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实际情况是——
“John,不行了,不行了,我走不动了。”
“John,咱们慢点吧!”
“啊!我一年的健身房是白去的嘛!”
爬到半山腰,一群人大呼小叫着。
“看见没,再往上走点,那有一个凉亭,到了凉亭大家再休息会,行不?”
John是登山俱乐部的成员,妙兰山对他来说,实在是小意思,脸不红气不喘。
一群平时缺乏锻炼的人啊,John在心里感慨着。
星澄气喘吁吁,刚开始她还能和高铮两个人边聊着天,边往上爬,现在却大汗淋漓。
星澄本科时是C大登山社的成员,但可能是当年年轻,现在几年不登山,体力早不行了。
台阶一级一级往上蔓延,星澄忽然不留神,摔倒在地,正巧碰在一块石头上。
尖锐的石子隔着运动服的轻薄的布料压在腿上,疼痛感迅速袭来。
队友们闻声转头看星澄,John也来到星澄身边,蹲下来。
“能站起来吗?”
高铮和另一个小姑娘扶起星澄,火辣辣的痛感让星澄忍不住小声叫出来。
掀开裤脚,腿上和膝盖上已经渗出血迹,高铮俯身捏了捏星澄的脚踝,说:“应该是崴脚了。”
星澄:“……”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想当年,她认识高铮,也是因为爬山崴脚了。
那个小姑娘找来医药箱,高铮为星澄清理,并包扎了一下。
“你今天先不能走路,否则脚会肿的。”
John满脸愁容,成员中途出事,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现在怎么办?”John问道。
傅凛在星澄身侧,看她轻轻蹙起眉头,本来便白的脸颊现在因为爬山而染上了红晕。
刚刚她一摔跤,本来在后边的傅凛一下子冲到了她身边。
“我背你吧。”
???
星澄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错愕地看向傅凛。
“我背你吧,反正当初爬山你摔倒了,也是我背着你上去的。”
傅凛此话一出,瞬间有无数的目光在他们身上扫视,高铮也满脸疑惑容。
这三个人长得都很出色,在景苑住的人,又都是家境很不错的。一路上,自然很多人关注着他们。
但是在吃瓜群众的眼里,星澄不应该是和高铮是cp嘛,两个人从始至终都没有和傅凛有什么交流。
难道我嗑的cp 是假的吗?
没等星澄说话,傅凛走到星澄身前,弯下腰,一把把人背起。
“怎么,想让大家等你一个人吗?”
星澄捶他的背,却不敢开口讲话。
“你干什么?”星澄在他耳边问道。
她已经不敢抬头去看周围人的目光了。
“星澄,你认识他吗?”高铮追过来问。
看着高铮担忧的神色,星澄假笑:“嗯,高铮,你不用担心我了。“
高铮表情有些怪异地离开。
傅凛冷哼一声,“你该补钙了。”
?
星澄愣了愣,明白了傅凛在说两人前一阵重逢时,自己也崴了一下脚。
不过那天是被他吓得好不好。
“要你管。”
作者有话要说: =v=
第12章 第十二颗星
秋日的野花,大片大片盛开着,散落在各色树丛中。云雾在山间弥漫,缓缓蒸腾。
十一级,十二级,十三级……
星澄数着傅凛走过的石阶,耳边是队友们的欢声笑语,两人之间,却没有交流。
温热的气息停留在傅凛的脖颈间,两团柔软挤在背上,傅凛抬头望山,专心地往上走,努力克制着不因背上的人而分了神。
金色的塔尖浮现出来,木鱼声,声声入耳。
队友们欢呼:“到坛恩寺了!”
大家从知道了要来妙兰山后,都向John提议来坛恩寺逛一逛。
坛恩寺紧贴悬崖峭壁,立在一座峰上,仿佛随时就倒。
寺前人来人往,走进寺中,却不由自主让人安静下来。
掩映在枫树林中的古寺,杏黄色的院墙,已经有些斑驳,脊顶上是精致的浮雕,钟声响起,一声一声,直击人心魄。
“傅凛,你放我下来吧。”
在这样庄严的地方,星澄在傅凛的身上,总是感觉很别扭。
“放你下来?让佛祖看你的狼狈样吗?”
