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她背后不远处的地方,有一个翘起来的井盖。
他连着大迈了两步,在她踩到井盖之前,扶住她的身体往旁边一侧,让她避开了危险。
商月瑕脚步一停,回头看着脚边的井盖,一语双关地问道:“如果我遇到了棘手的问题,哥会帮我解决吗?”
骆名爵想也不想地回答道:“这不是应该的吗?”
商月瑕嘴边泛起一抹笑意。
哦豁,会撩。
第80章 哥在
两个人相伴着往庆芳苑走,一路上商月瑕的心情因为骆名爵的那一句‘这不是应该的吗’而十分愉快。
在他面前,她不会一直拿出一副成熟的姿态,走起路来还蹦蹦哒哒的。
骆名爵看着她的身影笑了笑,对嘛,这才是她这个年纪的姑娘应该有的样子。
在进庆芳苑的小区之前,商月瑕的脚步下意识地一停。
一直跟在她身后全身心注意着她动向的骆名爵,立即注意到了她的小动作。
他的视线随着商月瑕望着的方向移了过去。
并不喧闹的街口,伫立着一棵大槐树。
夜色下的大槐树看起来一点也没有白天花瓣曳动时的美丽动人,它更像是一只安静地蹲在黑夜里的怪物,悄悄地注视这夜里的每一个行人。
夜风吹过,沙沙作响的树叶都好像在说:“不要停留,停在我面前的人,都会被我吃掉哦。”
月瑕猛地往后跌了一步,她的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脖子像是被一只手掐住一样难以呼吸,胸口大幅度地起伏着。
【我爱你,我爱死你了。】
她的脑海里刚才猛地跳出了这么一句话。
那声音带给她一种莫名的恐惧,它阴森得好像子夜十二点的时候,白骨刮过棺材板的声音,叫人的身上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一双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紧握,再紧握,直到指甲深深地陷进肉里,也一点都不觉得疼。
看着面前的那一棵大槐树,她的身体开始微微地颤抖。
一种莫名的恐惧开始在她的心底蔓延。
有什么可怕的东西正在悄然苏醒。
而苏醒过来的东西,最终会成长为一株可怕的藤蔓,将她缠绕到窒息,最后将她拉下无边地狱。
被这种恐惧笼罩的商月瑕再也不敢走近那棵大槐树,她再一次往后退去,但是这一次,在踉跄的两步以后,她的后背撞上了一个温热而紧实的胸膛。
紧跟着,她眼前的景象被一只微微凉的大掌遮去。
男人的手却自然而然地环住了她窄细的腰,将她箍在自己的怀里,低头在她耳边一字一句,用最沉稳有力的声音,坚定地说道:“哥在。”
他在,他不会让她陷入任何的危险和痛苦。
他在,是他给出的最温柔的情话。
一瞬间,她的世界陷入了彻底的黑暗。
他有意不让商月瑕看槐树,大掌遮的严实,她看不见一点点的光。
但也不知道究竟是他微凉的掌心有着镇定人心的效果,还是听着那个人的声音,感受着后背上他胸膛里的心跳,让她觉得安心,总之这样的黑暗并没有带给她惊慌。
恰恰相反,她急促的呼吸在骆名爵的陪伴下,渐渐地平缓了下来。
两个人就这么在街头站了良久,久到商月瑕都觉得自己的眼睛被骆名爵压的有点酸痛,她才开口道:“哥,我们回家吧。”
“好,回家。”骆名爵说。
但是压在她眼睛上的却并没有移开。
商月瑕试探性地叫了一声:“哥?”
“过了街口,哥再松开。哥帮你看路,不会让你摔了的。”
骆名爵带着她一点点地往前走,路过的一两个行人,还以为这小两口再玩什么惊喜游戏,只暗笑却不出声说话。
骆名爵说到做到,带她过了街口,就松开了手。
商月瑕缓缓睁开眼,因为处在黑暗中太久了,就连昏暗的路灯的光,都觉得有点刺眼。
“哭了?”
商月瑕揉揉眼睛,说道:“才没有,灯光刺的。”
骆名爵静静地望着她,商月瑕熬不过他的目光,只得低着头开始踢脚边的石子。
“月瑕。”
“干嘛?”
