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筝一手捂住脸,没想到自己二十几岁的人,也会这个样子,听到秦深的一句话,她在床上裹着被子快拧成一条毛毛虫。
国家放假都是把前后的休息日挪一挪,收假后的两天按照周四和周五上课。
洛筝周四很忙,的确没时间找秦深,晚上实验室有事耽搁,也就没联系他。
到上周五的程序基础课,洛筝提前进的教室准备上课资料,秦深跟着室友朱桓和杨洲一起进来,进门先用目光搜索洛筝。
她在讲台,正往设备里导课件。
洛筝穿的是一件浅灰色长款针织衫,她个子将近165,身材纤瘦,细针脚的针织衫显得她整个人很温和。
一天多时间没见,秦深好想过去抱她。
擦着讲桌路过她面前,秦深步子尽可能地放慢,又不能太慢,被别人看到,恐怕会误会他像痴汉。
洛筝抬头看了他一眼,表情努力控制得很平淡,但眼底有笑意。
秦深笑着走了过去,又返回来。
朱桓有点莫名其妙他突然换位置。
“你去哪儿?”
他往教室的另一侧走:“我觉得第一排那个位置太斜了,看得有些累。”他如果继续坐第一排,就看不到洛筝了。
朱桓虽然赞同他的说法,不过还是觉得挺突然,跟着他返回,在教室靠右的一列第三排坐下。
“你快失声了。”坐下之后,朱桓提醒他。
头天,他觉得嗓子有些不舒服,没在意。到今天下午,午休起来,嗓子更疼了,而且发烧,头晕。抱着洛筝的那天晚上,他以为自己是太紧张才发热,现在想起来,大概就是那天吹了冷风就开始发烧。
“没事。”他清了清嗓子。
他想过去外面买点药,又觉得挺一挺就能过去,小感冒都不需要吃药的,一周之内自己就能好。
周海南在上课铃响之前进了教室,铃一响便开始讲课。
秦深一会儿看看周海南播的ppt,一会儿再看看洛筝。她总是坐在第一排靠过道的位置,偶尔会看一眼讲台,有时候也会在课堂上做自己的事。这门课她几年前就学过,而且有过项目的实际操作,对这些知识早就烂熟于心了。
“谁能回答一下这个问题?”周海南突然停下来,提问同学。
没人举手,周海南在一群或仰着或趴着的脑袋上扫视一番,最后目光落在秦深身上,手一抬,朝秦深指指。
“这边第三排穿黑衣服的男同学,你来回答一下。”
课上人很多,周海南对学生的名字都不太熟,用这种随机的方式点名。
秦深站起身,清了清嗓子。
他一张口,洛筝后背就是一僵,回身看向他。
他的嗓子哑得厉害,说两句就要干咳一下,不过问题回答得正确且完整。
“同学,你的班级和姓名?”
“计科一班,秦深。”
周海南赞赏地看着他:“不错,回答的很好。最近天气变化快,注意身体,大家都是,注意一下。坐下吧。”
周海南在花名册上画了一笔,之后继续讲课。
洛筝没再回头,摸出手机想给他发消息,看看下课时间,决定还是忍一忍。
下课铃响了,周海南收拾了东西,下课离开。
秦深还记得洛筝说的,人前不能表现的太明显,就让朱桓和杨洲先走。
教室里的人陆陆续续离开,秦深趴在原位置,右手搁在腿上给洛筝发消息。
“要回学院吗?”
洛筝没回他消息,好一会儿,他抬头,教室里只有他和洛筝,洛筝从前面上来,走到跟前,先用手背试了试他的额温,很烫。
“看医生没。”
“没。”
“拿药没?”
“还没去。”
洛筝问什么他答什么,眼睛一眼不眨地盯着她看,一秒钟都舍不得挪开。
洛筝一巴掌拍他肩上,一双弯弯的眉毛都快拧一块儿了,看起来很生气,但手上拍得并不用力。
他哑着嗓子傻笑。
看他还笑得出来,洛筝语气更加严肃了:“你知不知道你耳朵还没完全好,现在弄感冒了,万一让耳朵也发炎了怎么办?”
