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子慕走过去揽住她的肩膀:“别动不动就对不起,换成别的三个字我更爱听。”
喜酷是量贩式KTV,没有那些个乌七八糟的服务。许子慕和江柳烟赶到时,乔燃直挺挺地睡在包房沙发上,桌上一溜排的空啤酒瓶。
服务生说:“这位先生七点半左右一个人来的,包了夜场,就自己在里面喝闷酒。他清醒的时候我进来劝过,结果被他骂一顿。”
江柳烟上前踢乔燃的小腿,他跟条死鱼似的一动不动。许子慕把他扶起来架到KTV门口,刚要去取车,乔燃突然扶着墙呕吐起来。
那气味难闻得要命,江柳烟恨不得离他十丈远。
见这情形,许子慕改主意了,问江柳烟让别人送他行不行。
江柳烟说当然没问题,她也不愿意和醉鬼坐一辆车。十多分钟后,许子慕叫的人开车过来了,两个精壮的年轻小伙,剔着平头穿身黑衣裤,“许哥好,人呢?”
许子慕指指靠在墙角哼哼唧唧的乔燃:“先拉医院看看需不需要输液,完事再送家里去,地址等下发你手机上。”
两人领命过去搀人,乔燃吐完再一吹冷风,这会儿倒清醒了些,挣扎着不让碰:“你们谁啊?少多管闲事。”
江柳烟说乔燃你别不知好歹,他们是要送你回家,有本事你喝酒别喝醉啊,大半夜的麻烦别人!
乔燃认清是前妻,冲上来就要抱江柳烟:“老婆我错了,求求你别离开我……”
没等他挨到江柳烟,许子慕伸手把他搡一边去。
两个小伙子惊得嘴巴里能塞个大鸭蛋,左看右看闹不清楚状况。
乔燃不留神摔个屁股蹲儿,很没形象地坐地上边哭边嚎:“江柳烟,到底怎样你才能原谅我?”
“不复婚就把孩子还给我!你不能生,法院会向着你,我明天去医院做绝育手术行不行!总之我的女儿不能管别人叫爸爸!”
“你怨我不疼孩子,难道这个跟她们没有血缘关系的男人会真心疼爱……”
“啪”的一声,江柳烟用尽全身力气扇了乔燃一巴掌,扇得他脸都歪到一边去了,乔燃的右手还指着站在一旁的许子慕。
江柳烟对两个小伙子说:“你们别管他,让他在这自生自灭好了。”
说完拉着许子慕头也不回地离开。
她非常后悔,不应该心软来接他的,酒后吐真言,原来他前阵子突然示好,不过是为了抢夺女儿的抚养权。
这就是她曾经以为会白首偕老、相濡以沫的爱人,无耻地往她心上捅了一刀后,还要再狠狠补上一刀。
他明知道晨晨和曦曦是她的命根子!
归家途中江柳烟一直在哭。
得知乔燃出轨的那段日子,恨到极致也只吵吵架,从未动过手。那一巴掌江柳烟不后悔,他若真敢抢女儿,江柳烟不介意同他拼命。
许子慕安静地开着车,思绪可没闲着,半天没想好该怎么安慰她,任何言语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以前哪见她哭过呀?打小顺风顺水地长大,在学校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在家里是不让父母操心的乖女儿,谁料想回珑县半年就当着他的面哭过两回。
其实多的是手段让乔燃没法闹腾,可许子慕更清楚,江柳烟不喜欢,她是那种正直善良到近乎刻板的姑娘。而他,经过社会的锤炼见识过太多黑暗后,偏就爱她的刻板。
江柳烟没来得及卸妆哭一路,自知形象能吓死鬼,进门问清浴室的方位便往里冲。
睫毛膏不防水,无需卸妆液也能洗净,用洗手台上的洁面皂洗完脸,她低头闻闻衣袖,果然臭臭的沾了酒气。
可能哭太久脑子懵圈了,江柳烟冲完澡才发现换洗衣服没带进来,刚才接到电话急匆匆地出发,应该是放在沙发上。
请他帮忙拿衣服容易被解读成某种暗示,见架子上有两条浴巾,江柳烟咬咬牙,挑一个围着出门。
许子慕说,他住在二楼卧室,一楼这间浴室没人用。江柳烟还想不会这么巧碰见他,结果在走廊外就看见他穿着睡衣坐在沙发上,似乎已经洗漱完毕。
四目相对,江柳烟赧然,许子慕眸中则闪过一丝惊艳。
微微泛红的眼眶和鼻头,白皙的肌肤,长发湿漉漉的披散在圆润的肩头,锁骨若隐若现,颇有几分我见犹怜的韵味。
“我去休息了。”
许子慕几不可闻地嗯一声,在江柳烟捧起衣服转身要走时,说:“我们结婚吧。”
“你说什么?”江柳烟没料到会在这样的情形下被求婚,吓得差点把衣服扔地上。
许子慕站起身,从背后拥住她:“这应该是最有效的让他不再纠缠你的办法。当然,我也是真的爱你。”
“我爱你江柳烟,嫁给我好吗?”
