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非:“他应该是去市里看他妈。”
文轩闻声过来,看一眼布置了一大半的现场,“那今晚炎哥的生日派对还要举行吗?”
刘阳开了瓶汽水,“举行个屁啊!我都说了阿炎不喜欢搞这些虚头巴脑的,非非这个傻逼硬要搞。”
谢非一脸无辜,“我好心办坏事了还。”
他原本打算趁此次喜庆的气氛,将顾炎生、温蕴之凑成一对。
熟料顾炎生丝毫不把自己的生日当一回事。
温蕴之视线落在谢非身上,“那他今天还会回来吗?”
“应该不回来了。”顾炎生每回去探监妈妈,都会在市里住一晚。
众人顿时兴致缺缺。
谢非看着温蕴之,想起什么眼睛一亮,“蕴之,你跟我走!”
“什么?”
谢非急色道:“赶紧地,带上你的礼物,跟我走。”
温蕴之莫名其妙,拿过放在桌上的礼物。谢非直接拉着她就跑。
其余人莫名奇妙。只有刘阳了然一笑,谢非这个憨批,红娘做上瘾了。
谢非拉着温蕴之跑到了街道,迅速拦了一辆出租车。
车子停下,二人先后做进后座。
温蕴之一脸莫名。谢非取出手机给顾炎生打电话。
后者接的很快。
他直截了当:“喂,阿炎。你要是还没走的话,就再等十五分钟!”
他在和顾炎生打电话,温蕴之不自觉攥紧礼物盒的彩带。
顾炎生夹在检票的队伍中,他前面排有两个人。“有事?”
“昂,我在去火车站的路上。”
“你来火车站做什么?”队伍往前挪了下,顾炎生前面只排有一个人。
“你这语气是有多嫌弃我。”谢非看一眼温蕴之,后者微低着头,神色莫测。
顾炎生:“有屁快放。”
排在前面的女士检完票,轮到顾炎生了,他正要取出兜里的票根给工作人员,就听见电话那头的人说:“温蕴之在我旁边,她给你带了生日礼物,你不想要?”
他立刻离开检票现场,排队检票的人奇怪地看他一眼。
两分钟后,他在相应的窗口退了票。
-
出租车内。
谢非挂了电话,和温蕴之说:“蕴之,那日你吃的早餐,是阿炎跑到很远的地方给你买的。”
温蕴之愣住:“他给我买的吗?”
顾炎生不是第一个给他买早餐的男生,却是让她心灵受到震撼的一个。
他那天跑了多远啊?
谢非点头“是啊。你现在要是不想去火车站,咱俩就掉头回去。”
温蕴之好久好久才听到自己的声音,“不用掉头。”
顾炎生在火车站的进站口等着,瞧见温蕴之和谢非,将烟按灭,扔进不远处的垃圾桶里。
“几点的火车?”谢非问他。
他刚抽过烟,声音沙哑:“还没买票。”
谢非看向旁边安静的女生,“蕴之给你带了生日礼物。”
听言,温蕴之将礼物递给顾炎生,浅浅一笑,“先提前祝你生日快乐。”今晚零点一过,他就满了十八岁。
顾炎生伸手接过。他从来没收过生日礼物,男孩子之间不流行这个。
倒是经常有女孩送他,不过他从来不收。
他对谢非说,“带她回去。”
火车站扒手多,温蕴之衣着光鲜亮丽,看就知道是有钱人家的孩子,那么一小会,就有人盯上了她。
谢非“啊” 了声,“我还想和你一起去N市呢。”
言至此,他视线转向温蕴之,“蕴之,你要不要去N市?那里比这好玩多了。”
温蕴之愣了一瞬,呐呐道:“我没带身份证。”
言下之意她不拒绝他的邀约。谢非笑,“办临时身份证不就得了。”
四个钟头后,温蕴之、顾炎生、谢非在N市火车站下车。
三人进了便捷酒店,离当地的监狱不逾半个小时的车程。
温蕴之、谢非只有临时身份证,酒店老板迟疑,面色犹豫。
谢非笑的乖巧,“老板,我们都是一个地方的,正儿八经的高中生。”
老板:“行吧,你俩把身份照号码、家庭住址、联系方式写上。”他翻出一陈旧的笔记本,里面俱是未带身份证住店客人的身份证信息。
谢非迅速写完,字迹潦草,温蕴之接过他手中的圆珠笔,做好个人登记。
温蕴之单独住一间,顾炎生、谢非一间。三人拿着房卡上楼,去到房间。
落地窗外高楼耸立,柏油路上私家车、出租车、摩托车挤在一起蚂蚁似地蠕动,间或响起喇叭声,清亮而刺耳。
温蕴之阖上窗帘,心中叹息一声。
她并非没有安全意识,不过是信任顾炎生、谢非二人。
给爷爷奶奶打了电话,她说今晚替一个好友庆生,在她家住,不回家,一伙女同学都在,不必担心。
拜经常去外面疯的温少堂所赐,俩位老人思想足够开明,她参加朋友的庆生派对,夜不归宿,并不生气,只交代别玩太疯,时刻保持联系,明日早点回家。
另外,她觉得自己来这里,目的是给顾炎生过生日,有点疯狂。她素来比较理智。
信息提示音响起,是谢非发来的消息,说休息个把钟头后,去外面吃晚饭。
谢非:“要不给阿炎定个生日蛋糕?”
