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她已经说过了,在陶思慧朝着狗男人走去的那一刻起,她就是钮祜禄·融融了。
陶思慧忍不住瞪一眼阴阳怪气的季融融,季融融察觉到她的目光,又“哼”了一声,然后跑去另一边拿奶茶喝了。
她“咕噜噜”的喝着奶茶,旁边突然站了一个人。
她抬头一看,眼睛亮起来:“景师兄!”
景朝是季融融的大学师兄,学土木的,高季融融四级。他爸爸和宋教授是同事,因此季融融和他还挺熟的。
季融融还挺惊喜:“你怎么在这上班?”
景朝笑起来:“毕业回国后就在这儿了。”
说着他又将自己手中的小碟子往季融融面前一让,“喏。”
刚才他便在人堆里看见了季融融,还看见她拿了三四个芒果雪芭,“咱们这儿的都吃完了,我去楼上帮你拿的。”
看着雪白碟子里的三个芒果雪芭,季融融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口水,但最终只是很克制地拿了一个,“我减肥。”
景朝又往人堆里看了一眼,“你来这儿干嘛呢?学校电视台采访你来打杂?”
季融融一听这话立刻不高兴了:“什么打杂?我是学校电视台的台柱子,没我玩不转的那种。”
可惜的是景朝高季融融太多级,以至于完全没机会见证被季融融统治的电视台。
景朝一时间也分不出季融融是在吹牛还是真话,当即便拍了拍她的脑袋,笑道:“小丫头片子。”
景朝又问:“那待会儿是你采访越总?”
钮祜禄·融融冷笑起来,“钥匙三块钱一把,十块钱三把,他配吗?”
狗男人配吗?!
看见景朝对着季融融的脑袋摸了那一下的瞬间,越泽一边往两人所在之处走,一边在心里想,之前HR递上来的建议将景朝提拔为部门副总的人事任命决定,他需要重新考虑一下。
等他走近,听到季融融那一番“钥匙论”时,竟有几分没明白过来。
不过还没等他深想,季融融一看见他,立刻用力翻了个白眼,放下手里的盘子扭头就走。
越泽一路追着小娇妻追到会议室,追到最后季融融小跑起来,闪身便钻进了会议室里的小更衣室里。
越泽大步追过来,季融融正“啪”的一声将门甩上,只是她还没来得及锁上,越泽便要重新将门推开。
季融融使出了吃奶的劲儿趴在门上不让他推开,越泽无奈道:“融融,不闹了……小心摔跟头。”
季融融趴在门背后,越泽也不敢使蛮力硬推,生怕将她推了个大跟头,因此只能好声好气的哄她:“先让我进去。”
钮祜禄·融融再次发出了灵魂拷问:“钥匙三块钱一把,十块钱三把,你配吗?”
越泽这会儿已经听明白了,但他仍是装着傻,“融融,题目出错了,既然三块钱就能配一把,我怎么会花十块钱去配三把呢?”
没想到狗男人居然这样笨,连自己骂他都听不懂,当下季融融便笑出了声:“你也知道啊?所以答案就是——你、不、配!”
季融融洋洋得意间,已经不知不觉抬起了压在门上的身体,下一秒,越泽微微使力,将更衣室的门推了开来。
季融融反应过来自己又上了狗男人的当,当下便气得重新趴在门上,怒道:“阴我!”
门外的越泽倒抽了一口凉气,“压着我手指了。”
季融融果然上当,当下便直起了身子要看狗男人受伤的手指。
下一秒,越泽用力将门推开,然后将还没反应过来的小娇妻揽进怀里,压在了门背后。
钮祜禄·融融:狗男人竟然霸道得让人有点动心……糟糕这是怎么回事?!
看着怀里的小娇妻,一时间越泽的情绪也有些复杂。
那天和她吵架,他不是不后悔的。
其实他明明知道,季融融当初和越岭订婚,并不是因为她有多喜欢越岭。
他甚至隐约能猜到,那时候傻丫头大概就喜欢他……和越岭订婚只是拿他当挡箭牌而已。
她从来都是拿越岭当哥哥的。
更何况,越泽拿捏惯了这个小妻子。
季融融的心思简单透明,他想阻止她去看越岭,有一万种法子可以用——最后还能让她以为这决定是她自己做出来的。
可越泽没有。
他直截了当地将两个选择摊开摆在季融融面前:是他,还是青梅竹马的越岭?
