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齿伶俐表情丰富,完全不像喝醉的样子,要不是前言不搭后语,差点把祁铖都骗过去。
同学拉住她的手劝:“林甜蜜——”
“你别拉我,我还没说完呢!”她不高兴的拧眉,甩开同学手。
“不是,我是想说——”
“传皇帝口谕也得等着!”
“不是——”
“你——”
打断别人的话刚起了个头,林甜蜜被迫闭上了嘴,不远处祁铖一张脸结了冰,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同学终于有了说话的机会,默默开口:“我就是想跟你说,祁铖学长来了。”
这也许就是一种已经刻在骨子里的生理反应,林甜蜜的酒顿时清醒大半,想到刚才说的话有可能被他听到,顿时想死的心都有了。
“那个……”她轻咳一声,老老实实把架起的腿放下来,酒瓶也平平稳稳的放回桌子上。
“你来啦……?哎呀,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头有点儿晕。”说完还装模作样捂着脑袋晃了两下。
同学们已经默默捂起脸,不忍心再看下去。
后来这一出闹剧就变成了林甜蜜的单人惨剧,祁铖把她带走时,KTV几位男侍应看他的眼光像看活菩萨。
当天晚上她就在祁铖的公寓里睡了一晚,第二天回家被已经知情的林母一顿臭骂,随后迎接了长达三周的禁闭,零花钱还被克扣了一半。
为这事儿她没少在后来找他闹腾。
不过林大小姐在这件事儿上吃了亏,后来出门都悠着喝,除非有他在场,一般不会让自己喝醉。
“反正你要来接我嘛。”林甜蜜有点不高兴,空着的一只手一直在桌上画圈圈。
“我去接你之前,你可以保证做到不大闹火锅店?”祁铖冷静发问。
“你说的那是疯子,不是你亲爱又可爱的老婆。”
他想说她喝多了和疯子没两样,转念一想,这段时间她确实没什么放松的时候,何况难得舍友相聚,再拦着就成了武断专横的坏人。
祁铖语气松了松:“记得早点打电话。”
林甜蜜兴奋的叫了一声,对着电话夸张的“muamua!”,引得同桌三位单身狗频频嫌弃的侧眸,恨不得把她摘出去。
直到酒上桌,她给自己满满倒上一杯,众人才发觉她今天有些不对劲。
“怎么了,是不是遇到什么不高兴的事?”
对着这群同住四年的姐妹,林甜蜜短暂的卸下压力,扁了扁嘴,把今天发生的事简单讲了讲。
“我还是不懂,你们帮我分析一下,这件事是我的错吗?是我做事不够圆滑?”
秦冉顿了顿,问了一句与话题无关的话:“你知道我最喜欢你哪一点吗?”
就算在工作上遇到不高兴,面对亲近的人她还是笑嘻嘻:“什么呀?”
“凭你的家庭条件和成长环境,你完全可以把自己当成公主,可是你从来没有以自我为中心,这也是我们能做朋友的原因。”
沙雕姐妹难得说这么感性的话,林甜蜜却一点儿没听懂,二货本质尽显,傻乎乎的问:“这是啥意思?”
辛小小白她一眼:“意思就是你脑子有点问题,该反省的时候不反省,不该反省的时候可劲儿显摆!这不明摆着的事儿吗!那什么财务总监是个货真价实的艾斯比,不关你的事儿。”
“可是我就算知道他是个艾斯比有什么用?”林甜蜜很忧愁,喝水一样咕咚喝下一口干红:“签字的事儿还是他管啊。”
“你大二时候大战学生会长的本事呢?怎么越活越回去了!”
辛小小说的这位学生会长在他们N大简直臭名昭著,凭着一张嘴拍马屁当上了会长,本事没多少,架子倒不小,最要紧的一点,他瞧不起女生,还利用会长身份欺负低年级学弟妹。
林甜蜜寻思着N大怎么也算名校,学校丢脸她也丢脸,林大小姐的脸面怎么能被一坨臭狗屎抹黑?于是在那个不长眼的东西惹上她的那一天,林甜蜜提着扫帚就去办公室找他了。
从小她就不是什么服管教的主,走到哪里人家不知道她林甜蜜的大名?保镖耀武扬威跟在身后,还有那么一帮子发小助纣为虐,也就上了大学才决定低调起来,偏偏就有这种眼瞎的。
会长见她手持“凶器”,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凶神恶煞像个大姐头,吓得脸色都白了,大叫着这里有人闹事,要身边的小干事去叫保安。
由于平时不得人心,小干事撇了撇嘴敷衍的应下,出了门把场地留给林甜蜜,临走时还贴心的关了门。
没了人她也好施展,堵在门口就把这个怂货喷了个狗血淋头,半小时没有一句话重复,骂累了还要他给自己倒水,活像个恶霸。
可怜会长被骂的脸都憋红了,愣是不敢还嘴,外加她所言非虚,他听了也心虚。
后来还是辛小小叫不动她,转头去把这事儿告诉了祁铖。
大学四年,祁铖在学校里一直从风云人物,大一做新生代表发言,大四做毕业生代表讲话,年年全国竞赛拿奖,学霸的令人仰望就算了,长得还跟偶像剧男主似的,只要是听过他名字的,哪个不带着几分不可亵玩的敬意?