“看着我。”
商月瑕抬头看着他,骆名爵蓦然俯身,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迅速拉进,近到她甚至以为骆名爵要亲她了。
“你可以在我面前哭出来。”他说。
商月瑕的脸突然有点发烫,“我都说了,没有哭。”
骆名爵认真看着她的表情,确定她已经没有什么不适了以后,才玩笑道:“哭了也没有关系,你就算哭了也好看。我就是看你小时候哭得那么好看,才忍不住想要保护你的。”
回到庆芳苑的房子里,商月瑕就一头钻进了厨房里,开始给骆名爵做晚饭。
今天的晚饭做的晚,所以也就简单了一点。
但是月瑕为了让骆名爵营养均衡,还是很认真的做了三菜一汤。
吃过饭以后,趁着商月瑕擦桌子的空档,骆名爵很自觉地挽起袖子开始洗碗。
商月瑕看懵了。
她才是那个月嫂吧?
“放着我来!”她连忙走上去拦住骆名爵,说道:“这是我的活。”
骆名爵的手上弄得都是泡沫,用手肘把月瑕顶开。
“别闹,去沙发上好好歇着。”
霸道到无以复加的语气。
宠她,就是没有理由。
商月瑕说道:“要是让被人知道你请来的月嫂白吃白住不干活,还让雇主洗碗,别人不得笑死你!”
“咱两屋子里的事情,谁能知道。”
让她做饭,是不想让她觉得自己什么活都没干,只挂了个虚名,回头再想不开,从自己这儿搬出去。
现在她已经做了饭了,要是再让她洗碗,那他就不算个男人。
这活,是他的。
没的商量。
商月瑕诧异地看着骆名爵,好笑道:“爵爷,你原来还是个居家好男人啊!”
骆名爵眯了眯眼,语气里似有危险:“什么爵爷,你叫哥。”
那个称呼都是他在外面打拼那些年,挣来了别人尊敬,别人才那么叫他的。
可是他不需要月瑕的尊敬,他只要月瑕的亲近就可以了。
骆名爵一双手在水槽里熟练地洗刷,看的月瑕有些诧异,“你以前洗过碗啊?”
骆名爵漫不经心地说道:“出去的头两年,什么都干过。搬砖,拖地,这些都是最基础的,最早干的就是洗碗。”
月瑕微微一愣,骆名爵又回头看着她说道:“你快去洗澡,天这么热,身上不黏啊?”
北海城的夜风有点湿热,吹在身上说不上凉快,更多的是一种黏腻的感觉,她现在身上的确黏腻的难受。
商月瑕也不再说什么,转身去房间里拿了一套衣服,进了浴室。
门轻轻关上的一瞬间,月瑕靠在墙上,叹了一口气。
第81章 很香
月瑕跟着舅舅做生意的第二年,就开始跟着舅舅去巡查他名下的一些工厂。
她记得在一个做模具的厂子里,有一个刚刚离开家,出来打工的少年。那个少年的年纪不大,十七八岁的样子,叫丁卢。
丁卢体型偏瘦,看起来有点营养不良。
因为他是厂子里新来的,所以大家什么活都交给他干,他总是最后一个下班。但也因为他的勤恳,他很快就受到了厂长的提拔。
有一次她的衣服落在厂子里忘了取,回厂子的时候,正好看见了一群人在围着丁卢拳打脚踢。
那几个人她认得,是厂子里的鸡肋员工。
他们平时做事情不努力,还总爱欺负新来的。
那些人打丁卢的原因很简单,丁卢被提拔上去的位置,本来是他们其中一个人的,但是没想到丁卢把他们给顶了。
他们心里不服气,就找了一个机会,把他狠揍了一顿。
丁卢被打的鼻青脸肿,如果不是她及时出现,说不定得被人打断几根骨头。
那时候她年轻,以为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丁卢也说不想把事情闹大,所以也就没有声张。
但是她没有想到,后来有一天,丁卢在核对货物的数量的时候,他身后的大架子突然倒了下来。一架子上,满是刚做好的准备出货的玻璃杯子。
大大小小的玻璃杯连同大架子,就那么砸在了丁卢的身上。
当时的动静很大,声音直接传到了接连的两个厂子之外,把大家都吓了一跳。
大家把丁卢从架子下面救出来的时候,丁卢满脸是血。
大家连忙把丁卢送到医院去检查,结果是肋骨断了两根,腿骨断了一根。他的脸也因为被太多玻璃片划破而毁了容。
丁卢接连昏迷了两天,都没有醒过来。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丁卢没有瘫痪。
那一批货是肯定出不了了,厂长跟不上单子,赔了一大笔。捅出来了这么大的窟窿,肯定要有人担这个责任。
于是当初那几个群殴过丁卢的中年人就站了出来,说是丁卢违规爬上了架子,才会让大架子倒下来,毁了那一批货。
丁卢还在昏迷,就被扣上了那么一顶帽子,踢出了厂子,还背上了一大笔他根本换不起的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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