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蒋龙曾去找过她,这个男人跪在她面前哀哀啼哭,嘴里说着对她的愧疚爱意和自己不得已的苦衷;而她不动声色冷眼旁观,只看到了这个男人的懦弱自私和虚伪。这就是她深爱过的男人,捧出一颗真心、泼出一身热血,得到一片狼籍。
“后来呢?”既然罗芬还了医疗费,就说明她拿回了她应得的,而且她肯定走的不是法律途径,如果是上法院打官司离婚的,且还要拖段时间呢。
“我上蒋龙单位闹了,天天闹,还去找他领导了。”
蒋龙是公务员,这种体制内的单位最怕的就是舆情和“影响不好”,从前蒋龙在单位一直维持着好老公的人设,乍然被罗芬撕开,单位里一时间沸沸扬扬。他被领导叫去谈话了好几次,本可以升中层的,经此一闹也没戏了。蒋龙这么自私的一个人,从前对罗芬不管不顾是因为痛不在他身上,如今一旦涉及到自己的前途,他立刻拿出了壮士断腕的决心,妥协了。
于是在经过又一次讨价还价之后,罗芬终于离婚了。她如愿拿到了本该是她的钱,又买了一套单身公寓,现在在积极找工作,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第47章
闻铭来接应子弦的时候, 明显地感觉到了她的好心情。她坐在副驾上,用葱白纤细的手指一边拨弄着驾驶台上的一个摆件——这还是她看到闻铭车中一点装饰都没有,特意去买了一个放在驾驶台上的, 一边轻轻哼着歌。
她轻快的情绪很容易感染到了闻铭, 他微微撇去一眼,目光在她上翘的饱满粉嫩的唇上流连了一瞬:“很开心?”
“嗯。我和你说过的那个个案, 她不仅治好了, 还和她老公离婚了,整个人都活过来了!”
“嗯。幸好你当时伸手拉了她一把,你做的对。”
应子弦闻言,目光闪了闪, 哪怕听到罗芬亲口向她表示感谢,她都没有这么开心过。可是得到闻铭的肯定,她就特别高兴, 要不是他现在在开车,她一定要扑上去亲吻他,亲吻他锋利的剑眉,高挺的鼻梁, 薄唇, 还有线条优美的下颌……
她的目光肆无忌惮地流连, 闻铭感官是何等敏锐, 立刻便感知到了她的眼神,他低低咳了声:“别闹。我在开车, 别这样看我。”
应子弦笑嘻嘻的:“好的。可是你真好看, 真的很英俊,每一个地方都长在我的审美点上!”
“……”闻铭从来不知道应子弦也能这么撩。
两人在外面吃了晚饭,到家后应子弦还很亢奋, 她问闻铭:“有酒吗?”
闻铭看了她一眼:“有。你会喝?”
“不会喝啊,可是不是有你吗!”她的眼睛水润闪亮,眨巴眨巴着看他。
被心爱的姑娘如此直白地表达着依赖和喜欢,闻铭原来那颗绝对不让她喝酒的心立刻软化了,他去冰箱里拿了两瓶啤酒,又去厨房拿了一个杯子,给她倒了一杯啤酒。
两人坐在飘窗上,应子弦问:“你自己没拿杯子?”
“不用。”闻铭单手将酒瓶在飘窗边缘上一磕,瓶盖就开了,他就着酒瓶便仰头喝了一口,带着一种懒洋洋的痞气和落拓。
应子弦被美色所诱,忍不住凑上去亲他的下颌,那里新长出了短短的胡茬,扎在她脸上唇上,刺刺的痒痒的,应子弦一面被扎得笑,一面还要亲,不妨闻铭收紧了下颌,也收紧了搂住她腰的手,盯着她:“做什么?”
应子弦撩完就跑,挣脱了他的束缚,去看飘窗外的夜色。
城里的灯光太斑斓,把夜空上的星光都遮住了,应子弦找了半天,只找到了两三颗星子。她便就着这城市的夜景又喝下了一杯,那边闻铭早已喝光了一瓶,看她小口小口啜的样子,笑道:“不会喝就别喝。”
“不至于,我两瓶是没问题的。”应子弦不知自己此时看上去有多美味,脸颊是一片胭脂红,唇上沾了水渍,饱满润泽,长发披散在肩头胸前,有一缕头发钻到了领口里,她懊恼地伸手进去捉,却不知道把男人的目光也引到了那处。
闻铭把那缕长发挑了出来,手掌将她的长发拨到身后,又在掌心收拢成了一束,顺势将她捉过来亲吻。
她呼吸间是微醺的酒气,和他的一样。
事情发生的似乎猝不及防,又似乎宿命之中本该如此,应子弦被他抱着离开了飘窗进了卧室。
一开始有点痛,闻铭竭力忍耐不动,应子弦特意感受体会了一下,诚实道:“好像不痛了,还挺舒服。”
然后她便立刻体会到了这句话带来的后果。
……
很久以后,闻铭掳了一把自己汗湿的额发,沉迷地看着她:“再来。”
神他妈再来!是谁说的最后一次了!应子弦有气无力地在心里吐槽,果然男人都是大猪蹄子!哪怕是闻铭,在这个时候也都是不可信的!
