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惜正要解释,下一秒兜兜就被池斯年抱了起来,放在自己肩上,指着前面说:“宝宝,前面有舞龙,我们过去看。”
那边敲锣打鼓,可不正是在舞龙。兜兜骑坐在池斯年的肩膀上,那么高,仿佛将全世界都踩在脚底,她所看到的世界,变得不一样了。
雪惜的手被他握住,想起刚才那一吻,她的脸还一阵阵发烧,可是却没了羞涩,一家三口向舞龙那边走去。
一家三口在外面玩了一天,在酒店里吃了晚饭才回去。
吃饭的时候,兜兜已经扛不住困意,靠在池斯年怀里睡着了。回去的途中,雪惜与池斯年都没有说话,他拉了她的手放在操作杆上,大手包裹着她的,两人相视一笑,谁也没开口说话。
车子驶进小区,池斯年停好车,雪惜拿包,池斯年抱兜兜,一家三口踩着月色回家。
电梯“叮”一声向两边开启,雪惜一边找钥匙一边问:“斯年,钥匙放哪里了,我……”她话未说完,抬头看到家门口站着两个人,她声音一滞,整个人愣在当场。
雪惜愣愣地看着站在门口的一老一少,有些回不过神来,当年跟池斯年闹得绝决,所以离开后,她再没有跟杨若兰联系过。
如今他们就这样猝不及防地出现在她面前,她除了措手不及,隐隐还感觉到不安。
不安,是的,即使当初她第一次出现在杨若兰面前,她也没有这样紧张不安。而此时,让她紧张不安的除了杨若兰,还有长高了许多的小吉他。
兜兜趴在爸爸肩膀上,似乎感觉到气氛的凝重,她迷迷糊糊醒了过来,看了一眼站在门边的杨若兰与小吉他,刚刚醒的她不知道怎么的,就“哇”一声哭了起来,“拔拔,拔拔……”
兜兜的哭声惊醒了几人,雪惜手忙脚乱的找钥匙,越急反而越找不到,池斯年一边安抚兜兜,一边伸手握住雪惜发抖的手,给她力量,让她镇定下来。“妈,小吉他,你们什么时候到的,怎么不先给我打电话?”
雪惜慢慢冷静下来,此时才想起应该先喊人,她抬头看着冷若冰霜的杨若兰,紧张道:“妈妈,小吉他……”
杨若兰冷冷地看着雪惜,“别叫我妈,我当不起。”
雪惜的声音哽在喉咙里,她无措地看着杨若兰,她却连眼神都吝啬给她,直直看着池斯年怀里的孩子,看了许久,她才冷了声音道:“斯年,我跟小吉他坐了大半天的飞机,又站在门前等了你两个小时,又累又饿,打你电话也不接,你是不是应该先把我们安顿下来?”
池斯年瞥了一眼雪惜,雪惜连忙赔笑道:“对不起,妈妈,我马上开门。”雪惜终于找到钥匙,但是……
“不用了,你家门阶高,我怕是高攀不上。斯年,看来你不欢迎我,那也行,我带小吉他去酒店,明天就回英国。”杨若兰说着,提起地上的行李,牵着小吉他的手就往电梯里走去。
“妈妈。”
“妈。”
池斯年与雪惜同时喊道,杨若兰头也没回,伸手按了电梯上的下行键,雪惜急了,连忙伸手去抱兜兜,“斯年,你赶紧跟着去。”
兜兜感觉到大人间的气氛紧绷,她趴在雪惜肩头小声啜泣,雪惜来不及哄她,对还站在原地的池斯年低声道:“快点去啊,你别担心我跟兜兜,先安抚好妈妈。”
杨若兰对她有意见很正常,三年前她跟池斯年说离婚就离婚,她连通电话都没给她打,她伤心失望,都在情理之中。如今她不待见她,她能够理解,怪只怪自己当年做事太不计后果,并没想过会跟池斯年再续前缘。
池斯年处于两难之间,他看了看雪惜,又看了看杨若兰与小吉他的背影,最后他对雪惜道:“惜儿,你先带兜兜睡觉,我一会儿回来。”
雪惜点点头,看向那边背影冷硬的杨若兰,她轻轻叹了一声,看来她一时半会是不会接受她了。
电梯开启,杨若兰与小吉他走进去,池斯年随后也跟着走进去。雪惜站在电梯外目送他们,电梯缓缓和上时,她看到杨若兰眼里流露出深深的憎恨与厌恶,还有小吉他仇恨的目光,她心一凛,待要仔细看清楚,电梯已经下行。
雪惜抱着兜兜在电梯前站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然后拿钥匙开门。
将兜兜放在沙发上,兜兜耍赖抱着她的大腿,“妈妈,拔拔去哪里了?他还回来吗?”
