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南舒抱怨道,“害我什么都不知道,一个人胡思乱想。”
但徐阳用一句话安慰了她:“如果这个是一个男人的唯一缺点的话,那他应该是一个值得交往和托付的对象。”
南舒勾唇乐了。
缺点不至于,就是容易闹出误会和让她没有安全感。
但现在了解完这个人,知道他的脾性后,南舒也学会了适应他,理解他。
到了公寓,徐阳就不陪她上去了。
南舒一个人上楼,慢慢地整理和收拾自己的东西。
住了一年,房间里堆了许多乱七八糟的杂物,当务之急是先把日常用品和衣服收拾出来,自行提过去,其他不重要的可以让搬家公司来搬。
时间过得飞快。
南舒将手机放在一旁,收拾得认真,连谌衡的电话都没听见,一个多小时过去,才听到客厅门铃响动的声音。
她恍然惊醒,看了眼手机,里面五、六个未接来电。
南舒穿着拖鞋去开门,果真看见了男人刚开完会穿着会议时常穿的正式西装站在门口,五官阴沉得能渗出水来,矜冷得有一丝丝的疏远,眉宇间难掩担心和紧张。
见了面便说:“怎么不接电话?”
南舒撇了撇嘴:“收拾得太投入了,手机调成震动,没听见。”
谌衡走了进去。
恰好橘红的霞光从窗边倾斜而入,洒落在门口的地板上,他像是踏着夕阳而来,清淡又矜贵。
南舒觉得他有点小题大做了,便抱怨了句:“不就是没接你六个电话吗?我都几岁了?难道你还怕我走丢了?”
“嗯。”
他反手关上门,在她唇上印了一个吻,眼角挑出淡淡的冷意,“那你被人拐跑了。”
幼稚!
他蜻蜓点水似的在她唇上亲了一口,跟羽毛掠过似的,痒痒的,挠到了她心尖。
可是,还不够。
南舒的手有点灰尘,便踮起脚用手腕去勾他的脖子,想亲他,占他便宜。
刚工作结束刚下班的男人实在是太帅了!
但是,她没有穿高跟鞋,身高不够,顶多只能亲到他的下巴。
傍晚时分,尽管早上刮了胡子,现在柔软的唇瓣贴上去,依旧把她刺到不行,害她紧皱了眉头,咬了咬唇。
还低声控诉,“腿长了不起,以后你亲我,我也不会仰头了,看你怎么亲?”
谌衡无奈般地低笑,想了想,说:“可能,腰会断?”
“那就断吧。”
南舒果断地说,不带半点儿怜惜。
“真要断?”她不仰头,他依旧强制性地抬起她的下颌,“你不后悔?”
“不啊。”南舒嘴硬道。
谌衡没有说出那些露骨的词,只是低笑着叹息了一声:“但我不行,我还想真正要你一次。”
“……”
南舒腾得一下脸又红了,抿着唇,胸口难以抑制地起伏着。
因为他这句话,难得滋生了好几秒的心悸。
说起来,分手后他们好像真的没有在双方清醒且心意相通的情况下做过那些事情,昨晚虽然睡在了一起,却是和衣而眠。
某人也算正人君子。
没有吵醒她,非要要了她。
南舒静了半秒钟,咳咳两声,喉咙突然口干舌燥得发紧,故作形态地说:“好说,好说。得让我有心情了才行。”
谌衡知道她害羞了,不戳穿她,反而还好心地去饮水机旁倒了杯水给她。
南舒皱眉拿起,“谁说我要喝水了?”
现在的人真会自作主张!
谌衡撩起薄唇,也给自己倒了一杯,刚刚在会议上说话太多,刚下会就赶了过来,半口水都没喝上,低声问:“那什么时候才有心情?今晚?”
“今晚不行。”
“为什么?”
“明天是周五,还要上班。”
“哦。”他很体谅地点了点头,“看来你对我的体力挺自信啊?”
南舒一口水险些没喷出来。
这说的什么话!?
“我……我是……说……我……我要早睡。”
谌衡嗓音压低了半度,波澜不惊道:“慢点说,别着急。”
“......”南舒肺都要气炸了,哪句话都讨不到好,“要你管。”
“那明晚?”
“你有病啊?”南舒忍不了了,“这种事情可以这样讨论的吗?你要不要脸?”
