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现在就挺焦虑的。”项驰点头，很中肯地看着她，“但其实，每个人的节奏是不一样的，每个人的选择也是不一样。”
“是。”江豆豆猛点头，“但我觉得这份焦虑真的是我个人的原因，我本身是一点都不焦虑，是大环境把我整焦虑了。“
“你明明觉得你可以，周围所有人都在喊你不行你不行，这种感觉对么？”
“差不多，你是男的可能你感受不到。我们女性，从很小的时候起就被年龄优势，年轻侮辱所裹狭，十几岁的女孩可能会叫二十几岁的女孩‘阿姨’‘大妈’。三十岁的女孩哪怕从没有谈过恋爱，也是不值钱的赔钱货。这种风向，让我们所有的女性，包括常常说毫不在乎年龄的我，从很小的时候起就害怕长大。似乎我们只能永远活在十几岁，才是年轻的，有活力的，有魅力的。年龄一上二十岁就成了一件难以启齿的事情，让你羞于谈及它，但为什么呢？”
项驰想了想说：“圈里很多女演员也有这种困恼，有些剧本她们根本不敢接，比如说，她今天演了一个母亲，明天就演不了少女了。”
“我都知道你在说谁了。”江豆豆一副吃到瓜的表情。
项驰笑着没接她的话，只是补充，“但其实大可不必，你知道我以前是学法律的，但有一天我就是忽然不想当律师了，谁劝也没有用。很多人反对，我的老师也对我很失望。唯独我哥给我加油打气，他和我说了一段话我一直记得，‘过了一段时间，有些花到了花期自然就开了；有些花要等等，会迟一点；有些压根就不会开，因为他是一棵树。’这句话，今天我也送给你。”
江豆豆都愣住了，太温柔，太有力量了。
她真的有点感动。
然后，她听项驰问她：“所以，你还焦虑么？”
什么九转还魂丸立竿见影效果那么快啊！
根本不可能好么？
但江豆豆想了一下，还是猛点头，坦诚：“我现在不太焦虑了。”
“我说的话这么有用？”项驰都惊了。
“不是。”江豆豆连忙摇头，不想给他能成为心灵导师的错觉，手上还在按快进键，还想看秦曦，笑眯眯说道：“肚
作者有话要说： 里有粮，心中不慌。想到自己有钱有房，就不太焦虑了。”
说半天，还是钱治百病。
项驰抿抿嘴，得了。
心态这么好，完全不需要安慰，是他多事了。
第29章
电视里, 秦曦带着杜月去到了位于锦里的一家陶瓷手工作坊。
彼时正是吃晚饭的时候，手工作坊里一个顾客也没有。
他们推门进去的时候，店主还躲在前台后面吃饭。
听见开门声, 探出头。
看见秦曦人都傻了, 真是激动的心，颤抖的手，指着秦曦半天说不出话, “你是！你是每年春晚都在台上唱歌的那位！”
秦曦笑, “哪位？”
女店主不追星，想不起他的名字, 但也无可避免地被帅到，直接唱了起来，“OH, baby，月光似水仍不若你温柔, 你是我心中最美。”
人不认识，歌还是会唱的, 毕竟太火了！
女店主唱歌有点走调, 秦曦挑了一下眉, 乐了。
十分好脾气, 跟着她一起唱。
杜月站在他旁边, 笑看着他, 神色里又是骄傲又是喜欢，一点掩饰也没有。
两人选了一份双人套餐, 拿着胚土，去了最里面的房间。
百叶窗挡着玻璃门，里面人能看见外面, 外面人看不见里面。
杜月看秦曦直接把门带上了，有点奇怪，“不需要老师教么？我不会拉胚。”
“没关系，我教你。”秦曦笑了一下，分了一块胚土给她，“前段时间认真学过，捏个小杯子不成问题。”
说着，端起机器旁边的两个塑料盆，径自就去水池边加水。
长身玉立，背影都写满了帅。
江豆豆看得咽口水，“太帅了！帅气逼人，无与伦比，世界第一。”
项驰没忍住，怼：“你语无伦次。”
江豆豆？？？？？？？？？
我夸我爱豆你多什么嘴啊！
对家这时候不该消音么？
想吐槽他，但是想到他这两天表现很OK，就说：“你不要羡慕，你们的帅是不一样的，就像日月同辉，一个也不能少，世界因为你们而美好。”
项驰虽然在网络上看过粉丝们无情地拍马屁，但是现实生活中确实是第一次听见正常人这么说话。
“做作。”他说。
