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是在池斯年家里,一来她没换洗的衣服,二来真空上阵的事她做不出来,万一被他误解成她故意勾引他,她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好在她包里还有备用的卫生棉,换了干净的卫生棉,身上干爽了,粘在身上的湿衣服,穿着也不那么难受了。
只是没想到他会注意到她的不适,居然去超市给她买她需要的东西。雪惜翻着袋子里的东西,真是应有尽有,卫生棉就有好几种,还有内衣裤,跟一条上面印着樱桃小丸子的粉色家居服。
内衣的尺码还是她的SIZE,她的脸更红了,这个无赖,他怎么知道她穿多大的?而且内衣还是蕾丝的,半透明的材质,若隐若现,极为性~感。
想到他的手碰过这些东西,她的脸就火烧火辣的,心里更是淡定不了。她连忙放下内衣,用冷水拍脸,阻止自己胡思乱想。
雪惜听见他急促的呼吸,尚不知道某人的目光已经将她身上的衣服给扒了一次,她关切问道:“池斯年,你怎么了?感冒了吗?”
她想走过去看看他有没有发烧,直觉两人的关系还没有亲密到这种地步,所以僵站在原地。
“我去睡了。”池斯年“啪”一声关了电视,黑着脸站起来,经过她身边时,她身上的味道扑鼻而来,他浑身紧了紧,差点没有控制住真的扑倒她。
雪惜看着他冷漠的背影,不知道自己又哪里得罪了他。刚才那一刻,他如狼般绿幽幽的眸光落在她身上,让她心惊胆颤,好在他什么也没做,否则她真不知道自己该反抗到底呢,还是反抗到底?
客厅里安静下来,雪惜拿起电脑坐在沙发上,开机登QQ进邮箱,将翻译的原文书重新下载下来,然后开始翻译。
好在她之前翻译过一次,生僻单词都有提前去查,所以这一次翻译起来特别顺利。到了后半夜,她渐感力不从心,浑身火辣辣的痛。特别是被烫伤的地方,像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噬,头也越来越昏沉。
眼前的英文单词分解成无数个字母向她砸来,她头晕目眩,再也支撑不住。她将电脑放在茶几上,心想睡一会儿吧,就一会儿,醒了再继续翻译。
她没来得及想太多,就昏睡过去。
池斯年回房后,心浮气躁的他根本就睡不着,楼下那个女人搅得他的心翻天覆地,她却一派无辜的样子,着实让人又恼又恨。
他躺在大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无法入睡。他本来就有深度的失眠症,回国之后失眠症更重了,常常要依赖药物才能睡着。
可是今晚,他吃了三片药片,依然睡不着,楼下敲击键盘的声音在他耳边无限放大,他气恼地坐起身来,穿上拖鞋开门下楼。
既然她闹得他睡不着,她今晚也别想睡了。
第48章 这丫头属猪的?
“你还让不让人睡了?”池斯年挟着雷霆之怒冲下楼,结果看到歪躺在沙发上睡着的苏雪惜时,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空虚感,他站在原地错愕不已。 刚才开门的时候,他都还听到那令人心烦的“嗒嗒”声,怎么转眼的功夫,她就睡着了,这丫头属猪的?
他瞪着她,隐约感觉哪里不对劲,他走近了,昏黄的灯光下,她的脸染上了不正常的红晕,连呼吸都发紧了,喉间还传来“咝咝”的沙哑声。
池斯年心里猛地一凉,大步疾走过去,摸了摸雪惜的额头,烫得惊人!
他连忙抱起她,疾步冲出家门。帝景天成落成后,考虑到与市区的距离,同时设立了超市与医院。池斯年将她送进急救室,累得直喘气。
这丫头就没有一天让人安生过,三天两头不是生病就是受伤,好像跟医院结了缘似的。
他靠在墙壁上,身体上还残留着她高烧留下的余热,他垂落在身侧紧握成拳的双手在隐秘的颤抖,如果他再发现得晚一点,后果是否就不堪设想?
医生陆陆续续进了急救室,一会儿护士拿了张单子出来叫他签字,他看见单子上写的病危通知书,瞳孔猛地紧缩,摔了笔厉声喝问:“不过是小小的发烧,就给我下病危通知书,我花钱养着你们干什么吃的?”
小护士当场就被他吓哭了,红着眼睛结结巴巴道:“苏…苏小姐手臂上的伤口细菌感染,又加上肋骨有轻微骨折,情…情况很危急……”
池斯年气得哭笑不得,龙飞凤舞的签了字,阴狠的放话:“告诉他们,若苏雪惜有个三长两短,叫他们拿命来抵。”
小护士吓得踉踉跄跄地奔回急救室,池斯年无力的跌坐在椅子上,满脸疲惫。想当初,他带着妈妈、妹妹逃亡,在意大利街头与那些蛮夷抢食,跟黑手党争地盘,被人砍得快要去半条命时,也没这么心累。这丫头到底有什么魔力,让他为之心力交瘁,难道仅仅是因为她长得像她?
