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没反应。
明媱又使劲推,“你家到了!”
祁叙却不耐地皱了皱眉,“给我倒杯水。”
明媱:“……”
你把我当你家阿姨了是吧?
明媱本想解开安全带直接走人,可又不好就这样把祁叙丢在车上不管,想了想,她下车去按了两声门铃,很快,一个眼熟的阿姨开了门。
明媱认识,是那次进来喊她吃早饭的阿姨。
明媱指着车里说:“那个,祁总喝多了,你赶紧扶他回去吧。”
张阿姨听完看了眼,指着旁边一个入口回道,“小姐,能不能麻烦你把车开到地库,那边有入户电梯直达家里二楼,我先去给少爷煮点醒酒汤。”
明媱:“……?”
阿姨您还挺会安排事儿的。
呼了口气——
行吧,就当自己欠这个狗男人的的。
在明媱下车的时候,祁叙睁开眼睛看了下时间——已经夜里快十二点。
而家这边到明媱剧组下榻的酒店有二十多公里。
这个时间点她一个人要怎么回去。
皱了皱眉,看到明媱回来,祁叙又不动声色地闭上了眼睛。
明媱对这一切浑然不知,还以为祁叙没醒。重新发动汽车到地库不说,甚至好人做到底,还下车帮他按好了电梯。
等她再准备回车里喊祁叙的时候,却发现这人竟然已经站在了自己身后。
明媱吓了一跳。
“你是鬼吗走路没声音!”
祁叙眼底有些红,一句话没说,直接把她推进了电梯。
“……?”明媱看着缓缓关闭的电梯门,人都懵了,“你干什么?我都把你送回家了,你总不会连房间都不认识吧。”
“我说了要喝水,给我倒了再走。”
明媱:“……”
可恶。
明媱一口气堵在胸口,转过去给自己顺气——
算了,不生气,不生气。
就当在给社区送温暖做好事吧。
电梯门一开明媱就冲了出去。
她闷头去了一楼,找到厨房跟阿姨要了杯水,再端回二楼。
结果走到房里一看。
黑漆漆的,怎么都不开灯啊。
明媱随手开了手边的灯,四下看了看,祁叙并不在房里。
床上空无一人,视线所及都没有他的影子。
猜测这人是不是喝多了去了别的房间,明媱把水放下正想走人,身后忽然传来关门的声音。
紧接着,门被反锁了。
明媱一个激灵,刚转过去,眼前就陷入了一片漆黑。
灯又被关了。
她有点慌了。
身体不自觉地往后退,“祁叙?”
明媱在黑暗中会比较没有方向感,她跟无头苍蝇似的乱退,忽然脚下被什么绊了一下,人朝后仰下去。
“啊——”
明媱失重到叫出声,却意外没有摔倒。
她被人抱住了。
他身上有酒味。
是祁叙。
黑暗,寂静,酒精,成年男女的身体,都让卧室的温度悄悄升高发酵着。
明媱愣了几秒回神,努力挣脱着说:“你到底要干嘛,真以为我怕你吗,快把灯打开,我要走了。”
话音刚落,她就被一股力量推倒,后背重重陷入柔软床垫里。
紧接着,祁叙的身体完全压下来,控制着她,轻轻淡淡说,“不怕是么。”
明媱好像一只柔弱的小鸡,被庞大的老鹰压在身下,根本动弹不得。
祁叙混合酒精的气息灼热了空气,明媱能感觉到他唇的温度,那种强烈的,近在毫厘的危险感。
她的呼吸开始变得紧张又急促,头偏向一边。
“你放开我,不然待会我叫出来,你不怕家里的阿姨尴尬吗。”
祁叙闻言蓦地一笑。
直接反扣她双手至头顶上。
“你叫。”
明媱:“……”
这下更动不了了。
她急了,“你到底要干什么,你要我送你回来,我送了,要喝水,我也倒了,还不让我走!?”
安静片刻,祁叙忽然抬身,不知从哪抽来了被子,把明媱拖进去盖好,自己也躺在一旁。
“陪我睡一晚。”
明媱理解成了字面意思:“……你疯了吧?”
她一边说一边扭动着要离开祁叙怀里。
可男人却岿然不动地把她箍得紧紧的,淡淡道:
“你再动一下,我会真的睡了你。”
明媱:“……”
瞬间平静下来。
等等。
他说的睡一晚,难道就是单纯的睡觉?
这时外面传来阿姨敲门的声音,“少爷,醒酒汤煮好了。”
明媱看到了希望,忙积极地说,“我去帮你拿!”