他表面上态度强硬,可却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在虚张声势。
季融融只以为是去看病人,可越泽知道,不是这样。
今日的季融融对越岭有一分同情,那明日她便会对他鄙夷万分。
因为他从未想过去救自己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
他们的身上流着一半相同的血液么?
可哪怕是这样,越泽都没有想过要救这个弟弟。
……一次都没有。
他从未在意过越家人如何看他……他选择回到越家,只是要当初伤害生母的人付出代价。
可季融融呢?
她会怎样看他?
在得知他对亲生弟弟见死不救后,季融融会怎样看他呢?
越泽不知道。
可结果都应该是差不多的:此刻的她对越岭有多同情,大概未来对他就会有多鄙视。
而此刻的季融融,刚从因为狗男人的壁咚而产生的脸红心跳中回过神来。
她看一眼沉默的狗男人,再次生起气来。
季融融□□男人满嘴鬼话,却更气自己没出息毫无原则。
她扁了扁嘴,眼圈还是没忍住红了:“好啊,姓越的,你就是喜欢骗我!看我因为关心你犯傻所以很得意是不是?”
季融融早已将钮祜禄·融融抛到了脑后,这会儿红着眼睛、气得几乎是破罐子破摔了——
“是啊!我就是很没用!我和越岭哥哥从小一起长大,但你说不让我去看他我就真的没有去看!现在你假装手被夹到了,我吓得跟傻子一样就怕你受伤!这样一对比你是不是特别得意啊?是不是啊?!”
她是真的好没用。
整整四天下来,她每每想要去看越岭的时候,都会想起那天越泽凶巴巴地威胁她的样子。
可越泽以前不是这样的。
季融融后悔自己那天说了伤人的话……她说越泽不让她去看越岭,根本就是因为他嫉妒这个弟弟、讨厌这个弟弟。
可是……越泽不会是这样的人。
哪怕他已经那样坏了,可季融融还是忍不住为他开脱、为他找借口。
季融融心里想着,他不让她去看人肯定是有原因的。
所以这整整四天来,她都在等着他来接自己回家,两个人好好将事情说清楚。
这次她一定好好和他说,绝对不会再发脾气了。
可是,狗男人根本就没有来接她……所有的一切都是她自作多情。
一想到这里,季融融的眼泪就忍不住“哗啦啦”的掉了下来,她哽咽道:“我知道的,男人得到手之后就是会越来越没耐心的……我也知道要你哄我你很为难……你放心,我以后不会再让你哄了……”
小傻子的话音未落,越泽的手指便重重地拂过她的唇。
他本想让她不再说傻话,可手指和目光在她樱粉的唇上流离片刻……下一秒,越泽捏着她的下巴,重重地吻了上去。
季融融还要挣扎:“唔……”
越泽的吻太重太急,她被紧紧压在门板上,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不知过了多久,越泽终于松开她,两人的额头紧紧贴着,胸前都在剧烈起伏。
越泽一边细碎的亲着她,一边哑声道:“我也想等着你先来找我……是我犯浑,对不起。”
如果说之前的钮祜禄·融融将满肚子的酸水泡泡都冻成了又冷又硬的冰泡泡,那此刻越泽的行为,便是将她一肚子的冰泡泡给融化了。
这会儿酸泡泡融融觉得委屈极了,并不是那么愿意让他亲自己,只是一边躲着他的唇,一边呜咽道:“你连我的小鸡都不喂。”
狗男人对她不闻不问了整整四天,她实在按捺不住,于是放了自己家的小鸡去他家蹭口粮,可谁想到,这个狗男人不哄她就算了,连她的小鸡也吝啬喂,叫她的小鸡饿着肚子去、饿着肚子回。
只是孤男寡女,同处在这么狭小的一室,两人亲着亲着,室内的气氛陡然发生了变化。
越泽是个正常男人,还是个刚开了荤的正常男人,因此这一刻,连带着他的呼吸都粗重起来。
他捏着季融融的下巴,在她的唇角、颈间连连吻着,声音越发的低沉沙哑:“什么不喂小鸡?”
季融融察觉到男人身体的细微变化——哦不,按尺寸来说,无法用“细微”来形容。
她又羞又怒,在他的怀里躲着迎面落下来的吻。
外面传来推门声,越泽压低了声音,极轻地“嘘”了一声。
季融融被唬住,当下便屏着呼吸,一动不动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越泽见她这样,忍不住笑了出来,在她的耳边轻吻了一下。
季融融忍不住抬头瞪他一眼,“!!!”
下一秒,被狗男人拉着一起躲在小小更衣室里的季融融,听见房间外面传来自己同学熟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