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次事关紧要,她只好一遍一遍地告诉自己忘了那一夜,只把他当成客户老总就好。
盛勤在门口等了大半个钟头,一辆黑色轿车缓缓停下,副驾上很快下来一人为后座开门。
有人跨步下车,单手扣起外套纽扣。
盛勤定睛一看,果然是沐怀朋。
他身穿藏青色西装,梳着大背头,看上去很精神,可比起一般的精英气质,又多了分公子哥儿特有的慵懒散漫。
盛勤腿都站麻了,瞧见人了过了两秒才上前。
沐怀朋看见她有些意外,“你怎么在这儿?”
她态度非常恳切:“您好,我是旭飞的员工盛勤,这边有一点公事想跟您商量,不知能不能耽误您几分钟?”
“公事?”沐怀朋要笑不笑地打量她一眼,奇道,“贵司跟我有业务往来吗?”
盛勤哑然。
“没有?”他勾了勾唇角,“那我们有什么公事可谈?”
这语气里的嘲讽瞬间让盛勤想起之前在KTV里的场景。
她张了张嘴,脸颊浮起红晕,露出窘迫。
女人目光含怨带嗔,眼底似有点点水波,双颊上的绯色更人产生暧昧联想,继而心驰神往。
沐怀朋似乎很享受她的这份窘态。
他嘴角勾了勾,踱着步靠近她,微微低头,语气缓和下来:“想清楚再来找我。”
说罢,他收回目光,带着唐风走向电梯间。
盛勤怔在原处,看着他挺拔的背影,没明白什么叫想清楚。
沐怀朋进了电梯,唐风继续汇报刚才的行程,他静静听完,想了想问:“四点和四点半之间没安排吗?”
“暂时没有。”
沐怀朋略一颔首,长指贴在裤缝边上下轻微摸索,轻轻一敲,他开口吩咐:
“你下去,让她在会议室等我。”
唐风没反应过来:“她?”
沐怀朋看向他,没开口。
唐风恍然,又不太确定:“是盛小姐?”
沐怀朋没回答,直接伸手摁亮最近的楼层。
唐风笑了下,说了句马上就去,又道:“之前听说旭飞那部片子里有个演员涉毒,估计盛小姐今天是因为这件事来的。”
沐怀朋侧眸看他。
刚才按下的楼层到达,电梯门缓缓打开。
唐风迈步正准备跨出,“那我先下去。”
“等一下。”
沐怀朋不可察觉地皱了下眉,旋即恢复冷淡。
他说了句回来,抬手在关门按键上重重地敲了两下。
梯门合上,重新上升。
唐风愣了下,“四爷?”
沐怀朋突然一声脾气。
“现在是什么人都能来给我谈公事了是吗?前台是干什么吃的?”
唐风一听这语气顿时噤声。
他想起那天晚上,夜雨寒风里,沐怀朋居然愿意亲自下车接人,后来的事情自然不必多言。
可这会儿……
他小心地瞄了一眼老板的脸色,不知道这位爷又是发的哪门子脾气。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周末太波折了,前前后后收到15次锁章站段,我真的服了,辛苦宝宝们一直安慰我,我满脸是泪也要咬牙说I'm fi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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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有宝宝说失恋的感受,当时就想回复,但被锁了就不让我回(?_?)
失恋的痛苦只有经历过才明白,写这个故事也是想着献给所有曾经为爱心碎的宝宝
希望有一天面对那些让我们痛哭的记忆时,你我都能笑着说已经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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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看到有宝宝问四爷是不是真的没有空床期,我……他又不是床上公务员,哪里需要这么兢兢业业啊,不要想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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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不婚不昏的地雷和手榴弹,破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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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看完早点睡,我们明天见!
