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喃的话她记不清了,夹杂着哀求,林朝向她索求更深入的欢愉。
看这种人陨落,剥掉他最冠冕堂皇的清高。
路禾乐此不疲。
坐在他怀里,路禾位置更高,林朝仰着头看她。
路禾轻轻抽掉他银丝边的眼镜,低头,几乎是鼻尖对鼻尖的笑,“你今天怎么戴眼镜呀?”
她说话时的气息全都扑在脸上,还有衣领里。
林朝侧脸错开她鼻尖,亲了一下她的唇。
像是回答前索要的报酬。
甜得让人心痒。
他说:“忘记摘了。”
路禾歪头,睨着他问:“忙什么能忘记摘眼镜?”
林朝抬手去捏她的脸,看着她大半张脸都被自己遮住。哪怕被掣肘,她看人的眼神还是这么高高在上。
“我开完会就过来了,想着堵车时间紧,就忘记摘了。”
路禾双手并用才拉下他的手,扭过头笑了一声。
软哑的,像飘起来的絮,沾上以后就怎么也挥不掉了。
她大概能猜到林朝为什么忘记摘眼镜,但自己想的,和亲耳听他说出来的是两码事。
路禾一瞬间觉得舌尖发甜,又不想让他看出来,侧头狠狠瞪他一眼。
她瞪人也像撒娇,浓情蜜意不说还有点被惯坏的骄纵。
林朝低低笑出声,拇指和食指对在一起轻捏她脸颊,换回她狠狠一巴掌。
手背被打也不生气,反而想,她脾气就是这么坏。
坏得直白坦荡,让他没法不接受。
毕竟是自己惯出来的。
路禾打开前置摄像头看脸上的妆,还好,被他一番揉弄也没花多少。
她左右偏着脸,高马尾一甩一甩,林朝这才分出一点心思注意到她绑马尾用的彩绸。
伸手捏住尾端,被滑凉的触感一下带回到以前。
路禾熄掉手机放回口袋,彩绸足够长,尾端在他手里也能正视他:“眼熟么?”
林朝嗯了一声,抿直的唇角都柔和下来,说:“还是你这条好看。”
“那当然。”路禾不屑一顾:“沈嘉慧的能跟我比?”
说话的语气像只争宠的猫,高傲,却又拿尾巴扫着人小腿要抱。长绒的毛掠过肌肤,带起一阵接一阵的战栗麻痒。
林朝笑着将她放在地上,“也不知道为什么你总是跟她较劲,嘉慧人其实很好的。”
路禾撇撇嘴,没反驳也没接话。
他们之间多少年的交情,她实在没必要在林朝面前诋毁沈嘉慧,林朝是什么反应倒是其次,她嫌掉价。
“我知道你不喜欢她,”林朝将她往桌子旁轻轻一推:“去吃饭。”
他那一推轻飘飘的,路禾没动,回身还是腻在他怀里。
“我不,我要你抱我去。”
林朝刚起身,路禾一头扎进他怀里,低头抱着他的腰,蹭上来的嗓音又软又娇,八爪鱼一样挂在他身上。
林朝无奈,捞住她的腰半抱着走到桌旁。
路禾见好就收,挑了白灼虾坐在跟前,抬头盯着林朝。
虾好吃壳难剥,但凡跟人一起出去就没有让她自己动手的份儿。
林朝在她身旁落座,把她面前的虾端到自己跟前,一只一只剥着壳。
路禾满意了,弯着新月眼对他笑:“还是阿朝对我好。”
剥好的虾仁Q弹爽滑,个头还大,整个一只从壳里脱出来,连尾巴尖都完好无损。
当他修长的手指再一次递到嘴边时,路禾用舌尖勾回虾仁,极快的侧脸用虎牙硌了一下他指腹。
咬完就松口,林朝连愣怔都不曾有她就恢复到若无其事的样子。
舌尖勾过的地方还残留着湿热,很快的,一瞬间的触感也能激起心慌到不可遏制的反应。哪怕接吻时被她恶意扫过上颚,林朝都没这么狼狈过。
路禾扫他一眼,突然俯身趴在他肩头,勾引在翻腾,“今晚去我家,好不好?”
