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货!”她给了他一巴掌:“他们人呢?”
那个男巫茫然地摇摇头,然后昏了过去。
“给我找!”她气急败坏地给那个男巫甩了个钻心剜骨,然后恼怒地对着太空发射了一个魔咒,巨大的窟窿头忽然浮现,一条蛇从它的口中缓缓滑了出,散发着恐怖气氛。
天空中出现越来越多黑色旋风一样的烟雾,食死徒正在纷纷赶来,这里瞬间从冷清的小镇变成了地狱,他们疯狂地搜捕着每个角落,可惜一无所获。
“我们得离开了。”西里斯说:“这里太危险了。”
“哦,不,我们暂时不能走。”维斯蒂亚焦急地四处张望,但她蓝色的眼睛却坚定极了:“命运的轨迹在这里,我能感觉到,我们必须找到它。”
“该死!”西里斯咒骂一声,给了正面迎来的食死徒一个昏迷咒,他正准备继续来几个咒语的时候,维斯蒂亚忽然拉着他跑进了一条漆黑的巷子里。石砖的道路平不平稳,他们跌跌撞撞地顺着巷子不停地奔跑,闪躲进了左边的小店里。
这是一家哥特风格的古董店,里面有大量的古怪物品,有位老太太坐在壁炉旁边摇椅上,她聚精会神地织着毛衣,甚至连头都没抬。
“我刚才看见了贝拉特里克斯!”西里斯踢了一脚地上的木头树根:“我真想上去给她来个砍刀咒,卑鄙无耻邪恶的食死徒!”
“不,别冲动,他们人太多了。”维斯蒂亚缓缓皱起眉头,她重新调整了公式系统,然后猛地抬头望着利西斯。
“怎么了?”西里斯诧异地问。
“他们在设置禁止幻影移行的咒语。”维斯蒂亚感受着魔力的输出,继续扩大公式系统的检测范围。整个镇子被笼罩了起来,这里有大量的混杂的魔力波动,而一道屏障正在缓缓升起,他们已经让她无路可退。
西里斯和维斯蒂亚给这个院子施了保护咒语,然后面对面静静地坐着,气氛紧张。
“我们能住这儿吗?等食死徒离开。”西里斯说。
维斯蒂亚没有回答,她的眼神已经告诉了他,这是多么蠢的一个主意,他们只是还没有搜查到这里,并不意味着这里永远是安全的。已经有越来越多的食死徒到达了镇上,很快他们就能控制这里的一切。
她的心里乱极了,一面担心会再被食死徒抓回去,一面脑海中又不停有个声音在重复,命运的轨迹在这里,她不能走。一切都发生在不可预知之中,或者说绝路的时候总会有些出乎意料的东西,就像那本《铁匠的魔法歌》。
她的目光紧紧盯着墙上一张壁画,壁画上有一座古老的庙堂。
那是一副赝品,从历史遗迹上临摹而来。维斯蒂亚几乎立马就肯定了这来自哪里,海德摩尔古迹,英国巫师一处最古老的血脉起源地,对于这,西里斯会比她知道的更多,因为他从小受到过贵族教育。
贵族教育中会有这些历史的科目,虽然她认为他记不住多少。
“嘿,看看这个。”
“哦,海德摩尔。”
“是的,”维斯蒂亚问他:“关于这个你知道多少?”
“那里神秘极了,我妈妈曾带我和雷尔去过,布莱克的姓氏也起源于那里,很多古老贵族的姓氏都起源于那里。”他耸耸肩:“但恕我直言,这地方其实挺无聊,我认为它和那副地图并不像。”
维斯蒂亚没有否定,她只是默默地走过去,拿起一边柜子上的小镜子,垂直放在了这幅画的正下方。
西里斯下意识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在神庙之后的树林中,有一小块区域,和地图上一模一样,事实上是和从镜子里看的景象一模一样,它被颠倒地绘制在了地图上。
“如果你们想要壁画,可以用那把剑来换。”一直坐在壁炉前的老太太忽然开口,她低头认真织着毛衣,但如同这店铺里的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哦,谢谢,我们不需要。”西里斯拉着维斯蒂亚准备离开,但维斯蒂亚出乎意料地没有动弹。她望着那个老太太,警惕地问:“您是巫师吗?”
