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沈煜城心底暗自琢磨的时候,夜翀已经出声回道,“这个死女人,嘴巴硬得很,我要是不想点什么办法,怕是她会跟我一直耗下去。”
言寂和沈煜城都是知道乔南溪的真实身份的,也知道夜翀一直是拿乔南溪原来的男朋友对她威逼利诱,所以才迫使她留在他身边,但却没想到最先动了真情的人会是夜翀。
言寂不比沈煜城心思那么细致,他想到什么说什么,虽然知道有些话说出来,夜翀可能会难受,但他还是收起了玩笑的表情,正色道,“翀,这次你真的想好了,也看好了,乔南溪到底是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
言寂没见过李牧原,不知道乔南溪跟李牧原曾经是怎样的,但乔南溪能留在夜翀身边这么久,多少也是因为李牧原的缘故,她
跟夜翀之间只要一日横着这个人,他们就不可能完全的心贴心。
还有,言寂还亲眼见过乔南溪和向佑一起,虽然也是没抓到什么出轨的行为,可是,这些都是不定时的炸弹。
夜翀知道言寂心里面想什么,他出声回道,“想好了,不管她以前是做什么的,跟谁在一起过,但是今后,她只能有一个身份,那就是夜太太。”
此话一出,言寂和沈煜城皆是颇为震撼。
哪怕是当年的蓝维琛,夜翀都没有亲口说过让她做夜太太的话。
霎时,房间中只有煮茶发出的细微声响,不知道过去多久,率先开口的是沈煜城,他坐在夜翀对面,看着夜翀道,“翀,如果真的想好要走一辈子,那首先就得坦诚相待,你既然已经早放了南溪从前的男朋友,那就应该跟她说的。”
闻言,言寂皱眉道,“有一点我一直想不通,按照翀当初说的,南溪的男朋友……”
“是前男友!”夜翀出声纠正。
言寂立马安抚着道,“好好好,前男友,南溪的前男友当初为了她连死都不怕,南溪也愿意为了他留在翀的身边,按理说……两人之间的感情应该是很好的才对,可是为什么后来那个男的会主动要求翀放了他,而且还保证永远不出现在南溪的面前?你们说这不是非常矛盾嘛,难道他只是想在南溪面前表现一下他的英雄气概?”
夜翀没有应声,而是一副在沉思的模样。
沈煜城想了半晌,也出声道,“这就是问题的关键所在,在南溪面前和背后,表现出完全两种不同的样子,那最起码可以说明,有一种,是假象。”
言寂道,“如果那男的骗翀放他走,是为了暂时的缓兵之计,那么为何在这之后这么久,他真的从来没有找过南溪?”
沈煜城跟言寂四目相对,三秒之后,两人异口同声的道,“他想走才是真的!”
其实这样的推理,夜翀早已经想到,只是在这背后,还有什么其他的不可告人的秘密吗?
李牧原当着乔南溪的面,做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可转头便央求他放了自己,而且承诺再也不出现在乔南溪面前,到底他是真的胆怯了,怕死,还是……
言寂和沈煜城毕竟还是局外人,对这整件事情的分析也是点到即止,见夜翀一直不语,陷入了沉思。
沈煜城出声道,“好了,不想这些了,不管怎么说,那个男人不出现,对你和南溪也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等你下个礼拜生日的时候,把话跟她说清楚,我想南溪知道她前男友是那种贪生怕死的人,以她的性格,也不会再有所留恋,这不正合了你的意嘛。”
沉默半晌的夜翀终是出声回道,“怕就怕那个脾气死倔的女人,根本不肯相信我说的话。”
夜翀心底也有他的顾虑,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像乔南溪那样的人,她能抱着他的头,将他的鼻子撞得哗哗流血,只为了一时的痛快,这样的女人,啧啧……
第二十六章 大事不宜
乔南溪看着车中悬挂的彩钻小熊,漂亮的脸上不由得勾起了一抹笑容。
这是她跟夜翀认识这么久以来,他送过她的第一份正式的礼物,最重要的是,这个小熊跟她送给他的晴天娃娃,莫名的让她觉得是情侣之间的配饰,都是挂在车上,一对的。
前阵子得知三个月的赌约会输,完全是因为夜翀背后从中作梗,乔南溪开始愤怒了好一阵,不过最近想一想,夜翀为什么会这么做,还不是想要留下她,这么一想,乔南溪心中的怒气已经没有那么大了,取而代之的是酸涩的温暖。
最近她耳边总是回想着夜翀问过她的那句话:我在你心里面,到底算什么?
