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初没想到是这件事,直到许延把他叫进书房,开门见山地问他怎么做事做得这么糟糕。
许延放下茶杯,情绪稳定,声音平缓:
“这种事情闹出来太难看,你玩归玩,还是要注意分寸注意影响。”
沐怀朋不吭声,低眉顺眼地听着训斥。
许延端详着他,又道:
“你也不小了,按理说也该成家了。
之前家里给你介绍,你不乐意,我们家也不是封建家庭,非要搞包办婚姻,但是你玩也玩了这么多年,怎么还没个分寸?”
沐怀朋不便将背后种种说给人听,只能点头认错:
“我知道了,我会处理好的。”
许延仰头看了看他,心想这祖宗平时玩闹归玩闹,但在事业上极有分寸,怎么会允许出现这种纰漏。
她不由地多了两分担心:
“你到外面去处处都是别人奉承你,听得多了难免当真,你大哥让你不骄不躁,我看你是一点没听进去。”
许延重重强调:
“这尾巴一翘起来,脑子就要犯糊涂,我问你,这是不是那个小姑娘搞出来的新闻?”
沐怀朋摇头:
“不是。”
“不是?”
许延皱眉,“我看就是。”
她对他在外面的事情也有所耳闻,出了事情更觉得是对方品行不端:
“我早就跟你说过,地方上的小姑娘心眼多想法多,人家捧着你、顺着你,背后都是有目的的。”
沐怀朋刚想开口哄她,看着长嫂神情肃穆,只觉得神似大哥,话到嘴边也硬是咽下去。
许延见他闷头不语,也不忍心过多责怪:
“别跟家里傻站着了,去,自己去把事情处理好。”
沐怀朋从家里出来,站在院子里呼出一口浊气,抬手搔搔头发,只觉得心里格外憋屈。
*** ***唐风联系公关,妥帖地将事情处理完毕,继续往后挖掘背后主使。
盛勤缓了几日,逐渐能用平常心对待花边新闻,却没想到过了段时间被赵静芸发现了新闻,在电话里指着鼻子臭骂一通。
赵静芸根本不关心这种八卦,但办公室里的小姑娘眼尖,一眼认出视频上的女人就是赵老师的女儿,于是赶紧给赵静芸提醒。
当妈的差点气成高血压,一直压着脾气,到了周末才向女儿发难。
“妈妈你听我解释,是狗仔故意乱拍的。”
盛勤急急辩解。
赵静芸打断她:
“我不管你什么狗仔不狗仔,我就问这人是不是你?”
盛勤被逼问得难为情,又有些心虚,只能小声辩解:
“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们没做什么……”
“你们?”
赵静芸冷哼,“那你说清楚,那男人是谁?”
盛勤捏着手机踟蹰,心想这要是一说开了免不得又是一番争执。
当妈的见女儿不开口,更是气不打一出来:
“你不敢说是不是?
我来替你说!
那男的是你老板,对不对?
就是上次跟我开会的那个男的!”
她又气又急:
“你糊涂啊,早就跟你说过了这种男人碰不得,你非要去招惹,你是掉进钱眼儿里去吗?”
隔着这么远的距离,盛勤仍然被骂得面红耳赤,“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是你想的那样。”
“现在不是我想不想的问题,人家照片拍得明明白白,哪里需要我想?”
赵静芸想不通她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盛勤也委屈,也不找不到该如何解释。
她闷声不吭,当妈的以为是她在犟,更加着急。
“我以为你心里有分寸,不会做糊涂事情,可你看看你都干了什么!”
赵静芸苦口婆心,“拍这种东西传到网上,要是你们俩没成,你以后还怎么结婚?”
盛勤终于忍不住了,口不择言:
“这种东西是哪种东西?
又不是裸||照我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我不跟你说这么多,你马上跟这人断了,听到没有!”
“你不要干涉我的自由,我跟你说,我们就是正经谈恋爱,你不要干涉我!”
“你说你是谈恋爱,为什么人家都写他是金主?”
赵静芸语气急切,“盛勤,人言可畏啊!”
“什么人言可畏,你就爱面子!”
母女俩闹得不欢而散,直接冷战了一个多月。
盛勤心里冒火,心想哪有这么当妈的,只顾着自己的面子,也不管事情真相是什么。
她不理赵静芸,赵静芸更不会搭理她。
盛景文悄悄打过一次电话,盛勤听见当妈的在那边叫嚣:
“你给她打什么电话,我没这种女儿!”
