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也会有人单独找她,可能是木冽,可能是张士泽,但绝对不会是岑月白。
岑月白的性格十分内敛,只有在过年那种大节日,才会编辑一条喜气洋洋的祝福信息,群发给大家。
周酩远看了一眼:“你接,我出去抽支烟。”
舒鹞接起视频,屏幕里露出岑月白隐忍着悲伤的脸。
他的眼眶通红,身上穿的衣服舒鹞并不陌生,那是她半个月前才穿过的病号服。
“月白,你……”
还没等舒鹞一句话说完,岑月白压抑着哭腔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舒老师,我的腿……我的腿不能跳舞了。”
岑月白出了车祸。
在Healer新歌发行后,正在筹备下个月的新歌演唱会的关键时刻。
他的腿打着厚厚的石膏,那么内敛腼腆的大男孩,整个人沉浸在悲伤里,几次捏着鼻腔压抑住自己低啜的颤音,无助又茫然。
如果只是他一个人的事,他也不会这么悲伤。
岑月白怕的,是连累整个Healer。
演唱会的票早已经售空了。
相关的宣传活动也早就做过了。
舞蹈是6个人的集体舞,岑月白又是C位,如果他不能跳,演出只能取消。
经济后果是要整个Healer一起担的。
舒鹞沉吟片刻,轻声安慰:“月白,会有解决办法的。”
只有在周酩远面前,舒鹞是贪吃贪玩又不讲理的小孩子。
在Healer面前,她是老师,是家长,不自觉就拿出一种“长辈”的气势,像是对待自己家的弟弟们。
岑月白摇头:“我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
岑月白是队长,他手术时连麻药都没敢打,硬挺过来,生怕麻药让他不能清醒,不能利用有效时间来思考对策。
只有现在,手术后的下午,趁着所有人不在,他想要任性一次,把电话打给他最想倾诉的人。
舒鹞蹙着眉心:“月白,现在重要的是你的腿伤。”
“是骨折,需要一个月才能尝试拄拐走路,”岑月白的声音越来越小,“跳不了舞了。”
舒鹞其实有些生气,这种时候还想什么跳舞。
但她明白,在岑月白心里Healer一直是比他自己更重要的存在。
“如果你真的那么想完成演唱会,你来唱歌,我代替你跳。”
周酩远和里斯教授站在玻璃门外,周酩远是绅士,不会做偷听的事情,里斯就不同了,这位教授的白大衣下藏了一颗八卦的心。
里斯的耳朵贴在门缝上听了一会儿,用胳膊肘撞了撞周酩远:“哎,舒鹞要去替别的男人跳舞了。”
“嗯。”
里斯把听到的情况吧啦吧啦复述给周酩远:“怎么样吃醋吧?我听那个年轻男人的语气,他在心理上很相信舒鹞啊?”
周酩远瞥了里斯一眼,没说话。
“男人什么时候会很相信一个女人呢?爱慕!深深的爱慕时,才会不自觉地想要相信她,和她倾诉。”
里斯一脸幸灾乐祸,“小周总,这是遇见情敌了?”
“里斯。”
周酩远不咸不淡地叫了他一声,“我为什么出来?”
“为什么呢?”
“为了不听他们讲话。”
里斯一脸笑:“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这么绅士,回头老婆被人抢走了怎么办,替你情敌跳舞哎,不担心?”
周酩远手里摆弄着一支烟,半晌,把烟放回烟盒里。
出来抽烟是他找的借口,他不会限制舒鹞的自由。
周酩远看向南非的夜晚,因为灯光稀少,星群格外璀璨,显得天际更加广袤。
他笑了笑,对里斯说:“我曾经以为,舒鹞是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其实不是,鹞这种鸟,原来是翱翔天际的猛禽,她想飞去哪,只管展翅飞。”
“那你呢?”
“我来做她的家。”
第62章 新月
Healer的经纪人赵雅打来电话时, 舒鹞正坐在卧室里,周酩远也在,正在帮她擦干刚洗过的头发。
南非这边是深夜, 帝都市应该还在下午, 赵雅那么周到的人, 换了平时是不会在这个时刻给舒鹞打电话的。
赵雅也是女强人,临危不乱,做事很是干脆利落, 不然也不会让她带着这支年轻的顶团。
只不过今天打来电话时, 嗓音里到底是带了些急切:“小舒老师, 月白说……你可以帮忙跳他的部分?是真的吗?”
“嗯,我来跳吧,让月白安心准备唱歌就好。”
“可是……你的身体能吃得消吗?前阵子不是才刚手术过?”