雪惜在她身旁坐下,从心里升起一种无力感,“我不知道,兜兜,刚才那个是奶奶跟哥哥,下次见到他们,你要跟他们打招呼哦。”
“可是……他们好像不喜欢我。”兜兜年纪虽小,但是却已经敏感地察觉到小吉他对她的敌意。
雪惜怔了怔,杨若兰跟小吉他不喜欢的是她吧,这一切都是她自己种下的果,她叹了一声,“宝宝,只要你讲礼貌,他们会喜欢你的。”
“真的吗?”
“嗯,好了,你玩了一天也累了,我们去洗澡,好不好?”雪惜不想让兜兜不开心,她抱起她走进浴室,放水给她洗澡。
哄兜兜睡下后,雪惜才有时间去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她可以肯定刚才在电梯里杨若兰对她的憎恨不是她眼花,那么就当杨若兰真的讨厌她吧,她该怎么做,才能让她重新接受她?
三年前,她抛下一切,不计后果的离开,甚至不曾给杨若兰打过一个电话,她知道她的行为伤了老人的心,当时无论发生了什么,她都该给老人一个交代,可是她什么也没做,就那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甚至……
她听安小离说过,池斯年自我放逐非洲,三年来很少回英国,总是匆匆来匆匆去。对杨若兰来说,她不仅失去了媳妇,也失去了儿子。而这一切,都是她的任性与考虑不周全造成的。
自从跟池斯年再度在一起后,雪惜一直鸵鸟的不肯去想关于杨若兰关于小吉他的问题,但是现在问题明明白白的摆在她面前,由不得她不去想。
杨若兰恨她,恨她夺走她的儿子。小吉他也恨她,恨她言而无信,这样的局面,她早该想到,而她怨不了别人。
与此同时,七楼展开了激烈的争吵。
杨若兰要去酒店,池斯年不肯,电梯停在七楼。杨若兰看着儿子冷峻的侧脸,不想跟他在外面吵。她是在申世媛那里知道苏雪惜回来的消息,她连夜订了机票,带着小吉他来了省城。
申世媛自知自己闯了祸,杨若兰打电话来问她雪惜住的地址时,她没敢隐瞒,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她。她到了省城,直奔这里,在门外等了两个小时,天都黑透了,也没见有人回来。
第546章 小吉他
她越等越气,当初他们要离婚,招呼也不给她打,直到儿子去了非洲,她才知道他们离婚了。如今,他们要复婚,一样招呼也不打,在他们眼里,她到底算什么? 杨若兰感觉到自己身为长辈的威严受到了严重的挑衅,如果现在不拿出点长辈的威严,任由他们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今后他们会将她无视到底。
杨若兰气愤之余也感到心痛,儿子等舒雅等了十年,好不容易找到幸福,哪怕是二婚,哪怕是乔震威的前儿媳,她也没有真正反对过。她想,只要儿子幸福就够了。
她把全部希望寄托到苏雪惜身上,希望她能给儿子带来幸福,希望她能让这个家变成一个真正的家。可是到最后,苏雪惜辜负了她的希望。她不仅没能让这个家变得圆满,反而让这个家变得支离破碎。
这三年,她跟小吉他相依为命,要见上池斯年一面都很难。她曾发誓,如果苏雪惜再站在她面前,她一定不会轻饶了她。
池斯年打开门,拎起母亲的行李,率先走了进去。
杨若兰气得眼前一阵阵发晕,她坐在沙发上,小吉他站在她旁边,目光一直追随着池斯年。池斯年把行李拿进去放在卧室里,然后出来烧水。
这段时间他虽然住在雪惜那里,但是家里也请了保洁来做清洁。烧水的空档,他开始整理思路,妈妈突然造访,想必已经知道他跟雪惜的事,从刚才她对雪惜的态度看来,只怕并不好应付。
池斯年给母亲泡了杯茶,给小吉他倒了杯饮料,他说:“妈,小吉他,你们先喝点水,歇一下,等一下我们出去吃饭。”
小吉他连忙接过饮料,他有些局促,“爸爸,我跟奶奶在飞机上吃了东西,现在不饿。”
池斯年拍了拍儿子的肩,他有多久没有好好看过小吉他了,他长高了,已经快到他肩膀的位置了,“没关系,多少吃点。”
杨若兰气得胃疼,喝了几口热茶,才觉得心里舒服了些。她抬头看着儿子与小吉他站在一起,小吉他许久没见过父亲,脸上浮现几许孺慕之情。
她并不想在此时跟儿子吵,她叹了一声,“走吧,先去吃饭。”
池斯年开车载他们去了附近一家酒店,纯中式的装修,透着古色古色的韵味。杨若兰点了菜,服务员很快上菜了,池斯年与小吉他说着话,都是一些关于学习的话题。
小吉他十分拘谨,低头小声回答,池斯年看着儿子,心里有些无奈。当初知道舒雅及舒少军对池家做过的不可饶恕的事,他从心里排斥小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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