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觅为她辩解:“湛妙你别瞎说, 采思才不是你说的那样。”
湛妙斜了她一眼,“还真有傻子呢。你口中的采思,考前不知道多费劲的复习呢,在你面前就说自己天天玩手游;还有,你问她借笔记,她和你说没记笔记,其实抽屉里笔记本一大堆。”
这也是她无意间发现的,既然温采思要来惹她,就别怪她撕破脸皮,不给她留半点情面!
她说完,就离开了这桌,悠悠朝自己的好友走去。
郦觅听完,看着仿佛被她的犀利击中的温采思,一时不知道该信谁的。
温采思脸色刷白,低头带着哭腔:
“被她这么一说,我好像真的是个虚伪的人,但是我背地里学习,也是怕有大家觉得我不是一个有天分的人,郦觅,我不是故意瞒你的。”
“没……没事。”郦觅忽然有些看不透眼前的人,愣愣地说。
另一边的宋酌还不知道她们这里发生了什么。
她远远见着湛寻烤好了牛肉串。
走过去,捧场似的拿了一串,正要张嘴咬下。被湛寻抢了下去,他闷声承认了很不愿意承认的事实:
“别,难吃。”
“你手怎么了?”她手停在半空,问道。
他的左手食指指腹上有个通红的小水泡,她再看到旁边的点火器和烤架里边的炭火,心里有了答案:“被烫到了?”
“没有。”湛寻食指弯曲,遮掩水泡,不愿承认。
但眼睫又含着颤意,半遮眸色,让人误会他是在忍痛不说。
“什么没有,你快点过来。”宋酌杏眼微瞠,皱眉看他,抓过他的左手腕,要带他去处理下水泡。
“疼。”湛寻嗓音低软,轻声喁语。
小声得像猫咪在叫疼,但足以让宋酌心里一紧,立马松开手,这才发现他手腕处竟然也有个水泡,天知道他是烤肉还是烤自己。
“我去让祝阙拿个医药箱过来。”她说。
和祝阙说了这事,祝阙也挺急的,直接说:
“干脆让寻哥去让李医生处理。”李医生是祝家的家庭医生,现在正在别墅前院。
于是,湛寻被宋酌半推着往前院去。
两个手心搭在他的背脊线上,力道于他是微小。
背脊被手心触碰的地方,隔着薄薄的衣物,能感受到她掌心裹挟的凉,如同残冰在春水里融化,亦如在被羽毛轻轻挠动。
那阵酥痒,从尾骨直至四肢百骸。
他拖着步子不愿走,眼皮慵懒地半搭,嘴角浮起,在一寸一寸感受。
下一瞬,祝阙和刘虎彪直接跑过来。
架着湛寻往前院去。
那阵酥痒消失,只剩左右两个憨憨。
“寻哥,你说说你,上次感冒也不愿意看医生,这次手受伤又是,宋酌也劝不了你,那哥们只能用强的了。”祝阙嘴巴没停。
走出一段距离,离宋酌较远时。
湛寻甩手挣开他们两人,收手拂了下微皱的衣服,伸出左手,五指张张合合:
“看看!哪里有伤?”
“这他妈算伤吗?”拇指指腹按了几下食指上的水泡,水泡受压泛白,险些破开,松手后,白皙的长指上泛红,他眉都没皱半下。
祝阙傻了,宋酌要医药箱的急迫模样,他还以为寻哥的手都不全乎了,这会儿看来看去,就两黄豆大小的水泡。
反应慢半拍愣愣地说:
“我还以为你手指要断了呢……”
“主要是宋酌看上去太急,我们就……”刘虎彪底气不足地解释。
宋酌在后边扬声催他:
“怎么还不去?”