盛勤又生气又好笑,挂了电话又委屈得哭了一场。
在浴室里洗澡时,她心想我这是干什么呢,过了一会儿又想赵静芸那是干什么呢,一面催着他找男朋友,一面又要棒打鸳鸯。
她洗完澡平复片刻,索性豁出去了,心想你爱干什么干什么。
盛勤心里有气,反倒对沐怀朋更为亲近,心想这人虽然从前不靠谱,但那也不能怪他,要是她出生在那种环境里说不起早就废了,根本比不上他的成就。
那几日沐怀朋日日应酬,偶尔盛勤陪着一起出席还能稍微看着点,偶尔她也有事便只能看着满身酒气的回来。
盛勤见了,只觉得心疼人家辛苦,破天荒地要亲自进了厨房给他炖补品。
她在家里鲜少做事,也就会给自己给赵静芸煮点燕窝,便兴致勃勃地给沐怀朋做。
哪晓得这人被伺候惯了,一时竟然没觉察不对,反而挑剔说:
“阿姨怎么回事,毛都没挑干净。”
他搁下碗不碰。
盛勤本就不是勤快的人,好不容易献一回殷勤,谁知这人却不领情。
她拉下脸,直接道:
“不是阿姨做的,是我做的。”
沐怀朋理解不了:
“你闲得慌啊?”
盛勤一口血哽在心口,心想我可不是闲的慌吗!
过了几日,她不死心又做了一次。
这次盛勤学聪明了些,除了过程认真,还加了新鲜羊奶。
谁知就是加了羊奶,沐怀朋反倒是看了出来,拿调羹舀起来,看向盛勤:
“怎么还学会偷懒了?
别以为加了奶我就看不出来你这杂毛没挑干净。”
盛勤气得不想理他:
“你这么挑剔干什么,吃了又不壮阳。”
“胡说八道,”沐怀朋放下调羹,冷淡地看了她一眼,“老子下辈子也用不着那种东西。”
盛勤已经很久没见他翻脸了,乍一看还有发愣,过了两秒才偷偷笑起来,只觉得男人在这方面真的特别自大又特别幼稚。
她凑过去,眼巴巴地望着他,娇声道:
“你都还没给我做过饭呢。”
沐怀朋奇怪道:
“你这两天怎么老跟做饭较劲?”
盛勤心想这人看起来聪明,偏偏这种时候确实格外不解风情,索性也将这事抛在脑后,懒得伺候他。
眼下临近年末,盛勤的事件渐渐变多,心思和时间也无法在放在这些琐事上。
沐怀朋忙碌不减,应酬回来都在半夜,盛勤偶尔被他吵醒,免不了又是一番缠斗。
其实她那段时间也很忙,各种事情齐头并进,忙得老袁都看不下去,分了她一个助理的指标,让人力去招人。
但临近年末,招人并不容易,盛勤依然□□乏术。
两个人虽然住在一起,但彼此早出晚归,有事连话都说不上一句。
盛勤虽然不喜欢他喝酒,可总是舍不得这样的独处,总是由着他,偶尔实在受不住了发脾气,又被人哄好。
盛勤有时候忍不住想,自己要是跟这男人一样没脸没皮就好了。
转念就是年末,公司提前准备尾牙年会。
盛勤原本不想参加,可没有人不虚荣,最终仍是出席。
沐怀朋想得周到,叫唐风提前定了裙子送来,盛勤有段时间没见他,冷不丁一遇上,她忽然想起徐梦,但不知两人进展又不好意思细问。
反倒是唐风主动提了两句,说是徐梦经常提起她,但他知道她这段时间很忙。
这是实情,盛勤没有过多解释。
晚宴在公司附近的一家酒店举行,公司主要领导尽数出席。
老总们在上面讲大话,盛勤和卢薇在底下边吃边讲小话。
前段时间那事虽然没有闹出多大的风波,但早已传遍了公司,多的是人在背后嚼舌根。
再加上之前沐怀朋来公司开会,有人差点撞破他与盛勤之间的暧昧,这小道传闻更是愈演愈烈。
但卢薇却得到另一个八卦。
这是她的一个编剧朋友那里传来的,说是有个女团出身的女明星搭上了背后大佬。
盛勤听得津津有味,“真的呀?
谁啊?”
卢薇看她一脸八卦,也不像是惺惺作态,略加考虑还是据实相告:
“四爷。”
盛勤愣了下,没想到怎么突然提到他,过了会儿反应过来断然否定:
“怎么可能。”
卢薇见她一脸坦然,只好附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