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优犹豫片刻,站出队列,在队友们惊讶的目光中说:“我希望调剂到《痒》组,谢谢老师给我机会。”
经过几轮淘汰,来自游艺的几位学员还剩下舒乐儿、第五优和朱淇,而在这赛段的分组里,朱淇选择了《痒》。现在,第五优也想离开舒乐儿,到别的组去了?
萧佳杨和谷自然都略感惊讶,萧佳杨说:“看来这首挑战性很强的《痒》对学员们还是很有吸引力的。那么调剂进入《痒》组的学员就是第五优了。可以说一下你调队的想法吗?”
舒乐儿依然面带微笑,看起来并不感到惊讶。但在队伍里,她和第五优虽然依然站在一起,彼此间却空出了大半个人的距离。
第五优对舒乐儿和其他队友们说:“对不起大家,我做这个决定很匆忙,没有事先和你们商量。《失恋style》也是很好的歌,但我其实在分组的时候就很想选《痒》,只是错过了。现在有这个机会过去,我真的不想放弃。”
舒乐儿笑了笑,拉拉第五优的手说:“没事的,选择自己喜欢的舞台最重要,我们会一直支持你。”
第五优感激:“谢谢大家。”
营中只剩下37名学员,人数一少,很多资源就好安排了。从二公赛段开始,节目组向学员们开放了更多的权限,一是,在编舞、声乐老师和舞台设计师开始更多地和学员们接触,吸纳学员们在编舞和舞蹈上的新鲜设想,努力做出最适合每个小组的舞台;二是,节目组也允许老师们领着本队学员外出进行一至两日的短期集训,毕竟在同一个环境里呆久了,人的创造力和敏锐度会下降。
各个小组都申请了一次外出特训,只是特训的形式和内容五花八门。据说《甜甜的》组去了篮球场看男篮比赛;《编号89757》组借用节目组的室内会场看了场‘机器人’主题的电影;《痒》组最出格,她们去了一个上演钢管舞的酒吧。
《Young For You》组的特训也非常奇葩,鉴于崔渺、Sophia可以说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特殊情况,声乐朱老师把她们领到了几十里外的邻市,全国最大的电商平台聚集地。
朱老师把五个人和摄影小队带到一个做网红服装批发的小仓库。这里连老板带男女员工一共6个人,每天从联系客户、接收订单、调配货物、装车发送,6个人忙得不可开交。
陈老板是个秃顶的中年男人,在仓库外面接到她们一行人的时候有点开心又有点尴尬:“老朱你们来了!欢迎你们啊,欢迎欢迎!我们这个小仓库就是做服装批发的,每天进出货的量很大,你们也看到了,仓库里很脏很乱,不知道妹妹们习惯得了吗?”
朱老师跟一行人解释:“这位陈老板是我的远房亲戚,他在这边做商品批发十几年了,因为摊儿小,雇的人不多,环境简单,比较适合我们来体验一下。先跟你们几个说好,今天我们是来干活的,一共4个小时,不管觉得多累多无聊都要坚持一下。”
这个仓库比较旧了,红砖墙和红砖立柱发灰黑色,裸露在外,挑高的铁皮房顶,约有300平米的空间里凌乱堆着一人多高的一箱箱货物,还有一排排的铁架子上挂着各式各样的服装。有几位中年妇女在一片腾出来的空地上,按照订单清点服装,打捆、装箱,贴明细单,预备装车发走。
陈老板领着大家看了一遍仓库:“我这是专门做服饰配件批发的,从工厂拿货,然后卖给下游小商家。我们不生产也不卖货,因为仓库是自己的,批发利润薄点,也还能维持。右边那一半是租出去给别人放货了,请大家不要走到那边。”
蒋眺几个纷纷答应,王靓问:“陈老板,请问安排我们做什么工作,还有薪水怎么算呢?”
陈老板又看了看几个女孩子,虽然外出都穿的普通T恤训练服,但她们的颜值太高了,带了口罩也是挡不住的。谁好意思让这样漂亮的妹妹做事?有点不好意思说:“就按我们招短工的规矩算行吗?我们给15块钱一个小时,4个小时的话,她们每个人60块钱。额外发一瓶水。”
朱老师点头:“行,就这样吧!”