他听了舍友的告状,从公司赶回学校,见了林甜蜜做的第一件事是把她拎出办公室,随后进去和会长单独谈了几分钟。
也不知道他说了些什么,总之第二天这个会长就主动去团委辞职了,可以说革命取得了巨大的胜利。
回忆起这一段,当年虎的一批的林甜蜜本人也有点感慨:“……可是这到底不一样,公司和学校的差别太大了。”
“哪里不一样?”孟梓露问她:“当年祁铖给你撑腰,现在你可是在自家地盘上,难道他会放任不管?”
林甜蜜本来转着杯子兀自发愁,听完这句话简直醍醐灌顶。
可不是咋的,有祁铖在背后给她撑腰,还怕个屁啊!
第34章
做人十分有分寸的林小姐最终还是拿捏住了在电话里承诺的“一点点”的量, 祁铖接到她时,人只是微醺,脑袋清醒, 数的清楚一加一等于二。
至于更难一点的算术题,祁铖不对祁太太做太多要求。
不过他来时并没有自己开车, 而是带了公司的司机。林甜蜜挥手和舍友们告别,转身上车就闻到一股无法忽视的酒气。
她抬手扇了扇:“你喝酒了?”
祁铖略一点头,一抬手把她搂进怀里。不知道是不是喝酒的缘故,用的力气较平时大, 紧紧扣着不许她乱动。
打电话时他正在城西参加一个商业酒会,虽然不怎么喜欢应酬这一套,但往来敬酒是无法避免的。掐着时间等, 见过几个该见的人就驱车赶来接她。
后座挡板升起, 灯亮起来,林甜蜜胡乱抓了抓他的衣角,这才发现他换了衣裳也做了发型,估计是才结束什么正事回来。
“喝了多少呀……”她努力凑齐脸蛋去他嘴边闻,鼻子可爱的皱起。
祁铖稍稍垂眸就是这么一副画面, 心痒难耐,低头一口咬住她的唇瓣, 先是抱着亲两口开胃,压不住的破坏欲上来,随后一口咬下去。
力气不小,林甜蜜被他咬痛了, 惊叫一声,返过去咬回来。
他不躲不闪,甚至有些享受, 纵着她像只兔子似的啃,没过一会儿就忍不住笑,胸腔微微震动,带着林甜蜜脊背都发麻。
“今天回家。”
“不回!”她生怕一会儿司机把车开回家里去,连忙按下通话报地址。
交了那么多房租呢,成天回家,独立的意义何在?
祁铖轻哼一声,却也没说什么阻止:“那我也不回,反正你今天必须睡在我边上。”
林甜蜜有点不高兴,又有点得意:“就说你离不开我吧。”
“是啊,我离不开你。”他难得顺着她说一回,轻轻合上眼睛,把乱动的小东西又稳稳抱回来:“所以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家?”
喝的一身酒气的两夫妻抱在一起,林甜蜜也不想闹了,枕在他胸口休息。
“等到我可以证明自己的时候。”
想到白天发生的事,她不免又生出些挫败。
如今入职都大半个月了,真正交到她手头的事情没几件,可笑的是,稍微有点锻炼能力的工作竟然是她最看不顺眼的上司交代的。而这两件事,第一件算是她走后门,第二件完全任人忽视。
职业生涯才起了头就如此不顺利,从小到大无往而不利的林大小姐也忍不住产生些自我怀疑。难道真是她把一切都想的太过理想化了?
小憩几分钟,祁铖意识到身边人有些异于寻常的安静。
“今天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弄不懂自己心里是怎么想的,林甜蜜竟然有些羞于启齿,只要告诉他,事情固然会迎刃而解,可那不是她想要的。
这种事计较起来大,可说起来其实琐碎的很,放在以前的林甜蜜身上根本不会当回事,再过几天说不准转头就忘。拿这种话出来絮叨,不符合她个人风格。
“没事。”她闷闷回了一句。
祁铖和她在一起太久了,久到比她自己都要更了解她,直觉没有那么简单,但想到林甜蜜从来都不是报喜不报忧的性格,又稍稍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