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比分最终定格在 1 比 2,B 大在客场逆转取胜,以小组第一的成绩顺利晋级
从赛场上下来,球员们一个个都十分亢奋,许海博伸着脖子在看台上找徐若凡,他刚刚进球时的瞬间一下子体会到了职业球员进球后疯狂奔向妻子,或亲吻戒指的心情,只他和队友拍手庆祝的时候却发现徐若凡不在刚刚的位置了,这会儿望了半天,才在很远的一个角落,看见冲他挥手的徐若凡。
顾不上教练和队友的庆祝,许海博从自己的包里掏了手机给徐若凡拨过去。
远处,徐若凡看许海博望着自己打电话,没等手机铃声响,就赶紧拿出了手机,铃声响起的一瞬间便点了接通。
“你跑那么远干嘛!快过来!”电话里许海博的声音竟似有些小脾气。
“啊?干嘛?”
“亲你!”许海博挂了电话。
比赛结束,C 大输了比赛,看台上的观众很快便都恹恹散了。
B 大足球队仍处于兴奋状态,球员们一边收拾东西,一边热聊刚刚比赛的场景,铁面王学辉也难得笑得开怀,甚至没说让队员别骄傲自满,接下来还有比赛的话,心情大好地跟队员们开着玩笑。
负责后勤的陈涛给大巴司机打了电话,约好了上车地点,招呼住校的队员一起去乘车回学校,家在本市的几个队员有回学校的就一并回去,不回的坐大巴送到就进的公交点,有特意来助威的队员的朋友也可以一起跟着大巴回去。
许海博一边跟着众人收拾东西,一边伸直脖子张望,不多时,看见张雪一个人从远处走了过来。
队里有人一下子就认出她是刚刚在看台上扯着脖子给他们助威的姑娘之一,见韩帅过去迎她,便笑说:“我说那么卖力呢,是家属啊。”
张雪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许海博往她身后望了望,没看见徐若凡,问张雪说:“她呢?”
见许海博一副翘首以盼的模样,韩帅跟着调侃:“是啊,姐姐呢?”
许海博斜了韩帅一眼,韩帅戏谑地说:“怎么着?我叫姐姐不行?这‘姐姐’是特殊称谓吗?”
许海博没理他,张雪答说:“她没给你打电话吗?刚刚她说肚子疼去厕所了,我说等她,她说不用,让我先过来,说她一会儿给你打电话让你去找她,你们约好了一起回家。”
张雪的话才说完,徐若凡的电话便打了过来,给他说了一个地方,让他去找她。
许海博挂了电话,韩帅笑说:“是姐姐的电话吗?赶紧去吧,别让姐姐等着了。”
许海博被说得挂不住脸儿,勾了韩帅的脖子,往地上摔他:“你丫再叫一声‘姐姐’试试。”
韩帅不稳趔趄了两步,笑闹着说:“得得,我不叫,你自己留着叫啊。”
旁边队友听出二人话中的弦外之音,笑着插嘴说:“怎么个意思?有故事?”
许海博没应,拿了自己的衣服和包,顾左右而言地和教练打了招呼,说有人等他先走了。
另一边,徐若凡的肚子疼去厕所当然是借口,她是怕许海博赢了比赛,一时激动,真的当众亲她,是以不好意思的没敢过去。
她给许海博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自己在哪儿,地方临近校门,离操场有些远,十几分钟后,许海博才找来。
“你躲什么啊!”许海博有些气,他最兴奋激动时刻,只想跟她一起庆祝分享,结果她却跑犄角旮旯里藏了起来,泼了他一盆冷水。他刚刚一路寻,一路泄气,觉得她这是不愿公开两人的关系,就是想一直跟他搞地下情,他甚至想,如果她的男朋友不是他,她会不会一早就公开了,大大方方地在人前甜蜜秀恩爱。
徐若凡见许海博不高兴,也没深想,只道他是气自己刚刚不过去跟他一起庆祝,这会儿他才一过来,便凑到他跟前仰起头凝着他笑。
许海博低头睨着她:“干嘛?”
“不是亲亲吗?”徐若凡夸张地嘟起嘴,想逗他笑。
“刚才想,现在不想了。”许海博一副老大不乐意的样子。
徐若凡抓着他的衣襟主动去亲他,然许海博个子高,他不低头,她还真亲不到,只好踮起脚尖,可他却一仰头,给了她一个下巴。
“亲不亲?”她笑着引诱,带了几分讨好。
他扬着的下巴歪向一边,拉着脸,跟她耍脾气。
她忽然想起两人小时候,他有一阵特别爱生气,经常不知怎么就气了,她拉他的手哄他和好也不管用。这种时候她总会威胁他“和不和好?不和好我走了啊”,他总是眼神坚定,神情中没有一丝妥协,但她知道他心里已经有些动摇了,她转过头假装不理他地走开,几步或十几步,回头:“你现在要和好,我就请你吃冰棍儿,晚了就没有了。”
那时候,冰棍儿对的他诱惑总是最大的,不管春秋四季,酷暑严寒。
“亲不亲?不亲我走了啊?”
