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记错的话,这正是司慎父亲的大名。
可是,他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谭书墨推开君陌白,从他怀里坐直起来,疑惑地问道:“赵光华?指使人绑架我的,不是……司慎吗?”
君陌白摇头,面上平淡无惊,只是简单地陈述事实:“你出事的时候,正是司慎被赵光华陷害关进东风院刚逃出来的时候,他那时候根本没有能力指使人做这些事。”
自己都自身难保,还会伸手去给自己找麻烦?
谭书墨浑身僵硬,心跳加速,心脏每跳动一下,都像是要崩出来似的,声音沉闷,重到不能承受的力度。
心里曾经坚定的信念摇摇欲坠,濒临崩塌。
“赵光华……为什么要害我……”
明明她和舒雅只是稀疏平常的两个人,何故这么多人将眼睛放在她们的身上。
这些豪门世家的人,个个都恨不得将她们拉下十八层地狱。
君陌白皱眉,想到那个人至今都是满心厌恶,对谭书墨他从来都是有问必答:“大概是和司慎有关,那时候是他对付司慎的紧要时期,和司慎接近的任何一个人他都不会放过。”
大概是在君家那一次,司慎和墨墨有过一面之缘,这件事被跟随在司慎身边的人看见并且透露给了赵光华。
后来他还查到,在墨墨离开以后,司慎命人单独跟着她走了许久,直到她和舒雅上了公交车才离开。
别说赵华光这种谨慎的人,就连他都怀疑司慎是有什么想法,所以才跟了这一路。
君家要知道这件事不难,所以赵光华耍了个小心机,用谭书墨陷害司慎,果然,她一出事,君家第一个怀疑的人就是司慎。
只是越查越发现,司慎和这件事当真没有半点关系,这才没对司慎下手,反而帮着司慎直接将赵光华送了进去。
外人只知道司家夺权,一个十几岁的黄口小儿亲手将亲爹送进了局子里,却不知道这里面君家出的力气可不少。
那时候君陌白有多痛苦,君家就有多恨赵光华。
没要他的一条命就算好的了,不过他在牢里的日子,恐怕也不会比死了更好过。
君陌白垂眸回忆前段时间他得到的消息,当初谭书墨被就起并冠上谭家姓氏的时候,司慎是第一个发现的。
如果真是他派人追杀谭书墨,大可不必默许谭家将人藏起来,还送出国去避祸。
在此之后,更是收回了对谭家的压迫,以至于让谭家在帝都越来越壮大,谭书墨这个大小姐日子过得也是越发滋润。
只是君陌白恨,那时候的他才七岁,这么多事情串联在一起他想不明白,所以他错失了找到墨墨的最好时机。
一别,就是十二年。
谭书墨心里一惊,眼前的层层迷雾忽然被人掀开,那些之前想不通的事情突然想通了,而她,一直恨得咬牙切齿的仇人,居然变成了受害者……
只是,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如果真的不是司慎,为什么谭家还要骗她,说是他动的手脚。
为何父亲这么多年都要给她灌输讨好司慎,谋取司氏机密的思想?
父亲一直说,因为司慎害了易林哥,所以想要报复他。
而她,也因为司慎家破人亡,所以她一直听从父亲的话。
乖乖读书,学习琴棋书画,学习一切讨好人的伎俩,家里那一本厚厚的笔记上写满了司慎的喜好,每一页她都认认真真地记了下来。
对司慎的心意,她背得比自己的大姨妈还清楚。
这一切,都是……假的?
