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到开封府混个公务员/南衙纪事 (欧阳墨心)
“其实,这汴京满城桃花盛开,皆是赤绯施法所为。”宁盟继续解释道。
金虔和展昭对视一眼。
难怪这桃花开得这么诡异。
“赤绯是想以此向汴京城的百姓致歉。”宁盟微微一笑,“只是他脸皮太薄,说不出口罢了。”
展昭和金虔这才明了。
“原来如此——”金虔摸了摸下巴,点头道,“想不到这黄鼠狼精还算有礼貌……”
“我、不、是、黄、鼠、狼、精!”一个咬牙切齿的声音从金虔的脖子根后头突然冒出。
“哎呦呦!”金虔一个激灵跳出老远,瞪着突然冒出的赤绯叫道,“你干嘛神出鬼没的吓死活人啊!”
“你眼睛是瞎啊!”赤绯双目放火,面容扭曲,“我哪里像那臭黄鼠狼了啊?!我是狐仙!狐仙!”
“狐仙?”金虔眨眨眼。
“原来阁下是狐狸精。”展昭淡然冒出一句。
金虔猛然扭头望向一脸稳重的展昭。
猫儿大人,您是在吐槽吗?
“对!就是狐狸精!”赤绯十分得意地点了点头。
“哦——”金虔强忍住笑,朝赤绯抱拳,“狐狸精啊,失敬失敬!”
赤绯一脸满意点了点头。
金虔几乎要喷笑出声。
啧啧!咱还第一次见到自己被称作狐狸精还这么高兴的人、哦、不,妖怪呢!
不过这可真是货真价实的狐狸精啊!
话说一个狐狸精花了好几百年去追一个桃树妖仙——也就是个树桩子,竟然失败了……
这可真是……真是一段佳话啊!
宁盟看着三人一唱一和,不由有些无奈抚了抚额头。
“赤绯,时间已经不早了……”
“好,阿盟,我们这就出发。”赤绯一听这话,顿时来了精神。
“二位,我们就此先行别过。”宁盟抱拳告辞。
“不送。”展昭抱拳还礼。
“宁大夫,有空回来玩啊。”金虔抱拳。
“阿盟不会回来了,我不会让阿盟再见你的!”赤绯恶狠狠道。
宁盟叹了口气,一把揪住赤绯的耳朵,朝展、金二人一点头,一旋身,二人身影慢慢淡化消失。
“哎呀,这俩妖孽总算是走了。”金虔抹了抹汗,望向展昭,“对了展大人,您刚刚要和属下说什么?”
展昭望着金虔,顿了顿:“那晚展某……”
“他是想说,我去找你们那晚,他根本就没睡,是一直醒着的!”赤绯声音从半空中飘出,“哎呦,阿盟,别揪我耳朵了,我不是看这人说话磨磨唧唧的着急嘛……”
赤绯的声音渐渐远去。
金虔目瞪口呆瞪向展昭。
展昭一张俊脸涨的通红,别过脸。
“展大人,那狐狸精刚刚说的可是实情?”
“……”猫耳朵红色素开始上升。
“也就是说从咱进屋翻箱倒柜钻床底翻床铺甚至、甚至是咱跳到展大人床铺里取东西以及咱、咱……”金虔有些语无伦次。
展昭腰身笔直得有些僵硬,周遭温度开始上升。
“展大人啊啊啊!”金虔突然一声高嚎,一个猛子扑到展昭身侧,“属下实在是迫不得已才有此举啊,属下乃是为了开封府上下的福利着想,不敢将御猫辟邪套装这等重要物品随处乱放,为保险起见,才放到了展大人的屋里,展大人您千万别见怪啊……”
展昭身形一顿,慢慢望向金虔,神色古怪。
金虔愣了愣,心思一转,立即明白了,赶紧又补上了一句:“展大人放心,那晚之事,都是属下的不对,属下绝对不会向外多说一个字,属下敢对天发誓,展大人的清白之身绝对不会有任何污点存在!!”
展昭垂下长睫,暗叹一口气,顿了顿,抬起双眸,黑眸冷烁。
“金校尉!”
“属下在!”
“明早展某要考考你的九环刀法练得如何。”
“诶?可、可是展大人,这刀法……咱咱才学了不到半个月……”
“今晚就考!”
“别啊啊啊啊!!”
