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车啊!”
这家伙,还要抱到什么时候?
厉寒年的眸子对着她的眼睛,声音不高,却字字入耳。
“楚南熹,你喜欢我!”
说完这句,他松开她,一只手指勾着西装外套踏上台阶。
棉花糖早已经兴奋地地迎过来,对着这久违的主人激动地扑过来。
弯身抱住小家伙,厉寒年大步走进客厅。
摩托车上,楚南熹僵硬地像个雕塑。
男人的声音如魔咒,回荡在耳边回响。
……
楚南熹,你喜欢我!
……
怕他冷,怕他病,明明忙得要死,却每天关注网上关于他的新闻。
哪怕他提出第一个参观她办公室这样的无礼要求,她也想办法满足他。
……
如果这都不算喜欢,那什么才是?!
第215章 我……喜欢上一个人
爱是治愈一切的良药。——《小妇人》
在心里,楚南熹其实早已经意识到这一点,只是不愿意去面对和承认。
现在,他竟然早把他看穿,以后她还怎么装下去?
她抬眸,隔着落地窗看着客厅里厉寒年的身影。
她真得有能力,喜欢一个人吗?
没有答案。
抱着头盔下车,楚南熹脚步沉重地踏上台阶。
客厅里。
厉寒年正将从国外带回来的零食喂给小家伙吃,棉花糖窝在他怀里,一边吃一边不住地在他身上蹭着,毫不掩饰对他回来的欢迎。
管家和佣人站在一旁,也都是一脸笑容。
厉寒年的回归,从人到狗,都是快乐的。
不想破坏众人的好心情,楚南熹轻手轻脚地上楼回到自己的房间。
几次犹豫,她终于还是取出手机,拨通查理医生的电话。
“Nancy?!”查理医生的语气中透着惊喜,“好久不见,你好吗?”
“我还好,我只是……遇到一些问题,您现在方便吗?”
查理医生是她众多心理医生之一,也是为她治疗时间最长的一个,正是因为他的帮助,她才能渐渐地恢复正常的社交。
“当然,我随时都会为你提供帮助。”
“我……”楚南熹握着手机的手指,缓缓收紧,犹豫数秒,终于开口,“我……喜欢上一个人,男人!”
“恭喜你。”
“可是……我……我不确定,我是说……我不知道我的身体能不能接受他……”
“我明白你的意思。”电话里,查理医生轻声问,“你听到音乐声了吗?”
“对。”
“能听得出是什么曲子吗?”
“好像是……婚礼进行曲。”
“没错。”查理医生笑起来,“我现在就是在一个婚礼上,你还记得艾米吗,之前你们在诊所见到过一次,那个红头发的女孩。”
“她还好吗?”
楚南熹记得那个女孩,比她大不了几岁,出现在诊所的时候就像是一个受惊的小鹿,眼睛里满是惊恐。
当时,她曾经不小心听到医生和她的母亲谈论病情。
那孩子曾经被一年多的时间被继父多次强迫,留下很深的心理障碍。
“我现在就是在她的婚礼上,我看得出来,她很幸福。”查理医生的语气如父亲一般温和,“Nancy,别害怕,勇敢地去尝试,你也一定会幸福的!”
“我……”楚南熹轻轻摇头,“我害怕我做不到,我不想伤害他!”
“如果你明明喜欢他,却拒绝,这难道不是一种伤害吗?”
楚南熹无言以对。
“如果对方真得爱你,他一定会理解你,或者,你可以尝试告诉他真相,让他去选择。”查理医生轻吸口气,语气是父辈一般的慈和温柔,“爱是治愈一切的良药,Nancy,加油!”
挂断电话,楚南熹在房间里几次走到门口,手握住门把手又缩回来。
最后,她终于鼓起勇气,拉开房门。
不远处,厉寒年的门开着,里面隐约传来棉花糖的叫声。
猜测他可能已经上楼,她轻轻走过去,扣扣房门。
第216章 画中的女孩
没人回应,楚南熹又扣了扣门。
“阿年,我进来了?”
楚南熹迈步走进厉寒年的卧室,棉花糖从浴室门边跑过来,停在她脚边。
床上,随意地丢着厉寒年的衬衣。
看样子,他应该是在洗澡。
知道自己来得不是时候,楚南熹弯身想要去抱棉花糖,小家伙却转身跑开奔上露台。
听到小家伙在露台上扑跳的声音,楚南熹担心地跟过来。
“棉花糖!”