舒鹞掰了掰手指头, 她对时间日期的并不敏感,又从来没做过朝九晚五的那种工作, 连上学时候都是没有什么假期概念的舞蹈学院。
小时候养成的习惯是通过吃的辨别日子里的单双数, 现在也就习惯了用食物辨别日子。
手术后没滋没味地吃燕窝, 吃了5、6天,再加上帝都市来的大厨又给做了十多天的菜。
粗略算算, 也养了大半个月了。
“不碍事, 就是体力还不算好, 需要再练练。”
这舞蹈是舒鹞编的, 难度确实极高,当时Healer以高难度为骄傲,觉得既然担了顶团的名号,就要做到极致。
现在岑月白出事,临时找Dancer先不说气质和默契, 能不能把舞跳得出彩都是个问题。
一般的Dancer跳不出效果。
好的Dancer没档期。
舒鹞是最适合的人选。
舞是她贴合着Healer的情况编的,又和6个成员都很熟悉,默契也是够的。
赵雅感激的话说了一箩筐,听得出来是很激动。
订下替岑月白跳舞这件事后,舒鹞和周酩远在第二天就收拾好行李,赶到机场,乘坐航班回国。
飞机临起飞前,舒鹞收到了Healer的视频。
几个大男生在岑月白的病房里,露出和昨晚岑月白同款的忧伤脸:“舒老师,你身体能行吗?”
舒鹞刚落座在机舱里,脸上带着类似于长辈那种安抚的笑意,声音也温温柔柔:“放心,没问题的,我不会把你们的演唱会搞砸的。”
周酩远把行李放到行李架上,才在舒鹞身边的位置坐下来。
舒鹞戴着耳机,不知道视频里又说了些什么,他只听见舒鹞语气沉稳地说:“Healer,这次让我们一起做世界的治愈者吧。”
挂断电话,刚才还大义凛然地要治愈别人的姑娘,转头就哭丧着脸,像是才反应过来似的:“周酩远,蜜月旅行又泡汤了。”
她这样子太过可爱。
让周酩远觉得,全世界也只有自己是被舒鹞全身心地依赖着的。
于是周酩远笑了笑,手掌轻轻覆在舒鹞头顶上,揉着她那头柔顺的发丝:“我们有很漫长的一声,随时都可以是蜜月。”
舒鹞沉默了好一会儿,飞机起飞时她才在轰鸣声中蓦地扭头,周酩远还以为自己会得到她一个感动的吻。
谁知道这姑娘眉头一拧,叹道:“不漫长啊,现在11月,今年的阳历年也只剩下一个月了嘛,我还要练舞,不知道还有没有时间去楚聿的饭馆吃鸭子。”
“这么喜欢烤鸭?”
“喜欢死了!”
周酩远笑着摇头,又抛出那个问题:“爱鸭子还是爱我?”
“爱——”
舒鹞拖着长声,眼珠狡黠一转,“爱你!”
“不爱鸭子了?”
舒鹞一脸鬼精灵的样子:“先爱你啊,你才能带我去吃鸭子嘛!”
回到帝都市,果然忙得没时间去饭馆子好好享受美食。
每天周酩远把舒鹞送到公司,舒鹞就开始和Healer一起练舞,她的个子比岑月白稍微矮一些,很多动作配合上其他人也需要有改动。
最重要的,岑月白有一段个人solo。
演唱会不止这一首曲子,其他歌的舞蹈舒鹞也尽量在跟。她的体力不好,每天练完舞从舞蹈室出来,都已经是深夜。
周酩远永远等在门外。
舒鹞会飞奔过去扑进他怀里,把额头上的细汗往他身上蹭,嗲着嗓子说:“酩远哥哥,我累死了!”
然后享受着被周酩远抱着或者背着下楼的待遇。
有一天舒鹞还调侃地说:“听说传统的结婚,新郎接新娘时就是这样抱着或者背着接走的,婚礼虽然没滋没味,好歹我天天享受着新娘子的待遇。”
周酩远背着舒鹞,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眸色微闪。
把她的话记在心里。
越到临近演唱会,舒鹞他们练舞的时间越长。
Healer的公司已经在网上发布了信息,告知粉丝们岑月白出了车祸,演唱会当天只能承担起唱歌的部分,舞蹈部分会由他们的舞蹈老师舒鹞代替,并感谢了舒鹞的救场。
粉丝群体很大,有人心疼岑月白出了车祸还要开演唱会。
自然也有人不理解,不理解为什么非要给男团找一名女性Dancer,质问经纪公司是不是为了博眼球。
只不过后来粉丝们发现,舒鹞被拍到的练舞照片,都是戴着婚戒的,只从表情上来看,酷得不像个女孩。
舒鹞被质疑的当天,岑月白在医院里用微博发了一篇长文,对舒鹞能来救场的事情表示感谢。
他在文中称:舒老师是他们六个的大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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