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酒里放了什么?”
岳翎低头看着他,“不是我放了什么,是你自己吃的。”
“你说什么?”
岳翎靠着浴室柜,“你自己吃的安定,不仅如此,你一会儿还会割腕自杀。而且是为了我。”
“你TM是不是疯了!”
余浙说着瞳孔开始收缩。
岳翎弯下腰,“我说了,我弟弟的精神损失,我来开价。这个就是我要的价。”
“岳……”
“你放心。”
岳翎笑着打断他,“我不会让你死,因为你死了,警方那边我解释不了,我会帮你给你陈敏发消息,让她们即时过来找你,你也可以选择向警方告发我,不过,我进去了,我就没脸没皮了,我会说点什么,我自己也不知道。”
说完,她直起身,“等着啊,我记得哪里是有刮胡子的刀片来着。”
然而她朝前走了几步,忽然又回过头来,偏着脑袋看着余浙,“欸,割你之前我问一个问题。你……爱不爱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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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什么?”
余浙的肩不受控地一耸。
岳翎挽起衬衣的袖子, “你有没有读过一本叫《刺青》的书,作者是日本的谷崎润一郎。余浙,说不定你以后就会像那个男主角一样。”
余浙没有听过这一本书, 却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他试图挣脱,然而却被她一把摁了回去。他只能提高了声音, 试图压下她那令人不解为危险气场。
“你TM到底在说什么!”
岳翎笑了笑,“十七八岁的我也许还玩不过你,但现在你一定要小心,别受我的心理暗示。”
她说着稍稍弯下要, “你爱不爱我?”
“我X,老子……”
余浙最后到底回答什么,对于岳翎来说已经完全不重要了。
情感本是万物的虚像, 介于理智和人性之间, 谁也没有把握说自己这一辈子都不会再其中迷失。这世上有太多人深陷斯德哥尔摩综合征之中无法自拔而全然不自知,更狼狈的是,舆论对这些人大多只有两种情绪——同情和讽刺。
所以,当他们快要被黑色的水淹死,突然想要活下去的时候, 岸上的人却把稻草团成球,塞入了他们的鼻孔嘴巴, 然后奔走相告,“救不起来了啊,你看他们死得有多惨,太惨了太惨了。”
岳翎一直在拒绝这些稻草, 她明白,这些东西非但救不了她,还会不断得曝露她。
当“爱“和“温暖”不足以和人性的猎奇, 虚荣,优越感对抗的时候,所有的“声援”都具有摧毁的力量,宁可警惕磅礴的恶意,也不要相信自以为是的善。于是她从一开始就决定一人抗争,一人反杀,哪怕这会让她受到“偏执力”的反嗜,她也没有因此退缩过。
所以,当岳翎独自一个人从派出所走出来的时候,她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安心。
那种摒弃掉所有不确定因素,将前因后果全部纳入自己一人掌控之下的安全感,就像是在暗夜里燃烧的风灯,虽然脆弱摇曳,但永不会熄灭。
她想着,独自坐进驾驶座。
来的路上她给车加过油,此时油箱还是满的,手机的电量也显示满格,从前不屑一顾的公众号鸡汤桥段此时忽然有了些意思。
岳翎打开车载广播,常听的那个电台正在播放深夜音乐节目,男主持人的声音莫名有些像余溏。她听了一路,等到把车开进地下车库,主持人刚推荐到她很喜欢的一首歌,韦礼安的《房客》。
岳翎坐在车里安静地听了一会儿,不想下车,也不想回家。
歌一首一首地听下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突然听到有人轻轻敲她的车窗。
岳翎睁慢慢地睁开眼睛,看见了余溏。
她降下车窗,车窗外面辣鸡忽然冒了一个毛茸茸的脑袋,然后欢快地扑到了她的胸上。
岳翎下意识地搂住那团温暖的毛球,“你把它带下来干什么。”
“陪你。”
他站在车外没有说多余的话。
辣鸡直接开启在她的车上探索模式,顺着她的胸爬上了座椅靠背,然后一个不小心,怕啪地一声翻到了后座上。
岳翎忙解开安全带,返过身去把它捞回怀里。
余溏伸手摸了摸辣鸡的头,轻声哄它,“乖一点,这不是我的车。”
岳翎轻轻捏住辣鸡的脚,让它在自己肚子上安分下来。
“怎么下来了。”
“哦,我刚刚从医院回来,家里没有啤酒了,突然想起昨天买的还放在车上,就下来拿。”
他说啤酒,岳翎倒是反应了过来,“外面雨还在下吗?”