金虔惊叫声波震震飞传,甚至惊动了在空中赶路的两位妖仙大人。
“哎呦我说,这姓金的小子是真呆还装呆啊?”赤绯摸着下巴啧啧称奇。
“不是很可爱吗?”宁盟淡淡一笑。
“阿盟!!!”赤绯惊呼声直达天听。
第121章 堂审冤锦鼠入牢 连环计校尉出招
暗柳啼鸦,秋萧风瑟,
白露流瓦,霜化愁云。
清晨时分,广安镇县衙大堂门外,聚集了上百百姓,不为别的,只为这一清早,县老爷贴出告示说今早要审讯一名欺男霸女的恶人。本这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可偏偏这位“恶人”却是位名人,正是前几日在镇中大出风头的那位财貌双全号称是茉花村丁氏双侠远方表亲的云君善云公子。
这前几日还是被人津津乐道的翩翩贵公子,怎么今日就成了阶下囚?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于是广安镇内这些好热闹的百姓一大清早就挤到了县衙门口,想要一探究竟。
辰时一刻,县衙升堂。堂鼓响罢,县老爷堂中正坐,喊过堂威,甩签令人将被告带上大堂。
不多时,就听一阵“锵琅琅”声响,只见一位雪衣男子被四名差役压入大堂。
但见这名男子,身如玉树,眉目如画,虽手脚被腕粗锁链所缚,无暇雪衣略沾尘灰,但目光锐利,步履从容,较之受审的人犯,倒更像被邀来的贵客。
堂下围观百姓中不由“嗡”的一声。
“哎呦,真是那位云公子啊!”
“啧啧,你说这么一位漂亮公子,能犯什么事儿啊?”
“啪!”县令适时拍下惊堂木,高声喝道:“堂下不得喧哗!”又朝云君善喝问,“堂下何人?为何不跪?”
回答县令的是云君善一个华丽的白眼。
县令眼角一抽,用目光示意,立即有四名捕快上前,欲强压云君善下跪,可还未走到近前,就见那云公子剑眉一挑,一双桃花眼中射出寒彻冷光,顿令那四名差役浑身一个哆嗦,不敢再上前半步。
“哼!”云君善冷笑一声,一脸不屑扫了一眼堂上的县令。
那县令的半张脸皮开始不正常扭动。
堂下百姓开始窃窃私语:
“我说这云公子好大的架子,根本不把县老爷放在眼里啊!”
“嘿嘿,看县老爷那张脸,都气的快青了,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那县令黑着脸半晌,见这云君善油盐不进,只得咬牙切齿拍下惊堂木道:“带原告!”
话音落下不久,就见一老一少父女二人匆匆上堂,扑通一下跪倒,朝县令哭道:“青天大老爷,一定要为草民做主啊!”
正是孟华书和孟秋兰二人。
那县令拈须点头道:“你二人且将此人的罪行一一道来。”
“是!”孟华书跪答道,“半月前,小女在归家途中拉车马匹受惊,正是这位云君善公子制服惊马救了小女。”
诸多围观百姓中有不少见过或听过那一幕“英雄救美”场景的纷纷点头称是。
那孟华书继续道:“小女为感激恩人,便请这位云公子回府用膳,岂料这云公子见到小老儿家颇有家底,又见小女貌美,便起了歹毒心思。”
说到这,孟老爷一脸义愤填膺,狠狠瞪向云君善道:“这、这什么云公子,竟仗着自己有几分武艺,非要、非要逼小女嫁给他!我苦命的女儿啊!”
说着,孟老爷开始拂面嚎哭。
一旁的孟秋兰也抹泪道:“小女对云公子仅是感激之情,并无男女之意,早就婉拒于他,可这人、这人表面上道貌岸然,暗地里却是卑鄙小人,竟用欲用龌龊手段非要逼婚!我父女二人不堪其扰,只能选择连夜出逃,岂料此人竟邀了官府来追截我父女。若不是、若不是青天老爷明察秋毫,我父女二人怕是要被这恶人逼死了!”
说罢,掩面哭泣不止。
周遭百姓听得惊诧不已:
“不是吧,我看这云公子相貌堂堂,不像是这等强逼民女的人啊!”
“嘿,这就叫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啪!”惊堂木狠狠拍下,县令横眉竖眼瞪着“云公子”喝道:“云君善,你还有何话说?!”
化名云君善的白衣公子,自然就是白玉堂,直直站在公堂之上,面对孟氏父女的指控,冷笑一声,桃花眼眸如电直射堂上县令:“狗官,你如此袒护这对骗子父女,难道就不怕报应?!”
此言一出,堂上堂下顿时一片死寂。
众百姓面面相觑,县令脸色发黑。
“你、你你居然还敢咆哮公堂!辱骂朝廷命官?!”县令指着白玉堂,气的鼻子都歪了。
“骂你又怎样?”白玉堂冷声道,“分明是这对骗子父女意图骗云某的钱财在先,如今见恶事败露,连夜潜逃,云某前来报官,你这狗官不但不为云某这苦主做主,反倒任凭这二人反咬一口,乱说一气,你这等是袒护恶人非不分的狗官,如何骂不得?!”
此言一出,听审百姓中顿时一片哗然。
“胡说八道,血口喷人!”跪在一旁的孟秋兰猛一直身,朝着白玉堂厉声喝道,“我父女二人乃是老老实实的良民,哪里会骗你的钱银?!”
“说得没错,云君善,你说这对父女骗你钱财,可有凭证?”县令青着脸,瞪着白玉堂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