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她都是个女的,自己一个大男人,和女人斤斤计较呈口舌之快,忒不爷们儿了。
“非得让我下车请你?”
说话间,他还真的打开车门走下来,站在公交站牌一旁,唇角含笑道:“好了,我和你道歉……中午我不该这么说你,能消气了没?”
常佳压根没指望他会低头认错,但是眼下见他态度诚恳,心里虽有气,也不好再绷着脸给他难堪,不然未免太小家子气了。
贺廷见她神情有一丝松动,知道自己这法子奏效了,便又紧接着问:“一个人坐这里干什么?不回家?”
常佳说:“我的车在4S店保养,今天坐公交回家。”
贺廷轻哼两声,笑言:“巧了……我送你?”
相对而言,她宁可坐在天底下受冻,也不愿意和贺廷独处。
见她端着架子,贺廷笑问道:“还不解气?”
“没有。”她嘟囔一句
总不能说因为你太烦人了,所以不愿上你的车吧?
常佳没多解释,聪明如他,一想便想通了。
见此,贺廷二话不说吩咐司机将车开走,转身走到她身边与她并肩站着,“行了,我陪你一块儿等公交。”
常佳一听这话,皱着眉回头打量他,“贺总……你很有时间吗?”
“我没车,等公交回家……有什么问题吗?”贺廷笑嘻嘻地,一副死皮赖脸的模样。
常佳知道他又不正经了,端着一张脸没再回应他。
之后这一路,她上哪辆车贺廷就跟上哪辆车,她在淮海路站牌前下来,贺廷也跟着下来。
终于,走到公寓楼前,常佳受不了了,神色微变望向他:“贺廷,你闹够了没有?”
贺廷两手抄着口袋,东张西望地吹着口哨,像是没听到她的话。
长这么大,常佳还是头回见到这么不要脸的人。
她气急,四下张望了两圈,随手捡起地上的雪揉成一团,“啪——”地一声往他身上砸。
“哎呦!”
贺廷还未来得及防备,密实的雪球已经砸中他的眼睛
寒意透过眼珠子,冰冷的雪水化进眼眶,又酸又涩。
常佳根本没想到他居然会不躲开,就这么傻傻地站着。
她也是吓了一跳,慌忙跑上前去,“你没事吧?”说话间,抚开贺廷的手,小心翼翼地查看着。
贺廷一只手捂着眼睛,嘴里哀嚎不断。
“你怎么不躲呢!”常佳带着一半的自责和一半的埋怨,嚅嗫说:“我、我也不是故意的。”
片刻,贺廷把手张开,脸上的笑放肆张扬,并未因被雪球击中而有半分不适。
常佳晃了晃神,知道自己又被戏耍了,一张小脸气得通红,扭身往公寓楼内走去。
直到她进了门,身影消失在楼道内,贺廷慢慢地敛了笑,目光收回,转而往不远处停着的某辆私家车瞥去。
雪渐渐小了,天却越来越阴沉。
贺廷的鞋踩在雪地里,发出吱呀吱呀的响动。
等到了车前,副驾的门打开,梁实从上头走了下来。
两人一见面,他不忘礼数主动和贺廷打招呼,“贺总。”
贺廷自然不会不认识他,时下点了点头,追问:“你们宋总去哪儿了,怎么就你在这里?”
“劳烦贺总记挂,这两天宋总身体不适,在医院小住了几日。”
“哦,我知道……”贺廷一双眼微眯,像只得逞的小狐狸,笑话道:“宋伯伯的鞭法不减当年,宋石绎这回可是吃了大苦头了,对不对?”
梁实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
玩笑结束,贺廷挑了挑眉,恢复正色地问:“不过我说……他们俩不是已经离婚了吗?怎么派你在这里守着,难不成……宋总还有监视人的爱好?”
这回梁实不敢轻易出声,目光透过后座漆黑的玻璃车窗望了两眼,颔首不语。
贺廷感到好笑,自己今天这是走了什么运,居然撞上名场面了。
“哎呀……真是看不出来,宋石绎还是个长情的人。”说话间,贺廷踱步走到后座车窗前,伸手叩响玻璃窗,语带深意道:“不过可惜了,常佳现在不想见他……你叫他不要再自作多情了。”
梁实听罢,干巴巴地笑了一声,奉承道:“贺总,您可真爱开玩笑。”
贺廷开门见山地表明了来意:“刚才你在车内想必也看明白了,现在我要追求她,我——可——不——是——在——开——玩——笑——”
一想到坐在后座的宋石绎听到这话会气成什么模样,贺廷光是脑补就觉得有趣。
等到人一走,梁实跨下肩膀坐上车,转身看向后车厢的内:“宋总,刚才……”
漆黑的夜色将男人脸上的神色抹去,梁实看不到他的表情
只听一道凌厉的低喝声响起,“回家——”
他冷汗涔涔地闭上嘴,再也不敢多说一个字。
作者有话要说:排雷说明,贺小二和女主不会产生任何感情戏份,大男主只有咱们宋狗一个!
