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到开封府混个公务员/南衙纪事 (欧阳墨心)
“八大碗!来八大碗!”
被一众江湖人围在中央的展昭,看着眼前成叠的酒碗,一脸无奈苦笑。
尤其是那边的丁兆兰、房书安还有韩彰三人,叫得最响,跳的最高,一看就是不把你灌醉决不罢休的姿势。
“展某不胜酒力……”
“不行!不行,一定要喝!”
“展某的确不……”
“满上满上!”
眼看那些酒碗都要扣到展昭身上,忽然一抹雪色白影猝然插了进来,一把抢过了酒碗。
“喝酒是吧,行!先过五爷我这关!”
白玉堂剑眉高挑一笑,仰首灌下一晚烈酒,朝着众人挑眉一笑。
众人一怔,顿时就不干了。
“白五爷!您这是干嘛啊!”
“五弟,你怎么能胳膊肘往外拐?”
“白玉堂,让开让开,莫要捣乱啊!”
白玉堂把酒碗往身后一扔,蹭一下蹦上桌面,仰首大笑:“五爷我千杯不醉的称号可不是浪得虚名,今日我把话撂这儿了,谁喝倒了五爷我,才能去灌我身后这只猫儿!”
四周静了一静。
白玉堂环视一周,一脸不屑啧了一声:“切,一帮胆小鬼!”
众江湖豪杰顿时就炸了。
“来就来!难道我们这么多人还怕你一人?!”
“兄弟们,今日就是我们大败锦毛鼠白玉堂的吉日啊!”
众人立即端着酒碗扛着酒坛就冲了上来。
“白兄!”展昭面色一变,急声呼道。
白玉堂回首一笑:“妹夫放心,五爷我一人绰绰有余!”
言罢,高声大笑:“放马过来!”
皎洁月光下,那一剪无瑕雪衣随风舞逸,迎着千碗万坛,当真是英雄无限,当关无敌——
才怪!
半柱香后,白玉堂翘脚坐在太师椅上,看着地上醉的歪七扭八不省人事的一堆人,啪一声展开折扇,一脸嚣张:“就这等酒量,还敢跟五爷我叫板,真是不自量力。”
“哇,白五哥,你这酒量可真绝了!”艾虎一脸惊诧。
“他哪有这等酒量,明明是之前先服了一颗金护卫的解酒丹!”智化凤眼弯弯。
“哎呀,五弟啊,你这也太不厚道了。”韩彰看着地上的人堆,频频叹气。
“怎么?难道真看着他们把臭猫灌醉了?”白玉堂挑眉。
“起码让我们多乐呵一会儿嘛。”房书安嘟着嘴。
“白兄,今日多谢了。”展昭松了一口气,上前向白玉堂一抱拳。
白玉堂望向展昭,桃花眼中如水波荡漾,唇角勾起一抹坏笑:“臭猫,不必谢你五哥,今日我帮你,只是为了——”
说着,目光扫向周围众人。
众人齐刷刷露出奸笑。
展昭一怔,还未回过神来,就被一帮人簇拥着推向了洞房方向。
“闹洞房啦!”众人欢呼齐声响起。
“师父,陷空岛五鼠不是娘家人吗?怎么还闹洞房啊?”追在人群后的艾虎向身边的授业恩师问道。
“他们啊,估计是去闹展昭的。”智化一副世外高人姿态,可是脚下的步子一点也不慢。
“也对,谁若是敢闹金虔,估计白五哥第一个翻脸。”艾虎点头道。
“哼,无聊。”缀在最后的雨墨一脸阴沉。
“那你还来干嘛?!”艾虎扭头一脸不屑。
“我高兴。”雨墨偏头。
智化一脸无奈看了这二人一眼:“好了好了,前面就到了——唉?”
艾虎、雨墨顺着智化目光方向望去,也皆是一愣。
只见乱哄哄的队伍在洞房门前停了下来,而且呈现一种诡异的沉默气氛。
而在新房门外,一众喜娘丫鬟直挺挺站在门外,个个面色苍白,甚是诡异。
“出了何事?”展昭上前一步,凝声如冰。
众人也是沉下了神色。
一众女子却是神色僵硬,竟无法说出半字。
展昭神色一变,一掌拍开门扇,闪身入门。
众人瞬时鱼贯涌入,定眼一看,都惊呆了。
洞房之内,红烛摇曳,红帐喜庆,美酒佳肴摆在桌上,香味扑鼻。
一切都正常无比,除了——
新娘金虔不见了!