他舔了一下因为发烧而有些干的唇,笑着说:“早好了。”
一边说,他一边捏住她的指尖,轻轻揉着,希冀这样就能让她消气。
但是不奏效,她把手往回抽,秦深就急了:“我马上去,现在就去。”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可以“嘻嘻嘻嘻”一下吗
第43章
过了上班的点儿, 秦深只能去急诊科。
洛筝原本紧张他感冒会不会引起耳道发炎,急诊科医生一查,转头就给秦深开了几瓶药水。他伤寒感冒是一方面, 发烧39度2,并且扁桃体发炎了, 再拖一拖, 明天恐怕是话都说不出来了。
先前那些责备的话洛筝全都咽回去, 给秦深跑前跑后的缴费拿药。
这几天天气变化快,输液室里人不少,不过大多是老人或者小孩子, 像秦深这样年龄的大小伙子还真的不多。
秦深不是那种一眼看上去很强壮的男子,但是他以前在庆南很少生病,冬天为了风度而不穿秋裤, 或者露脚踝这种事也没少干, 但几乎没感冒过。
到了这边才一个月, 不经意就感冒了。医生说可能是水土不服,平时得多注意点儿。
护士给秦深的手背粘上医用胶布,又调好液体的流量,指着说输液架上的针说:“这一袋完了之后, 把这个插销换过去就可以了, 如果不会的话, 可以叫我。”
洛筝点头,道了谢。
输液室有床位, 也有椅子。床上躺着的多是老人, 两人挑了椅子坐下。椅子的设计比有些医院人性化的多,不是一排排拉通了,人多的话, 病人和病人面对面吊针,有些尴尬。
这家医院的椅子分单人和双人,之间有隔板,一个人来医院看病吊针就不用接受别人或可能带同情的目光,两个人并排坐一块儿,多少也能保护一点隐私。
输液室的最前面放着电视,正是播新闻联播的时候,一个不喜欢看新闻的家属拿着遥控器不停换台,每一个台都是中央新闻,洛筝就看着画面闪来闪去都是一样的,就没忍住抿唇笑了起来。
秦深转头看她,刚好看到她在偷笑,像个小姑娘。
他有时候会想,如果洛筝的爸爸没有早早过世,她的家庭完整,性格或许会和现在很不一样,会更开朗一些,也不会惯性地忧虑本不该她一个人承担的事情。
因为走神,洛筝突然转过脸,他还那么怔怔地看着她。
“你怎么了?”
他摇头。
她手又摸了摸他的额头,还是很热。不过刚把吊针放上去没一会儿,怎么可能那么快速就见效。
秦深笑她有些傻乎乎的。
“你笑什么?”
他还是摇头,然后往她那边倾身过去,说:“我有点困。”
洛筝便坐直了,让他靠到自己肩上:“困就睡会儿,药水我盯着。”
她猜想感冒了,晚上肯定也没办法好好睡,上周海南的课没打瞌睡已经谢天谢地了。
她听说周海南考核学生的标准很玄学,也不知道上课睡觉被抓住,会不会把平时成绩给扣光光。
秦深依言将头枕到洛筝肩上。不得不说,两人身高差挺多,即便是坐着,洛筝的肩也不够高,再加上她吃东西也不太长肉,隔着针织衫都能感到她肩上的骨感。
但是能够靠她这么近,他已经心满意足。
秦深并不是困,是头晕,发着烧,感觉整个天灵盖都是沉重的,闭着眼,上下眼皮都好像有火在燎。
洛筝靠着他,感觉他热得不行,时不时低头看看他有没有好一些。
中途洛筝出去了一趟,给两人买晚餐。她中午很忙,午饭凑合了一下,晚饭因为急诊排队错过了饭点。
秦深感冒,没胃口,只喝了一杯小米粥。洛筝吃完一个饭团,洗了手回来,啜着一盒牛奶,一边陪他,一边拿平板看课,塞了一个耳机给秦深。
课程是秦深这个大一学生还完全没接触过的知识,他自然是跟不上讲课的节奏,洛筝也不是真让他听课,只是怕他无聊而已。
看一会儿,睡一会儿,几瓶水花了几个小时,终于吊完了。
看时间,10点过。
打车回学校的话,能赶上本科生宿舍关门前到。
秦深吊完水,又吃了药,整个人都好了很多,不过身上还有病人的萎靡感。在路边打车,她想了想,突然牵住秦深的手。
“要不今晚不回宿舍。你明天第一节 有课吗?”
秦深脑子本就晕乎乎的,听她说晚上不回宿舍,把眼睛努力睁了睁开,以为自己听错了。
“第一节 ,明天周一课表,第一节没课,10点有课。”
“去我那里吧,你这样回去,要麻烦室友照顾你。”
“咳……我去你那里?”
洛筝说这些话之前,是没考虑其他,她只想的是秦深今天看起来格外难受,回了宿舍没人照顾她不放心,要有人照顾,还要麻烦室友。而且都是男孩子,毛手毛脚的,也不知道能不能照顾得到他。
但是秦深一时磕巴,她才意识到自己的话恐怕是有歧义的,吸了一口气,缓解了瞬间袭上来的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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