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俏眼前升腾起一片香喷喷的雾气,沁人心脾……还有那一声一声吸面声,声声入耳……
腮帮子不争气的分泌口水,她皱紧眉心,一脸严肃的咽下口水,去尼玛的米其林!
张律师见亦俏瞪着他出神,停下吸面,抱歉的笑了笑:“不好意思,今天太忙了,到现在刚吃第一顿。”
正说着,秘书急匆匆进来,说:“张律师,楼下两位离婚的代理人打起来了,您快去看看吧。”
张璟放下碗筷,让亦俏稍等片刻,整了整领带,便起身跟着秘书匆匆下楼去了。
一个电话把她传唤过来,陪着张景吃了半碗面,什么有价值的信息都没说,就被晾在了办公室。
要在以前,她堂堂亦家大小姐怎么可能被一个小律师一通电话叫来,传出去张璟不要混了。
印象中,张璟是很绅士的男人。
他每次找她,事先电话预约,约在有情调的咖啡馆,见面时毕恭毕敬像一位老派的英国绅士。那些晦涩拗口的法律名词,他不厌其烦的解释,直到她不耐烦为止。
可今天,衬衫起皱,领带歪斜,她入座半天,不说明来意,不端上一杯热茶,还对着她吸面条,最后,还把她晾在办公室。
态度从北极转到南极。
股东大会那天亦俏就看出来,张璟墙头草的倒向了潘小妈。
不过,此时此刻,亦俏无心管那些,她一直盯着写字台上的那半碗面。
以及……咕咕作响的五脏庙。
碗里还剩多少?她扯着脖子看了一眼,大半碗!
离婚调解都很麻烦,打起来了估计一时半刻回不来,她一边寻思,身体不知不觉站起来,回头确认一下没人,绕进写字台里面,抄起碗,呼噜呼噜吸起来。
张璟从虚掩的门缝看见这一幕,推门的手收了回来,他默不作声的歪下头,半张脸陷入阴影。
他回身,低声跟秘书耳语。
突如其来的开门声,亦俏差点被面噎死,她飞快抹了把嘴角,回头一看,原来是张律师的秘书。
秘书根本没看一眼她,急匆匆的进来,在收纳架上翻找,然后抱着几本文件又急匆匆出去了。
亦俏正要把空面杯归位,一抬头,看见电脑屏幕上的邮件。
标题是:【遗嘱的下落】
她盯着发件人上的“潘”字,觉得十分可疑,鬼使神差点开了。
亦俏的眼珠不断左右摇摆,屏幕冷光把她的脸映得煞白。
……………
“杯面可合胃口?”张景的声音像在她头顶吹了一阵凉风。
亦俏猛然起身,
“额……”
“可比三星主厨的意大利挂面好吃?”他语含讥讽,笑看她发窘,不动声色的合上电脑。
他关电脑的动作,让亦俏起疑,“这是什么?”
张璟轻挑起眉峰。
“我爸还立过一份遗嘱,这事我怎么不知道?”亦俏质问。
“都是十多年前的事了,遗嘱早就下落不明。”张景轻描淡写的说。
“可潘小姐为什么非要找……”
张景打断道,“听着大小姐,下落不明的遗嘱在法律上等于无效,作废!“说着手指一松,他手上的A4纸滑入碎纸机,瞬间成了一把龙须面。
“与其操心没影的事,不如看看你应得的财产吧。”
张璟双手交叠托住下巴,目光冷静的望向她。
“你说什么?我的?我父亲给我留了钱?!”她兴奋的问,把遗嘱的事甩到脑后。
“不是你父亲,”张璟打断她,“是你母亲那边,确切的说,是你外婆。”
“外婆?”
“对,一个房子,在……”律师翻开手边的文件夹,从中抽出一份,看了一眼,“哦,手岛!”转手递给她。
亦俏没有接,“我要破房子干什么?!”
“不是破房子,”张璟耐心的翻开遗嘱,“是一座三层小楼,一层店铺,二三层住人,还不错。”说着又递了过来,“你可以转手卖掉,或者自住,总比无家可归强吧?”
