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到开封府混个公务员/南衙纪事 (欧阳墨心)
此言一出,但见白玉堂身形一僵,俊美面容立时有些泛青。
“蒋四爷口中的干娘是谁啊?”金虔小声向展昭打探。
“应该是白玉堂的乳娘,经营江宁酒坊,江湖人称江宁婆婆。”展昭想了想道。
“江宁婆婆?”金虔想了想,突然福至心灵,冒出一句,“那如果展大人见到江宁婆婆该如何称呼?”
展昭一怔:“自然是依江湖规矩,尊称一句‘婆婆’。”
噶?!!咳咳!
金虔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噎死。
婆婆?!
展昭称白玉堂的奶娘为“婆婆”?!
一股黑色雾气从金虔身后蒸腾而起。
嘿嘿嘿嘿,这连“婆婆”都叫上了,看来咱这媒人红包不仅是指日可待简直就是十拿九稳近在咫尺了啊哈哈哈哈哈哈!!
“金虔!”
展昭突然一声厉喝。
“诶?”金虔骤然回神,“属下在!”
“你又乱想什么?!”展昭眯眼。
“属下什么都没想。”金虔圆瞪细眼,一脸无辜。
“猫儿、小金子!”白玉堂突然插进来,桃花眼飘忽,欲言又止。
展、金二人同时回望。
“那个……”白玉堂支支吾吾,“若是在天下第一庄听到什么不利于五爷的流言,你们可别信……”
金虔眨眨眼,望向展昭。
喂喂,这白耗子如此紧张,定是有什么大八卦啊!
展昭微微一笑:“白兄放心,展某定不会轻信外人之言。”
白玉堂露出一个安心的表情。
金虔暗叹一口气,扭过头不忍直视。
听听猫儿这话中隐含的技术性多高啊,不信“外人”之言?那江宁婆婆是白耗子的奶娘,自然不是啥“外人”,所以……啧啧,单纯的白耗子哟,看来这对猫鼠达成好事之后,这白耗子也定是“猫管严”啊!
“我说五弟啊,你在那嘀嘀咕咕说啥呢?”徐庆凑过来问道。
“没说什么。”白玉堂正襟稳坐马背。
“五弟是怕干娘把他小时候干的糗事都说出来吧!”韩彰笑道。
“我哪有干过什么糗事?!”白玉堂辩解,“白五爷我从小就是风流潇洒……”
“五弟你就吹吧,等见了干娘,嘿嘿……”韩彰掩口不语。
白玉堂脸色从青转绿。
“展大人,好像白五爷很怕这位江宁婆婆啊。”金虔向展昭汇报自己的发现。
展昭淡笑不语。
“看来此行颇为热闹啊。”旁听许久的颜查散做出总结。
热闹才好啊!
金虔暗暗点头。
越是热闹咱越有机会趁火打劫浑水摸鱼……咳咳,那个是伺机而动发点小财……
慢着!
那可是被太祖钦赐牌匾的富豪一方的“天下第一庄”!
还有经珍岫山庄亲自鉴定盖章的藏、宝、图!!
也许……大概……肯定以及确定!
咱这次能发大财啊啊!!
风暖云轻,灿灿阳光下的金虔勾起一抹不怀好意……咳,志在必得的自信笑意,为自己的“天下第一庄”之行树立了一个坚定的宏伟目标。
只是,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金某人的目标能否顺利达成,那可就——
佛曰:不可说啊不可说……
第十卷 天下第一庄
第126章 途中遇伏惊无险 裴少初现锦鼠嫌
秋已暮,风来早,山色说不尽;
乔松青,丛柳浓,崇峻绿波涌。
天高云清,风和日暖,山林乡道之上,缓缓行来七马一车一行队伍。
看那领头之人,年过四十,长须点胸,面容稳重;身后几人,一人身材魁梧,一人手持羽扇,一人腰别钢爪,一人后背断刃,皆是形貌不俗。再往后看,一蓝一白二人并驾齐行,蓝衣儒雅,白衣清美,风姿卓越。
蓝白身侧,乃是一驾不起眼的两驾马车,驾车之人,半容精美,半容疤毁,神色僵木;旁侧一名消瘦少年,细眼细腰,满面颓然。可不正是陷空岛五鼠与断刀客艾虎护送的颜查散钦差一行。
“这天下第一庄到底啥时候能到啊?咱的屁股都快颠烂了……”金虔垂着乱蓬蓬的脑袋有气无力问道。
“我们早就到天下第一庄了啊。”御马前行的韩彰回头答道。
“早就到了?”金虔一扫周围异常茂密的树林,“韩二爷,你莫不是诳咱呢?这儿荒郊野外的,哪里有什么庄院?”
“清晨展某看到路边立有天下第一庄界碑,上书‘裴家庄,周三百’,想必是说这方圆三百里都是天下第一庄的范围。”展昭回忆道。
“啥?” 金虔细眼绷圆,“咱没听错吧?!”
“天下第一庄,方圆三百里,三千庄客皆英豪,雄傲江湖无人敌。” 韩彰挑眉一笑,“这江湖上的顺口溜,可是人人皆知啊。”
额滴乖乖!方圆三百里?还有三千人的武装力量……
这天下第一庄其实是天下第一大地主吧!
