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面色僵了僵,有些尴尬地咧咧嘴,再看秦深,他闭了眼,似乎睡过去了。左手还握着她的手指,摁在他身前。
不知道为什么,洛筝的脑子有那么一秒突然空白,就好像旧时的电视机正常播放的途中,突然有一秒的抽白。她觉得有点晕,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也有醉意,她比秦深多喝了一罐。
她想抽回手,试了两次,没成功,便只能把他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掰起来。看样子,他应该不会呕吐,洛筝把准备的盆拿出房间,将他的衣服挂起来,把他房间布置了一下,确定看起来没什么异样之后,她便将门轻轻关上,准备离开。
到门口,把拖鞋放回去,她正低头穿自己的鞋,身后的门锁一声“咔哒”的响,令她猛然一个激灵。
不是说后半夜才回来吗?
“不行,我困死了。”是秦玉珍的声音。
她现在出现在这里,浑身上下张满嘴,恐怕都解释不清,而且屋里还躺了一个喝高了的高中生,秦玉珍要是发现了,她还真想象不出来会有什么后果。
也不管她鞋才穿了一半,当机立断,抱着另一只还没穿上脚的鞋几个大步,飞快地窜进了秦深的房间。他睡得很踏实,一动不动,呼吸匀称。
洛筝在他房间里飞速地扫视了一圈,拉开衣柜的门就钻了进去。
刚把门关上,秦深房间的门就被推开,秦玉珍站在门口朝里望了一眼,嘀咕了一句:“今晚竟然这么早就睡了。”
洛筝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完全没有了劝人喝酒时候的气度,现在她最怕的就是秦玉珍发现秦深喝酒了,而且还喝醉了。
当然,最糟糕的应该就是,秦玉珍发现,秦深喝醉的罪魁祸首是她。
正因为如此,秦深虽然没洗澡,但她帮着洗了脸,还在屋里喷了点清新剂。亏他喝的不多,酒气能盖住。
秦玉珍进了房间,帮秦深把手放到被子里去,又低声责备了一句“打底衫都不脱就睡了”。
洛筝双手抱着自己的鞋,紧张兮兮。
秦玉珍没多逗留,很快就拉上门出去,不过两口子并没有立刻去洗漱睡觉,洛筝好几次从衣柜里探头出来,外面客厅的灯都是亮着的,隐隐还有说话声。
等了好长一段时间,洛筝也有些困了,因为她喝下去的一罐多的啤酒,也因为时间的确有些晚了。
再一次开柜门,外面还有说话声,洛筝便收回了脑袋,靠着衣柜的柜板,准备眯一会儿,等他们两口子回房间了,她便离开。
这一眯,时间好像是一瞬间地滑过去一样,等她睁眼,面前是一双腿。
柜门被人拉开,清晨的阳光落进房间,也分了一些到衣柜里来。
洛筝仰头一路往上,腿,腰,最后是秦深的脸。
“你怎么睡在这里?”
秦深脸上是丝毫没掩饰的错愕。
第18章
洛筝捂住嘴打了个呵欠,垫在她脑袋后面当枕头的一团衣服滑了下去。
她原本是打算暂时眯一会儿,等客厅没人了,她便悄悄地溜出去,却没想到晚上困意太重,一睁眼已经是早上。而且,如果秦深不来开门取衣服,恐怕她还会继续睡下去。
“你醒了?”洛筝懒洋洋地问,挪动了一下,她的一只鞋子掉出衣柜。
她仿佛没看见,仰着脸,双眼眯着,在努力地适应着挤进房间的光线。
秦深弯腰去捡她的鞋,秦玉珍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深深啊!”
喊声落下,紧接着,门被敲了两下,秦深赶紧把衣柜门关上,一时忙乱,手上拿着的鞋忘了放进衣柜,秦玉珍已经推门进来,看到站在衣柜前站得端端正正的秦深。
“你醒了啊,叫你怎么不答应,我还以为你还在睡呢。”
“刚醒。”他被鞋子藏着身后,背对衣柜站着,身上还是昨晚睡前的衣服和裤子。
“你看看你,昨晚衣服都没换就睡了是不是?”
