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也觉察到顾清衍在看他,侧头朝这边看了一眼,目光似嘲弄又似揶揄。
这让顾清衍很不服气。
她也才注意到那辆稳稳停在这里的车,丰田霸道,想必就是那个男人的车了。
车牌号正是:桐C8888。
巧了。
……
顾清衍算是想起来,她为什么觉得这个男人熟了。
有一次,她去办公室给老田送资料,老田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坐着一个戴鸭舌帽的男人,翘着二郎腿,在和老田说话,听到后面开门的动静,他淡然地回眸看了一眼,目光如同掠过水面一样,然后便转过头去。
顾清衍把材料放在桌子上以后,刚要离开,便听到老田说,“过来,清衍,给你买的好东西。”
说着,老田神神秘秘地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盒子。
鬼知道,以前老田都叫她“小顾”的,这次叫她“清衍”,不知道是抽了什么疯。
顾清衍一看到包装是一个首饰盒子,便说,“我不要”。
“干嘛不要?我特意给你买的。”老田说到,“你不是一直喜欢么?”
说得跟顾清衍那个亲热啊,若不是当着外人的面,顾清衍要发作了。
顾清衍这个人,特别不会谄媚,看到老田蘑菇,转身便走,姐就是这个性,谁的账也不买,管你是老板还是老板的朋友。
弄了老田好一个没脸。
走到门口,顾清衍就听到里面传来一个声音“老田,这是你的——”
这个声音,带着不着调,游刃有余的戏弄,和看好戏的嘲弄。
“顾清衍,我的秘书。”老田口气中,半带苦恼,半带骄纵。
“哦,秘书。”对方似乎意味深长了一句。
不过当时,因为他戴着鸭舌帽,顾清衍没看清这个男人长什么样,确切地说,她也没想看清。
下班,顾清衍准备上电梯的时候,却不想,那个戴鸭舌帽的男人,已经在电梯里了,他双手抄兜,看到顾清衍进来,轻佻地吹了声口哨,而且,他直视顾清衍的眼睛,顾清衍觉得这个人,是帅到昏天暗地的那种帅,痞帅痞帅的,帅里带着坏,是女人最招架不住得那种妖里妖气,他也知道自己长得帅,所以,他脸上带着“老子就是帅,你奈我何”的表情。
顾清衍嗤之以鼻,分明就是二!
后来,电梯里上的人越上越多,顾清衍便被挤到了后面,紧挨着那个男人,甚至,她都能感觉到,他热情洋溢的喘息。
突然,他低下头来,在她的耳后面,说了一句,“你是老田的什么人?”
顾清衍生气的火苗“蹭”地便从心底窜了出来,一句话都不想回答。
她的脚往里挪了挪,中高跟踩到了那个男人的脚上,她紧紧地咬着牙,整个人的重心都放到了那只脚上,心说:让你八卦,我踩不死你!
对方脸上的笑容,并未收敛分毫,似是对顾清衍的踩踏,根本不放在心上,他更凑近了顾清衍,嬉皮笑脸地在她耳边说到,“你这个人,不过问了你个问题,你就这样糟蹋我。将来你的老公,得多倒霉。”
啧啧啧,糟蹋他,他是多想被人糟蹋?
好像不被糟蹋,他不开心一样。
电梯到了一楼,顾清衍随着人流走出电梯。
这个男人的名字,她懒得一问,老田的朋友,能好到哪?
不过出电梯的时候,看见了那辆桐C8888,她只是瞥了一眼,就去公交车站了。
……
现在,人和车联系起来了,原来那辆车就是他的,当真是无巧不成书。
袁庆禹跟男车主交代了几句,这次的医药费,肯定是那个男人出,同事还在医院,袁庆禹要带着嫌疑人回局子,交警也收工了。
男人要上车去医院的时候,顾清衍说道,“等等。”
“还有事?”对方不知道什么时候,嘴里叼了一根烟,吐烟气的时候,放纵一般,挺帅的,很不羁。
“你是不是去医院?”