她:“好啊。”
谢非:“这样吧,我找好饭店。”
温蕴之:“行,那我在网上订个蛋糕。”
坐火车疲乏,三人休息在酒店休息了两个多钟头才去外面的饭店用餐。
怕顾炎生有心理负担,谢非找的饭店菜肴美味,价格适中,一顿饭下来不超过三百。他身上带有父母给的银行卡,不需担心资金问题。
经谢非怂恿,温蕴之喝了两杯酒,她不胜酒力,不消片刻就微醺。她起身,“我去趟洗手间。”
顾炎生偏头看了她背影一眼,谢非瞧见,“担心的话就跟上去嘛。”他停了一下,语气贼兮兮的,“据我观察,蕴之对你也有点意思。”如若不然,她就不会跟他们来这。
顾炎生立刻说:“滚。”
他眼里有一种因为害羞而涌起的生气。其中的怒意毫无威力不提,反倒叫人想逗他。
谢非哈哈笑。相识多年,他还是第一次见顾炎生这幅害羞的奶凶样。
他笑的跟个二傻子一样,顾炎生无语,起身离席,耳垂泛红。
小解完,温蕴之离开格子间,来到洗手台。
隔壁是男卫生间的洗手台,有一对男女靠在墙上热吻。
男生顶着一头棕发,穿着黑色的飞行夹克,牛仔裤,马丁靴,又酷又帅。
他怀里是个胸大腰细的漂亮女郎,看起来比他大四五岁。
女郎纤指伸进他衣服内,缓缓往上。
温蕴之洗完手,转身瞧见这一幕,面颊微热。
男孩看见她,眼睛一亮,推开怀里的女郎,和她打招呼,“嗨,美女。”
女郎被推开,神色微怒。温蕴之平静地抬脚离开。
男孩上前堵住她,“别急着走啊,加个联系方式认识一下呗。”
温蕴之面无表情,“麻烦让开。”
“你家住哪儿?”男孩不被她的冷漠击退,嘴上说个没完,“你今晚来这边吃饭啊,要不我送你回家,或者你想去哪儿玩,我带你去。”
温蕴之皱眉,伸手推开他,熟料对方抓住她的手,一脸无赖,“你手好软哦。”
温蕴之怒喝道:“流氓!”她用力挣扎。
恰在此时,男孩后脖颈被陌生的手掌劈了一刀,剧痛传来,他脸颊涨红,身体不由蚕虫似地蜷缩,“我操!”
趁此机会,温蕴之立刻逃开桎梏,看向来人,是顾炎生。他面冷如霜地看着男孩,“想死是吗?”
顾炎生眉宇间有股摄人的戾气,男孩稍怔,喘着气问,“你他妈谁啊?”
顾炎生冷冷地回:“你爷爷。”
“沃日!”男孩怒火横生,挥起拳头,朝顾炎生砸去。
顾炎生九岁就开始和一帮混混儿打架,这对他而言这简直就是小儿科。
他单手接住男孩的拳头,不费吹灰之力,一个套脚就将对方瞬间放倒在地。
男孩横躺在地,喘着粗气。
顾炎生神色冷凝地踩着他的一只手。这只手刚刚摸过温蕴之的手。
他甫一用力,男孩痛得呲牙咧嘴,嗷嗷大叫。
温蕴之觉得差不多得了,抬手扯扯顾炎生的衣袖,“我们走吧。”
顾炎生看她一眼,接着目光森然地看向男孩,拿开踩在男孩手上的脚,举步离开。
温蕴之跟上他。
全程围观的女郎啧啧惊叹,她从未见过如此强悍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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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手间的小插曲,温蕴之、顾炎生未和谢非提及。
N市的旅游景点不少,其中当属七色桥闻名遐迩。用过餐后,谢非提议去此地一游。
温、顾二人没意见。三人散着步过去,迎着微凉的夜风。
七色桥得名于古色古香的风景。沿街而建的凉亭长廊,精雕细琢的木质建筑,池塘摇曳的各色莲花,石拱桥下清澈见底的长河,河岸婀娜多姿的垂柳,天空翱翔的和平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