“哪里做作，你不帅么？我曦哥不帅么？你摸摸自己的良心！”
这问题项驰没法答，闭嘴了。
就听江豆豆看着屏幕中秦曦低头捏胚的脸，继续犯花痴：“啊！这一定是女娲娘娘花了七七四十九天才捏成的脸。”
项驰在她身边僵住了，鸡皮疙瘩一个劲的往外冒，他算是真真实实见识到了什么是彩虹屁。
太做作了！做作！
项驰决定退出聊天，直接拉了帐篷与世隔绝。
如果此刻有字幕，字幕一定是，“自闭了。”
江豆豆完全没注意到，她非常开心的看完第一期节目。
看完还有些遗憾，感慨，“曦哥可真好啊，特别会照顾人！”
意犹未尽，只好找项驰聊天。
回头一看，嘿，帐篷怎么拉上了。
凑过去，伸手轻轻推了推帐篷边缘，“睡了么？”
隔了一会，帐篷里才传来冷冷的声音，“没。”
“我觉得他们挺配的，你说这一期他们会抽中彼此么？”除了她和项驰，其他未被锁定的男女嘉宾，这一期都会抽签配对。
“你说的他们是哪一对？”项驰显然装傻。
“当然是曦哥和杜月啊！”江豆豆凑过去，索性就盘腿坐在了帐篷外面，强行聊天。
“不然你问下导演组？”
“我不问。”
“为什么？”
“剧透就不好玩了。”说着又感慨，“我没想到我曦哥会做陶瓷。”
“他当然会。”帐篷里的声音很了然。
？？？？？？
江豆豆眼睛都瞪圆了，眸光一亮，小心翼翼问：“你为什么知道他会呀？”
“最近正影在筹备一部电影，主要讲景德镇窑工的一生，很多青年演员为了试镜都在学拉胚。”
“正影？”
正影是数一数二的影视公司，网络上都有一句话，“正影出品，必属精品。”
“所以我们曦哥也要出演正影的电影了？”
“不知道。”项驰的回答冷酷无情。
江豆豆自知问不到更多了，索性放弃，看着面前已经拉上拉链被封得死死的帐篷，这回终于关注到项驰，“这是室内哎，你把拉链拉死，不闷么？”
“还好。”
“还好就是有点闷的意思咯？”
项驰不吭声。
江豆豆索性上手，给他拉开帐篷的拉链，“你就拉开睡吧，这个天也不冷，我睡着了又不会看你。”
说着也站起身，“我关灯了哈。”
见项驰不吭声，边说边把灯关了，摸黑躺上床。
外面的月光很美，她躺在床上正好能看见窗外的明月。
“今天的月亮很漂亮。”她自言自语。
盯着看了一会，眼皮就开始打架，慢慢也就睡着了。
直是过了一会，房间里才忽然传出项驰淡淡的声音，很轻很轻，他说：“晚安。”
禾子心里真是苦，她在办公室里追了老久的直播，愣没看见江豆豆宣传他们荔枝网。他一直在做饭，她这是要改行当厨子么？
直播停止在她做完臭豆腐烧肥肠。
禾子欲哭无泪，看饿了！
知道没戏，也是叹气。
她也知道，是她心太急了。
现在的网络文学市场已经不像当初了。
当初是遍地机遇，现在是遍地对手。
芒果网的崛起如果说是天时地利人和，荔枝网的开始就可以说是险中求生。
但她也没有办法，她必须往前冲，不争馒头也要争口气。
张循伟现在还是老套路，不肯离婚，如果离婚就要分公司，一口咬定当初她爸妈出的钱都是夫妻共同欠款。
她一个头两个大，虽然凭着自己的面子拆了芒果网的台。
但很多作者都陆陆续续都去了别家的文学网站，她真正得到的利益并不多。
这就颇有点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感觉了。
如果不是方韵、江豆豆的鼎力支持，她真会觉得自己就是个失败者，甚至会选择退出。
现在却不一样，虽然起点稍微有点难，今非昔比，她为了不辜负自己，不辜负姐妹的期望，也只能硬刚了。
唯有在最短的时间内将荔枝网的作品打出影响力，才能在业界占据一席之地。
她原本想走江豆豆的捷径，但现在看姐妹这么艰难，连拿手机的机会都没有，贸然打广告会不会给她招黑子啊？毕竟太尬了！
这么想她就不想再提这个事了，她告诉自己一定要再想想别的办法。
这么想着就在办公室待到了五点。
一看钟，禾子真是吓了一跳，儿子团团上小学，四点半就放学了，她竟然忘记接小孩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