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之前那名司机明明是日本人,他跟夜翀说话,夜翀也点了头。
果然,夜翀俊美的脸上不带多余的表情,径自回道,“会,不想说而已。”
乔南溪似笑非笑的道,“干嘛?有敌视情节啊?”
夜翀道,“没到非说不可的地步,既然有选择的机会,干嘛要挑自己不喜欢的?”
乔南溪道,“那你喜欢什么?”
夜翀幽幽的瞥了眼乔南溪,“我喜欢你。”
乔南溪闻言,霎时一愣。
夜翀看着她,几秒之后,继续道,“我发现出国之后你的话变多了,哪儿来那么多唧唧歪歪?”
乔南溪很快收回发愣的视线,眼球微转,她不着痕迹的掩饰着心底的慌乱,开口回道,“是你说的出来放松一下,难道我要跟你一直板着张脸吗?”
夜翀瞥了眼乔南溪,薄唇开启,“难道你觉得你现在没有板着张脸吗?”
“……”乔南溪语塞,反正她说不过夜翀,只能干憋气。
电梯叮的一声在顶层十七层打开,夜翀和乔南溪一前一后的迈步出来。
夜翀下榻的房间,无一例外的是总统套房,两人进门之后,发现行李箱已经被安放在客厅的显眼位置。
夜翀道,“一会儿我要出去一下,你累了就直接休息,如果饿了就叫客房服务。”
乔南溪随意的嗯了一声,然后拖过自己的行李箱,迈步往客卧的方向走去。
夜翀见状,不由得道,“你干嘛?”
乔南溪头也不回的道,“主卧留给夜总,像是我们这样的跟班,住客卧就好了。”
夜翀闻言,竟是没有马上反驳,乔南溪回去客卧之后,关上房门。
在往房间里面走的时候,她经过了一面镜子,无意中一瞥,她发现镜子中的人,唇角竟然是上扬的,她先是一愣,随即站在镜子面前,连着看了好几秒钟。
她为什么会是笑着的?
乔南溪自己都有些迷茫,但是转念一想,好像最近她的心情一直都不错,不知不觉中,脸上的笑容也多了起来。
难道……是因为夜翀吗?
乔南溪
脑中忽然浮现出夜翀的模样,他总是能面无表情的就把对方气得七窍生烟。
那张俊美的外皮之下,隐藏的到底是怎样的一颗腹黑的心,怕是乔南溪最有发言权了。
她最近一直在琢磨夜翀到底是吃错了什么药,为何好像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对她和颜悦色起来,可直到刚才无意中看到自己上扬的唇角,乔南溪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变得人不只是夜翀,还有她。
想了一会儿之后,乔南溪拖着行李箱径自迈步向前,坐了几个小时的飞机,虽然不累,但却有些困。
乔南溪去到浴室洗了个澡,然后倒在床上睡觉。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中,她感觉有人站在床边,她眼皮发沉,没有完全睁开。
恍惚中,她听到夜翀的声音,“你先睡吧,我出去了,晚上就回来。”
乔南溪嗯了一声,随即便再次睡去。
她这一觉睡了两个多小时,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神清气爽。
穿着拖鞋走到客卧外面看了一圈,果然,夜翀已经不在了。
乔南溪看了眼时间,现在才下午三点,夜翀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她一个人在酒店里面待着多无聊?既然来了,那就得好好玩。
想着,乔南溪换上一条白色的紧身超短裤,上身是一件黑色宽带背心,外面罩了件白色的衬衫,戴上棒球帽和墨镜,迈步出了酒店。
她打车直奔东京最大,也是汇聚年轻人最多的夜店——幻夜。
乔南溪可以说一口连日本人都听不出国籍的流利日语,乘车到了幻夜,她给钱下车,然后径自迈步往里面走去。
幻夜是晚上七点之后才正式营业,其余的时间,它的一层是咖啡厅。
迈步走进去之后,她看到一层的座位上坐了四成左右的客人,服务员迈步上前,微笑着用日文说着欢迎光临。
乔南溪微笑,随即道,“我找观月翔真。”
服务员闻言,微微一愣,很快便微笑着道,“请问小姐有预约吗?”