从日本回来已经一个多月的时间了,他们一直是分房而睡,开始乔南溪以为夜翀只是暂时跟她赌气,没两天气消了就好了,但是这么久的时间,夜翀依旧在坚持。
她不是觉得没有他睡不了觉,只是忽然觉得……没有他在身边,竟是怪怪的。
过了那么多年一个人睡的日子,乔南溪没想到自己竟然也会有这样的感觉。
不过这一个多月的时间,也让乔南溪心里面想的清楚,也许是时候该做出一个选择了。
她不是个纠结的人,甚至从某种角度来说,她不是个自欺欺人的人,竟然心里面已经有了夜翀,那她就不会再欺骗自己还爱着李牧原。
没错,她对李牧原还有感情,不过那也许是更多的亲情,还有为数不多的爱情。
她始终对不起李牧原,不过她一定会救出他。
乔南溪心中已经做好打算,等这几天找个好时间,趁着夜翀心情好的时候,她就跟他摊牌,只要他放了李牧原,以后她就一心一意的留在他身边。
坐在壹信的总裁办公室中,乔南溪拿着日历在看,今天是二十九号,八月立秋,后面写着什么九星,宿名,值日,五行,这些乔南溪都不大懂,她只是看到了那行红色的小字:日值岁破,大事不宜。
她心中莫名的一阵寒颤,正想着挑一个好日子跟夜翀连表白带求他放人的,可是看到大事不宜四个字,真真是不好的兆头。
乔南溪正想着,忽然手机响起,吓了她一跳,拿起手机一看,是向佑打来的。
乔南溪接通,然后淡笑着道,“向佑。”
手机中传来向佑的声音,“在忙吗?”
乔南溪道,“没有,在办公室坐着呢。”
向佑道,“那你今晚有空吗?”
乔南溪还在想着大事不宜四个字,反正今天也不适合跟夜翀表白,算了。
向佑没有马上得到乔南溪的回应,他又加了一句,“今晚是我妈妈五十岁的生日,她希望你能一起过来热闹一下。”
闻言,乔南溪一惊,下意识的道,“什么?今天是伯母五十岁的生日啊?”
向佑嗯了一声,“我在东方酒店楼上设了酒席,如果你有空的话,就过来吧。”
乔南溪连忙道,“你怎么不早说啊?我都没有给伯母准备礼物呢。”
向佑淡笑,“你过来就是最好
的礼物了。”
乔南溪没有多余的迟疑,立马道,“晚上几点?我一定过去。”
向佑道,“晚上七点,东方酒店顶层。”
跟向佑挂断电话之后,乔南溪立马拿起包包,起身往外走去。
门口的Fanny见乔南溪突然出来,她站起身,恭声道,“乔总,您有事要出去吗?”
乔南溪嗯了一声,“有个很重要的人要过生日,我今天才知道,还没有准备生日礼物,只能现在赶过去买了,我先走了,如果有很重要的事情,你打我移动电话。”
Fanny微笑着点头,“好的,乔总慢走。”
乔南溪这边乘电梯下去还没有十分钟,直达顶层的总裁专属电梯再次打开,迈步走过来的是一个一身正装的男人,年纪不大,手上拿着一束花和一个不大的精美礼盒。
Fanny见状,起身相迎,微笑着道,“你好。”
男人也微笑着道,“你好,我是奉夜先生的指令,过来给乔总送礼物的,请问乔总现在在忙吗?”
Fanny回道,“不好意思,乔总在十分钟之前刚刚离开,我可以帮忙把礼物送进乔总办公室。”
男人道,“夜先生吩咐过,要亲手送到乔总手上,不知道乔总去了哪里?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Fanny回道,“乔总走的时候说,今天突然知道一位很重要的人过生日,所以急着出去买礼物了,至于什么时候回来,那我就不知道了,要不要我给乔总打个电话?”
男人道,“这样吧,我先问一下夜先生,麻烦你了。”
“不客气。”
男人走到一边去给夜翀打电话,不多时,电话接通,男人道,“夜先生。”
“嗯,东西送到了吗?”
“不好意思夜先生,我现在在壹信的顶层,但乔总的助理说,乔总刚刚出去了,说是今天突然知道有一位很重要的人过生日,她着急出去买礼物,您看需不需要打电话叫乔总回来一趟?”
夜翀闻言,出声回道,“不用了,把东西放下就行。”
此时夜翀正身处禁区的包间,周围坐着一大桌平时玩的要好的朋友,言寂见他挂断电话的时候,唇角不自觉的上扬,他出声问道,“什么事这么高兴啊?”
夜翀瞥眼看向言寂,出声道,“是不是你们把我今天生日的事情,告诉乔南溪的?”
言寂第一个反应便是,“乔南溪知道今天是你生日?”
夜翀盯着言寂的脸看,似是在看他到底是真的还是装的。
言寂道,“你别这么看着我,你之前发话了,不许别人告诉乔南溪你今天生日的事情,我可是守口如瓶的,走漏了风声,你别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