另外说一句,最近搞了个抽奖活动,因为是第一次玩这种东西,
不太会,所以金额少了点,大家玩个开心。
第026章
近日, 江临市官媒传出一则爆/炸性的新闻。
作为宋氏集团的当家女主人、现代油画行业协会成员之一的白流淑女士,在市中区寸金寸土的银河商厦二十六楼租下数百平方的地段,决定开办生平第一次画展。
消息一出, 市内各行各业的人纷纷前来贺喜。
白流淑作为八十年代第一批归国的海外学子,在油画行业有着非同寻常的名号。
尤其是在她嫁人生子以后, 外界盛传她已有退隐之心, 否则怎么会这么多年没有办过一次巡回画展。
其实这事白流淑多年来一直在精心筹备, 前些日子好不容易有眉目了,又因为宋石绎离婚被耽搁。
眼看着合同到期日迫在眉睫,经纪人几次三番地打来电话催促她尽早做决定, 白流淑一想择日不如撞日, 就定在半个月后的圣诞节吧。
她好友众多, 丈夫在圈内又是个响当当的人物,正因如此, 消息一发布,受欢迎的程度竟遇到一票难求的场面。
这是母亲第一次以画家的身份出席自己专业的社交圈, 宋石绎没有理由不来, 非但如此, 身边的亲朋好友也想借此机会来观摩欣赏。
白流淑手上的余票不多, 除了宋定国商圈内的合作伙伴之外, 她还给常佳留了一张。
票是由宋石绎吩咐方景岚亲自送到常佳手中的, 见面那天,常佳意外于前婆婆的态度与之前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接过门票时疑虑地看了一眼身前的人。
方景岚来之前得到宋石绎的指示,时下按照他吩咐的话解释说:“对于上次你出手解救小姐一事,夫人表示十分感激……这是她的意思,希望你不要辜负了。”
看来宋家人还是讲道理的嘛, 常佳腹诽道。
她像是接过烫手山芋似的,将门票扔进包里,决定不去看它。
这样的场合,来往的都是与宋氏交好的企业名流,她作为宋家的前媳妇,过去又能做什么?
给别人添堵吗?
圣诞节前夕,宁微晨发来简讯,告诉她自己下周要去欧洲度蜜月了。
临走之前,她特地约常佳出来见面。
两人定在平日里经常见面的那间日料店。
宁微晨现在也算半个邵太太了,相比从前富家千金的生活,如今有了一个财力雄厚的老公做倚靠,下半辈子真可以说是吃穿不愁了。
“哎呦……这鬼天气真是冻死我了!”
一进门,宁微晨对着手掌哈气哆嗦,巴掌大的脸孔被屋外的风雪冻得红通通的。
常佳比她早到十几分钟,包厢里开着暖气,她倒了一杯热茶递给来人,又问:“怎么好端端地想到今天约我出来了?”
片刻,暖气驱走了身上的寒意,宁微晨抱着茶杯抿了一口,神色恬淡道:“这是我最后一个单身聚会了,下次再见面……我就已经告别少女,跻身进入太太圈了。”
常佳这才得知她与邵易琛的婚事已经板上钉钉了,话毕由衷地为她感到高兴。
等待上菜的功夫,两人喝了会儿茶,用聊天的方式打发无趣的时光。
宁微晨是个直性子,说着说着话题便转到白流淑画展这事上。
“你听说了没……”她故作神秘地眨眨眼,暗讽道:“你婆婆……不是,你前婆婆,这次之所以办画展,是为什么?”
对面,常佳听到这话,握着茶杯的手指微微蜷缩,笑而不语地望向她。
宁微晨了然答:“……外头都传遍了,白流淑想要借着这个机会给儿子找对象,名媛圈里几个叫得上名字的姑娘被她看了一个遍,到最后还是没看上。”
说到这里,她义愤填膺地感到可气又可恨,“……你们俩才离婚没多久吧,就只听新人笑不闻旧人哭了!都是什么人呐!”
相较于宁微晨的激动态度,常佳却显得淡然多了。
她放下杯子,双手交握在身前,姿态轻松随意,云淡风轻地笑言:“老太太这是急着想要抱孙子了……没什么好生气的,人之常情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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