似乎每一个妈面对自己的孩子,都会不自觉变得话多,秦玉珍一进门就先把秦深数落了一番。
“太困了。”
秦玉珍嗔怪地看了他一眼,也不多过多责备,说:“今天去你小姑家,你还记得吗?赶紧出来洗漱吃早饭,一会儿你爸开车,我们一起过去。”
“我……”他挪了两步,“我今天不太舒服,能不去吗?我一会儿跟小姑说一声。”
他一说不舒服,秦玉珍不免就有些紧张。
“哪儿不舒服?”她走过来,又是摸额头又是嘘寒问暖的,证明秦深想这样一个借口实在不够明智,生怕鞋子被他妈看到,后退两步,快速地把鞋子从衣柜另一边的门塞进去。
洛筝在衣柜里悄悄扭了扭脖子,一整晚保持着一个半坐半躺的姿势,其他地方还好,脖子明显有些酸痛。
她听着秦深在外面对着他妈扯谎,说昨天回来吹了冷风,有点感冒,不过吃点药,休息一下就行。
两母子你一句我一句,说着说着就出去找感冒药,洛筝提着的心终于得以放下,在衣柜里翻了个身,打算再眯了一会儿。往日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总是难以入眠,或者睡着后频繁醒来,却没想到在不算宽敞的衣柜里竟然睡了个好觉,她都有点舍不得这种感觉。
好一会儿,秦深进来,顺手把卧室的门反锁,到衣柜前拉开门,发现洛筝又睡过去了,整个人侧起身,一手挡着额头,一手揣在怀里,像个婴儿一样蜷着,身上盖着她随手从衣架上扯下来的一件棉衣。
头顶挂着秦深的衣服,过长的衣摆把洛筝的头发顶起来,秦深把大衣往旁边推了一些,倚着衣柜坐下,偏着头看了她一会儿,她的唇色很淡,睡着的时候唇瓣微微抿着。
秦深将手试探着把她唇边的一缕头发小心地往旁边理过去,便不敢再有其他的动作。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就把她放到心上了,可是除了她,他记挂的人里好像再没有其他女孩子。
洛筝这个回笼觉一口气睡到晌午,睡得太久,脑仁儿都变重了。她从衣柜里爬出来的时候,秦深正在房间的书桌前学习。
她脚上只有袜子,没有鞋。半天在睡的地方找到一只运动鞋,另一只是秦深递给她的。
“我爸妈已经出去了。”
“哦。”她拿过鞋子,没立刻往脚上套,穿着袜子往外走。
秦深跟出去:“吃了早饭再走吧。”
“不用,洗把脸就行。”她拎着运动鞋往门口走,找到昨晚她穿过的拖鞋,“这是你的吗?”
“不是,不常穿,有客人来的话会用一下。”
“哦。”她又打了个呵欠。看来她昨晚胡乱抓了一双,并没拿错鞋。
穿了拖鞋去洗手间匆匆洗漱了一下,等她出来,秦深把早餐端到桌上。
“你昨晚也喝酒了,还是吃点早饭,免得胃不舒服。”
她扬眉:“你胃不舒服?”
他愣了一下:“那倒没有。”
洛筝急着走,是怕他爸妈跟昨晚一样,突然回来。不过,现在应该不会那么巧。想了想,便坐到桌前。
早点是粥和鸡蛋,还有几样小菜。
“你不吃?”早餐只有一份。
“我吃过了,给你留的。”
她点点头,低头喝了一口粥,然后一边剥鸡蛋一边说:“以后你别喝酒,谁劝你都别喝,知道吗?”
秦深对昨晚的事多少还是有些印象的,包括保安把他背回家。至于后面还有什么,他就不太记得了。
洛筝这么说,他眉眼微动,下意识地回想自己昨晚是不是说了什么不应该的话。
他爸因为工作原因,经常喝酒,醉酒后便跟平时的稳重差了很多,会说胡话,甚至会又唱又跳。
他以往没有醉酒经历,不知道自己醉后是什么样子。
洛筝咬着水煮蛋,没看他。
他一手扶住额,试探地问:“为什么?”
“酒量差啊。”她觑了他一眼,眼里有狡黠的笑意,“还说胡话,记得么?”
他眉毛不易察觉地微扬,努力掩饰心虚:“哦,是吗?我说什么了?”
“我是一只毛毛虫啊毛毛虫,”她随便拈了首儿歌过来,还带着调子唱出来,“毛毛虫!”
他一脸的难以置信,可是这个毛毛虫他的确会唱。璐璐以前有好多的儿歌,她老爱唱毛毛虫,还叫他跟着唱。
“骗我的吧?”
“骗你干嘛?”
洛筝表情坦荡,秦深倒不好怀疑有假,看来以后千万不能喝酒。
“来,再唱一首毛毛虫。”她逗他。
秦深不跟她纠缠,战术性口渴,自顾自拿了杯子去倒水喝。
饭还没吃完,洛筝的电话就响了,是一个陌生的本地号码。
她按了接听。
“洛筝是吗?我是你四叔。”对面的人自我介绍。
“你好,四叔。”她语气淡淡的,又恢复了以往对待亲戚的那种疏离。秦深站在阳台边,端着杯子喝水,眼见着她的脸色冷下来。
“我听说冬冬调皮捣蛋,把你的东西给弄坏了。”
“对呀。”
“小孩子不懂事,你别跟他计较,我已经好好教训过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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