祁叙却翻了个身,把她完全按在怀里,“睡觉。”
明媱:“……”
门口的阿姨等了会见没人回应,很有眼力地没再叨扰,自觉离开。
明媱像只玩偶被祁叙搂在怀里,看着漆黑的天花板,知道自己暂时是走不掉了。
要是再激烈反抗,把这男人的兽/欲反抗出来怎么办。
喝了酒的男人都没理智。
有理智也做不出把人扣在家里陪/睡觉这种事。
祁叙的呼吸就在耳旁,很轻。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耐着性子的明媱终于等到了均匀的呼吸。
机会来了!
明媱屏息,想从祁叙怀里偷偷钻出来,谁知屁股刚刚挪了一厘米,男人冷淡的声音落下来——
“别动。”
明媱:“……”
就这样被迫依偎在一起,渐渐的,明媱也安静下来。
好像回到了上次自己尾骨受伤在医院,祁叙牵着自己的手睡觉的那晚。
明明没有过去很久,明明当时心里像少女的初恋一样悸动不已。
为什么现在都变了……
是因为今棠的忽然回国?
因为自己赌输的那最后一顿晚餐?
因为彼此身份地位的距离?
还是……那本被暴露的日记?
不知不觉间,他们都好像失去了对对方的信任。
黑暗中,明媱闭上眼睛轻轻叹了口气。
或许从来都没有谁对谁错,只是太多注定般的巧合导致了现在这样的局面。
不知多久,明媱也沉沉睡着了。大概是这一周在剧组压力太大,每天都很早起床,所以在祁叙怀里的这一觉竟然睡到了第二天上午九点半。
明媱睁眼那一刹还有些恍惚,以为自己在酒店,直到翻了个身看见一张男人俊美的脸,才惊醒回神自己在祁叙家。
她当场就炸了。
明媱你是猪吗,怎么能淡定地睡到现在?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很享受很迷恋这个男人的床!
趁祁叙还没醒,明媱火速又小心地从他怀里出来,下床。
两人虽然睡了一夜,却真的只是单纯地睡觉而已。
连衣服都没脱。
明媱一秒钟都不想再待下去,就怕祁叙忽然醒了,她会尴尬到手指脚趾同时抠别墅。
万一这人酒醒了反咬一口说自己故意爬他的床那更是跳进黄河都说不清。
于是明媱一鼓作气,下了床就溜了。
她刚刚离开房间,祁叙就睁开了眼睛。
这些年无论多晚睡,祁叙的生物钟已经习惯了早上七点准时醒。
今天也不例外。
他七点醒的时候,明媱还睡得正香。
头也埋在他胳膊上,乖巧得像只毛茸茸的兔子,可爱又柔软。
一点都不像骗了他三个月的狡猾小骗子。
祁叙看着她的脸,是真的又爱又恨。
天知道昨天把她压在身下时他用了多大的意志力才克制住了那股冲动。
祁叙心里很清楚他当时的冲动不单纯,除了生理的情.欲外,更多的是不甘和征服欲在作祟。
她怎么可以把自己当一个纸片人?工具人?
他真的一点值得她喜欢的地方都没有?
祁叙下了床,正打算去冲个澡,佣人阿姨敲门:“少爷,早上蒋少爷让人送了一本书来,说你会感兴趣。”
祁叙回身,甩了甩发麻的胳膊走过去,发现所谓的书,是一个剧本。
封面写着《当我恋爱时》
他皱了皱眉,知道这是明媱正在拍的那部戏。
也是她把自己当纸片人体验了三个月的戏。
祁叙不知道蒋禹赫给自己送剧本来是什么意思,恰好这时,那人电话打来了:
“别说做兄弟的不提醒你,今天下午明媱和纪沐阳要拍一场戏。”
祁叙随手把剧本扔在床上朝卫生间走,淡道:“关我什么事。”
蒋禹赫轻轻一笑,“你把剧本翻到第32页看看内容,如果不关你的事,当我什么都没说。”
对方挂了电话,祁叙这时已经在放水。
停顿片刻,还是折返回了卧室。
他拿起剧本,翻到32页,只是随意扫了两眼,神情就变了。
【内景,酒店卧室,晚间。
顾远裹着浴巾从洗浴间出来,林芸芸忐忑地坐在床上。
这是他们的第一次。
顾远上前,轻轻吻林芸芸,从轻微到激烈。
顾远主动解林芸芸的衣服,把她推倒在床上。
林芸芸露出半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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