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怎么。”言夏顿了顿,还是说了,“我有一个朋友,他的手上都是这些伤口。”
她眨了眨眼,声音变得很轻很轻,风一吹就能破碎:“我在想,是谁给了他这些伤口。”
而喻薄,又是如何挺过来的呢。
心脏在沉沉的,钝钝的疼痛。
陈诗清的咖啡馆在那一次与陈闻仿见面后,设计工作开展得尤为顺利,这让言夏之前的猜测得到了证实,陈诗清当初确实因为陈闻仿而对她故意为难。她这边工作顺利,另一头,市政广场的项目也顺利完成。结束项目后的当天,高秉庭决定请客吃饭,不光是项目组的成员,连言夏也有份。
饭后的娱乐活动,还是放到了“享乐”。
现在“享乐”酒吧里的驻唱歌手换了一位,不是当初年会时与言夏女同事交换微信号码,玩摇滚,将头发染成银白的一位,现在的这一个,至少头发还是规规矩矩的黑色。
言夏到卡座坐下时,才发现包还放在车上,又折回去拿包。
多奇怪的一件事,在激烈的音乐声中,她竟然还能听到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言夏回过头,却见到了一张陌生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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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苏以杨的视线落在言夏的眉目上, 露出一个带着点不确定的笑容:“你是言夏,是吗?”
眼前的男人模样俊朗,有一张英俊的皮囊, 这样的人在这个酒吧中绝对是抢手货。但无论他有多抢手, 也无论他生得再好看, 也改变不了言夏对他全然陌生的态度。
这也让她更觉得不解,这个人,是如何得知她的姓名。
她抬眼,疑惑地对他说:“你是?”
没有否认,那么就证实苏以杨的判断是正确的。他伸出手,向言夏介绍自己:“我是苏以杨,喻薄的——表哥。”
言夏不知道自己是为什么和苏以杨走到了吧台,也许是因为她的心中正好有疑惑, 而苏以杨的出现,说不准可以解答她的疑惑。
坐下后, 苏以杨为她点酒之前,先说笑了一下。
“我还以为, 你是个警惕心很强的女生。”
言夏单手撑着下颔,在酒吧迷离的灯光下,她的眼睫扬起, 泛出流丽的光来。她示意苏以杨看她的身后。
“我有足够的警惕心。”言夏说, “我的朋友就在那边。”
苏以杨侧头笑了一下, 而后扬手,叫侍者过来。
言夏点了一杯果酒, 度数很低,一杯下去,并不会让人醉到失去理智。
苏以杨见言夏垂眸, 拨弄着冰上的柠檬,她不笑不说话时是沉静的模样,寻常人此时连气质都会显得安静,她却不一样。
言夏的容貌太张扬,美艳得具有攻击性,与苏以杨第一次见到她时一模一样。
“我其实之前有见过你。”男人的面目温润平和,“也是在酒吧中。”
言夏的眉微微皱起。
“那时候我和喻薄在一起,你似乎还喝醉了。”
苏以杨含笑着说出这么一句话。经此一说,言夏恍惚想起来了,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也是在那天晚上,她因为醉得神志模糊,第一次在喻薄家中过夜。
言夏喝了一口酒,入口是清甜的味道,仿佛一点酒味都没有带,可是咽下去后,被忽视的酒味才漫上来。
她说:“你是喻薄的表哥。”
苏以杨轻轻点头。
“那么你是不是知道喻薄的许多事。”
面前的男人知晓了她话语背后的深意,他眼角弯起,语气还是柔和的:“你想知道什么事?”