谭书墨觉得兜里那一份记录了绿营收购机密的资料突然变得灼热,她整个人都安静了下来。
君陌白感觉到她的异样,急忙握着她的肩胛,眼底闪过一阵慌乱。
“墨墨,你怎么了?”他有点迟疑地问道,明白谭书墨身体没出什么问题,只是心情不好。
她突然倒了下来,窝回床上,扯过被子将整个人蒙了起来。
瓮声瓮气的声音传来,声音低沉:“我没事,我就想想。”
想什么呢?她也不知道。
她只知道,君陌白不会骗她,可是父亲……从小到大,她很清楚他们之间的关系,除了利用,再无其他。
小时候偶尔她也会把谭文龙真正地当成自己的爸爸,因为她一直没有爸爸,所以对捡来的便宜爹格外珍惜。
谭小花弄碎什么东西,他会骂她,但只要谭小花嘻嘻哈哈地讨好两声,那就什么事情都过去了。
可是她弄碎什么东西,无论是贵的还是便宜的,换来的都是谭文龙一记冰冷的眼神。
那眼神刺骨的寒冷,让她道歉讨好的话卡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口。
亲疏,原来就是这样的感觉啊……
再后来,她已经习惯在谭文龙面前扮演乖乖女儿,不管他让她做什么,她都答应,不管她觉得多么无理取闹,多么难以接受,她从来没有拒绝过。
茗楼勾引司慎是这样,窃取绿营集团收购案也是这样——
可是,他千不该万不该的是,拿她母亲的事情来利用她,欺骗她——
谭书墨抓着被子,身子抑制不住地颤抖,嘴里咬着一节指骨,抑制着喉头的那一阵呜咽,越是控制,越是颤抖。
原来……人躺着流泪的时候,眼泪真的会从右眼流进左眼啊。
无星无月的夜晚格外凄清,在医院里总有一种说不出的阴冷。
君陌白无言地看着瑟缩在被子里的谭书墨,良久,他脱去自己的鞋袜外套,整个人凑了进去。
对于他的侵略,谭书墨并没有太大的抗拒,君陌白轻轻地躺在她的身侧,掀开被子一角,随即钻了进去。
她背对着他,君陌白抱着她的腰,将她整个人圈进怀里。
像是两只相拥而眠的小虾,她不说话,他也沉默着,双手的力度不减,一直不松不紧地将她搂着。
不知过了多久,谭书墨的情绪才控制下来,在他的怀里翻了个身。
回头一看,君陌白睁着双眼睛,一直默默地看着她。
“墨墨~”君陌白沙哑的声音响起,音量低得只有他们两个人才听得见,他说:“别哭,我心疼……”
第69章 上瘾
舒雅的病情很稳定,一晚上也没个头疼脑热。
谭书墨枕着君陌白,压根不知道自己究竟什么时候睡着的,只知道她醒过来的时候,整个人完全是跨坐在君陌白身上的姿势,稍微动一下,就能感觉到君陌白的身体在逐渐变烫、变硬。
谭书墨睡眼惺忪,朦胧中觉得自己的头发垂了下来,半合着眼睛揉了揉爆炸似的头发,双手撑在君陌白胸膛上,以手掌为支撑爬了起来。
君陌白果不其然地闷哼一声,双眼湿漉漉地看着她——
身下某个部位似乎正在慢慢觉醒——
谭书墨:“……”
“对不起对不起!”她赶紧从君陌白身上翻身下来,顶着一头毛躁的头发,眼睛又红又肿。
昨晚哭得太过悲恸,直到现在她都还是头昏脑涨,眼睛酸涩。
“墨墨~”君陌白的声音像是一只受伤了的小鹿,软软的,近乎哀求地看着她。
谭书墨虽然才十九岁,但是跟着谭小花待久了,什么黑的白的红的黄的她都了解一点点。
更是知道清晨,是一个男人最容易兴奋的时间段。
“陌陌,不好意思,我昨晚睡得太熟了。”
应该是昨晚实在太累了,什么时候睡着的她都不记得,自己到底是怎么变成了一只考拉攀上他的腰的,她更是没有半点记忆。
君陌白睁着眼睛,眼神依旧懵懂清澈,只是此刻多了几分较真。
他强压着身体的不适感贴近她几分,牵起她的手,和她十指紧扣。
以一种变相的方法宣告他的占有欲。
他说:“墨墨,不用说对不起,对我这副身体,无论你怎么做都是可以的。”
不会讨厌,不会拒绝,只要是她,做什么都是对他的恩赐。
他凝视着她,近乎虔诚。
谭书墨红了脸,还想说什么,突然觉得头昏脑涨,被他握着的手掌很快就生出了一丝汗意。
她挣开他的桎梏,低头抚额,眼尖地瞥见他手肘之上手腕之下的几道伤疤。
那几道伤疤狰狞又狭长,看得出来是很多年前留下的,伤痕已经逐渐淡去,只留下淡淡的凹凸感,这种伤口,是岁月怎么修补都掩饰不了的。
谭书墨被它吓住,手指不由自主地抚了上去,君陌白看着她的嘴唇一张一合,耳边响起她的声音,问道:“这是……怎么弄的?”
君家独子,也会受这么严重的伤吗?这些伤口看似没有割到要害,可是每一刀下手狠得让人怀疑是不是要生生地将他的手腕锯掉。
是谁,对他有这么强的恨意?
君陌白一脸茫然,顺着她的视线低头,在眼神触及到那几道伤疤的时候,他几不可闻地抖了一下,飞快地将伤口捂住。
这就像是他完美躯壳上的一个污点,他怕被人发现,更怕看见的人是谭书墨。
“是仇家寻仇?”谭书墨大胆猜测,可是刚问出口,这个猜测就被她自己给否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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