路禾习惯在问句后加一个好不好,似乎是在征求对方的意见,可掀掉那层皮,下面是得意洋洋。
她笃定,无人抗拒她。
像晴天的话她一定会打伞。
就是这么理所当然。
林朝侧头,冷峭的脸贴着她的额,想一把拽她下来却扑了个空。
路禾猛地回身,倚在原来的椅子上看他。
一高、一低,她微收下巴觑着他。唇勾着,等他说好,等他答应她,然后扑上去接吻。
又是她主宰,又是她仁慈的赐予选择权。
林朝想,他可以答应她,也可以不答应。
可不答应绝不是否认,而是一种委婉托词。他的意思是,她目前给的条件不够,他要更多的交换品,期待她再让出一点点好处。
一点点,就足够把他哄得晕头转向。
两人离得极近,林朝仰着头,喉结滚动时侧颈有一条流丽的线条。
他不带任何情绪看人,就像月亮,以其最孤高冷诮的姿态俯瞰世人。是亮白的路,一弯月亮挂在高空。
路禾有些着迷,刚想伸手触碰,手机震动。
这一震像是把她从迷惘发怔疯狂恐惧中捞出来,她惊醒,慌忙收回手。
心跳过分狠厉,突突突连着呼吸都是一种焦灼的味道,路禾转过身,按着胸口拿起手机。
又是一串无名无姓的电话号码,不过这次可不一样,这号码对她来说并不陌生,甚至熟悉到可怕。
——是辞颜秘书的。
路禾几乎能背出来。
看着这串号码她忽然庆幸自己背对林朝,路禾启唇,嗓音有些哑:“我出去接个电话。”
说完不等林朝的回应,路禾绕过桌子从另一侧匆匆走出包厢门,没有经过他。
她的身影在门口一闪消失在侧边,林朝一直看着,直到一丝风吹进来。
一丝,很小的,可能连头发丝都很难吹动。
林朝再也抑制不住弯腰咳嗽起来。
那风凉得厉害,从人喉管灌进去,冷意瞬间浸透四肢百骸,像冬天从水里刚上岸。
一阵咳嗽声过后,林朝直起身,再没有面对路禾时的斯文优雅,挥手扫落一地瓷盘,碎裂声清脆。
他按亮手机,七点三十七了。
林朝的心跟着晚间温度一起冷下去。
洗手间,路禾站在镜子前。
“先生即将抵达A市,请您去接一下。”
“来之前为什么不告诉我?”
“飞机降落时间是八点四十六分。”
“我再问你一遍,为什么不告诉我?!”
“请您稍安勿躁,先生有几句话交代我跟您说。”
“辞颜的话等他自己跟我说,你只需要解释他回国前为什么不告诉我!”
“……少夫人息怒,是先生说,不要告诉您。先生交待说——”
路禾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面无表情挂了电话。
辞颜的话还是说给鬼听比较好。
她想笑,试了半天也扯不出来一个微笑,呵了一声给白珺打电话。从馥郁阁到国际机场,没有两个小时过不去,现在能飙车到这份上的只有白珺了。
接通就是她含娇带喘的声音,路禾啐了一口,骂她:“你要死啊玩这么早!”
然后是一阵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声,白珺也来了火气:“我好不容易勾到一个极品,神颜腿长公狗腰,刚上手你就给我打电话!”
路禾懒得跟她辩驳,直接说:“辞颜回国,你来馥郁阁接我,去机场。”
“你说谁?辞颜?!”
“是,辞颜,他马上就到,你快来。”
“你在馥郁阁。”
“嗯。”
“跟谁?”
“……”
路禾没吭声,白珺立马明白了,“林朝是吧?顶级修罗场啊,玩还是你会玩。”
“行了你别说了,”路禾觉得头疼,“来接我。”
“十分钟。”
白珺说完挂了电话,路禾紧接着给姚均打。
“喂,阿禾?”
“姚哥,辞颜马上回国,我现在在馥郁阁。麻烦你去一趟雅安给我拿钻戒,就那个红宝石的,在保险箱最下面一层,密码我生日。”
“好。”
路禾稍稍安心,最后补充一句:“如果可以,顺手给我拿一件红色长外套。”
第29章 接机
一年到秋, A市的天最为澄澈,夜晚也掩不住云层的高,黑色几乎是透的, 被高楼大厦晕染成彩色。
放下手机,路禾忍不住靠在墙壁上喘。
垂在两侧的手轻颤。
真的太累了。
每次去接辞颜都要面面俱到。
衣服, 配饰,还有今天的香水是什么牌子。
手腕从他鼻尖一闪而过就露了个精光。
水波翡翠前调悠长,中后调掺沉香木,温柔轻薄的感觉扑面而来。
然后他薄而白的眼睑挑起, 拉起她的手,执意与她十指相扣。
路禾的心砰砰直跳,本能的去猜辞颜查到哪一步。
她该用什么姿态面对他。
而辞颜似乎什么都知道, 但他不说, 只会拿那双似笑非笑的眼定定觑着她。
想起那双眼,路禾至今都觉悚然。
也是这悚然让她清醒过来。
拍拍脸,路禾往回走。
林朝还在包厢内等她回来,辞颜也马上落地,白珺等着接上她飙车去机场, 姚均还火急火燎来给她送钻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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