他依旧梗着脖子不看她,但她却敏锐地发现了他眸色中闪过的犹豫。
她心下笑了笑,转身往前走。
一步,两步,三步,不紧不慢。
许海博看着徐若凡的背影,想起了两人小时候,他生气时她总要用这招威胁,分明是吃定了他怕她不理他,他每每无奈妥协,她却总揶揄他是馋她冰棍儿。
他想,如果她一会儿回头说请他吃冰棍儿,他一定会气炸。
他正这么想着,便见她站定回头向他看过来。
徐若凡初时确实想用儿时的老套路逗逗许海博,只回过身来见着许海博在不远处逆光而立,宽厚的肩膀,挺拔的身型,已然不见儿时的模样,她便忽然改了主意。
许海博见徐若凡抿嘴一笑,忽地快步向他奔来,他才一错愕,她便瞬间到了他面前,笑着扑跳到他身上。
他下意识地松开抓在手中的衣服和包,托住她的腿和屁股,她的两腿便顺势夹着他的腰,盘在他身上。
下一瞬,她的吻便密密地落在他的额头,眼眉,和脸颊,最后一个吻重重地压在他嘴上。
她扑得猛,亲得也用力,他向后退了两步才站稳,不至于被她扑到地上。
心里像被狠狠灌了一大口蜜糖,化在血液里,充盈至周身的血管,气恼委屈瞬间化为乌有,炽热的情感在胸腔汹涌喷薄,唯一能宣泄的方法,便是紧紧抱着她,热烈地接吻。
她搂着他的脖子,挂在他身上,全情投入,以至不远处几声尖锐的口哨声响起,二人都似没有听见,直到口哨声换成暧昧的高喊。
“嗨!干什么呢嘿!”
“许海博!你丫干嘛呢!”
两人惊得转头看去,球队的大巴在他们不远处的路上缓缓驶过,每一扇窗户都挤了至少两个脑袋,有球员,有“家属”,甚至还有教练,每一张脸上的神情都是一样的兴奋和玩味。
“抱好了!别摔着姐姐啊!”韩帅的一声高喊,带得车上一阵沸腾。
徐若凡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挂在许海博身上,挣扎着从他身上下来,尴尬得慌忙低头拨下耳后得头发来挡脸。
许海博也强不到哪儿去,这会儿窘得从脸红到了脚后跟儿。
车上的人似乎也没去在意他,渐行渐远的大巴车上,众人的热情似是一股脑儿都给了徐若凡:
“走了啊,姐姐!”
“周一见啊,姐姐!”
“给力啊,姐姐!”
第三十五章 不速之客
对于 B 大足球队来说,客场赢下 C 大这件事本身,比以小组第一名的成绩顺利晋级还要让人兴奋。
返校大巴上,众人群情激昂地又笑又闹,管超撺掇王学辉请客,犒劳大家,王学辉说这才哪儿到哪儿啊,等拿了冠军,我请你们搓一顿狠的。
队员们你一言我一语,说上战场还讲究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呢,填好肚子才有力气干啊。
陈涛说这顿小的他请,等拿了冠军,大家再一起宰王教练。
陈涛提了这话,管超便又想起旧事,说陈教练前些日子搬了新居还没请我们搓一顿呢,这回要新账旧账一起算,也算是给您贺新居。
陈涛说,那好,干脆也不去外面吃,去我家里吃,吃得舒服。
管超说去了您管做饭啊?
陈涛笑说你就去吧,反正有好吃的,饿不着你。
当天晚上,许海博接到了高文斌的电话,高文斌上来就问说:“在哪儿呢?回家了,还是跟姐姐在一块儿呢?”
许海博起身把卧室门关上说:“怎么着,有事儿?”
“陈涛请客,周日去他新家聚餐,你去不去?”
许海博很愿意跟球队的人一起聚一聚,庆祝庆祝,但每周日是他和徐若凡固定约会的日子,有些犹豫地问说:“都谁去啊?”
“目前肯定去的是我、超哥、志翔还有二琨,其他人还不太确定。”
“要不是都去的话,那我不去了吧……”
“去吧,热闹热闹。”高文斌用暧昧的口吻刻意强调说,“而且你姐姐也去。”
“啊?”许海博愣了一下,什么情况?凡凡去?没听她说啊?是因为周五的事,他们直接找她了?不能吧……许海博疑惑地问说,“她去?她什么时候说去的?谁跟她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