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南溪猛地伸出手去,手中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把很锋利的小刀,小刀逼近司机的脖颈处,她沉声道,“我叫你,停车。”
司机慢慢将车停在了路边,乔南溪瞪了他一眼,打开车门便要离开,但只听到咔嚓的一声,车门已经上了锁,待到乔南溪重新把目光落在前面的司机身上时,只见计程车的前后座之间,已经落下了一道隔离的防弹玻璃。
乔南溪大惊,没想到自己竟然主动地跳进了一个圈套之中。
她猛地伸手拍了下玻璃,玻璃自然是不为所动,前座的司机更是看都没看她一眼,径自踩下油门,继续开车。
乔南溪急的不行,她早就知道夜翀不想让她管沈煜城和夏嫤姗的事情,但是没想到他竟然玩阴的。
如今夏嫤姗还在家等她,沈煜城也在机场等她,今天沈煜城和夏嫤姗能不能一起离开香港,就看她了。
乔南溪坐在飞速行驶的车中,实在是没有办法,她只能拿出手机,想着打给夏嫤姗,告诉她沈煜城在机场等她。
可是乔南溪拿出手机,却发现手机上一个信号都没有,她试了打
电话和发短讯,全部都发不出去。
乔南溪愤怒的一脚踹在面前的玻璃上,大声的道,“放我出去!”
司机一点反应都没有,乔南溪知道,他根本就听不见她说话。
乔南溪被气得抓狂,拿起手上的刀子,狠狠地戳在了玻璃上面,普通的刀尖立马有些崩碎,但是防弹玻璃却安然无恙。
乔南溪如今是被困在了一座正在急性的牢笼之中。
车子一直前行,一直前行,乔南溪从最初的愤怒和抓狂,到后来的诧异,车子开了两个小时不止了,早就已经出了中环,驶向了香港近郊。
夜翀叫人带她来近郊做什么?
难道怕她跑出去撮合沈煜城和夏嫤姗?
带着忐忑的心情,乔南溪坐在车中,车子行驶了三个多小时,然后停在了一处近郊的别墅。
乔南溪从车窗往外一看,只见别墅中每隔五步便站着一名黑衣保镖,偌大的院子,百人不止。
这么大的阵仗,夜翀又想囚禁她不成?
司机停下车,先打开车门下去。
不多时,乔南溪这边的车门也可以打开了,乔南溪推开车门下去,两名保镖立马走了过来,其中一人微微点了下头,开口道,“乔小姐里面请,老板已经恭候多时了。”
乔南溪脸色难看,她手中拿着手机,背在腰间,想要发短讯给夏嫤姗。
但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声音,“乔小姐,这里没有信号的。”
乔南溪手指一僵,回头看去,只见是另一名不苟言笑的保镖。
紧紧地攥着手机,乔南溪的怒气终是忍不住发了出来,她沉声道,“夜翀在哪儿?叫他自己出来!”
在她面前的一名保镖闻言,开口回道,“乔小姐,里面请。”
乔南溪瞪着他道,“我说话,你是听不懂吗?我说叫夜翀自己出来。”
保镖面不改色的道,“乔小姐,如果您自己不能进去,那只好我们请您进去了。”
乔南溪眼皮微挑,提高声音道,“你想跟我动手?”
保镖只是微微颔首,出声道,“得罪了。”
说罢,他便对乔南溪伸出手来,乔南溪看到他的动作,本想拗断他的手腕,但是她的手伸出手,刚刚碰到了他的手腕,男人的手却忽然一转,反扣到她的,乔南溪眼睛一瞪,因为男人的动作就是在她眼皮子底下完成的,可速度却快到她根本来不及回应。
不过是三秒钟的时间,男人便将乔南溪的手腕扣住,但却丝毫没用力气。
他开口道,“乔小姐,我们老板已经等您很久了,请您不要再耽误时间。”
乔南溪自知不是他的对手,但是看着他面生,不像是夜翀身边的人,她冷哼一声,唇瓣开启,沉声道,“放手!”
男人放开了钳着乔南溪手腕的手,乔南溪迈步往别墅里面走去。
许是她太过笃定别墅中的人会是夜翀,所以当她看到别墅客厅沙发上的那抹陌生身影时,她眼底是忍不住的诧异。
第五十四章 夜先生本尊
别墅的客厅中,一片灯火辉煌,屋中每隔着几步,也都站着一名保镖。
不远处的沙发正中间,坐着一个中年男人,保养得很好,他穿着一件衬衫,衬衫外面是灰色的马甲,下身是同色的西裤,打扮的一丝不苟,此时他正拿着一杯茶,细细的品茗。
他身上有着跟夜翀一样熟悉的感觉和气场,但他却不是夜翀,因为他的成熟和内敛,比之夜翀还要强大许多。
乔南溪身边的保镖站在门口处,恭敬地鞠躬,然后出声道,“老板,乔小姐已经给您带到了。”
男人闻言,摆了下手,随即抬起头来,看向别墅的门口处。
乔南溪隔着几米的距离,跟他视线相对,霎时,她有种被震住的错觉。
男人的这双眼睛,像极了夜翀,但却比夜翀更加深沉,或者说是深不可测,让人有种莫名的忌惮。
“乔小姐,这边请。”
男人放下茶杯,看着乔南溪道。
乔南溪已经可以猜到男人的身份,但却万万没想到,她有一天会跟这样的人见面。
迈步走过去,乔南溪站在了男人的面前。
男人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乔南溪顺势坐在了男人右手边的单独沙发上。
男人举止从容优雅,给乔南溪倒了杯茶,然后道,“想必乔小姐应该猜出我的身份了吧?”
