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难是安定 (Moffo)
- 类型:都市言情
- 作者:Moffo
- 入库:04.12
跟自己父亲之间的坚冰终于融了,但赫定并没有轻松很多。他还担心着岑安。
赫絮从外面晨练回来,正拿了毛巾擦汗。见着赫定在收拾东西,“老弟,你收拾东西要上哪儿去?”
“二姐,我有点事儿回去一趟。”赫定头也没抬。
“不是,这大过年的,你折腾啥啊?”赫絮说着,见赫妍从楼上下来,便道:“大姐,老弟要走呢,说有事要回去一趟。”
赫定这会儿已经准备出门了,“大姐二姐,我先走了啊,有事给我打电话。”
“等会儿。”赫妍说,“你别折腾了,还得去车站,我让司机送你。”
“安安,安安?”马影端着一盘盖好的饺子在门口叫人。“诶?这么早就出去了?”马影又拍了几下门,一直没人应。
两个多小时的高速路,赫定在车上就没闲着,电话一直没离手,已经发烫了。
赫定眼见着找不到岑安,就开始给马影和沙家兄弟打电话。话不多说直奔主题,但得到的答案无一例外都是——没见着人。
岑安还从来没这样过,她去了哪里都会交代一声,至少手机不会联系不到人。赫定一开始是有点担心,现在是想马上见到人。
随着一道黑影闪过,一辆豪华商务车停在了马家大院口子上。赫定的头伸出车窗:“上车!”早等在院里的几个人利落地跳上车,往墓地开去。
马影最后知道岑安的去向,就是在那里。
今年虽是暖冬,但也禁不住在户外呆一晚上,不过这也只是最好的情况;墓地那边荒郊野岭,还靠着林子,保不齐有什么野狼野狗的出来找吃的;况且那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万一有个什么坏人……
赫定不敢再想下去,不论哪个万一,都不是他想看到的,也不是他能承受的。
司机在赫定的催促下,地板油给了个彻底,终于到了地方。
赫定第一个跳了下去,他往墓地里跑着,风刀子割着他的脸,但他感觉不到疼,像是全身感官都调动在了眼睛上,寻找着熟悉的影子。
一定要没事,一定要没事……
赫定不信神佛,却止不住地在心里祈祷着。
跌跌撞撞到了地方,入眼的是一地没扫的纸灰、烟头、一个空酒瓶、还有祭品。
可人不在。
赫定一脚踩空,差点跪下。
“姐!姐!岑安!”他站在原地转圈看着,没人,只有正赶过来的另外四个人。空地的回声把赫定的喊声传了很远又传回来,告诉他这里没有他要找的人。
啪嗒一声。
赫定紧绷的神经差点断弦,他循着声音望过去,那是在岑雪墓碑后面的一个打火机掉在地上发出的声音。
他忙跨几大步绕到后面,看到的是闭着眼睛的岑安穿着长羽绒服扣着帽子靠在墓碑上。
手里还夹着根烟。
艹。赫定颤声低骂了一句。
他颤抖着伸出手,摸了摸岑安的脸,还好,没凉。
他半跪在地下,一手从岑安背后穿过,一手抄起岑安的膝窝,把人打横抱了起来。
马影和松涛、松浪看着这一地的狼藉都呆了。安安喝酒了?不对,还抽烟了?而且抽了一地的烟头?最后还在墓地睡了一觉?这还是那个话少爱笑温柔贤惠的岑安吗?
