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知道了,后面三个字她还没说出来就被男人含在口里,被迫承受那令人窒息猛烈的深吻。
好一会儿,她才蓄足气力,蹙紧眉头推开他,喘了好几口,娇嗔道:“你是想把人捂死吗?真烦,连话都不让人说完。”
他拇指抚过她泛红唇边,五官回到之前的冷峻,道:“你肯定说不出我想听的话,那我有权不听。”
女人稍带愠色说着反话,“你真是有病,自己不愿意听就堵住别人的嘴。那我还得感谢你没让我在浴缸里溺水憋死呗。”
“溺水可以做人工呼吸。”商琛心情好,和她开着荤玩笑,“还能做胸外按压,你喜欢哪个?我给你做。”
她双手握拳挣扎锤他胸口,喊道:“起开!少在我面前犯浑不正经,我哪个都不喜欢!”
一时浴缸里水花四溅,商琛拥着冲自己发小脾气的妻子,她动来动去闹得他还想再来一发,然而时间已经不允许他这么做,只好放她上岸。
看见她迈到浴缸外边,还用长毛巾遮的严严实实,男人躁火这才熄了些,听到裤兜里黑色手机铃声响,他先看了一眼正擦头发的女人,听电话时背过身去,不让她看到自己阴森脸色。
黎粹也注意到他在接电话,不过每当他接黑色手机打来的电话,连说“好”的语调都向下发沉,那个黑色手机里的秘密肯定比他说话语气更沉重百倍。
她没多问,擦干头发和身体,裹着浴巾走出浴室去外面的衣帽间,地上的丝绒地毯换了新的,黑绒表面已经没有醒目的白涸。
衣服都整整齐齐摆在衣柜里,她挑选时还自顾自念着,“舞会,舞会,游轮上肯定有很多名媛太太,得穿好一点,要待好几天的话...”
其实她从来没买过贵气隆重的礼服,那时候是因为没命享豪门太太的福气,没机会穿;这时候是因为根本没想过要穿,衣柜里最昂贵的礼服是那套穿了不到一个小时的婚纱。
左挑右选,她也只选了几件舞会以外时间穿的连衣裙和小洋装。
身后,高大男人抬手系着黑衬衫袖口走进衣帽间,顺便看眼腕表,“现在五点,我们八点半就得到游轮。”
里面的女人正用手抚衣柜里挂着的婚纱,听他催促,又道:“能不能给我点时间去买两件礼服?我没有出席舞会可以穿的衣服,这件婚纱虽然和新的差不多,但也不能穿过去吧。”
他系扣的手一顿,黑眸露出复杂愧色,一是因自己没想到,而是因她说这件婚纱和新的无二。
男人立即扯起她的手腕,道:“走,换衣服,现在去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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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琛办事雷厉风行,驾驶座的阿昆听命令开车速度也快,带她去挑选完礼服再回到庄园也不到一个小时,回去收拾好随身携带的皮箱,再驱车前往北城海边的码头。
还没到码头,远远就能望见游轮白色船体,她收回目光,问向身边稳坐如钟的男人,“我们要在游轮上待几天?”
他目光深沉思绪漂浮,但仍应道,“四天,舞会是明晚和最后一晚,你可以好好休息。”
“这船往哪开?”
“南方滨城,绕一圈儿再回来。”
这一问一答,黎粹大致懂了这四天的行程,商业舞会在乎的不是看风景,而是合作交易,所以才会去与东南亚交界的滨城挑头,一来节省时间不用出国,二来还在海上,谈生意比较轻松。
劳斯莱斯渐渐停在码头,他们来的比较早,码头豪车能看到的也比较少,侍者见他们过来,匆匆赶来接待他们上船,并且给了他们头等舱室的房卡。
豪车陆陆续续挤着码头,宾客排队在码头出示邀请函依次登船。
当然,这次维多利亚号上的商业舞会也得到不少财经媒体方面的关注,但能拿到邀请函的记者不多。
开船前三分钟,最后一个戴着黑色鸭舌帽的人准备登船,并且向侍者出示自己的证件。
上面只写着两行字。
首都新闻社
财经栏目主编,沈毅尧。
第52章 【这种情调】
维多利亚号豪华游轮共有十五层, 头等舱位于甲板高层。
夏日昼长,冰桶里的红酒香槟挥发凉意,却比不上俊美男人面若森寒的冷, 黑发, 黑眸,黑西装,晚霞余光自他宽阔背后投射, 连光亮都一并吸收进那至极的黑。
另一边的女人正忙着试新礼服, 她管这个叫苦中作乐, 站在镜子前面转圈也不会问他什么意见, 纯粹是给自己消磨时间。
抛开前十天他去欧洲出差, 今天见面到现在为止,他们还没谈过沈毅尧的事情, 但她知道自己不能主动提, 一旦哪一句话激怒这个男人,只会把学长置于更危险的境地。
就在黎粹换下一套星空裙走出来的时候,男人那双暗不见底的眸子紧紧跟随那道曼妙身影, 看她高贵典雅的拎着裙摆,旋起步子,星空飞扬。
他俊魅面孔褪去冰冷浮现轻谑笑容, 修长双腿叠起, 脊背向沙发倚靠, 端起红酒杯轻晃着,如同光明的吞噬者,一出口便能将这个女人所有神采蚕食殆尽。
“沈毅尧也在这艘船上。”商琛目光轻蔑,扬起冷笑,“粹粹, 不怕死的人越来越多了。”
听到这个名字,黎粹如同置身冰窖般手脚僵硬,站在落地大镜前动也不动,两手揪紧裙摆,过了好一会儿才敛眸轻声道:“我可以让他离开这艘船,离开北城,不会再回来找你的麻烦。”
商琛俊颜冷凛,看她背影沉声道:“你是我老婆,不应该让其他男人听你的话。”
“那你还想做什么?”她迈步转身定定望向沙发椅里的男人,气愤难平的反问,“再找人砸他的腿?还是杀了他扔进海里喂鱼?”