作者有话要说: 0 0 晚上好鸭同学们
☆、练习(4)
91
蒋眺几个都在好奇地左看右看,崔渺独自站在人群后面,低头看看灰尘多到能踩出脚印的水泥地面,轻轻挪了挪鞋子。
Sophia说:“哇,我第一次到中国的工厂,原来是这个样子的。”
何珂纠正她:“这不是工厂,是中间商的仓库,工厂生产好的货物在这里分装,发到其他地方去。”
王靓说:“虽然我也在直播的时候卖过衣服,但其实也没有到过工厂或者仓库。小小声说,时薪好低啊。”
蒋眺说:“现在时薪普遍都是这个钱吧,不算很低了。”
陈老板安排五个人去帮助阿姨们清点服装,打捆装箱,填写出库记录,然后要抬到卡车尾箱上。流程很简单,几个人在阿姨们的指导下很快上手了,崔渺和王靓负责清点和填记录,Sophia和蒋眺负责打捆和装箱,何珂给阿姨们搭把手,把箱子运到车上码好。
工作枯燥而且很耗体力,仓库里环境也不好,粉尘多,光线比较昏暗,还闷热,半个小时的体力活下来,大家都出了一身薄汗。不过让大家意外的是,崔渺和Sophia都做得很认真,清点之后填出库记录都是手写,也都填的很细心。蒋眺和何珂也都很认真做事,倒是王靓埋头干了一会儿就开始锤后腰:“哎哟,好累,我的老腰有点受不了了。”
阿姨们就笑:“就说你们年轻孩子哪受得了这个苦。累就歇歇吧,我们大家手上快一点也就做完了。”
王靓拿起水喝一口就继续了,“我也加油吧,不能把事情都推给你们的。”
蒋眺问她们:“阿姨你们在这做事,也是按小时算工资吗?”
有个齐耳短发的阿姨比较健谈,一边麻利地把捆好的衣服堆在纸箱里码好,用封箱带封装,一边回答她:“是啊,我们也是按小时算钱的,十五块一个小时。干几个小时算几个小时。这家没活干就去别家,这里一个片区全是工厂和小仓库,不缺活干的。”
蒋眺继续问:“阿姨在这边挣钱养家还行吗?”
阿姨回答:“还行吧,我爱人工资比我高,也稳定,我出来做事帮补点,也就够了。这边忙的时候一天赚二百多也有,不少了。城里有些坐办公室的白领,工资还没我们高呢!”
王靓也搭话:“那阿姨你们赚的也不少,挺好的。”
阿姨说:“哎,还是后悔小时候读书少,要是年轻的时候读出来了,现在哪还在这搬货呢!各行各业,啥都赚钱!我们这些打零工的,其实最羡慕那些交社保的人,他们干到五十岁,最多五十五就能退了,领退休金,还有退休医保跟着,舒舒服服的想去哪就去哪。我们呢,能动就还得干,不然全家吃啥喝啥去?”
崔渺和Sophia都认真听着,只有何珂最沉默。她跳上了卡车车厢,两位阿姨把打包好的纸箱抬过来,何珂就接过,和司机一起在车厢里码整齐。
整整工作了四个小时,五个女孩子和阿姨们一起把这一批货物全部清点打包装车,一个个汗流浃背,从陈老板手上拿到60块钱的工资。
朱老师带她们离开,上了来时的商务中巴车,才问她们:“累吗?”
王靓夸张地表示:“累死了!从来没有这么累过!”
蒋眺摊在座位上:“今天都不想动了!”
何珂:“辛苦这么久才赚60块钱,心好痛。”
崔渺表情不冷淡了,感觉整个人很丧:“想洗个澡。”
Sophia伸手给大家看:“我的手指留下了黏黏的胶,很不舒服。”
朱老师笑眯眯地给她们发盒饭:“行,来吃饭吧。就在车上将就一下,晚点我们还有别的安排。”
五个人吃饭的时候,朱老师温柔地对她们说:“知道我为什么带你们来干活吗?”
蒋眺说:“体验生活呗,能理解。”
Sophia注意力不在聊天上并且有点委屈:“我不喜欢在车上吃饭。我需要一个桌子,可以吗?”
朱老师笑着说:“不可以哦。特殊的时候是只能将就一下的。”朱老师看见了Sophia的不高兴,但没有尝试去安抚她。
Sophia抿抿嘴不是很高兴。在逼仄的车座上吃饭,必须要一手端着饭盒,一手拿着筷子,食物掉到地上甚至都很难弯腰去捡起来。对于习惯仪式感、重视每一次进餐的她来说,这比在昏暗焗闷的仓库里枯燥地工作几个小时还要难受。
王靓拿几张纸巾帮Sophia在腿上铺成大方块,铺得整整齐齐的,安慰她:“铺个餐巾,将就吃一顿饭吧,回营之后就可以不将就了。”
Sophia把饭盒放在纸巾上,心情好了一点点:“谢谢靓。”
匆匆吃了午饭,朱老师花了大半天的时间,领着蒋眺五人去看零散工人们聚集的天桥,每路过一个看似老板的人,他们此起彼伏地喊“老板找人吗?”“我会干水电”“刷漆装门水电清扫我啥都会”;流浪汉们过夜的公园,流浪汉们带着自己不多的铺盖行李,在凉亭、长椅、树下凑合着过一天;街边的小吃摊,摊主不厌其烦,一屉一屉煎着嫩豆腐,守在灶前热得满头大汗;菜市场里的活禽摊位,狭窄的隔间除了操作台就是鸡鸭笼,几十只鸡鸭鹅鸽挤在一起味道难闻,过道狭窄到侧身才能穿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