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唰的一下看向身边的谢辞,她两眼发光,像是看到了行走的大佬。
“怎么了?”
“谢辞,你!”她不知道说什么了,说她终于发现他的马甲了吗?
“嗯?”
“我听黄曦姐说,程劲背景不简单。”她说。
“嗯,我姐姐家在杭市,是书香门第,后来嫁的老公是政坛后起之秀。”
她听不下去了,她可怜巴巴地望着他,他忽然明白她在想什么了,“之前跟你说过,其实我的家境不差,只是你似乎误会了,我爷爷送从部队里退下来的,我外公家是经商,后来我爸娶了我妈,大概就是政商合体吧,我爸继续在政坛上混,我妈则是女强人。”
“这叫不差?”如果说她家算是豪门,那他家就是顶级豪门好不好!谢辞根本就是官二代和富二代的合体。
他们家族,个个都是大佬级别的啊,怪不得程劲不服输,想要闯一闯,在这一群大老里,程劲就是一只被吊打的菜鸟,年轻气盛地想要让别人知道他也是有梦想,有能力的。
“尚可?”他换了一个说辞。
她转过头,无话可说,和他走出电梯,站在门口分开了,突然衣角被勾住了,她转过头,就看到他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莘莘。”
“干什么?”
“我……”
“我想睡觉了,今天信息量太大了。”她无奈地说。
“哦。”
“明天见。”她说。
“再见。”
目送她回公寓之后,谢辞抿了抿干燥的唇,她怎么看起来不是很开心的样子?但她说明天见,所以他们还有明天吧。
他走进公寓,心里却有些七上八下的,他知道她之前是怎么看待他的,认为他是一个有赡养压力和积极奋斗的年轻人,那现在,他刚才说的那些事,应该是可以作为加分项吧,毕竟有钱是好事,对吧?
回了公寓洗了澡,谢辞坐立难安,他试着摆脱这种不对劲的情绪,打开电脑,找点事情做做,人一旦忙碌起来,就没时间想东想西了,但他只要想到刚才姜辞莘一脸复杂的神色,他就无法集中注意力,他不知道她怎么了,于是,他慌了,他想了想,还是换上了家居服,走向她的公寓,敲响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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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辞莘浑浑噩噩地回到了自己的公寓,她将包随手扔在了地上,脱了高跟鞋,她站在自己的屋子里,呆了起码五分钟。
谢辞是男主的舅舅!
难怪程劲看她的样子就跟看长辈一样,那她下次是不是还得和蔼地看他?呜呜,她捂着脸,有点尴尬。她还以为自己和郭可人程劲不会有什么关系了。
不过,他们以后可能是亲人了,毕竟她也没想过要跟谢辞分手,没有意外,她和谢辞会开开心心走下去,早晚会进婚姻殿堂。
也就是说,她早晚是男主的舅妈!
如果原来主线没变,郭可人最后和程劲结婚了,那她以后也是女主的舅妈!
呼呼,这辈分好大。
但又有一点爽,哈哈哈。
她心情复杂,只是复杂于她和主角团们纠结的关系。而且谢辞之前确实跟她说过,他家境还不错,只是她用她自己的眼睛去看人,看他的穿着,他的用品,觉得他还好,买给她的东西也是大众知道的牌子,那些看不懂的logo她也没当一回事,现在想一想,很可能是定制名牌,她虽然也会用奢侈品,但她没研究过高级定制品牌,不懂也是理所当然。
所以,他在低调中炫富,而她完全不知情。
想到她曾语重心长地劝他要低调,不要乱花钱……啪啪啪,她被打脸了。
等一下!她突然跑到自己的衣帽间,找到他送给她的一大堆礼物,将一些认识的奢侈品给拿开,剩下一些不认识但是当初被她当成杂牌的礼物,她打开手机,一个一个地对过来,意大利高级定制,法国顶级定制……也就是说,他很早之前就告诉她,他很有钱。
只是,她以为是仿货?
尴尬到她现在好想回到过去,对自己说清醒点啊!
