,什么少奶奶,少夫人,嫂夫人,早就免疫,也懒的纠正,他们爱叫什么就叫什么吧。
余白亦摇摇头,“我并不懂茶,只是以前闻的多罢了。这太平猴魁的香味一出来,我就能闻的出来。”
“你若是换一种茶叶,我肯定就不知道,也是碰巧了。”
这个太平猴魁,是她师父最喜欢喝的茶叶。
喜欢到什么程度呢?
那时候,她和师妹想要尝一尝,明着向师父讨要,她理都不理。那暗地里的去偷着喝,没有被发现还好,一旦被师父发现了,那就是双倍的惩罚。不止如此,还不准她们吃饭。
师父她爱这茶叶就到了这种地步。
之前的二十年她都待在师父身边,对这太平猴魁的味道自然是极为熟悉的,一闻便知。只是两年过去了,她以为她会淡忘这些事,没想到竟被一抹茶叶的味道给勾起了回忆。
如果不是那件事的发生,说不定她和师妹还好好的服侍在师父跟前。若不是那件事,她也不会武功尽失,成为一个再平凡不过的普通人。如果不是那件事,她也不会和师妹反目成仇,刀剑相向。
如果不是那件事……
想到那件事,余白亦的脸色就阴翳,随手抓起一只茶杯,也不管里面的茶水还是滚烫的,直接一饮而尽。
吴风雨连忙说,“嫂夫人,这只是泡茶具的水,还不能喝……”
然而,余白亦已经喝完了,江容也是想阻止都来不及了,只好问,“没烫着吧。”
余白亦将杯子放在桌子上,微微笑了笑,说道,“没事,这点温度还烫不着我,让你们担心了。”
在座的三位男士这才放下了心。
余白亦接着说,“风雨兄弟,你再倒杯给我,刚才喝的急,都没尝出它的味道来。也不知道师父她老人家到底爱它那一点,那么的舍不得。”
吴风雨看了看江容,见江容对他点头,这才又倒了一杯茶水给余白亦。
霍自擎坐在一旁,看的清楚,他挪了挪位置,离江容更近。随后又用脚踢了踢江容的,等他看过来,便低低的说道,“你这位妻子,看样子也是个很有故事的人啊。”
江容深以为然,“谁说不是,她口中的师父我听都没听过,不知是何人。看样子我对她的了解,还是太少了。”
霍自擎出主意,说道,“要不要我帮你查查?”
江容摇头,果断的拒绝,“小白的事情,我希望小白日后会主动跟我说,而不是用某些手段了解,那太没意思了。”
“老霍,谢谢你的好意。不过,不用了。”
霍自擎笑笑,也就没再多提这事。
接着,他就放大了声音,说道,“这个季淮,什么情况,阿容和他夫人都到了,他怎么还没来?”
“莫不是路上出了故障?”
他一提到季淮,余白亦眼睛就看向江容,江容这才记起来,忙说,“老霍,风雨,你们也别等了,季淮这回是来不了啦。”
霍自擎问,“发生了什么事,你知道?”
江容这才道,“本来季淮都已经到了帝歌,人都上楼来了,只是还没进来,他的妻子香香,突然发病,昏了过去。季淮没办法,这才带她回去看病了。”
“正好和我们碰个正着。季淮让我向你们解释,表达歉意。”
一听是香香发病了,霍自擎和吴风雨也都没什么意见,谁叫季淮的妻子是个病秧子呢,三天两头的病,就没见好过。
吴风雨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这香香嫂子的身子,怎么会如此差劲,季淮大哥为了治她的病,耗费巨资,可是一点效果都没有,该病还是病。”
霍自擎也是叹了一句,“谁说不是,季淮为了这事,不知多苦恼,看了那么多的医生,吃了那么多的药,奈何,香香身子一点都不见好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余白亦本来就对季淮的妻子,那位埋在他怀中的白裙女子很是好奇,总觉得好像在哪儿见过,就是想不起来。此刻,听到他们说起,自然是认真的听,顺便还打听了几句。
她装作不经意的问,“这位香香姑娘,她的身子这么差的吗?是天生带来的病,还是后面出了什么事?”
这回是江容回答,“香香嫂子是不是天生就有的病,这我们也不清楚。但可以肯定,她在遇到季淮的时候确实受了很重的伤。”
余白亦做出很有兴趣的模样,眼睛看着江容,做洗耳恭听状。
江容也只好继续说,“背后议人实非君子所为,不过既然你想知道我说给你听就是。反正日后你们也是要见面相处的,提前知道一些他们的事,也是正常。”
“说起来,季淮也是两年前才遇到的香香。当时季淮正在某地旅游,也不知遇到了什么事,被香香嫂子所救,但是香香也身受重伤,救了季淮之后便陷入了昏迷。等她醒过来之后,却是丧失了记忆,什么都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