46 | chapter 46
江柳烟自然是愿意的, 会犹豫完全是顾虑女儿们。
许子慕柔声道:“我明白你在想什么,只是总没有机会相处,如何培养感情?你信我吗, 信我会当个好爸爸吗?”
从之前几次对乔晨乔曦的态度看, 他会是个好爸爸, 厌恶或喜欢是很难伪装的, 眼神中就能看得出来。
“对孩子们来说太突然了,我还找机会跟她们解释离婚的事, 再给我点时间好吗?”
许子慕哪舍得强迫,像幼时和小伙伴们开火车那样推着她往卧室走:“嗯, 现在听我的,什么都不要想,好好休息。”
江柳烟搞不清别墅拢共有几间卧室,许子慕领她进的这间,明显不是客卧。在门口江柳烟迟疑了一下, 许子慕坏笑着凑到她耳畔问:“你在害怕什么?”
江柳烟红着脸不搭腔, 右手拼命攥紧浴巾的结。
“里面有间小更衣室,换好过来。知道你今晚心情不好,只陪你躺会儿行不行?”
等江柳烟换完衣服出来, 许子慕果然靠在床头,预留半边床给她。饶是如此,几步之遥江柳烟也走得异常窘迫。
从儿时旧友发展到恋人关系,她非常不习惯, 一言不发背对着许子慕躺好, 感觉他伸过来一条手臂,虚虚搭在她的腰上。
“空调冷不冷?”
“还好。”
“那睡吧,晚安。”
真就这么……睡了?
江柳烟以为自己会失眠, 她择床的毛病有些严重,出差住酒店头一晚总翻来覆去睡不着,好容易迷糊过去,又会做很多奇奇怪怪的梦。
没想到伴着许子慕清浅的呼吸声,她很快便进入梦乡。
“不知你是信任我,还是心太大。”
许子慕重新睁开眼,把睡得正香的女人扳成平躺的姿势,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
清早江柳烟被鸟叫声吵醒,盯着天花板迷惘半天,才想起她和许子慕在一张床上睡了整晚。
身旁空空如也,而她四仰八叉地躺着,姿势很不美好。
江柳烟把胳膊腿收拢回来,翻身趴在床上做心里建设,然后趿着拖鞋出去寻人。
别墅四下里安静极了,除去鸟叫就只听得见她的脚步声。
江柳烟跑到院子里,想看看到底是什么鸟如此聒噪,许子慕恰好推开大门往里走,“醒了?”
“嗯,你去哪儿了?”
许子慕扬扬手里的塑料袋,“出去锻炼,顺便买早餐。”
江柳烟这才发现他穿的是身运动装,额头上冒着一层细密的汗珠子。
好吧,世界公平的,没有哪个男人随便就拥有两排腹肌。
许子慕把早饭放下,进浴室冲澡,江柳烟到厨房找出碗碟筷子,坐在餐桌旁等他出来。
她这辈子的终极目标就是买套大别墅养老,退休后在院子里种花,躺在摇椅上边撸猫边晒太阳。
以往老妈在兖城帮忙看孩子,小不点们偶尔有个头疼脑热的,邱含翠就说是住楼房住的,“长期不接地气,人肯定容易生病。”
江柳烟是生在小城长在小城的姑娘,也认为接地气很重要。住楼房的话,总感觉人像件物品似的被安放在储物格里,拘束,压抑。
小孩子嘛,就该在田野里疯跑,体会自由和源自大自然的快乐。风吹日晒加上运动,自然就结实了。
他们小的时候,不像现在那么多小胖墩儿,皮肤是黑点糙点,但个个身体倍儿棒,用大人的话说,孙猴子似的上天入地都不在话下……
“饿了你先吃啊。”许子慕抽张椅子坐到江柳烟身侧,他身上散发着极好闻的香气,江柳烟没忍住偷偷多吸了两口。
“我不饿,等下你要陪我去搬家吗?”
许子慕做出“你真是明知故问”的表情:“体力活当然要男人出马。”
其实江柳烟不是让许子慕去当苦力,她其实是想让他了解了解她的过去。许多事可能自己忘记了,家会替她记得。
每件杂物里都藏着故事,她在那一分那一秒是快乐的还是悲伤的,看见它们就会回想起来。
收拾东西很繁琐,幸好有爱人陪伴而稍稍变得有趣。
与两个宝贝相关的所有都是要用心珍藏的,江柳烟挨个儿同许子慕介绍。
“这是她们出生时护士给绑的腕带,一月十日早上十点半,身高五十厘米,体重姐姐是四斤四两,妹妹刚好四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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