“真不愧是天下第一庄啊!”金虔一脸震惊感慨道。
“切,也就是地方大一点,有什么了不起的?”白玉堂一脸不屑道,“比起我们陷空岛,那可差远了。”
可惜白玉堂已被金虔完全无视,此时的金校尉关注的焦点已经转到天下第一庄少庄主的个人问题上来:“韩二爷,那天下第一庄的少庄主,嗯……就是裴慕文裴少庄主,今年芳龄几何啊?”
韩彰显然没料到金虔怎么突然就冒出这么一个形容词错乱的而且十分不搭边的问题,愣了愣才回道:“我记得应该是比五弟大几个月……”
“那裴少庄主可曾婚配?!”金虔不等韩彰说完,就急吼吼追问,“有没有心仪的姑娘?需不需要媒婆牵线?咱在开封汴梁那可是媒婆界数一数二的高人!物超所值物美价廉、促成的锦绣良缘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啊!!”
“金虔!”
某校尉话音未落,某护卫的不悦嗓音就携着一股螺旋寒气擦着金虔的脑皮呼啸而过。
金虔麻溜一缩脖子,瞬时静音。
韩彰被金虔一大长串说辞外加展昭招牌寒气给噎得一愣,半晌才缓过劲儿来,瞅了一眼面色阴沉的某白耗子,忍笑道:“裴少庄主年少年之时倒是十分心仪一人,可惜那人……咳咳,所以……裴少庄主至今尚未婚配。”
陷空四鼠皆面露忍俊不禁表情,纷纷瞥向白玉堂。
白玉堂俊脸发黑,面皮抽搐:“都看我作甚?!我和那个姓裴的瞎子老死不相往来!”
“瞎子?!”蒋平摇着羽扇呵呵笑道,“蒋某倒是觉得裴少庄主颇有眼光。”
陷空四鼠纷纷点头称是。
白玉堂俊脸黑中渗绿。
听这意思,莫不是这白耗子和这个裴少庄主有什么前世今生三生三世牵扯不清的娱乐八卦不成?喂喂,咱说陷空岛四耗子,这种让小白鼠添堵的好事,赶紧说出来让大家一起开心开心啊!
金虔心中狼嚎阵阵,无奈摄于某耗子的熊熊怒火,却只敢想不敢问,只能憋得自己胸口火烧火燎抓心挠肝。
“展某曾与裴少庄主有一面之缘,裴少庄主眸清目明,似乎并无白兄口中所说的眼疾……”
展昭望向白玉堂,清俊面容上写着八个大字:一本正经,我很纯良。
“臭猫,你给我闭嘴!”白玉堂桃花眼梢抽搐,怒声道,“五爷说裴慕文是瞎的、他就是瞎的!!”
“何人如此大胆,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说我家少庄主的坏话?!”
白玉堂话音未落,突然从林中传出一声大喝,但见五个身穿藏青短靠、腰佩钢刀的魁梧汉子从树林中冲出,气势汹汹排在颜查散一行人面前。
片刻宁静。
“看这装扮,难道是天下第一庄的护院?”卢方打量对面五人半晌,不确定道。
“没错,我们就是天下第一庄的护院。”其中一名汉子唰一下拔出钢刀,操着大嗓门嚷嚷道:“刚才是哪个不长眼的小子竟敢对我们少庄主出言不逊?!”
“我说的,怎么着?” 白玉堂一脸不耐烦策马上前,手中马鞭啪一声甩向半空,旁侧一棵老柳树的枝条便如被利刃削斩一般齐齐断落。
五名大汉顿时倒吸一口凉气,瞅了瞅那边被抽断的柳枝,不由抹了抹冷汗。
“几位英雄,可是来天下第一庄参加鉴宝大会?”领头大汉上前一步问道,表情明显比之前恭敬不少。
“正是。”卢方抱拳回道。
大汉神色一暗:“那诸位还是请回吧。”
众人闻言不由一愣。
“为啥让俺们回去,俺们赶了好几天的路好容易才赶来的!”艾虎气冲冲上前嚷嚷道。
“是啊,太过分了,至少管顿饭啊!”金虔也在马车上抱怨道。
“不瞒诸位英雄,只因鉴宝大会已被取消。”那大汉继续道。
“取消?”韩彰策马上前,探了探身,“为何?”
“因为那宝物被麒麟门定下了!”另一名大汉冒出一句。
片刻沉寂后,韩彰第一个笑出声:
“哈哈哈哈,想不到啊想不到,在天下第一庄的地面上居然还能碰上假冒天下第一庄的骗子!”
“什、什么?!你说谁是骗子?!”几名大汉立时怒吼。
“天下第一庄裴老庄主为人谦逊,早对庄内之人设有严令,凡庄内之人,只可称本庄为裴家庄,不可称天下第一庄。”蒋平慢悠悠摇着扇子,慢吞吞道,“若是蒋某没记错的话,你们刚才口口声声说的可都是‘天下第一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