第154章 乌龙洞房终成眷 开封书尽缘千年
风声骤,人声乱,一室惊魂散。
天子御赐护卫府新房之内,一片死寂沉默。
展昭一身喜服,直直站在洞房之内,俊颜苍白,眸深失瞳,满面惊惧。
“猫儿,你莫慌!”白玉堂薄唇泛青,桃眸惊乱,虽是口中安慰展昭,可自己的嗓音却竟也微微发颤。
“裴少庄主,你速带一批人马将护卫府四周都围起来,盘查可疑人士!”蒋平面色一肃,上前一步开始布置,“二哥,你再领一队人马将护卫府所有房间都细细搜一遍。”、“好!”裴慕文和韩彰应声而出。
“雨墨,你速去中堂请恩师和公孙先生过来!”颜查散肃声命道。
雨墨立即疾奔而出。
“在下觉得此事甚是蹊跷!”智化踏入房门一扫屋内,眉头紧锁道,“屋内并无打斗痕迹——且今日护卫府内外皆是武林高手和官差,若想无声无息掳走金护卫……不可能!今日江湖上数得上名号的人物都来了,不会有如此武艺高超之人!”
“智化所言甚是,除非是——”蒋平声音顿了顿,看了屋内僵硬的红衣一眼,“金护卫自愿随来人走……”
此言一出,白玉堂和展昭身形同时一颤。
“展昭!”白玉堂声颤嘶哑,“莫不是……”
说着,薄唇不禁抖出一个“天人”的口型。
展昭猝然望向白玉堂,一双黑不见底的眸子中隐隐泛出赤色光芒,启唇出声,涩如黄莲:“不……”
那微颤嗓音在晦涩夜空中冉冉散去,好似一根细细针尖,刺得所有人心头一缩。
白玉堂桃眸一红,厉声高喝:“去找!就算掘地三尺也要……”
“金器五十件,银器八十件、绸缎一百二十匹,珠宝二十箱、珍贵药草两车,还有……”
突然,一个不大不小的声音插了进来。
四周霎时一静。
众人数目爆睁,赫然转目望向声音传来方向。
只见一道细瘦身形从隔壁门缝里猫腰钻了出来,一边低着头翻着一本账簿,一边碎碎念向新房走来。
“哇,光这些嫁妆就够咱吃好几辈子了,若是再加上皇上的赏赐,啧啧,咱是不是做个什么投资——诶?”
来人撞上了人群最外层已经僵硬石化的艾虎,不禁一抬头,一看眼前阵容,立即手忙脚乱将账册向袖口一塞,眯起细眼抬手向众人招呼道:“诶?大家这么快就来了?不是应该在外面多喝几杯吗?”
凄凉夜风嗖嗖吹过众人僵硬身形。
下一瞬,一红一白两道身影犹如惊电一闪,同时冲出新房闪至金虔面前,一只桃花眼暴突红丝,一只黑眸赤血一片。
金虔瑟瑟抬头,一瞅二人的表情,不禁一缩脖子,干笑两声:“嘿嘿,咱想着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抽空去盘点一下嫁妆贺礼……”
“小金子!”
“金虔!!”
两道怒发冲冠的厉喝随着刺骨寒风盘飞旋冲向夜空。
——
红烛摇,喜帐飘,洞房花烛夜,一刻值千金。
新房之内,新郎展昭俊脸漆黑,一身冷气号寒怒雪。
而在对面,新娘金虔正襟危坐,垂头挨训。
“金虔,你可知错?!”
“属下知道错了!”
“你可知你错在哪里?”
“属下不应该在独自一人去盘点嫁妆,应该和展大人一起去……”
“金虔!”
“啊啊啊!属下真的知道错了啦!属下以后不敢乱跑了!”金虔抱头告饶。
展昭微微阖眼,长吁一口气,缓下几分声音道:“真的知道错了?”
“知道!知道!”金虔点头如捣蒜。
“就算知道,也要罚!”展昭沉下嗓音道。
“啊?!”金虔抬头,一脸哭丧相,“不、不是吧,难道今天还要罚——蹲马步?!”
展昭定定望着金虔,一双猫儿耳朵偷偷泛出红晕:“不,今日……罚别的。”
话音未落,金虔就觉身体骤然腾空,眼前一花,眨眼之间自己竟是坐到了床铺之上。
大红帐幔飘然飞起,缓缓落下,将展昭和自己围在了小小的床帐之内。
金虔鼻尖贴在展昭前胸,全身上下被拥在浓郁青草香气之中,心脏剧跳如擂鼓,细眼满屏画圈圈,整个脑袋都变成了一团浆糊。
“金虔……”清朗嗓音微微发哑。
“呃啊?”某人嗓音隐隐发抖。
一声轻笑从展昭胸膛发出,震得金虔耳膜阵阵发蒙。
微烫指尖轻触金虔耳垂,顿令金虔浑身轻颤。
下一刻,又是一个天旋地转,待金虔回过神来,自己已被展昭压在了身下。
俊逸无双的冠玉面容距离自己仅有半寸之距,那一双黑眸之中,灿若辰星,彩光澄明,“展、展大人……”金虔觉得自己喉头紧得厉害。
“你叫展某什么?”炙热气息润含耳垂。
心跳骤停半拍:“展、展大人啊……”
滚烫草香漫过唇瓣:“还叫展大人?”
呼吸停滞:“那、那叫什么?”
凝炙气息侵入,如烈火般灼烧一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