星澄没有说话,在傅凛背上一言不发。
傅凛没有听到预想的反驳声,一时也有些语塞。
走到佛像前,傅凛开口:“烧柱香吧。”
他把星澄轻轻放下。
然后和小和尚买了几炷香,分给星澄。
傅凛看了星澄一眼,两人对视,此时此刻,目光竟然都分外平静,没有怨恨,没有冷漠,仿佛在这座庙里,所有的俗事,都不值一提。
星澄缓缓跪在蒲团上,合起双手,在心中许下愿望。
殿内除了钟声,什么都没有,星澄睁开双眼,香炉前烟雾升起,缠绕在佛像前。
寺庙后是一片杏林,此时花早已开败。傅凛背着星澄在寺庙里逛了逛,沿着小径原路走出寺庙。
有队员早已经出来,正在树下喝水休息。
看到星澄,大家纷纷前来询问她有没有事。
星澄一一答过大家,然后让傅凛把自己放在一旁的石头上。
傅凛瞅了瞅那块光秃秃的大石头,说:“凉。”然后也不撒手。
星澄瞬时顿了一下:“没关系,你把我放那吧,你休息一下。”
除了刚刚在寺庙跪拜,傅凛一直都在背着她,一口水也没有喝。
傅凛没有作声,把星澄放下,从包里找到一块露营时需要用的垫子,铺在石头上,然后才让星澄坐下。
星澄的眼睛盯着脚底的那群蚂蚁,它们成群结队地钻进洞里。
垫子在身下,隔绝了秋日石头的凉意。
傅凛一直是一个细心的人,星澄小时候就知道。
那时候,他细心得让星澄讨厌。
傅凛总是看一眼她的表情,就知道她成绩肯定没考好,然后出言嘲讽。虽然星澄已经尽力去掩饰了,虽然傅凛最后还会让她掏出卷子,来给她讲题。
傅凛发现有人欺负她,也仅仅是通过星澄小小的伤口。
傅凛就像是星澄童年时期、少女时代的一把枷锁,哪里都有他,他强行插入星澄的生活。
而星澄,则时时刻刻想要远离傅凛。
傅凛的存在,提醒着她只是一个佣人的孩子。
虽然星澄深爱、感恩自己的姑姑,但是少年时代的虚荣心,让她总是觉得自己低人一等。
所以她不愿意让别人知道他们两个认识,因为她不想解释他们的关系。
那时候,星澄总觉得自己只是大少爷的一件玩具,星澄极度讨厌傅凛这种莫名的控制欲。
傅凛站在星澄身边,问:“你刚刚许了什么愿望?”
“这还能告诉你?”
星澄觉得傅凛是脑子抽了嘛,她可能告诉他吗?
“告诉你还能灵?”
“心诚则灵。”傅凛严肃地说道。
“哦,我许愿我掉进金山被金元宝砸死。”
傅凛:“……”
星澄十五岁生日的时候,对着蛋糕许完愿,傅凛也问过同样的问题。
因为比一般学生早上一年学,星澄那会已经上高二了。
傅凛正在熹城上大三,每周末都要回家,有时候平常没有课的时候,要不在公司,要不就回家。
星澄生日正是平安夜,前一天学校喇叭就广播,严禁平安夜和圣诞节两天学生相互送贺卡、平安果等一系列庆祝洋节的活动,要专心学习。
那天又有考试,星澄高中鬼使神差地选了理科,势必要与物理生物等科目斗争到底。
不过那时候她的物理成绩已经居于班级前列,一百一十分的满分,星澄几乎次次都能上了一百分,在男生扎堆的理科尖刀班,成绩也很显眼。
而星澄的生物成绩却开始拖后腿,按理说生物被称为理科中的文科,要简单很多。
但星澄却总是答不好,九十分的满分,连八十都上不了,每次刚过七十分,次次被生物老师谈话,被生物老师怀疑学习生物的态度有问题。
天知道,星澄的早自习时间,几乎都给了生物。
那天星澄考完一天的试,走出教室的时候,脑海中仍然是刚刚生物的那道遗传题,想着自己落下的空白,星澄心中一片凄凉。
忽然雪花落在身上,钻进脖子里,凉滋滋的。
星澄抬头一看,才发现原来下雪了。
熹城是南方城市,很少见到下雪。
漫天的雪花迅速飘落,在空中打着旋儿,灯光下一片迷离。
雪下得很急,很快就铺满了一地。
周围的学生们开始欢呼起来,追赶着打雪仗。
有几个交换生从星澄身边经过,他们在雪地里唱着独具风情的异国歌谣。
忽然有一个男生急匆匆追上星澄,把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塞到星澄手中:“温星澄,生日快乐!”
是星澄的同班同学,不过两人没有说过话。
刚说完,男生就跑开了。
星澄喊了他一声,人早已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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