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谢谢那位小姐,是姐姐告诉我,要见你也许可以找她,对了,她是谁啊。她看上去人非常好……”
白菜看着面前这个她从未认真了解过得男孩子笑了,“我最近才认识的一个朋友,我也这么觉得。”
左忆南身上有一种莫名的温柔,白菜不知道怎么去形容,只是觉得很独特。
餐厅外面,Juliette坐在保时捷911的驾驶座里,看向白菜,“再见了,C神。”
白菜弯腰,对这个如今非常优秀的男孩子说:“你要谢的人,应该是自己,再见。”
白菜直起身离开,心想,她好像还是得去一趟上海。
左忆南身上那种莫名的温柔到底是什么,她一定要找到答案。
左忆南从来不觉得自己温柔,她只觉得自己是上海万千社畜中的一个,上班下班,赚钱吃饭,对于身边多出来的小尾巴,最开始左忆南还觉得拘束不自在,现在已经完全习惯,甚至已经可以把她当成一个普通朋友了。
九月,左忆南休年假,在三亚遇到了同样在休假的白菜,夜晚海风吹过,左忆南和白菜并肩走在沙滩上,“你跟我来的吧……还恰好休假?”
白菜承认的非常坦然,“我休假还需要你批准吗?”
“当然不用,”左忆南道:“那我明天准备离开,去别处待一个星期,应该也不用和你说吧。”
白菜笑着揽上了她的肩膀,左忆南也没挣扎,就任她那么搂着。她比她高几厘米,动作非常顺手,“不至于吧南,就是一个吻而已,至于这么躲我?”
前天她没回家,去左忆南家吃晚饭,饭后没忍住亲了她一下,被当场赶出了家门,而后左忆南就休了年假。
只是找个答案,白菜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陷进去的,发现的时候,就已经情难自己,甚至还亲了她。
同性之间的感情如今不算禁忌,但也没普遍到人人可以接受。
她不知道左忆南是怎么想的,于是只能匆匆赶来。
还不等左忆南说什么,白菜继续道:“我打电话给渊,她要我赶紧过来追你,千万别让你跑了。”
宋家主大概还是惦记着当年的事,十分乐得见左忆南脱单。
左忆南笑道:“我记得我和你说过的吧……”
“记得,”白菜点头,“但是我真的觉得我比顾念更适合你啊。”
左忆南疑惑,“怎么说?”
白菜放下了揽着她肩膀的手,悄悄牵上了她的手,“不知道,就是有这样的感觉。”
左忆南直接停下来脚步,她转身看向白菜,而后抽出了被握着的手。
看着看着,左忆南忽然笑了,她伸手一把拉住了白菜的T恤衣领,而后直接吻了上去。
白菜身材好,长得好,性格开朗,做事稳重,各方面都极其优秀,这么个人一直陪在身边,性向模糊的左忆南怎么可能不动心。
在遇见这个人的那一刻,顾念便成为了过去式。
酒店床上,白菜握着左忆南的手,“我一直在找一个答案。”
左忆南问:“找到了吗?”
“不重要了,要不我们再来一次?”
第52章 番外六(一念之间)
顾宁绒上高中的时候, 是个乖得不能再乖的学生,他家世不错长得漂亮,却从来不以此为傲, 平易近人而且学习甚好。同级生暗恋他的都有许多,更别提还有那些学姐学妹。
但是他却不喜欢这些人中的一个。
甚至学校里那些男性朋友, 他都觉得那些人没什么意思。
虽然看上去乖巧热情, 但顾宁绒内里其实是个很不一样的人。
顾宁绒对于亲人朋友, 都没什么太深的感情。他觉得那些人对他根本不重要,他只是恰巧出生在这个家庭,上了这所学校, 这从来都不是他自己选择的。
包括那个高二搬来他们家的表哥顾念。
某天放学, 顾宁绒和顾念走路回家, 路过一条小巷的时候,听到了些说话声。
顾宁绒转头看去, 遇见了他一生的劫难。
站在最里面的那个女人背着一把电吉他,她在顾宁绒看过来的时候也恰好抬头, 对上顾宁绒的视线时, 她背电吉他的那只手抬起, 中指和食指并拢, 向他行了个有些不羁的美式军礼。
一个流氓混混。
这是顾宁绒对薄翰池的第一印象。
当时顾宁绒根本没在意这个人, 转头和顾念回了家。
后来顾宁绒和薄翰池渐渐有了交集, 因为他在学校玩得很好的朋友,是薄翰池的歌迷。
原来她是津北很出名一个地下歌手, 不知道为什么来到了上海。
薄翰池如今在上海的一家家酒吧驻唱,那时候酒吧管的不严,顾宁绒和朋友便悄悄混了进去。
舞台上的薄翰池和那天巷子里的十分不一样,她面容冷峻的唱着一首悲伤情歌, 声音低沉而磁性,仿佛在他的耳边倾诉爱而不得的痛苦,紧接着,薄翰池便唱了一首热辣的摇滚歌曲,顾宁绒觉得这个人和其他人,好不一样。
薄翰池只唱了五六首歌,接着便下了台。隔了一会儿她走到了吧台,直接朝着顾宁绒走了过去。
“是你啊……”薄翰池叫了一杯干味马天尼,她对顾宁绒道:“你好像没成年吧?”