“这就去。”湛寻收敛起带着锋芒的气势,每丝黑发都软软顺下,哪里还敢像刚刚那样戳手上的水泡。
就差捂着手,在宋酌面前软声咋呼喊疼了。
“你就别瞎担心了,”白梁旭顺着她的目光,朝湛寻的背影望去,悠声无谓地说,“最严重的时候,他左手都骨折过,打着石膏也照样在私立高狂得很。”
“你打的?”宋酌回身仰头直视他,倏地来这么句。
猝不及防。
白梁旭差点莫名一阵心虚,随即摆手撇头说:
“哪儿能啊,他自己造的。”
话音未落,宋酌已经从他身侧走过,也不知道信没信。白梁旭眉尾微挑,转身迈腿跟在后头。
任恰朝她招手:
“小酌快过来,教教我怎么烤串。”
说实话,宋酌真的不算有厨艺的天分。刚到凭州市时,湛家一直会派个帮佣阿姨每天到湛荣居照顾她的生活起居,她的半吊子厨艺就是在那个阿姨那儿学的。
直到去年,阿姨退休回老家了,她才独自一人撑起自己每日三餐的饮食。
现在,烤串还真难不倒她。
湛寻烤得黑乎乎的牛肉串,一看就是没控制好炭火的温度的时长,她只看了一眼就认定味道会不好,但湛寻见她吃棉花糖时整个人都沉沉闷闷的。她想哄哄他,才拿了一串捧场。
白梁旭合手抱胸,静静看着。
她娴熟的动作和手艺,眉眼清灵又温静。
忽然觉得自己和宋酌很像,又十分不像,在让自己适应生活这点,他和她差得太多太多。
“哎呀呀着火了。”任恰惊呼,她手里的木签被烧着了,她张嘴疯狂吹火,最后干脆把失败品扔进了垃圾桶,这么一来,她学习的劲儿全无,在旁边等着宋酌烤好喂食。
宋酌笑得脸颊的奶肥挤得圆圆嘟嘟。
白梁旭突然想伸手去捏捏。
轻咳一声,把手揣进了裤兜。
湛妙在远处桌边坐着玩游戏,视线一直放在白梁旭身上,再在他和宋酌的身上流连。
她渐渐觉得,温采思的话有可能是对的。
白梁旭为了谁来。
“梁旭哥哥,来玩游戏吧。”她走过去俏声说。
“你们玩,我饿了。”眼神下移,落在宋酌即将烤好的鱿鱼串上。
“我们那桌有小点心的。”湛妙瞥了眼烤串,上边附着油和各种调料,嫌恶地皱眉。
白梁旭接着摇头,“现在只想吃这个。”
任恰听着这话,犀利的眼睛眯了眯,有抓到点什么关键信息,再看到湛妙越来越怒视宋酌的眼神。
故意打趣地说:“合着你就想蹭烤鱿鱼吃吃呗。”
把白梁旭停留不走的原因引到在烤鱿鱼上,省得湛妙拿小酌开刀。
蹭吃?
湛妙撇嘴说:“这有什么好吃的?油腻腻的,这里树多飞虫也多,一点都不卫生。”
“还有你,宋酌,祝家的厨师烤这个都戴着手套和帽子,怎么就你直接拿手碰,脏死了。”
这里除了厨师,其他人本来就是新奇想上手体验体验烤串,怎么可能还戴个手套。况且她又没用手碰肉,只是抓着竹签而已。
白梁旭蹙眉,刚想说什么。
就听到宋酌冷不丁的话音:
“你这么讲究,最好别吸空气,因为里边有我放的屁。”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任恰笑得满地找头。
任恰笑就算了,白梁旭也笑得难以自抑,看宋酌的眼神甚至还带着兴味。
湛妙被气得哑口无言杵在一边,脸色涨红,但嘴巴张张合合,又不知道怎么骂回去。
对付温采思那种端着的,她尚能游刃有余。但宋酌这种冷冷幽幽戳你一句的,她嘴巴完全跟不上脑子里的怒意。或许只能在半夜三更痛悔,自己应该这样那样回嘴的。
宋酌耳根终于清静,连空气都格外清新。
她在想,要不要告诉湛妙,其实自己没放屁?
“梁旭哥哥,咱们赶紧走吧,这里空气不大好。”
湛妙憋了半天,就憋出这么句话,杀伤力毫无。
作者有话要说: x月后
某湛姓人士出了集团大楼,车速飙升,回家迅速,敲了敲他老婆房门:“我受伤了……疼死我了,手要废了。”
他老婆医药箱就位。
结果──
手指一道口子拿放大镜看也才屁点大!
“湛寻!你玩我呢!就这有什么可急的。”
湛寻os:可不得快点,不然该愈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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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生日宴结束时, 临近黄昏。
潇潇的秋雨来得汹汹,雨滴俯冲下来,砸在车顶、草坪、窗户……裹挟着的光线都是湿漉漉的、透着暮色的昏暗, 日色渐渐隐遁。
湛寻左手敷着烫伤药膏, 右手撑伞朝路边的迈巴赫去,黑色的伞面很宽阔,容得下他和宋酌二人。
雨珠落在伞面滚落的声音, 像首切切的琵琶曲, 急着入耳,又急着回到地面。
宋酌问他:
“手还疼吗?”
“可疼, 尤其是上了药之后。”
正巧,宋酌一个没踩稳,在湿滑的地面上重心不稳, 脸蛋就要和大地来个亲密接触。湛寻眼疾手快,手臂揽住滑向地面的细腰, 左手掌扣住了她的腰背,稳住了飞向大地的她。
她攥着他的衣角, 惊魂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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