第13章
楼下,盛勤还想再追,进了大堂被前台小姐拦下来询问身份。
京通只是沐怀朋手里的公司之一,前台几乎没有遇到过人来约见沐怀朋,她请盛勤稍等,拨通楼上电话请示。
盛勤见她原本态度不错,但挂了电话却明显变得疏离:“对不起,沐董今天不在。”
这谎撒得太侮辱人了……
盛勤一口气堵在胸口,踟蹰着跟前台小姐套近乎,说自己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
前台皱眉,态度非常冷漠:“对不起,我们确实没办法帮您预约。”说罢不再理会。
盛勤仍想开口,可见心知多说无益,只好转身离开。
她恨恨地跺在京通集团光亮照人的大理石地板上,高跟鞋啪嗒啪嗒直响,像是发泄内心不满的呐喊。
说起来,旭飞是饭也请人吃过了,歌也请人唱过了,中间还有肖振明这一层关系,盛勤没想到,这次出事沐怀朋会完全避而不见。
她可做不出这样打人脸的事情。
她就敏锐地觉察出这沐四爷绝非善类,就像读书时常常见到的那种刺儿头:家境优渥,外貌出众,嚣张跋扈,翻脸无情。明明上一秒还在称兄道弟,下一秒立马变成毒舌嘲讽。
而她从小就怕这样的人。
她记得刚读小学时,班上同学很流行买迷你水母,这东西不便宜且非常难养。盛勤想买又怕父母骂她浪费钱,后来还是同桌女生分了她两只。
小盛勤很珍惜,小心翼翼地捧着小水杯,等着盼着放学拿回家。班上一个小男生瞧见了便非要借她的小水母去玩,求爹爹告奶奶地巴着她求了半天,见她始终舍不得,气得当场翻脸,一把推翻了小水杯。
半杯水洒出来,米色的地砖上顿时溅出一团水迹,那些透明的小水母啪叽一下摔在地上,在薄薄的水里挣扎蠕动。
小盛勤很想去救,却不敢伸手,只能蹲在地上干看着。
男生一脚踏上去,骄横至极:“不给我玩你也别想玩!”
水被他狠狠一踩,溅在盛勤脸上,那冰凉的触感,她似乎到现在还记得。
这样紧要的关头,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想起这样莫名的小事。
盛勤加快脚步,赶紧回到停车场。
车上,程飞飞一见她就问情况如何。
“他……”盛勤犹豫着要不要把沐怀朋的话稍加修饰。程飞飞见她吞吞吐吐的样子气得直破口大骂,“你要死啊,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磨蹭。”
盛勤抬眼看她,心想这人真是翻脸无情,既然如此,她也没必要替她留面子,于是赌气似的照直开口:“他说你们公司跟他有什么业务往来吗?没有的话跟他谈什么公事?让你想清楚再说。”
程飞飞一愣,完全没想到沐怀朋会直接翻脸,急得追问:“真的吗?他真这么说?”
“原话。”盛勤多一个字都不想跟她说。
这下程飞飞彻底慌了,却扶额直叹:“你怎么这么没用啊!”
盛勤听得更加冒火,心想你平时骂这个骂那个,多威风的大老板啊,你都没办法我有什么办法?
她闷着一口气,偏头看向窗外。
*** ***
车子回到公司,倒是多了一位稀客。
肖振明亲自上门,程飞飞一见他连忙把之前的事和盘托出。
听得肖振明一时语塞,连看她的目光都变了:“我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单纯呢?”
他看了一眼办公室外,坐到她办公桌前,手指敲了敲桌沿。
“别说是看上了,就是睡了又怎么样呢?”他点了点程飞飞,“你呀,别乱打注意,这人长得好看唱唱歌哄四爷高兴是一回事,要让人吹得动枕边风那是另外一回事。”
程飞飞听他这么分析,彻底冷静下来。
男人的狠心绝情她早就领教过。
肖振明说得对,就是睡过了又怎么样呢,何况还不知道四爷究竟是个什么态度。
再者说,像沐怀朋那样财富地位的人,有几个心慈手软的主儿?怎么会平白无故为他人大费周章?
程飞飞往椅子里一瘫:“完了。”
“那倒也不必这么紧张。”
肖振明跟她确认:“丁洋经济公司是哪家?要是公司不入流,得罪了也就得罪了,有什么大不了?”
他是背靠博宇,跟程飞飞这种单打独斗的人自然气度有别。
“再说了,这件事情本来就是对方违约,你怕什么?该是他们怕得罪你才对。”
程飞飞嘟囔着你说得轻松,仍是愁眉不展。
难得见她萎靡不振,肖振明恍然间想起大学时,那会儿程飞飞就是风云人物,走到哪儿都像一只骄傲的花孔雀,只有分手的时候,她才默默流泪,克制不住地展现出脆弱的一面。
十几年的老黄历勾起了肖振明心底残留的一丁点愧疚。
“要不这样,你这边先发通知,戏该改就改,卫视那边也保持联系,我去帮你问问四爷的意思。后期完了你给我拷一套成片我请他掌掌眼。”
程飞飞立刻从椅子上坐起来,双眼放光:“当真?”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肖振明似乎很久没有被她用这种眼神注视过,不禁踌躇满志,“行了,这事儿包在我身上。”
肖振明说到做到,当晚就去找沐怀朋。
他人在家里,叫了师傅上门做按摩,听肖振明旁敲侧击半天,转过头睨着他,要笑不笑:“肖总,您倒是请把这种事情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