对方把烟拿了下来,眯着眼睛说到,“是。”
“我能不能搭你的车?”顾清衍也想看看那个可怜的孩子。
对方把烟蒂扔了,说道,“上来吧。”
上了车以后,顾清衍才发现自己的手一直在抖,可能刚才太激动了。
“你怎么知道那个男人不是孩子的家人?”顾清衍问他。
“这么简单的问题,你还需要问?”他的左手缓缓地抬起来,抚弄着自己的下巴。
敢情,问这个问题的顾清衍成了个笨蛋。
刚才顾清衍就注意到,他胡子拉碴,好像一晚上没刮,联想到今天早晨的扫黄打非,他的车又从山塘街出来,顾清衍已经盖棺定论,昨晚去红灯区了,可能得了消息,跑了,不想,又倒霉被碰瓷。
反正闲来无事,越想静黎的事情越心惊,倒不如和他磨磨牙,分散一下注意力。
顾清衍很能脑补得出来,他当时鼠窜的样子有多倒霉,唇角忍不住溢出笑来。
“你在想什么?”男人看到顾清衍笑得莫名奇妙,忍不住问道。
“哦,想一个人特别狼狈。”顾清衍反唇相讥。
“谁?”
顾清衍又笑开了,随便敷衍,“你还挺八卦,在想老田。”
“你可别逗了,你一大早想老田?”刚才等一个红灯,对方的背舒服地靠在了后座上。
“我——”顾清衍竟然语塞。
他总是设坑坑她和老田,这次让顾清衍上了当。
“还是——想我?”他转过头来,看着顾清衍,一脸的花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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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桌不懂勾股定理》
文案:
整个沅江高中的人,没有人不认识姜黎,她外表出众,是表演艺术特长生,北影,中戏妥妥的好苗子。
她被分到了数学班。
同桌是让第二没法活的年级第一——沈川。
沈川高冷又傲娇,因为做错了一道初中就学过的勾股定理题,也被分到了数学班。
姜黎抽烟,穿奇装异服,学习还差,日常就是抄沈川的笔记。
生物课以前——
“同桌,同桌 ,这是什么,受什么?”沈川的字,写得龙飞凤舞,姜黎不认识,她特别着急。
沈川顿了片刻,“精。”
“哦,受精啊。”姜黎很认真地说到。
接着,她看到沈川的脸红了。
姜黎打趣着掐了一下沈川的胳膊,“你脸红什么呀,脸红什么?”
“抄你的笔记!”沈川声色俱厉。
……
高考的时候,因为爸爸找了小三,也因为文化课考得很低,姜黎没考上中戏,也没考上北影,只考上了南艺, 沈川报考的可是“清华”,听说他这次考了全市第二名。
姜黎很愁,她很怕很怕失去这个同桌,没人给她扯谎逃课了,没人让她抄笔记了,心里的安全防线塌了,她的眼眶红了。
那个夏天,她焦躁不安地从自己的家里,坐了三趟公交车,去了沈川的家里。
“你——你报的哪里啊?”姜黎气喘吁吁地说到。
沈川正在家里打游戏,那天下午,家里很昏暗,他的手指很修长,在飞快地按游戏机。
“南大。”
“南京大学吗?”姜黎的眼睛明亮,带着期望地问到。
“还有哪个南大?”
……
七年后。
姜黎因为家里变故,并没有当成演员,学了四年表演,却错失了很多良机,什么工作都没找到,又学了两年的翻译,总算有了自己的一门技术,去了一家大公司做事,还是世界五百强单位。
听说,总部要空降一位CFO到公司。
所有的女同事都在花痴地谈论。
可看到新CFO的那一刻,姜黎整个人都惊住了,“这不是我昔日的同桌吗?”
可他的数学不是不好吗?怎么还当上CFO了?
第2章 他似蜜
顾清衍忽然又笑了,“你没想错,警察昨天在山塘街扫黄打非了,我在想你——从那边出来,得多狼狈。”
“早晨看见我了?”那个男人侧过头来问顾清衍。
“不抓住把柄说什么?”顾清衍挺得意的。
对方的笑从喉咙里发出来,还挺好听,“你也就是作贱我,才会开心,我招你惹你了?”
他瞥了顾清衍一眼,眉毛微敛了一下,说不出来的颠倒众生和淫、荡可人,顾清衍竟然一时被美色所迷,没有回答上来。
说起来,顾清衍跟这个男人根本都不熟,完整的话都不曾说过一句。
可他跟顾清衍的话,却都句句暧昧,自来熟,加上现在顾清衍看清了他的长相,一双深不见底的桃花眼,带着不老实,顾清衍可不是小姑娘,不会轻易上当。
她绝对知道他这种自来熟是勾引,都是套路。
谁当真,谁就上钩,提上裤子就不认人了。
社会上,对这种男人,也有一个比较好的称呼——渣男。
顾清衍自认为自己非常免疫。
“警察叫你来是认孩子的?孩子是谁的?老田的?老田可没说过。”男人又问。
他显然对这个问题一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