乔南溪抿着好看的唇瓣,几秒之后,她出声道,“不知夜先生用这样的方式‘请’我来,可是有何事需要商讨?”
乔南溪故意将‘请’字加重了一下,而且说的是商讨,这样就不会自降身价。
果然,男人闻言之后,微微一笑,然后侧头看向乔南溪,出声道,“乔小姐果然与众不同,怪不得犬子会在乔小姐身上大费周章。”
“既然是第一次见面,出于礼貌,我还是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夜迟,夜翀的父亲,也是夜氏集团的董事长。”
如果说香港人听闻夜翀已经足以顶礼膜拜,那么只能说,夜翀在夜迟面前,根本不算什么,只能算是小巫见大巫。
夜迟,这个常年居住美国,掌控夜氏美国总公司的帝王,他跺一跺脚,整个美帝都要跟着颤三颤。
乔南溪自然知道夜迟,也知道面前这个人的很多传奇事记,比如说他当年刚带领一帮人去美国,准备立足的时候,曾被美国商业圈的不少巨额嘲笑,一个外来人,是不可能在美国立稳脚跟的,还是赶紧收拾收拾东西滚回香港吧,夜氏在香港可以说是一方霸主,但是在外人眼中,它毕竟只是个普通的家族企业。
但是夜迟当时当着所有人的面说,“给我五年的时间,我会将你们一一的踩在脚下,让你们仰望着我的鼻息生活。”
后来事实证明,夜迟做到了,虽然这各种艰辛,恐怕除了他自己之外,没有人清楚,不过商业史上,又多了一段传奇。
乔南溪看着面前的夜迟,他虽然说话的态度不算强势,但是浑身散发出的气场,那就是王者一般,这样的人,比夜翀要恐怖得多。
见乔南溪看着自己,也不出声,夜迟淡笑着道,“怎么乔小姐不介绍一下自己?”
乔南溪唇瓣开启,出声回道,“想必夜先生今天既然能叫人把我带到这里,已经是把我所有的底细都查了一个遍,我就不再走形式,浪费彼此的时间了。”
夜迟闻言,也不生气,而是淡笑着道,“那以乔小姐的看法,我今天叫你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呢?”
乔南溪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道,“是因为夜翀吧。”
夜迟道,“我在美国,常年不回香港,索性夜翀还算不平庸,香港和东南亚这边的事务,都打理的不错,我一直都挺放心的,但是最近我听说了一些事情,让我颇感意外,所以这次特地回来,想请乔小姐给我解解惑。”
乔南溪心想,如果夜翀这种人,在夜迟的眼中,还只能算得上是不平庸,那么怕是这世界上已经没有夜迟能看得上眼的人了。
短暂的腹诽之后,乔南溪出声回道,“夜先生请讲。”
夜迟道,“我听说乔小姐跟夜翀认识,是因为乔小姐当初想偷夜翀手上的那枚红宝石戒指?”
乔南溪这么多年从未觉得自己当小偷有什么丢脸的,她又不偷穷人,不过第一次当着人家爸爸的面,被人问是不是偷了儿子的东西,她莫名的觉得面子上有些挂不住。
眼底深处潜藏着一抹躲闪,乔南溪面不改色的回道,“是的。”
夜迟道,“那乔小姐现在是否已经拿到了呢?”
乔南溪下意识的眉头微蹙,有些不悦的道,“夜先生,您觉得如果我成功的话,如今还会被您儿子困在香港,想走都不能走吗?”
夜迟闻言,出声解释,“乔小姐不必动怒,我没有瞧不起的意思,只是……”
只是……
“我觉得夜翀对你很不一样,所以想问一下乔小姐跟夜翀,如今是什么关系?”
乔南溪已经被说到了不爽的地方,她面色淡淡的回道,“债主和债务人的关系。”
顿了一下,她又道,“不过在我进门的三个半小时之前,应该不是了。”
夜迟闻言,看向乔南溪,乔南溪继续道,“我当初想偷夜翀的东西,结果失手被抓,还被他扣押了同伴,他以我同伴的性命相要挟,逼我留在他身边,替他办事。三个半小时之前,我本要去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但是现在,估计一切都太晚了,我跟夜翀约定过,我能替他办的最后一件事,就是在我办刚才的事情之前,如今我的事情办砸了,他的事情,自然也就办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