余溏点点头,“对,很大,我也睡不着。”
他说完抬起手上的袋子,“你喝不喝。”
“喝。”
她说着打开车门锁,“上来坐吧。”
“好。”
余溏坐进车里,把座椅的距离向后移了一点,这才勉强撑开腿,把装着啤酒的袋子放在双腿之间,弯腰取出一罐递给岳翎。
岳翎接过啤酒,“你不喝吗?”
余溏摇了摇头,“你喝我就不喝了。”
“怕醉?”
“是啊,不想在你面前再喝醉了。”
岳翎笑笑,拉开啤酒罐仰头喝了一口,麦芽的香气她并不是很喜欢,但她喜欢喉部刺激的感觉。让她得以稍稍放松,说出了一些她原本不打算说的话。
“对不起。”
她喝完大半罐后,放下啤酒罐,一手轻轻捏着辣鸡的耳朵,“昨天骗了你,我并没有去参加婚礼。”
“没事。”
余溏也伸出手去,摸辣鸡下巴,同时仔细避免掉了与她的肢体接触。
“你没有义务什么都跟我说。我也是个不太会帮别人出主意的人。”
他说完笑了笑。“冷不冷。”
“有一点。”
“那我把我外套给你。”
“你不冷吗?”
“嗯。”
他点了点头,“我还好。”
岳翎裹上余溏的外套,两个人便靠在椅背上各自沉默了一会儿,他突然轻声问道:“你刚才坐在车里是不是哭了?”
岳翎垂头看着手中的啤酒。
“你看到了吗?”
“嗯。看到了,我不知道你今天那么难过。”
岳翎摇了摇头,“我不难过,我只是听歌听哭了。”
余溏睁眼看向她车上屏幕,“什么歌。”
“《房客》”
“很悲伤吗?”
岳翎摇了摇头。
“不算。但歌里面的那种不安定感,挺扎人的。”
“可以听一遍吗?”
岳翎没有拒绝,“可以,你连手机的蓝牙吧。”
余溏顺着她的话掏出手机连上了蓝牙,直接在APP里搜索到了韦礼安的《房客》,摁下播放。
韦礼安温和声线充盈车内,岳翎闭着眼睛静静地听着其中的歌词。
“想念拆成一万种,散落生活,却从来都不够用。 ”
将才令她红眼的字眼,此时还算温柔。
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坐在副驾上的人,他闭着眼睛,呼吸声匀净。
岳翎忽然觉得这一幕有点熟悉。
她忙集中精神想要去那片黑暗地回忆里把这个相似地场景给抓出来,然而却是徒劳的。
于是她有些不甘地捏了捏辣鸡的前腿,辣鸡仿佛也感觉到了不安,轻轻叫了一声。
余溏睁开眼睛,“怎么了。”
“没怎么了。”
她犹豫了几秒钟,忽然脱口,“余医生……”
“嗯?”
“你以前和女生一起听过歌吗?”
余溏没有立即回答他,似乎是在回忆。
“听过。”
几分钟后他才开口。“那时我还在念小学,听歌的工具也只有MP3。我爸公司的事情很忙,经常都不在家,我妈每次出去找我哥的时候,怕我乱跑,就会趁着我睡着,把我反锁在家里,我醒来害怕,就不断地敲门,那时门外面有个女生经常从门缝里塞了一只耳机进来,陪我听整整一天的音乐。”
岳翎笑了笑,由衷说道,“那个小女孩真好。”
“是啊,可是我一直不知道她是谁。”
他说完低头沉默了一会儿,细枝末节一旦生出,就又联系到了根茎上。他垂下眼,目光温柔。
“知道我为什么会学医吗?”
岳翎摇头。
“我到现在为止都还记得,那个女生跟我说,她的妈妈有很严重的心脏病,治不好,随时都会死,她很害怕,她说她只有妈妈,她不想她妈妈离开她。但是医院里的医生,都不肯听她说话,也不愿意回答她的问题。”
岳翎听他说完怔了怔。
“所以你后来才主修心脏科吗?”
“对,从那个时候起,我就很想当一个好医生。我不知道我还会不会遇到她,所以,我要求我自己对每一个病人都不要轻易放弃,认真地和家属沟通,尽我最大的努力尊重病人和他们的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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