顾宁绒没说话,很奇怪她怎么记得自己。
那边薄翰池歪头笑笑,“我对长得好看的一贯记忆深刻。”
味烈的干味马天尼对薄翰池而言就像普通茶水,她居然一口饮尽,而后背起电吉他转身准备出门,薄池瀚忽然转身,抓住了一只伸向顾宁绒的手。
那手的主人挣扎道:“放开我,早知道是你的男人我肯定不动。”
薄翰池放开了,她此时离顾宁绒很近,直接低头对顾宁绒道:“这里乱,早点儿回家。”
太近了,顾宁绒都能感觉到她身上的酒气,她绝对不止喝了那一杯。
再后来晚风拂面,顾宁绒和薄翰池站在江边,薄翰池说:“我觉得你和其他人不一样。”
她带他品尝第一杯酒,教他如何弹吉他、打架子鼓,他悄悄在夜晚跑出门,坐在摩托车后座,炸响了整条寂静的街。
薄翰池是带他领略不一样风景的人,她带他感受自由,体会不一样的狂野与释放,和他生命中的其他人都不一样。
况且薄翰池也说,他和其他人不一样。
那次依旧在酒吧,薄翰池正在品尝新出的一种鸡尾酒,她淡色的唇沾了酒液,顾宁绒缓缓凑了上去。
在他将要触上的时候,薄翰池的手稳稳地握住了他的肩膀,“小朋友你要干什么?”
顾宁绒向前倾着身子,他微仰着头,那是献祭的姿势,“亲你。”
“哈哈哈,”薄翰池直接笑了,她放下酒杯,“想什么呢?你亲我干什么?”
顾宁绒直白道;“我喜欢你。”
薄翰池闻言笑得更开心,“什么喜欢不喜欢?我把你当弟弟,你喜欢我干什么?”
顾宁绒用了不短的时间才发现,薄翰池确实觉得他不一样,那是因为她看出了他压抑的叛逆,觉得他和同龄人性格有些不一样,但在薄翰池眼里,他的不一样对她而言并不独特。
薄翰池随性,做事全凭喜好,她遇到过不止一个不一样的人,她带许多人尝过第一杯酒,手把手教过许多人乐器,她的摩托车上,也坐过不止他一个人。
怎么会呢?
顾宁绒没想清楚,他这么一个长得好学习好的人,周围的人都喜欢他,薄翰池怎么会不喜欢?
怎么会?!
顾宁绒陷入了一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执念中,每天追着薄翰池跑,他觉得薄翰池一定有喜欢他,只是不肯说。
薄翰池烦不胜烦,她以前和顾宁绒玩,不过是觉得这小男孩有趣,可有趣的人那么多,不缺他这一个。
况且现在顾宁绒可一点都不有趣了。
薄翰池某天实在忍不了了,她对顾宁绒玩笑道:“我对你是没什么兴趣,但求一睡你那个漂亮表哥,要是成了,我也可以考虑考虑上你。”
薄翰池以为她就此摆脱了这个缠着她不放的小朋友,她没想到,这个人居然真的疯狂到给他的表哥下了药,接到电话的时候,薄翰池沉默良久,而后开口:“你这爱太疯狂了,我要不起。我们各自珍重,别再见了。”
之后薄翰池换了手机号,离开了上海。
她本来就是四海为家,既然上海待着不舒服了,那干脆就换一个地方。
顾宁绒被挂了电话,他也没有再去找薄翰池,就沉默地看着顾念的睡颜,看了两个多小时。
顾宁绒回了家,和他妈妈说,他要出国念大学。
顾靖同意了。
怎么会没有人爱他?
顾宁绒到了美国没多久便找了个女朋友,床笫冲撞之间,他缓缓笑了,怎么会没有人喜欢他?
课业之余,顾宁绒习惯了经常去酒吧,他常换女朋友,也有不少一夜情的对象,他很想见薄翰池一面,告诉她:你看,有这么多人都爱我,不缺你一个。
放纵简单,但是空闲的时候却非常难熬。
于是顾宁绒便尽情放纵,不留任何空闲时间,他身边人从来都没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