乔南溪道,“你跟他说,他有一位三年未见的老朋友来找他。”
服务员有些模棱两可,乔南溪径自道,“你就这么说,他一定会见我。”
服务员不确定乔南溪的身份,只得点头道,“好的,那请您稍等,我去打个电话。”
乔南溪坐在一层的某个座位处,另一名侍应生给她倒了一杯现磨咖啡,乔南溪心情不错,微笑着道,“谢谢。”
许是三十秒不到的样子,之前的服务员便快步走过来,然后满脸笑意的道,“这位小姐,我们老板说是让您楼上请。”
乔南溪点头,随即迈步上楼。
夜店的第三层,属于这里老板的私人空间,乔南溪一路来到楼上,刚刚走过走廊的拐角,忽然一抹身影闪过,快到她还没看清楚来人,一阵拳风已经率先袭来。
多年职业的本能,让乔南溪的身体做着最快的回应,两人二话没说,先过了十几二十招,最后一个动作,是乔南溪的右手直逼对方的咽喉,所有的动作,这才骤然停止。
第六章 私会美艳男人
待到所有的动作都停下来之后,两人四目相对,站在乔南溪面前的,是一个身穿宝蓝色和服的高挑身影,留着一头长及锁骨处的黑色长发,一张削尖下巴的白皙面孔上,鼻梁挺直,媚眼如丝,唇瓣……也是自然地殷红。
这样的一张脸,饶是谁看去,都端的是大美人一个,只不过,眼前的美人身高一米八以上,虽然瘦,但是骨架子却在,修长的脖颈处,凸起的喉结也十分的明显,他,是个十足的男人。
此时乔南溪的右手差几公分就卡到了他的咽喉,而他的右手,则揽在乔南溪的腰间。
两人对视十秒钟的样子,终是男人先动了一步,他一把揽过乔南溪的腰,垂下视线,笑着道,“你可算是来看我了。”
日文的发音中从未有卷舌音,这也是为何日语听起来那样的生硬,可是面前的男人说出来,不知道是不是他声音好听的缘故,竟然连那天生不圆滑的吐字发音,都变得悦耳起来。
乔南溪半倚在他怀中,勾起唇角,她嫣然一笑,随即便手肘一抬,撞在他的胸口,趁他吃痛的时候,闪身往后退了一步。
“你真是死性不改,我若是敌人的话,你早就玩完了。”
乔南溪嘴上说着不客气的话,但是一双漂亮的眸子中,却是充满了久别重逢的笑意。
面前的男人伸出修长白皙的左手,一边捂着胸口,一边道,“你们中国不是有一句古话: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嘛。”
乔南溪闻言,不由得白了他一眼,随即道,“你啊你,幸好你现在不做私人保镖了,不然就你这副德行,谁敢叫你保护啊?别再到时候对方一个美人计,你先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男人不怒反笑的道,“这也是我当初为什么栽在你手上的原因啊。”
面前的妖艳男人,名字叫做观月翔真,日本人,全日本排名前三的超级私人保镖,在国际上也是颇负盛名,不过许多人并没有见过他的真实面容,还以为这个名字下的一张脸,会是怎样的粗狂。
乔南溪跟观月翔真结识,是在四年半以前,那年乔南溪十八岁,刚刚出道不久,她奉命前来日本偷一名古董名家珍藏的光格年间的瓷瓶,当时观月翔真就是这位古董名家的私人保镖。
她原本可以不动声色的偷走瓷瓶,但却被观月翔真发现,两人当时同样戴着面具,他们大打出手的时候,互相扯下了对方脸上的面具。
观月翔真和乔南溪都被对方的容貌惊艳的晃神,不过还是乔南溪先反应过来,她直接出手,袖刀逼近观月翔真的喉咙,她是可以杀了他的,但她却没有。
当时乔南溪摘下了自己的一只耳环,是李牧原亲手为她做的,世界上第一无二的。
乔南溪递给观月翔真,然后道,“我拿走你一件世界上独一无二的东西,也还给你一件,我们扯平了。”
没想到观月翔真当场接过去,然后出声回道,“好吧,反正你拿走的又不是我的
东西,这么看来,我还是赚了呢。”
那一瞬间,乔南溪眼中露出了一丝玩味的表情,她的直觉断定,观月翔真跟她可能合得来。
她出声问道,“如果你没保得住这个瓷瓶,算不算失职啊?”
观月翔真回道,“我的职责是保镖,保人的,我又不是保安,只要你不伤了人,就不关我的事。”
乔南溪闻言勾唇一笑,果然。
“好,那这次算我们不打不相识,我送你一样东西,算是交个朋友,以后若是你有麻烦需要我帮忙,托人把这只耳环带给我,我自然帮你。”
那年乔南溪才十八岁,年少轻狂,或者说是没那么多的心眼,所以才能无所顾忌的交下了这样一个朋友。
如果说是现在,待到她已经尝尽了各种机关算尽,也许她便不会那般轻易的相信某个人,也就不会意外结交到一位这样好的朋友。
回想起从前,乔南溪眼中满是笑意。
看着面前一身宽大和服的观月翔真,乔南溪主动迈步上前,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出声道,“观月,我好想你。”
观月翔真也拥抱了一下乔南溪,微笑着道,“我也是。”
两人三年未见,观月翔真的私人休息室中,他们对面而坐,乔南溪绕着长腿,一边喝着花茶,一边吃着他给她准备的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