第二天,应子弦醒来,旁边的男人立刻关切地看着她:“醒了?还痛吗?”
“还行。”应子弦感受了一下身体,看了下时间,奇怪于闻铭这个点居然还在床上。
她前几次来闻铭这儿住,虽然没和他躺一张床上,但也逐渐了解了他的作息。
这男人的作息简直规律得可怕。无论寒暑还是晴雨,日日早上雷打不动地六点起床,天晴时去晨跑,下雨时在家健身,一个小时后洗澡,准备早餐,八点之前必定打理好一切,随时可以出门上班的那种。
应子弦就不明白了,他一个没固定工作的,靠投资和入股分红赚钱的人,这么兢兢业业的干什么!让社畜们情何以堪!
闻铭也是头一次打破了自己的作息规律。他的生物钟准时让他在六点前醒来,本该立刻起床的,可是他看到了睡在身边的姑娘。她脸上睡得红扑扑,嘴角噙着一缕长发,半边脸颊陷进柔软的枕头里。她睡的被窝仿佛有一股魔力,有一种温暖的懒洋洋的味道,于是闻铭便起不来了,像有一双手拉住了他,让他心甘情愿沉溺在这温柔乡里。
应子弦拿出手机,操作了几下:“昨晚伺候得不错,赏你的。”
闻铭的账户很快来了提示音,他点开一看,是之前他借给应子弦的治疗费,应子弦还回来了。他看向应子弦:“那既然不错,再伺候一遍?”
说着,人已经倾向了她,应子弦秒怂,结结巴巴道:“大可不必。”
她反抗的声音很快消失在了闻铭的唇齿间,闻铭果然身体力行地伺候了一遍,于是这一天,两个人直到中午才起床。
应子弦终于腾出空来看手机,这才看到早上的时候妈妈给她发了一条微信,让她中秋放假的时候回家,她的堂姐也会回娘家,他们两姐妹许久不见,这次堂姐好不容易从外地回来,应子弦也一定要回来和堂姐相聚。
应子弦的好心情瞬间没了,她把那条信息来来回回的看了几遍,尤其是妈妈最后的那句威胁:不回来就断了生活费。最后屈服于被贫穷支配的恐惧之下,不情不愿地打开app订动车票。
“怎么了?”闻铭的声音低低的,透露出一种懒洋洋的餍足感。
“我中秋的时候要回去。你呢?回家吗?”
闻铭沉默了一会儿:“不回。”
其实他在昨天接到了家里的电话。是老头子的警卫员打来的。警卫员在那头委婉表示了老头子对他的思念之情,说老爷子个性要强,羞于表达,但其实心里是念着他这个儿子的,最近身体也不是很好,希望他能在中秋节时和老爷子家庭团聚。
闻铭当时顺手把烟头掐灭在烟灰缸里,淡淡问了一句:“你打这个电话,我爸知道吗?”
那头一瞬间就没了声音,这通电话结束得戛然而止,就像那个被掐灭的烟头,再也亮不出一点火星。
应子弦没有注意到闻铭的沉默,她搜索了几个车次,终于订到了票。
“我送你回去吧。”闻铭道。
“不用不用。我坐动车很快的,就三个小时,到了车站我爸妈会来接的。”
闻铭也不勉强:“那我送你进站。”
应子弦的家乡在南方,是一个二线城市周边的县级市。她想中秋最多待两天就要回校,就没收拾太多东西,最后也就装了一个小行李箱。
出发的那天,闻铭把她送到动车站,看着马上要到发车时间了,闻铭把行李箱递给应子弦:“去安检吧。”
应子弦不知怎的,陡然生出一股离别的愁绪来。她从小到大一直独立,读本科读研,辗转过不同的城市,从来没有对哪个地方特别留恋过。可是也许是车站里离别的气氛太浓厚,她忽然生出极为不舍的感情来,这个城市因为有闻铭的存在,在她的心里也有了不一样的意义。
闻铭是一条线,让她本可以随停随走的行程牵绊上了想念,走的时候,再也没有潇洒利落的风姿了。
三小时后,动车到达了南州站。应子弦的爸爸果然已经在出站口等着了。应父是高度近视,戴了一副啤酒瓶厚的眼镜,伸长脖子紧张地看着出站的人,就这样盯着,也没瞧见应子弦。
应子弦悄悄绕到他身后,忽然跳到他身前:“老头!”
应哲明被吓了一跳,瞪眼才看清是自己女儿:“脑西搭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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