老太太没有回答,维斯蒂亚继续说:“没有一个麻瓜会在店铺里收藏海德摩尔的壁画。”
“我只是喜欢这些图案。”老太太继续织毛衣,然后提醒他们:“如果你们不想和我交换,那你们最好可以离开了,外面可不是太平的世道。”
西里斯询问地看了维斯蒂亚一眼,是否需要给她来一个遗忘咒语?但他得到一个否定的答案,他们离开了这家店铺。老太太抬头看了看他们的背影,起身把那副壁画摘下来扔进了壁炉里。
火光迅速烧毁了这张纸,什么也没留下。
维斯蒂亚不认为这个老太太对他们怀有恶意,如果她想做什么,早在他们进门的那一瞬间,她就会通知食死徒,或者直接给他们一击。
顺着黑暗的小巷离开,一个平凡无奇的少女身边跟着条大黑狗,他们躲过了小镇中的各色抓捕和搜查。
维斯蒂亚摸着自己灰褐色有些干枯的头发,加快了脚步。这瓶复方汤剂是当时斯内普带给他的,里面加了一根斯莱特林最不起眼的女生的头发。她曾以为自己永远没有机会用到它,但今天,她无比庆幸斯内普的预见性。
骤然增加的食死徒让他们无奈放弃了返回西马尔斯庄园,复方汤剂的药效坚持不了多久,而留在这里显然不是个明智之举。
“嗨!那个女孩儿!”忽然身后传来个恼怒的声音,他说:“转过来让我看看你的脸!”
维斯蒂亚僵硬地深呼吸,握紧魔杖,转过身去。在她正面那个男人的瞬间,她猛地拉住西里斯的爪子,幻影移行了。
密谋
霍格沃茨的冬天寒冷极了,小巫师们考完试坐上了回到伦敦的列车,大地被白雪包裹,显得有些萧条。邓布利多自从那一次离开就再也没有回来过,魔法界的战争非常不稳定,伏地魔和凤凰社你争我夺,不分胜负。
今天的《预言家日报》送到得比较晚,斯内普坐在大厅的长桌前翻看报纸,他迅速扫过大致内容,依旧是老生常谈的调子,斥责伏地魔,宣传凤凰社。没有多余的消息,但有时候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他收起报纸准备回到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去。
“哦,西弗勒斯。”赛茜从一边走了过来,亲昵地伸手准备挽住斯内普,却被无情拒绝了。
“我想,克莱尔女士更希望你拥有得体的礼仪,而不是随意亲近一位男士,败坏你的名誉。”斯内普用余光扫了她一眼,非常郑重地说。
这是一个严重的责备,赛茜有些恼怒地皱了皱眉,但转瞬间她又恢复了往日的笑容。红色的头发被精致的发夹夹住,她绿色的眼睛迷人极了:“可你并不是陌生人不是吗?我不认为这会……败坏我的名誉。”
斯内普没搭理她,继续大步离开。
“……”赛茜阴沉下脸色来,露出一个不善的笑容,她说:“哦,姑姑真是多虑,邓布利多死了,我们一定会赢不是吗?”
斯内普猛地停住,他回过头,眼睛深沉:“我想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这个话题不适合开玩笑。”
“我当然不是在开玩笑。”赛茜露得意地眨眨眼,她走到他身边,傲慢地伸出胳膊:“现在,可以吗?”
斯内普不情愿地接受了她的碰触,她挽着他的胳膊,而他隐藏起来了自己极度厌恶的表情。
“为什么,你说邓布利多校长死了?”他拖着长调子问。
“这是必然的不是吗?他失踪很久了,那是一个陷阱,黑魔王大人的陷阱。”赛茜随手把玩着耳边的头发:“如果他没死,那么他早就该回来了。”
“也许他只是迷路了。”
“哦,这倒是有可能,毕竟他已经老糊涂了。我真是难以想象,凤凰社居然会听从他的命令,他看上去可不像是个能赢的人。”她揶揄地转头看着他,咯咯笑了起来:“而你,他们都说你会成为黑魔王最器重的那个。”
“不,黑魔王最器重的是那个凤凰社的叛徒。”斯内普不屑地喷了个鼻息。
“他不是叛徒,是间谍,他至始至终都是食死徒。”赛茜不厌其烦地纠正。
“我认为都一样,没人知道他究竟是在欺骗邓布利多,还是黑魔王。”
“他骗不了黑魔王。”赛茜肯定地说:“那是最强大的摄神取念咒语,黑魔王知道所有人的秘密。那个间谍,他曾给过我们很多信息,我得说,邓布利多真蠢,这么久居然都没有发现他。”
因为那是一个双面间谍。斯内普忽然想到了什么,他皱着眉头思考片刻,表情越来越沉重。如果凤凰社的秘密一次再一次地被出卖,他们不可能察觉不到,而这或许只有一个原因——邓布利多示意他透露消息给伏地魔。
所以,这是个双面间谍,一个邓布利多认为是安插在伏地魔身边的间谍,而伏地魔认为是安插在邓布利多身边的间谍。
斯内普从赛茜的手中抽出了自己的胳膊,黑色的袍子在背后翻滚,像是乌云汹涌而来。他的心里有些不安,无数的线索围绕成一张大网,将他困在原地,他甚至在怀疑,这一次的消息究竟是那个间谍的擅作主张,还是邓布利多再一次的授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