……
雪惜再醒来时,已是两天后的下午,她睁开眼睛,动了动吊着点滴的手,眼神呆滞地看着天花板,唉,她又进医院了。
耳边响起敲击键盘的声音,她偏过头去,视线落在坐在沙发上处理公务的池斯年身上,她眼波晃动了一下,心里淌过一股暖流,眼泪险些就落了下来。
为什么她每次生病时他都在她身边?
似乎感应到她的目光,池斯年抬起头来,看见她醒来,他眼前一亮,放下电脑起身走过来,伸手摸了摸她的头,“烧退了,你昏睡了两天,感觉好些了吗?”
雪惜移开眼睛,被他触碰过的额头酥酥痒痒的,她喉间哽住,想说话,嗓子却干得像被火烧过一般,刚一张嘴,就咳得翻天覆地。
“先喝口水,不要着急说话,苏雪惜,你怎么就这么不让人省心呢,你知不知道,医生都给我下病危通知书了。”池斯年的语气里说不出来的疲惫,他倒了杯水,在嘴边试了试温度,然后一勺一勺的喂她喝水。
池斯年虽说着责怪的话,可是给她喂水的动作却温柔不已。连续两天两夜不眠不休的照顾她,有些东西已经脱离了他的控制。
其实他大可以将她扔给特护,在她醒过来时再来扮演好人。可是看见她毫无生气地躺在床上,他怎么也挪不开脚步。
而他这两天,干过的蠢事又何止这一件?
雪惜惊愕地看着他,病危通知书?有那么严重吗?
“伤口细菌感染,肋骨骨折,再加上受寒发烧,没有要了你的小命已经是万幸了。苏雪惜,我就没见过你这么会折腾的女人。”
雪惜羞愧的垂下头,不安的绞着手指,“对不起,我没想过麻烦你……”
“你以为我是怕你麻烦我?下那么大的雨,从车上栽下去,不先想着自己的身体有没有事,却抱着个破电脑在暴雨里淋雨,你怎么长了颗人脑袋尽干些鸟事?”池斯年越说越有气,眉拧在一起,脸色阴戾得吓人。
“我……”雪惜咬着唇说不出一句话来,她只是觉得自己皮糙肉厚,摔一两下没什么。而且当时她有叫出租车的,但是暴雨天气,很难打到车,所以……
她越想越委屈,一张小脸几乎瘦脱了形,显得眼睛格外大,那双大大的眼睛里泪光闪闪,似乎一眨眼,就会落下泪来。
池斯年见状,心像被千万只蚂蚁啃咬着。他叹了一声,收敛了高涨的怒气,伸手想要触碰她,他举起了手,半晌又缩了回去,“你还委屈了?你知不知道我差点被你吓死?医生说再晚一个小时送你来医院,你就……”
雪惜能够想象当时的危急情况,他一定吓得不轻吧,都怪她,总是给他添麻烦。他们明明什么关系都没有,偏偏她每次出事的时候,他都会第一时间出现在她身边。
这到底是怎样的一桩孽缘,而她,在怪自己给他添麻烦的同时,居然开始庆幸他出现在身边。
不,她怎么能这么想?从她答应嫁给乔少桓,从她第一次接过乔震威给她的钱,她的命就不是她自己的了。
“对不起,对不起。”
看着她眸子里满是惊慌,池斯年以为自己刚才的话吓着她了。他抿了抿唇,没有再说什么,他打开一旁的保温桶,盛了些小米粥出来,“吃点东西吧,以后别再作践自己的身体,如果你自己都不爱惜你自己了,又怎么指望别人爱你?”
他将碗放进她手里,坐回原位又开始在键盘上敲击起来。
一时间,病房里就只剩下敲击键盘的声音。
雪惜低头看着碗里的清粥,鼻头一酸,她连忙抬起头来,目光不经意地落在坐在沙发上神色专注的池斯年身上。
此时夕阳的余晖洒落进来,池斯年那张妖孽一般的脸此刻看起来竟有几分神圣。虽然下巴冒着青色的胡茬,眉宇间也泛着疲惫,看起来却比第一次见面还要顺眼。
都说认真工作的女人最美,可是男人认真的样子也同样很迷人。
雪惜近乎花痴地望着池斯年流口水,其实妈妈没病倒前,她也是个活泼开朗的女孩子,她会跟安小离一样迷美男,更会跟安小离一起对帅哥吹口哨。
宋清波就是被她们祸害的第一个美男子,大二那年夏天,天气格外的热。她找到了一份兼职,被安小离敲了一顿饭。
吃饭时,两人兴致高昂,开了两瓶啤酒。结果两人酒品都不好,一瓶啤酒就放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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