谌衡无辜道:“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啊。”
太欠揍了这人。
南舒决定不理他,将最后一点东西整理好,便提着袋子准备出门。
谌衡也不逗她了。
回公寓之前,先带她去吃了顿饭,再慢吞吞地返回去。
昨晚勉强算是借宿,今晚同居的实质感强了很多,可还是感觉有一点点不自然,可能是平时肢体接触太少了吧。
恋人同居最大的区别是可以看到对方生活中的真实状态和生活习惯。
有的人反差很大,有的人还好,这个世界上“死”于同居的恋情还蛮多的。
但南舒和谌衡并没有这方面的问题,对方生活中什么脾性,早在御园生活的那四年全部了解光了。
谌衡工作中和生活中没什么区别,他自律性很高,不喜娱乐,今天该完成的工作尽管再累还是会完成,且个人卫生什么的要求还挺高,有一点点洁癖。
恰好南舒也是这样的性子,他们的性格实在是太像了。
更无语的是,都不怎么会做饭。
最近工作忙碌,谁都没什么心思挽起袖子进厨房去增进厨艺……
那就将就着过吧。
南舒好累,在沙发上躺了一会儿,便将袋子里的东西拿出来,里面包括了她的衣服、贴身衣物、护肤品、化妆品、洗漱用品……
谌衡说周末让人给她送一套化妆桌过来,以及一些家具也要补一补,所以现在先凑合着用。
南舒不是什么娇娇小姐,什么桌子不能用?
她将东西逐一摆放上去后,就只剩下衣服了。
卧室里的衣柜是入墙式的,足足有一面墙那么宽,谌衡的衣服占了几乎半个柜子,而另外半边正好是她的。
南舒一件一件地挂好,轮到某些贴身衣物时,她皱了皱眉头,总觉得有那么一丝不知所措。
偏偏刚帮她挂好了衣服的男人正好整以暇地睨着她,那眼神仿佛在说:继续啊。
南舒抿了抿唇说:“剩下的我自己来,放进柜子里就可以了。”
“嗯。”
谌衡没强求,却坐在床边,视线有一搭没一搭地落在她身上。
幸好南舒收拾东西的时候,为了干净整洁,是将内衣内|裤这些全部叠好塞进一个小袋子里的,这样拿出来倒也不算太尴尬。
只不过,袋子是白色透明的,多少会看到一点儿。
她手脚快速地将袋子塞进衣柜的暗格里,随后拉上抽屉,关好衣柜的门,状若无事地转过身。
谌衡并没有刻意去看,南舒半个身子几乎挡住了,顶多也只看到袋子里面的蕾丝边儿什物。
并不知道具体是穿在哪儿的。
收拾完东西,好像也没什么要干的了。
今天她没有需要加班完成的工作,平时自己住的时候,没事干她会看会儿电视或者翻一下书,就这样一个晚上消磨过去。
但是,现在要干点什么呢?
南舒看了谌衡一眼,问他:“你有工作吗?”
“想干什么?”
“没什么呀,我就问问你。”
“有。”
谌衡给了她一个失望的答案。
原本她想邀请他一起在家里看个电影,现在应该是泡汤了。
她撇了撇嘴说:“那你去工作吧,免得熬到太晚了。我洗澡去了。”
“嗯。”
谌衡没意见,“洗完自己找点儿事做,外面的电视不会开进来问我。”
南舒嗯了一声,坐在床边玩了会儿手机,等他去了书房才慢吞吞地找衣服,进浴室洗澡。
这一次,她没有反锁门。
谌衡也不会这么变态明知道她在里面还突然开门进来。
可洗完之后,南舒在穿不穿bra这件事儿上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穿上,薄薄的那种,一点儿都不勒身子,虽然舒服但她一般只会在冬天有羽绒服套在外面的时候穿。
这时候用来当睡眠内衣还挺搭的。
穿好衣服,南舒吹干头发,并没有将头发挽起来,任她洒在肩上,走出去客厅转了一圈。
她无声地笑了笑。
傻乎乎的,不知道自己在高兴什么。
随后,她静悄悄地走进书房,轻手轻脚,尽量不制造出噪音。
见他在跟人打电话谈工作,南舒指了指那一面墙的书柜,小声问:“我能看看吗?”
谌衡颔了颔首。
她便背对他,在宽大的书柜前缓慢地移动,时而低头看下层的书,时而仰头瞄一瞄上层。
方才湿哒哒的头发落在后背,发根的水珠洇湿了一块布料,虽然后来头发是吹干了,可衣服依旧湿了一小部分。
米白色的睡裙被水打湿,紧紧地黏在肌肤上,能清晰地看见她清瘦的背脊和缠在那儿的两条细细的肩带。
隐隐约约。
比真实的看见更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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