舞台上,歌手的嗓音沙哑,像在同观众低声描绘着一个求而不得,结局不能善终的爱情故事。言夏对着他的视线,轻声说:“喻薄他,平时的性格是不是不太好。”
眼前的人,即使准确地说出了她的名字,即使自称是喻薄的表哥,但在情况不明下,言夏不会把任何涉及喻薄的隐私透露给他人。所以,她换了一个更加隐晦的问法。
苏以杨晃了晃杯中的酒,在言夏话音落下后,笑了出来。
“我该如何形容呢,他的脾气……”
待言夏回到同事中间时,他们的活动已经接近尾声。高秉庭喝得脸上泛红,像把腮红抹到脑上颊边,男同事或多或少也有不同的醉意上身,可能唯一神色清明的就只有季赫。
高秉庭忽然站起来,在言夏来之后,他挥着手,说要拍照。
“今天是个高兴的日子,需要纪念。”
而与言夏相熟的女同事见缝插针地询问言夏做什么了。
她的心情低落,回答时声调也是平平。
“遇见一个熟人,不小心聊入神了。”
高秉庭一直叫着要拍照,同事们都三三两两地起来,准备找个地方摆姿势,满足他们老大的意愿。
坐下没几分钟,言夏又站起来,抬头时正好撞见季赫。
少年在晦暗的光线里看着她,眼眸过分的阴郁沉静,撞到言夏的视线,他的眼尾自然地扬起,由阴郁的眼神划出一个客气的笑来,转化得尤为自然。
言夏转过眼神,她现在没有兴趣得知一个少年的心理变化。
终于还是让他们找到了地方拍照,背后是酒吧的招牌,闪着霓虹的光,但是奇怪的,这样的光彩不显得俗气。言夏被动站在一群同事中,看着镜头,她脸上的笑容勉强。但她的勉强并没有被同事发觉,快门按下的时候,大概每个人都是高兴的。
除了她。
言夏今天喝多酒,这几年来她很少多喝酒,除非心情差到实在只能有酒来排解。但言夏还能保留理智,在喻薄来接她的时候,她第一时间,握住了喻薄的手。
她的同事还没全部离开,喻薄温和地同他们打过招呼后,带言夏离开。
言夏枕在他的手臂上,状似困倦地闭起眼。所以她没能注意到,喻薄同谁,对视了一眼。
坐上车后,言夏睁开了眼,之前在酒吧中的困倦在她脸上找不到半点痕迹。她的眼睛很亮,有灼艳的光。
车内有浅淡的香水味,橙花柑橘,隐隐绰绰。而现在喻薄闻到了一股更为侵略的味道,气势汹汹,却艳艳生香。言夏挤到了狭小的驾驶座,她坐在喻薄腿上,捧着他的脸,吻上了他。
这里真的是狭窄的空间,即便言夏身形单薄,肩背腰骨一只手都能丈量出宽度,两个人坐在这,仍是拥挤。言夏只能紧紧地贴着喻薄,奇怪,这时候比肌肤相贴,更觉得亲密。
她撩起喻薄的头发,垂下眼,又轻轻吻他。
喻薄的皮肤很白,白到他脸上颈上泛起的红晕像雪上落红,如此醒目。他托着言夏,手小心翼翼地扶在言夏腰上。
“喃喃,你怎么了?”为什么这时候,他的声音仍是冷静的。言夏不满意,咬上了他的唇。
喻薄无奈地弯眉,他低低叹息:“以后那种地方,是不是不应该让你去了。”
言夏不知道有没有听清,她趴在喻薄的胸上,看到那人澄黑的眼眸也泛起迷离,她低下头,忽然开口。
“喻薄,我是不是没有和你说起过高中那次寒假的事。”
喻薄的手不受控制地颤了颤,几乎就在同一个瞬间,他眼里那层浅薄的迷离的光褪去,换上了狠厉疯狂的内在。
那是一段他最不愿回想起的岁月,能将人逼成魔鬼。
他这么看着言夏,声音却诡异的温柔。
“没有说过。”
“其实我觉得,你差不多也知道了。”言夏看着身后座椅上纹理,她没有一丝犹豫和迟疑,也没有想象中难堪与不愿,就这么轻松地像在说别人的事一样,将自己长久以来不愿在外人面前谈及的事说了出来。
“那一年,我家破产了。”
喻薄没有出声,她知道,他在安静地听她说话。
“然后我那个时候,脾气也不太好,总是和你吵架。”
“其实那天电话里说分手,也是一句气话,因为那时我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头脑发昏。”
言夏顿了一顿,略过这句话。她平静地将当年的事由轻描淡写地说出来,如果没有酒精,可能也不会这么顺利。
最后,她终于直视了喻薄的眼,对着他,说了对不起。
一句,迟来很多年的对不起。
可喻薄却抬手,蒙上了她的眼。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他的尾音带了点轻微的笑意。
“我们从来没有分手过。”面容清隽的男人看着言夏,沉沉的红色从眼尾蔓延而上,病态疯狂一般,可声音却如同平常。
“你说了分手,可我没同意。”
喻薄在她耳边耳语,用着和往常一样温柔的声调,像在哄她吃不爱吃的食物一样。
“喃喃,两个人同意的分手,才算是分手。”
言夏被蒙着眼,可仍能听到他的声音。她的睫毛扫着他的掌心,轻轻地嗯了一声。
那年电话里的女声是一个□□,可言夏不知道,那个女声对于喻薄来说,不是一条引燃炸弹的火线,她存在的本身,就是一场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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