挑起窗帘行上露台,楚南熹一眼就看到露台上的画架,架子上靠上画板。
画板上,是一幅没有完成的画作。
画里是一个女孩子,斜倚在渡轮的栏杆上,及肩的短发在风中和白色礼服裙一起在风中飞扬,左手指间勾着一只水晶杯。
在一片夜空与夜海的背影中,显得格外地耀眼美丽。
楚南熹认出那张脸,那是她的脸。
不!
那不是她!
画中的女孩子和楚南熹很像,甚至可以说是神似。
但是楚南熹知道,那不是她——画中的女孩子,脸上没有疤。
她从来没有在哪艘渡轮上,穿过这样的礼服裙,更没有留过短发……
那不是她!
不是!
以前,楚南熹也来过厉寒年的房间,从来没有见过这幅画。
很明显,这幅画是在这几天他才开始画的。
忙到这个程度,还有时间画画,哪怕是利用演出的间隙回来一趟,也要将画板带在身上,足见他对这幅画的在意程度。
或者说,应该是对画中人在意的程度。
楚南熹注视着画中女孩子,那张与自己神似的面容,突然恍然。
怪不得,他们从未相识他对她情有独钟;
怪不得,他想尽一切办法要将她留在身边;
……
以前,楚南熹一直在好奇,明明二人素未平生,他却一眼将她看中。
为什么喜欢她,为什么对她这么好,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容忍她……
看到这幅画的时候,她突然明白了。
原来是因为她的脸。
想来,这画里的女孩子,才是他真正喜欢的人。
他只不过是把她当成一个替代品,仅此而已。
胸口如被人狠击一拳,心脏抽紧,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混蛋,他竟然把她当成替身?
楚南熹转身,快步冲到浴室前,抬起右手,手触到门把手又像电到一样缩回来。
猛地转身,她急匆匆地冲出厉寒年的卧室,甚至没有理会还在露台上玩球的棉花糖。
看到她下楼,管家笑着迎过来。
“您下来的刚好,晚餐已经准备好了。”
楚南熹低着头,侧身从管家身上迅速走过。
“我有点急事出去一趟,你告诉先生,我……我这两天先不回来!”
冲下台阶,头盔都没带,她启动摩托车冲出大门。
车子飞驰向前,风冷冷地割过脸和面颊,楚南熹却丝毫没有感觉。
他喜欢的不是你。
他喜欢的不是你!
……
脑子里,这个念头一遍遍地狂叫着。
胸口里像是燃着一团火,热热地,灼烧着她的神经。
那疼痛,一直由胸口蔓延上来,烧到喉咙,烧到眼睛。
心、喉咙、眼睛……
都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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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
(不要做狗血联想哈,没有什么白月光,那不是公子的套路~!~)
第217章 膨胀到极点
卧室。
厉寒年洗完澡出来,裹着浴巾到衣帽间换好衣服。
眼角余光不经意地扫过露台,只见窗帘拉到一边,隐约露出露台上的画架。
他迈步走过来,在画架前停下脚步。
马上就是楚南熹生日,他一直在琢磨着要送她一个特别的礼物。
二十岁生日,那是她的大日子。
这几天,紧赶慢赶地挤时间画,还是没有画完。
明天是她生日,今晚上熬夜加个班,应该能画完剩下的部分。
拉过纱帘,挡住未画完的画,他迈步走出房间。
露出楚南熹的卧室,厉寒年停下脚步,轻轻扣扣她的门。
“熹熹?!”
门内,没人回应。
蹲在楼梯口的棉花糖听到他的声音,扭着小屁股跑过来。
“你可比那个小东西诚实多了!”
厉寒年弯身将它抱起来,一手捧着快步下楼走进客厅。
“先生!”管家正皱着眉从门外回来,看到厉寒年忙着迎上前来,“小姐刚刚急匆匆地骑着摩托车出去,头盔都没带,我问她说她临时有点急事,还说这几天不回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厉寒年心脏抽紧,放下棉花糖。
“快,让司机准备车子。”
吩咐一句,他转身匆忙上楼。
随手从衣帽间抓一件外套出来,穿都没顾得,一手提着外套,一手拉开车子后门坐时去。
“去医院!”
向司机吩咐一句,他用手机拨通楚南熹的电话。
电话接通,无人接听。