面对两道看穿她的冷静目光,亦俏强撑的眼皮颤抖了一下,目光落了地。
再怎样逞强,吃饭和住宿问题还是迫在眉梢。而且,金市她不能待了,保不齐什么时候碰上债主,分分钟扭送配出所。
最要命是,她手上蹦子儿没有,金市物价高的离谱,再待下去她就要去卖身了。
左思右想,亦俏做了一个决定,她向张璟摊开手掌,说:“借我1千块。”
500块买船票,2百50吃饭,2百50防身。
亦俏拖着唯一的真品LV行李箱,踏上了去往手岛的破渔船。
第八章 三颗雪媚娘
*手岛*
亦俏不甘心,怎么能轻易败下阵,昨晚只是第一回 合,试水而已。
第二天一早,知了吵死人。
她穿上条牛仔热裤,晃着两条大白腿,化身腿精下楼去雪耻。
许竹正在做早餐,厨房正对楼梯,她余光瞄见他抬头,于是放缓步下楼,好好秀了一番美腿。
还装!刚才明明在偷瞄。
亦俏又往下拽了拽领口,走进厨房,一抬腿,轻巧的跨坐上桌。
许竹无动于衷,手持长刀瞄准吐司片,对角线落刀,切下两个分毫不差的三角形。
抹去刀面碎屑,他抬起眼皮,好像刚看见她一样,先是一愣,然后上下打量起她。
啊~有了有了~终于发现自己错过了什么!
将一头美艳红发拢到一边,她拱起光滑诱人的香肩。
许竹伸手……她得意的扬起一条秀眉。
谁知,他捏起她低地不能再低的领口,往上提了提。
亦俏一脸不敢置信的瞪着他。
许竹装没看见,启开酒瓶盖,坐到窗边桌啃起三明治。
亦俏运了运气,拿起盘中剩下的三明治,也坐了过去。
“天~你加了多少美乃滋?这么甜!”她抱怨道。
许竹愣了一下,“有么?我没觉得。”然后又扎扎实实咬了一大口,就着啤酒大口咀嚼。
不知是不是的错觉,一丝慌张掠过他眼底,然后,许竹盯着三明治的神色有点吓人。
亦俏闭了嘴,心想:这么多年也不知他经历了什么,总觉得他人怪怪的。而且,他到底是什么人?当年为何受伤?至今还是一无所知。
亦俏觉得还是少惹他为妙。
她看着轻轻一按就溢出美乃滋,撇撇嘴,算了有的吃不错了。于是捏着鼻子啃起来。
昨日的车马劳顿,她的腿还酸胀未消,她瞄了眼许竹,索性抬起双腿,搭上桌角,又交叠起来,这才舒服点。
“能有点坐相吗?”许竹嫌弃的瞥她一眼。
她翻了翻白眼,不情愿的放下双腿。许竹紧接着抹平压皱的白桌布。
亦俏寄人篱下本想息事宁人,但他这个举动惹毛了她。
“你每天都穿一样的衣服吗?”她问。
“这件是新的。”许竹道。
她讥笑:“那你是有两件一模一样的喽~”
她想嘲笑一下他的衣品,没想他竟拎起衣领,正经八百解释起来:“这件是苏格兰格纹,昨天那件是牛津格纹,不一样。”
亦俏看着他愣神,完全听不懂他在讲什么,脑中飘过一句很文艺的话:十年啊~我爱过的少年去哪儿了?“
心中感慨太澎湃,她脱口而出:“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许竹愣住,这话触动了什么,他落下视线,冷笑一声:“你也不一样了。”
气氛忽然有点伤感。
日子够糟心了,亦俏不想被坏情绪淹没。她草草把三明治吃掉,说了句我出去逛逛,起身彻离现场。
外卖窗下有一台小冰柜。亦俏隔着玻璃盯着柜中的三颗雪媚娘。
只有三颗,在一柜子华丽的西点心中间,雪白软糯的粉团格外显眼。
她忽然特别想念十年前那个少年……
********
因为高烧,少年一天要发好几身汗,到了晚上身上衣服都湿透了。亦俏为他肩膀换药时,便替他擦擦身,换身干净的衣服。
她们没有男装,幸好隔壁房东婆婆有外孙的旧衣。少年身量刚好合适。
其中有几件浴衣,棉布经过时间和反复水洗,已经变得又薄又柔软,刚好当睡衣穿。
这天,像往常一样,晚饭后,亦俏端了盆热水到后院。拧了一块热毛巾,她拨开少年的浴衣前襟,正要帮他擦汗时,少年睁开了双眼。
…………沉默。
亦俏连呼吸都止住了,少年看着她不说话,目光一点也没因为长时间睡眠而浑浊。像一池一眼望见底的碧水。
被这样冷静又清澈的目光盯着,她那双正在扒开他衣服的芊芊玉手,顿时变成咸猪手。
“额……你……我……”张口结舌半天,也不知该怎么解释,自己只是擦汗,不是趁他昏睡劫色。
心里一阵兵荒马乱,心火升腾上了脸,双加一片骚红,怎么看怎么像被抓包的,唉……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她急着辩白,脑子却越发一团乱麻。正努力想办法说一句人类语言,少年忽然开口道:“继续啊……”
“啊?!!!”亦俏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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