他听她一顿质问更加火大,厉声低吼:“如果不是你,我早就一枪崩了那个惦记别人老婆的垃圾!”
黎粹忍住心中上涌的气怒,一遍遍高度自己决不能惹到他,尽量口吻平和的劝:“算了,商琛,你不就是生气沈学长和我在美国的那一年吗?”她又吐了口浊气,缓缓摇头,“你想多了,什么都没发生。”
“我知道。”他邪肆轻笑,扫她一眼,“在贡港的那个晚上我就知道。”
她涩然垂目,指尖发狠抠进裙摆纱料,唇瓣微微抖着启口道:“沈学长在美国帮我和我爸妈不少忙,你要是有什么不满意你冲我来,别再让无辜的人卷入你我之间了。”
商琛搁下酒杯,左手插着西装裤兜步步逼近到她身前,黑瞳俯视女人纯白无瑕的肌肤,略带薄茧的右手轻抚她精致侧颜,温和问道:“帮了你和岳父岳母什么?说给我听听。”
她听不出来他这说的是正话还是反话,精神高度紧张,思考说出口的每一句,谨慎道:“这都不重要。结果就是我现在站在你面前,我们之间的一切和别人都没有任何关系。”
“别人,啧。”男人摇头,戏谑咂舌,“为了你不惜命追我的车,在你嘴里就是别人。粹粹,你这话可真够伤人心。”
他说话和做事一样狠辣,辣得女人明眸里蓄着水汽,她从喉咙挤出字眼,冲他崩溃高喊:“我能怎么办?!那你说我能怎么办?我到底说什么你才能高兴!”
商琛火气直冒,虎口扣住她下巴,黑着脸狠狠发话:“你为别的男人说什么,老子都不高兴!”
反正自己的话他都不乐意听,黎粹干脆也不再应和他,倔强不甘的瞪视回去,咬牙声声驳斥:“商先生难道忘了你以前在白彦月面前对我什么态度吗?对了,你现在还骗着市长的女儿,跟你比起来,我说这些话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她翻以前旧账把他的话逼退进喉里,他抽回手,怒气聚于一处胸膛闷堵,心脏隐忍的几乎炸裂,愤然迈大步走回桌边,又给自己倒杯红酒一饮而尽。
酒精有麻痹情绪的作用,他又疾步回到她面前,伸出手臂将女人牢牢扣进怀里。
“都会死,粹粹。”男人墨眸腥红,后槽牙磨得咯吱响响,“我已经把那个骗子弄死了,剩下那个小贱货也马上会死。”
“人命在你看来就那么不值钱吗?”她厌恶他满口死字,在他怀抱里苦笑,“你喜欢什么就留着什么,不喜欢的费尽手段也要除掉。商琛,我等着你腻烦我的那一天,我倒想看看你还能对我做什么。”
这个“还”字分解成一笔一划,化成利刃刺痛男人肺腑,痛得他呼吸一滞,弯下脊背,薄唇如急雨点般吻着女人额头,侧颜,唇瓣,疯狂势头如同燎原的星星之火。
倏然,女人眼中天地一转,娇柔身躯被打横抱起,砰的一声卧室门被一脚踹开,她落到大床中央,还随着床垫向上弹了一弹。
黎粹躺在枕上,美目神色迷离复杂,看着他把黑西装脱下扔到床边,看着他解开黑衬衫的扣子,露出健硕上身覆压过来。
她长睫轻颤迎合着他热烈缠绵的吻,一只纤手穿入他黑发,另一只手顺着床单摸到身边黑西装内兜,指尖勾到那支冷梆梆的枪。
美艳女人徐徐睁开水眸,这次,她不想轻易把自己交给他,想和他在床上玩个恶趣味,她左手握紧枪柄,右手掌心扣住他后脑,头向侧后方抬起,身体顺势翻过去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