“愣着干嘛呢?走啊!”赫定回头吼道。
三个人利落地收拾了残局,还得空给岑雪鞠了个躬,说下次来看她。然后就赶紧往车那边跑过去了。
“去医院。”赫定低声说。
赫定上了车就把岑安放到了最后排的座位上,替她绑好安全带,然后自己坐在了最边上的位子,让岑安能枕着他的腿。
沙松涛坐在副驾驶,沙松浪和马影坐在第二排。三个人不约而同地都没敢回头看,司机更是不敢看。赫定脾气好,从来没人见过他发火,但今天有点吓人,他们感觉赫定头顶上像笼罩了一层乌云,而他本人就是一座随时会喷发的活火山。
赫定皱着眉头,车里暖气很足,他把岑安的帽子摘了下来,又帮岑安把羽绒服拉链拉开了一点。做着这些的时候,赫定下意识地把手放在了岑安的额头上——
烫,很烫。
赫定攥紧了拳头。
换谁这深冬在户外呆一晚上都得冻坏,甭管穿多厚。何况岑安还喝了酒。没直接冻死都算命大了。
到了医院挂急诊,医生看过之后说没什么大碍,只是冻着了,给开了药就让去打点滴了。
另一边马影和沙家兄弟都在给各自家里打电话报平安,说岑安人没事。这才让大院里牵肠挂肚的大人们放了心。
大年初一,医院急诊里除了值班的医生护士基本没什么人。
赫定让其他人回去,自己留下来守着岑安。岑安烧得脸颊通红,嘴巴却是青白色,由于呼吸困难而微蹙着眉头。
赫定弓着背坐在椅子里,把头埋进双手。医院光可鉴人的地砖映着外头的阳光,却照不亮这一隅。
他为什么就信了岑安说自己没事的鬼话,为什么就听了劝,回那个自己统共也没呆过多久的家去过年,怎么就转头忘了自己发的誓,把岑安一个人丢下了。
赫定觉得自己是个王/八蛋。
他抬手抽了自己一个大耳刮子。
他不敢想象如果今天没找到岑安,或者岑安出了什么事,他会怎么样。日日都能看到的人,就在眼前的人,突然就变得无比珍贵。
他想像小时候那样靠在岑安的肩窝里,却发现自己现在根本不能了。他姐比他瘦弱很多,个子也矮很多,早不是那个为他遮风挡雨抗下一切的人了。
赫定低头看了看岑安的手,细长苍白,上面还插着针头,脆弱得不堪一碰。
就是这样一双手,从小到大不知道给他做了多少次饭,洗了多少件衣服,甚至小些的时候,还给自己洗过很久的澡。
他的心狠狠踉跄了一下,轻轻地握住了岑安冰凉的指尖。
第28章 吃药
日头偏西,岑安才转醒。
眼睛睁不开,眼眶子生疼,头也像楔了钉子一样动一下都疼。龇牙咧嘴了好半天,岑安才睁开眼睛——
随即对上了一张有些阴沉的脸。
岑安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你怎么在这?”岑安脑子还没开始运转,“这是哪?”
岑安一说话,发现自己的嗓子沙哑得不像话,感觉声带上有无数小孔在漏风,而且剧痛。
“医院。吃吗?”赫定惜字如金,举起手里剥好皮去好丝的桔子瓣。
“嗯,啊……”岑安嘴里淡得没滋没味的,桔子在嘴里爆汁的一瞬间,岑安觉得脑子里放起了烟花……烟花……烟……花……
有了桔子汁的润滑,岑安生锈的大脑终于运转了起来——
她去墓地看她妈,喝了酒,抽了烟,好像还吃了给她妈带的祭品,还隔着酒瓶子看了场烟花,最后好像还睡着了。
她转动剧痛的头,入目皆是白,发现自己在医院。
“想起来怎么回事了吗?”赫定灰蓝色的眼睛此刻像冷硬的宝石,直直盯进岑安眼里。“你大半夜不回家,跑岑雪姨那去干嘛?还跟我说你在家,又吃了什么东西,还看春晚,你逗谁呢你!结果一个人躲在墓地又抽烟又喝酒的,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跟谁学的……”
岑安刚想开口,突然一口气没接上就咳了起来。
赫定见状立刻住了嘴,也不唠叨了也不责问了,乖乖把岑安扶起来,一下一下给她拍着背,还把旁边柜子上的水拿了来,喂岑安喝了下去。
“怎么样?好点吗?”赫定问道。
岑安点了点头。本来就晕晕乎乎,这一阵咳嗽更是让她眼冒金星,她没骨头似的把头顶在赫定肩膀上,左手还抓着赫定的胳膊。
“再喝口水吧。”赫定偏过头对岑安说。
“嗯。”岑安有气无力地说。
护士来给岑安测了体温,还是发烧。岑安脱力地躺在被子里,发烧烧得她连睁开眼都累,她就那么缩着,说不出的可怜。
“饿了没有?”赫定伸手探了探岑安的额头,很烫。
岑安没说话,只是摇头。
“你先睡一会儿,我去买点吃的。”赫定说完还不放心似的给岑安掖了掖被子才出去。
虽然大过年没人喝粥,但岑安还烧着,也不能吃香喝辣,赫定就打包了两份蔬菜瘦肉粥,几个清淡小菜回去。
回到病房床是空的,然后就听到厕所里传来冲水的声音。岑安走出来,一张蜡黄蜡黄的脸,几天没好好吃饭已经瘦成了一条。还没走到病床,突然一个转头,又跑回了卫生间。
赫定不明所以,拍着卫生间的门,“姐,你怎么了?”
回答他的是岑安惊天动地的呕吐声。
再出来,岑安眼泪汪汪。
“姐怎么回事?怎么还吐了?”赫定扶着岑安。
“大夫说着凉了,有点胃肠感冒。”岑安说着还吸了吸鼻子。
赫定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索性闭了嘴,把小餐桌支好,把打包回来的清粥小菜一一摆上,递了筷子到岑安手里。“吃点东西。”
岑安刚刚接过筷子,还没握稳,就又冲到了厕所,关上门吐了起来。她哪里还有东西可吐,先前都是吐的胃酸,现在更是感觉胆汁都呕了出来,吐得她头昏眼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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