她将这些礼物整理好,轻飘飘地去洗澡了,一夜之间拥有了一个富豪男朋友,别问什么感觉,反正她现在还觉得自己在做梦。
她洗了澡,心血来潮地又想泡澡,她要冷静冷静,于是扔了一个牛奶浴球进去,她又找了香薰,点起来,感觉还蛮有情调的,又倒了一杯红酒,带了一本书进浴室。她之前买了一个浴室支架桌,但她一直没用,这回可以派上用场了。
红酒放在上面,书也放在上面,正好有书夹固定书,但她不想看书,她今天就是想搞个气氛,搞个仪式感,她脱了衣服泡在浴缸里,闻着淡淡的牛奶香,她喝了一口红酒,随意地瞄了一眼书,再抬头看看窗外隐隐约约的夜景。
大概,这就是人生吧。
简单幸福。
不管谢辞是谁,有什么样的背景,她只要知道,她喜欢他,想跟他继续交往下去就好了。
至于郭可人,程劲,她才不管嘞,他们有他们的故事,她也有她的故事。
直到这一刻,她才发现,穿书之后,她终于拥有了一丝真实感,她是真的有钱,也是真的在发展自己的事业,有蒸蒸日上的事业和靠谱的男朋友,她姜辞莘,再也不是书里寥寥几笔的一个炮灰,她有她的人生,她会让自己的人生过得更好。
她感恩她现在拥有的一切,但她也会不断地继续努力……
泡着的牛奶浴微凉,可她喝了一杯红酒,浑身热乎乎的。隐约间,她仿佛听到了门铃声,她站起来,擦了擦身体,穿上浴袍走了出去,走到门口,玄关处的镜子里倒映着一道纤细的身影,穿着粉色浴袍的她,白里透红,脸上带着不胜酒力的红晕,衬得双眸水亮水亮的。
她拉开门,看到门口的谢辞,露出一抹傻笑,“谢辞!”
谢辞看着娇艳欲滴的人,黑眸闪过惊艳的目光,但很快,他木着脸,一手拢了拢她的领口,口吻带着轻斥,“怎么穿成这样,不怕冻到吗?”
“不怕哦,我热乎乎,一点也不冷。”她笑得可可爱爱。
他闻到一股可以的酒味,他眯起眼,“你喝酒了?”
“对啊,泡了澡,喝了红酒。”她开心地说。
闻言,他扬扬眉,那她应该挺开心的,他提着的心放了下来,她拉着他的手,“来,进来说。”
他被她拉了进去,她笑着说,“你要喝什么?我刚才喝过的红酒很好喝。”
“我不喝酒。”
“为什么?今朝有酒今朝醉啊。”她开始说胡话了,手舞足蹈,东倒西歪。
他伸手抱住她,“你喝多了。”
“我是千杯不醉,没有喝醉!”
跟喝醉的人讲道理?谢辞放弃了,直接抱起她往她的房间里走,将她抱在床上,顺手将被子盖在她的身上,她啪的一下推开,“热啦!”
看着她粉红的小脸,他的心脏跳快了好几步,直起身体,“你乖乖睡。”
“我不要睡。”
“睡。”他闻到一股酒香和奶香结合的味道,仿佛能将人给迷醉了般,他艰难地保持地理智,目光从她雪白的脖颈下方移开,奈何他的用心良苦她不知。
“睡?”她看着眼前的俊脸,嘿嘿地一笑,亲了他的脸颊一下,“睡你啊,好!”
她气势汹汹,万丈光芒般,差点让他失去了理智,伸手推开她,正要站起来,她双腿往他的腰上一挂,轻巧地翻在了他身上,将他压在身下,如抢到了压寨夫人的强盗头头,嗷呜一声,对着他亲了下去。
一瞬间,他的理智,如潮水般褪去,褪得一干二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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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辞莘睡了一个好觉,但醒过来,她浑身酸疼,金黄的阳光洒在她的脸上,她眨了眨眼,缓缓地睁开眼,入目的一大片冷白的肌肤,在晨光之下仿若白珍珠般令人垂涎,再往下,就是一抹红痕,印在性感的锁骨上,她眨了眨眼。
有点像她昨天晚上做梦咬的鸭架。
这个世界上,唯有一个人的锁骨能让她产生想啃的念头,她用力地眨了眨眼,她,梦想成真了?顺着突出的喉结,她往上,对上一双漆黑的眼,她愣住了。
“早安,莘莘。”
她傻呆呆地说,“早。”
他微笑地在她的额心落下一吻,“我起来做早饭。”
“哦。”她面上一派镇定,可她的内心慌如荒芜。
为什么他会在这里?为什么他会跟她说早安?
“那你松开手,”他声音明显很愉悦,“你抱着这么紧,我怎么起来?”
她这时候才发现,她的两只手正环住他的腰,她麻木地松开手,看着他从她的前面起来,坚毅挺直的背部唰地一下露在她的眼前,她慌得将脸埋进了枕头里,就像骆驼将脑袋埋进了沙漠里。
“小懒猪,你也要快点起来了。”他轻轻地揉了揉她的脑袋,亲昵地说。
她、她不想起来,她怕面对现实。
窸窸窣窣的一阵声音,她听到他离开了,门,打开,又关上。
她猛地一个鲤鱼打挺,一眼都不敢看凌乱的床,堪堪地坐在床边,回忆着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几个片段从脑海里闪过,好像是她霸王硬上弓?她倒抽一口气,她这么猛的嘛!她抱着脑袋,天啊,为什么她会做这么疯狂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